她表情有點懵,賭氣似的狠狠的咬了一口,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軒轅冥松開她,舔著嘴角血漬笑得癲狂:“月兒咬人的毛病還是沒改...”
他突然將她抱起,轉眼化龍。
蘇曦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甩上龍背。
遮天蔽日的黑龍騰空而起,撞碎漫天雲霞。
與此同時,萬裡之外的青丘山巔。
白祁靜靜站在一座大殿前,斷尾處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失去三條狐尾的劇痛仍如附骨之疽。
他面前站著一位紅狐青年,九條紅色狐尾在身後如扇面般展開。
“下域來斷尾廢物,也配求見煦陽長老?”
紅狐青年眼神輕蔑,聲音極盡嘲諷不屑。
白祁連眼皮都沒抬,隻是將九尾令亮了出來:“請通報。“
“你…“
紅狐青年臉色微變,揚手就要打落令牌。
“洛書,是誰在外面?”
前方大殿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紅狐青年洛書的手僵在半空中,臉色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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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門突然無風自開,一道蒼老身影緩步而出。
白祁抬頭,看清面前來人時,瞳孔微微收縮。
老者身後飄蕩著九條雪白狐尾,其中三條隱隱泛著詭異的紫金色。
這是血脈純度返祖的徵兆,也代表面前的老者實力極為恐怖。
果然不愧是上域本宗,無論是實力,血脈程度,還是那空氣中濃鬱至極的靈氣,完全不是,下域可比。
“煦陽長老。”
白洛書慌忙恭敬行禮。
老者並未搭理他,隻緩步走向白祁,目光盯著他的斷尾處,忽然道:“三條斷尾處有龍血氣息...”
他腳步停下,眯眼看向白祁的臉,“你見過軒轅家那瘋小子?”
白祁指尖微頓,不動聲色的收起九尾令:“在下域確實遇見過一條瘋龍,那瘋龍擄走我雌性,我們打了一架,不知是不是長老口中說的人。”
話音未落,旁邊的紅狐青年白洛書突然不屑嗤笑:“下域賤民也配和龍族少主交手?怕是連人家一片龍鱗都——”
“呱噪。”
煦陽長老狐尾輕掃,紅狐青年頓時被抽飛數丈。
老者枯瘦的手指突然扣住白祁下巴,渾濁瞳孔裡泛起紫金紋路:“你說那瘋龍抓走的雌性...是不是長得奇醜無比?”
白祁心中微動,面上卻不顯分毫:“長老認識月兒?”
煦陽長老突然松開他,呵呵一笑,“倒也不是老夫認的那丫頭,隻軒轅家那瘋小子為了下域雌性拒絕鳳族婚約,還幾乎淪為瘋獸的事,鬧得整個上域沸沸揚揚,青丘吃了好大一個瓜而已。”
每次一想到鳳族那老匹夫臉色鐵青的樣子,心裡就特別爽。
哈哈哈…
白祁指尖收緊,臉上卻笑得愈發溫和:“原來如此。”
他忽然單膝跪地,態度誠懇:“求長老助我恢復實力,我要去尋她。”
“你倒是痴情。”
煦陽長老狐尾掃過地面,蕩起一片灰塵:“聖池名額早被各脈瓜分完了,不過…”
他忽然俯身湊近白祁耳畔:“若你能在三日後的祭典上贏過本宗子弟,老夫破例給你一個機會。”
白祁瞳孔驟縮。
青丘祭典是狐族最高規格的比試,參賽者需受九道雷劫洗髓。
以他現在的狀態...
“怎麼,不敢?”
煦陽長老直起身,眼底滿是譏诮。
白祁突然低笑出聲,九尾令在掌心轉了個圈:“長老說話算話?”
“老夫向來說一不二。”
老者轉身往殿內走,狐尾掃過門檻時突然頓住:“忘了告訴你,這次祭典...生死不論。”
“洛書,給他安排個住處,到底是白嘯天的孫子,別怠慢了。”
空氣中遠遠飄來老者的聲音,人已經跨過了門檻,進入大殿。
白祁盯著老者消失在殿內的背影,眸色晦暗不明。
他當然明白這是煦陽長老的考驗,更明白自己現在的狀態參加祭典無異於送死。
不過這是唯一恢復斷尾的機會,哪怕九死一生,他也要試試。
白洛書捂著滲血的嘴角爬起來,九條紅尾瞬間爆開:“下域廢物也敢肖想聖池?”
他突然一尾巴抽過去,“反正早晚都要死,不如我現在就送你…”
紅尾襲來的剎那,白祁掌心倏地騰起一簇紫金狐火。
火焰觸到狐尾的瞬間,熾熱氣流炸開。
白洛書慘叫一聲跌出去,整條尾巴焦黑蜷曲。
“紫金狐火?”
他踉跄爬起,滿眼震驚駭然,“下域賤種怎會有紫金狐火?”
他資質在狐族本宗算是不錯,但本命狐火也依舊還是紫色,並沒有進化為高貴的紫金…
內心突然生出一股濃濃的嫉妒。
一個下域賤民也配擁有紫金狐火?
白祁漫不經心甩滅火苗,濺在青石板上的血珠被燒得滋滋作響。
他彎腰拾起九尾令,衝嫉妒到扭曲的洛書微微一笑:“帶路。”
白洛書臉色鐵青,隻能黑著臉在前面帶路。
大殿內的白煦陽長老自是感受到外面的動靜,輕輕一笑,“倒是個有脾氣的,居然覺醒紫金狐火,倒是資質不俗。可惜出生在下域,又倒霉的遇到軒轅家那瘋小子…”
……
這邊,白祁跟著白洛書穿過蜿蜒的山道,青丘的靈氣幾乎濃鬱的化成實質,沿著毛發滲入體內,身心舒暢。
青丘不僅靈氣濃鬱,環境也極美。
“到了。”
白洛書突然停下,紅尾不耐煩地指向山崖邊一座搖搖欲墜的竹屋。
竹屋三面懸空,唯一通往山道的木橋早已腐爛,風一吹就嘎吱作響。
白祁掃了眼崖下翻滾的毒瘴,唇角勾起熟悉的溫和弧度:“這就是本宗的待客之道?我好歹也是同族。”
“下域來的也配稱客?何況你一個斷尾的…”
白洛書想到對方的紫金狐火,“廢物”兩個字深深卡在喉嚨裡。
他冷哼一聲,甩尾砸斷最後一截完好的橋板,“要麼住這兒,要麼滾去山下喂毒蟲。”
紫金狐火突然從白祁指尖竄出,順著紅狐尾巴燎上去。
洛書沒有注意到他動作,突然被燒的上蹿下跳,慘叫著想撲滅,那火卻像活物般專往皮毛裡鑽。
“帶我去煦陽長老的別院。”
白祁輕聲細語,聲音溫柔的滲人:“或者我現在把你扔下崖,聽說青丘毒瘴專蝕狐族的尾巴?”
白洛書面色鐵青,隻能臉色難看的帶著他去了煦陽長老的別院居住,並安排了一個相對還算幹淨的客房。
“就是這裡。”
他一腳踹開屋門,指了指面前的住處,臉色難看道。
白祁漂亮的狐狸眼掃了兩眼,對面前的住處還算滿意。
他掸了掸衣擺走進去,經過白洛書身邊時突然輕笑:“聽說紅狐一脈最擅烹茶?”
他指尖拂過對方燒焦的狐尾,“明日記得給我送壺雪箬春。”
白洛書臉色極為難看,一個下域來的斷尾廢物也配喝雪箬春?
剛要暴起發難。
就見白祁已經“砰”地關上了門。
門板震落的灰塵裡,隱約傳來帶笑的嗓音:“忘了說,我隻喝現摘的嫩芽。”
“下域賤畜!”
白洛書紅尾蕩開,利爪將廊柱刮出深痕。
但想到紫金狐火燒髓的劇痛,終究沒敢踹門。
轉身時感覺尾巴沾上什麼東西,冰冰涼涼,有點像液體。
他轉身看向自己的尾巴,發現其中一條上面有一坨黑色粘液,黏液沿著毛發滲入體內,順著血液蔓延。
“你竟帶著蛇毒...”
他咬牙切齒切齒的盯著面前緊閉的屋門,怒道。
“噓。”
白祁打開屋門,將指尖按在唇上,“毒發前記得把茶送來。”
......
第213章 紛紛突破
無盡之海,掀起的浪頭足有百米之高,極為駭人。
墨凜蛇尾死死的纏著礁石,鱗片早已剝的七零八落,鮮血淋漓,模樣慘不忍睹。
玄冥被一道巨大海浪拍打的摔在礁石上,狼爪死死的扒扯著礁石邊緣,罵罵咧咧:“這鬼地方連罡風都帶著毒,偏的高級海獸又多,殺都殺不完,老子半條命都折在這裡…”
“嘔…”
話未說完,一口鮮血嘔了出來,臉色極為難看。
青竹翠色的眸子暗淡,神色蒼白疲憊,指尖凝出風刃劈開襲來的毒水箭。
他忽然一聲悶哼,左肩不知何時扎進了半截腐蝕性的海獸骨刺,半邊肩膀被腐蝕的烏漆嘛黑。
他咬牙拔出骨刺,鮮血飆了足有半丈高。
“運氣不錯,還好沒扎在心口,也算命不該絕。”
青竹冷聲自嘲,轉身先爬上礁石上歇會,先恢復恢復體力。
“夜翎呢?”
墨凜嘶啞著嗓子問,漆黑的蛇頭在海面四處張望,看了半天沒有看到人,還以為被掀到海裡去了。
玄冥抹了把臉上的血水,指著不遠處的深海漩渦:“搶了龍須鯨的獸丹,說那玩意兒可以助他突破,這會兒正在裡面打架呢。”
話音剛落,深海漩渦突然炸開衝天水霧。
夜翎渾身浴血衝出水面,銀色狼毛被血黏成绺,嘴裡死死叼著顆金色獸丹。
身後龍須鯨的屍塊如雨墜落,染紅整片海域。
“還真被他殺了?”
青竹神色錯愕,那畜生可是八階海獸,他是怎麼弄死的,還把獸丹挖了出來?
夜翎狼身在海面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穩穩當當落在礁石上,渾身浴血,傷口縱橫遍布,露出深深白骨,模樣極為悽慘。
但一雙銀眸卻翻湧暴虐。
他猛地咬碎獸丹,直接吞了下去,金色流光順著血管暴走,皮膚寸寸龜裂。
“這是要強行突破!”
墨凜皺眉,瞬間遊了過去,蛇尾卷住夜翎腰腹,“真是胡鬧,這樣你會爆體而亡的。”
夜翎渾身血管爆起,金色能量在體內橫衝直撞。
他猛地掙開墨凜的蛇尾,銀眸裡翻湧著瘋狂:“爆體?那也比當廢物強。不搏一搏,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來到無盡之海後,他才發現自己以前引以為傲的實力完全不堪一擊。
這裡全都是高階海獸,別說六階,七階,八階、九階比比皆是。
若非運氣好,他們怕是早就死在無盡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