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S後的第二年,前夫突然後悔了。
他到處都找不到我,氣急敗壞地給我發信息。
「蘇念,你人S哪兒去了?」
我S在了一個地下室裡。
S的時候,肚子裡還有個兩個月大的胚胎。
1.
我S了。
S在了我和傅景行結婚紀念日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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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的時候,綁匪折磨了我一天。
昏暗腥臭的地下室,臭老鼠貪婪地啃食著我的身體。
傅景行曾經最愛我的長發,他說我發質很好,柔順得就跟綢緞一樣。
可現在我的腦袋光禿禿的,頭皮還被燎出了不少血泡。
我很怕疼的,很愛美。
可沒想到,最後S相會那般慘,結局會那麼糟糕。
我的屍體是被房東發現的。
可身上的證件還有指紋,以及五官都被綁匪毀了個一幹二淨。
我的靈魂跟著屍體,來到停屍房。
法醫驗屍時,她表情透著憐憫。
「胚胎得有兩個月了。」
「她S前得多絕望。」
我聽著法醫的話,震驚地睜大了眼眸,手不自覺撫摸上屍體的腹部,試圖感受孩子的存在。
原來我和傅景行曾經有一個孩子。
可惜,它的爸爸恨媽媽。
如果知道我S了,傅景行肯定會很開心。
他早巴不得我S了,給他的白月光騰位置,所以這個孩子注定不會得到他父親的愛。
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我對不起它。
我望向醫院對面的傅氏集團。
傅景行的辦公室還亮著燈。
我發著呆,痴心妄想著傅景行來認領我的屍體,他會來的吧?
2.
我的靈魂受到牽引,回到傅景行身邊。
他的辦公室整潔且一絲不苟,四處都透著金屬質感的冷光,比停屍房還冷,唯一的亮色就是林雅嘴角的淺笑。
林雅是他的白月光,因為我的存在,導致他愛而不得。
「景行,已經到點該休息了。」
「我們先把晚飯吃了,接著再忙好嗎?」
林雅手裡拎著保溫飯盒,她垂著眼眸,將飯盒一層層打開,精致溫熱的飯菜,讓傅景行停下了手裡的工作。
「好。」
「蘇念要是有你一半就好了。」
傅景行皺著眉頭,目光SS地盯著我的微信界面,鮮紅的感嘆號,好像時刻都在刺激著他的感官。
見我久久沒有回應。
他將手機重重摔在桌面上,帶著怒氣。
「她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嗎?」
「跟我玩起失蹤拉黑這套,有本事一輩子都別回來,就S在外面。」
我心裡一酸,沒想到人S了還會疼。
現在,我S了。
他們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傅景行生氣幹什麼?
他應該開心,終於能夠給白月光一個名分,終於能夠……擺脫我這個討厭鬼,我再也不會纏著他了。
「景行你有時間得哄哄她,像她那樣的女孩子很嬌氣的。」
「隻不過,現在公司情況很糟糕,念念她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和你鬧。」
林雅熟稔地將碗筷遞給傅景行。
溫柔大氣的模樣,越發襯得我無理取鬧。
我真的很討厭林雅。
她不喜歡我,還得在傅景行面前裝模作樣。
傅景行冷笑:「再鬧就離婚,她真當自己還是蘇家大小姐!」
我怔怔地望著傅景行凌厲的眉眼。
原來,他真的早就厭煩了我。
我看向窗邊的殘月,心中S寂一片。
3.
我與傅景行是青梅竹馬。
我倒追了他六年,可他並不喜歡我。
他喜歡的人,一直是他心底的白月光林雅。
直到,傅家出事陷入經濟危機,傅爸爸跳樓自S,林雅出國留學,平衡被打破。
傅景行在國內孤立無援。
我卑劣地趁機而入,用利益將我與傅景行的婚姻捆綁在一起,我真的愛慘了傅景行。
我是蘇家大小姐,但是父母並不恩愛,他們各玩各的,勉強在外人面前支撐起一點家族體面。
我是他們利益的產物。
沒人愛我,疼我。
隻有傅景行,他會守在我身邊,幫我呵退那些欺負我的私生子,幫我在父母懲罰我時,替我扛下一切懲罰。
我拼命抓住那點微弱的光。
可我們結婚後,傅景行的母親卻因為我出事,導致慘S。
嫁入傅家一年,傅氏集團在傅景行的運作下,終於起S回生,傅媽媽愧疚於我,她認為當初結婚時的婚禮,太過於簡陋倉促。
她要重新為我設計一場婚禮。
我們笑著去選婚紗時,傅媽媽被蘇家私生子開車撞S了,鮮血流了一地。
傅媽媽留給傅景行的最後一句話是:「別總欺負念念,我下去找你爸了,你別哭。」
但傅景行徹底恨上了我。
恨我害S了最疼他的媽媽。
傅景行在家,他經常會冷臉忽視我,把我當作空氣對待。
尤其是林雅回國,進入他公司工作後,他就徹底不回家,就連傅媽媽的葬禮,傅景行也不許我參加。
那天雨下的很大,我被攔在傅媽媽的靈堂外,林雅卻和傅景行在靈堂裡一起招待哀悼者。
冰冷的雨水,將我炙熱的愛意,一遍又一遍澆熄。
我想著傅媽媽的S狀。
假如,當初我沒有逼傅景行,傅媽媽是不是就不會S,傅景行是不是就不會恨我?
我後悔了。
4.
傅媽媽葬禮結束後,傅景行依舊不回家,我每次去公司找他,林雅都和他在談笑風生。
我不敢找傅景行質問。
他僅僅一個眼神,就能夠讓我丟盔棄甲,落魄逃離。
我內耗於傅媽媽的S與傅景行的冷暴力,不出意料地我抑鬱症復發了,頭發大把大把地掉。
期間,林雅卻主動找上了我。
咖啡廳裡,她微笑著將傅景行近來的行蹤全部告訴我,她那副知道一切的模樣,讓我作嘔又無助。
「蘇小姐,你沒必要這樣看著我,當初你非要從我和景行之間橫插一腳,你早該想到有今天。」
「強扭的瓜不甜,蘇念你何必再執著下去?」
我冷冷盯著她。
「你吊著傅景行,你們從沒有在一起過,什麼叫我橫插一腳?」
「林雅小姐,你在國外留學,難道就隻學到了國外的霸道嗎?」
我有些聲嘶力竭,想盡量維持自己的體面。
林雅話鋒一轉,突然提到傅媽媽:「可你把傅夫人害S了,為什麼還要霸佔著傅景行?」
「我要是你,早就跳樓S了。」
傅夫人一詞,讓我下意識產生應激反應。
「我沒有。」
我用力朝林雅臉上甩了一耳光。
她可憐地倒在地上,臉頰很快腫起。
「蘇念,你發什麼瘋?」
傅景行怒氣衝衝的聲音傳來,我麻木地朝身後轉去,他將我扯到地上,眼神陌生中帶著寒涼。
他咬牙切齒盯著我:「你怎麼不去S啊?害人精。」
「她說我害S了傅媽媽,我沒有。」
害S人的是蘇家私生子。
我害怕地向後躲。
傅景行卻赤紅著眼,一步步朝我逼近,冷漠帶著壓迫感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難道沒有嗎?要不是你,我媽怎麼可能會S。」
「蘇念,為什麼S的人不是你?」
他一字一句像利刃,扎入我的心口。
為什麼S的人不是我?
傅景行是真的能夠輕而易舉,把我傷得徹底。
「對不起……」
我卑微地低下頭,機械地說著對不起。
他嗤笑一聲:「對不起有用,我媽能夠活過來嗎?」
「蘇念,我寧願從沒有認識過你。」
他眼裡的悔意深深刺痛了我。
我踉跄起身,狼狽地逃離。
輕生的念頭將我席卷,我站在天橋上,如果當初S的是我,傅媽媽就不會S,傅景行就不會那麼恨我。
當我要跨出那一步時,突然有人把我抱住,回眸是傅景行帶著盛怒的臉龐,他將我扯下。
他又一次保護了我。
可我明明已經決定放下,他又再次給了我希望。
他輕蔑地看著我:「這種輕生的把戲,你還要玩多少次?你要SS遠點,別擾了我媽的安寧。」
原來不是希望,隻是更深的絕望。
我看向天橋的北方。
是啊,傅媽媽就葬在那裡。
他說得對,我要S得遠遠的,不能擾了傅媽媽的安寧,要讓傅媽媽看見,她又會念叨傅景行沒有照顧好我。
我收斂起所有情緒,很平靜地看向傅景行:「你放心,我以後都不會了。」
我會S得遠遠的,不會打擾任何人。
5.
可我沒想到,S亡會來得那麼快。
和傅景行他們大鬧一場後,我決定還傅景行一個自由。
我翻出結婚證。
淚在一瞬間,佔據了眼眶。
原來,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可我們都忘了,可能是上天早就知道我和傅景行走不下去。
我把離婚協議書打印好,託快遞小哥給傅景行捎了去,然後帶著鮮花去看了看傅媽媽。
傅媽媽很寵我的。
她總說我是她女兒。
傅媽媽的S,我的難過不比傅景行少。
決定投江的前一刻。
我站在橋上,像年少時很多次往身後看,傅景行他總會在我抑鬱症發作時,找到我。
然後哄著我,抱著我,讓我笑笑。
可這次回頭,等了好久,他都沒有來。
我不甘心地哭著,給傅景行打了個電話:「傅景行,你娶我是不是真的後悔了?」
電話那頭,沉默很久。
忽然,手機裡傳來傅景行的笑聲:「是啊,蘇念你就是害人精,我怎麼可能不後悔?」
我還來不及傷心。
一輛面包車駛過,將我綁上了車。
我在車上,一遍遍撥打傅景行的電話,電話那頭隻傳來了林雅的笑聲。
當我要撥打報警電話時,劫匪一把奪過我的手機,將我押進了地下室。
再後來,我隻記得身上很疼。
靈魂脫離身體時,傅景行如願了。
6.
「景行,你去哪裡?」
我思緒被林雅委屈的聲音打斷。
林雅正端著飯菜,不解地看著要起身離開的傅景行。
傅景行眉眼間染著煩躁。
他有些茫然地望向大樓對面的醫院。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心裡空蕩蕩的,蘇念脾氣古怪,可她從來不會拉黑我。」
「我得回家看看。」
林雅眼中閃過幾分厲色,但很快又消失不見,她故作不經意地拿起傅景行桌上的文件。
「念念不是要和你離婚嗎?」
「可能,她是真的不想再繼續下去了吧?畢竟公司運營不當,她又怎麼可能過苦日子。」
林雅從身後,環抱住傅景行的腰。
我心冷得發抖。
離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公司。
林雅在胡說什麼。
我緊張地看向傅景行,他肯定會信的吧?
畢竟,他那麼恨我。
傅景行轉過身,握住林雅的手腕,他低下頭,深邃的眉眼裡,倒映著全是林雅的模樣。
「你隻是我的助理,注意分寸,我和蘇念的事情,你沒資格管。」
「飯菜錢支付寶轉給你了。」
他將林雅推開,從桌面上拿起手機,用支付寶給林雅轉了一百塊。
林雅的嘴角一僵。
「景行,有必要這樣嗎?」
「蘇念她不要你了,和我在一起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