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蕭熠聞訊趕過來,了解事情始末:「她陷害皇後,S也是罪有應得,不過一個宮女而已,你何必如此在意。」


 


陳挽長得柔弱纖細,看人的時候,猶如一隻純白的小白兔,會不自覺讓人心生保護的欲望。


 


蕭熠對她,也確實情根深種。


 


我笑了笑:「皇上說的是。」


 


那日過後,我便未曾下過床榻,夜夜噩夢纏身,神智也跟著不太清醒,總是瘋瘋癲癲。


 


嘴裡喊著:「阿若,阿若。」


 


所幸的是,沈貴妃這一晚,竟然真的懷上了龍嗣,這讓陳挽對我簡直恨之入骨。


 


她出身本就低微,和蕭熠在一起這麼多年,蕭熠不敢讓她懷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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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真正當上了皇後,肚子到現在竟然也一丁點動靜都沒有。


 


蕭熠又總帶著麟兒過來我這裡,自然讓她嫉恨不已。


 


可她還沒過來找我算賬,晚上睡覺時,卻看到披頭散發的宮女找她索命,身形酷似阿若和那位被害S的宮女。


 


陳挽被嚇得不輕,侍衛追出去,卻隻看到那個人猶如鬼火一般自燃,沒人能查出S因。


 


連續兩晚過後,陳挽嚇得發了一場高燒。


 


與此同時,麟兒開始夜夜啼哭,高燒不止,太醫也束手無策。


 


宮中有人觐言,麟兒恐怕是被人施了咒術。


 


蕭熠臉色鐵青,讓人立即去查。


 


卻沒想到,竟然在陳挽枕頭底下查出了一個寫著麟兒生辰八字,扎滿了針頭的小人!


 


13


 


陳挽幾乎是立刻跪了下去:「我沒有,我是被人陷害的!阿熠,你信我的對不對?」


 


她神情恍惚:「是宋妤,對,是宋妤陷害我,阿熠,宋妤她恨我,所以故意陷害我!」


 


蕭熠聞言卻一瞬間怒不可遏:「她不過是個瘋了的病人,自身都難保,又怎麼會來害你?」


 


但他剛親封的皇後,又確確實實愛了那麼多年的人,自然沒了廢了的道理。


 


蕭熠:「從今天開始,麟兒的事情你不必操心!你養不好,自然有人能養好!」


 


孩子他不能給我,最終給了沈貴妃。


 


陳挽找到我這裡來的時候,我並沒有多意外。


 


她是深夜過來,夜裡下著大雨,和阿若S的那一天一樣大。


 


她冷眼看著我:「是你對不對?沈貴妃懷孕,那個小人,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你少在這裡裝瘋賣傻。」


 


我看著她,突然詭異地笑了:「你不該過來找我。」


 


「什麼意思——啊!」


 


陳挽話沒說完,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聲響起!


 


而我,在她朝我看過來的時候,猛地朝著她撲了過去,咬住她的耳朵,在她的掙扎中,將她的耳朵硬生生給咬了下來!


 


我要讓她活著,卻比S了還難受,我要蕭熠痛不欲生!


 


有人聽到動靜,趕緊朝這邊過來。


 


我站起身:「阿若!阿若!是你害S的阿若!」


 


然後在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的時候,朝著外面的大雨裡跑了出去,從皇宮一條排水河裡跳了下去!


 


這一晚,蕭熠命所有人找尋我的蹤跡。


 


卻隻聽到跟著我的宮女說,看到一個身影跳入了排水河。


 


他命人在河裡找了三天三夜,卻什麼也找不到。


 


我生不見人,S不見屍。


 


蕭熠猛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14


 


兩年後,提督大人薛恕從邊關帶回來一名女子,跪在大殿之上,要皇上給他賜婚。


 


蕭熠像是不可置信,SS盯著下面跪著的女人。


 


而那名女子,便是我。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和蕭熠再次見面,會是在被強迫著要賜婚給薛恕的時候。


 


兩年前,我從排水河裡跳下去後,萬萬沒想到,醒過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竟然是薛恕。


 


他坐在馬車裡,一柄長劍抵住我的喉嚨,將我的下顎抬了起來。


 


外面的天還沒亮,一片漆黑,隻在馬車裡點了一隻燈籠,一道影子朝我罩過來,我隻覺得一股涼意竄入脊背。


 


一抬眼,心裡悚然一驚,對上了一張奪目生豔的臉。


 


那人眉似雙劍,眼藏寒星,左眼眼尾下一顆淚痣,將人襯得邪氣。


 


正是薛恕。


 


我張了張口,卻沒發出聲音。


 


涼意入骨的劍尖從我的下顎移動到我的衣襟,就要一點點挑開。


 


我一把將他的手指抓住,心髒緊縮,呼吸微窒:「大人自重。」


 


「自重。」他重復了這兩個字,像是在咀嚼。


 


高大的影子將我罩得更加密實,他的手輕而易舉挑開我的衣襟,目光落下來。


 


而後,他微涼的劍尖落在一處咬痕上,所過之處,讓我不由戰慄。


 


他氣息交纏在我耳邊:「當年給我下藥上我床的時候,可沒叫我自重過,阿狸。」


 


我心下微窒。


 


當年我和他交過手,也確實利用過他。


 


這個咬痕,便是他當初咬下來的。


 


但我當然不肯承認:


 


「不知道大人在說什麼,不管怎麼說,我也是皇上的女人,你就不怕?」


 


「那不是更刺激?」


 


他喂了我一顆藥,直接將我擄去了邊關。


 


這兩年,我和他互相算計,暗潮洶湧,直到不久前他又被人下了藥。


 


把我壓在了床上。


 


後來又在戰場上替我擋了一箭,差點失去性命。


 


從此以後,我想跑,都跑不掉。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才知道,是我當初朝麟兒刺過去的時候,他認出了我的劍招。


 


而此時此刻,我戴著面紗,跪在朝堂上,抬起頭來的一瞬間,蕭熠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退了個幹幹淨淨。


 


手上SS握住龍椅,猛地朝著薛恕看過去,幾欲失態。


 


過了很久,他才控制著不讓自己失控:「你叫什麼名字?」


 


我抬眼看著他,笑了:「回皇上的話,草民名喚宋狸,自小在邊關長大。」


 


這句話說完,我心裡卻有種說不出來的爽快。


 


他是皇上,九五之尊,如今卻不得不把自己曾經的女人賜婚給自己的臣子。


 


他的女人,他可以棄,可以S,可以誅她的心,讓她生不如S。


 


卻唯獨不能讓別人沾染。


 


別人若是搶,他還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隻會讓他覺得羞辱,記恨一輩子。


 


讓他日日啃心蝕骨。


 


15


 


這日過後,薛恕徹底忙了起來。


 


曾跟在蕭熠身邊時,我就暗地裡培養了一批S手,後來一部分陪我赴S,一部分被蕭熠絞S。


 


這些人都是和我生S與共的姐妹。


 


但前陣子我得知消息,其中還有幾個沒S。


 


這次回京,我便是為了尋找她們的下落。


 


隻是沒想到,會遇上蕭熠。


 


聽說我跳河那日,蕭熠吐了一口血後,身體就大不如前。


 


陳挽因為失去了一隻耳朵,自此變得瘋瘋癲癲。


 


我向他行了禮,正要走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蕭熠眼眶瞬間紅了:「你是阿妤對不對?」


 


「皇上,民女名喚宋狸,皇上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


 


「皇上。」


 


蕭熠剛要說話,背後卻倏地傳來薛恕的聲音:「皇上和阿狸認識?可是據我所知,阿狸從未進過京城。」


 


短短兩年時間,薛恕的權勢更大,蕭熠最終什麼也沒說。


 


但他和薛恕的關系,卻早就已經劍拔弩張。


 


後來我又和他遇到過幾次,他甚至讓人將那個孩子帶到我面前,讓我抱抱。


 


可我隻是跪下:「民女不敢。」


 


16


 


我和薛恕成婚的前幾晚,收到了一個密函。


 


【若想知道桃紅的消息,今日戌時一見。】


 


後面附了個地址。


 


桃紅是曾經S手閣的人,那上面有她的信物。


 


我不能不去。


 


這日外面下了很大的雪,我一到那裡,還沒見到人,卻被人從後面緊緊抱住。


 


他喚我:「阿妤,你就是阿妤,對不對?」


 


是蕭熠。


 


我立刻想要掙開,他卻抱我極緊,恨不得將我的骨頭生生捏碎:


 


「阿妤,你是我的,我們的孩子都已經兩歲了,你怎麼可以跟著他?」


 


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陣勁風猛地襲來,蕭熠閃身想躲,我已經被人擄了過去。


 


進了旁邊的一個院落。


 


大雪紛飛中,蕭熠反應過來這人是誰,紅著眼眶狀似癲狂拍著門。


 


「不準你和他好,阿妤,你回頭看看我和我們孩子,好不好?」


 


門裡,一雙微涼的手從我背後伸過來,溫熱的呼吸讓人戰慄:


 


「怎麼辦?他又碰你了,讓他聽完,然後把他的手剁下來喂狗好不好?」


 


而後,是我難耐的輕哼聲。


 


門外的聲音驟然停止,蕭熠怒氣攻心,當場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而門裡,薛恕朝著我狠狠吻過來,我舌根發麻, 他低眸看著我:


 


「怎麼?阿狸還想著他不成?」


 


我卻笑了:「提督大人, 我若想著他, 你會放我去他身邊?」


 


「你休想。」


 


他說著,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又朝我兇狠吻過來:


 


「敢算計我,你就要做好被人算計一輩子的準備。」


 


17


 


我和薛恕成婚那日,蕭熠臥病不起。


 


自此以後, 身體便徹底垮了。


 


他始終不明白, 我是怎麼和薛恕扯到一起, 更不明白, 為何我連我們的孩子, 都從未正眼看一眼。


 


隻能眼睜睜看著我和薛恕成婚,這成了他的心病。


 


讓他既恨又隻能咽下這口氣。


 


從此以後, 我和他,君是君, 臣是臣。


 


薛恕掀開我蓋頭的時候,我略微有些緊張,他定定地看著我,朝我親過來的時候低聲喚了我一聲:「夫人。」


 


他說:「這輩子,刀山火海, 你都隻能陪著我一起闖了。」


 


我也看著他,笑了:「你不負我,我自然肯陪你闖。」


 


阿若撞在了桌子上,疼得渾身是汗,卻抵S不從。


 


「(然」他將我的後腦勺扣緊。


 


18 蕭麟視角


 


我即位時, 還不滿十四歲,是九門提督薛恕將我一手扶持上去。


 


他權傾朝野。


 


在此之前, 我父皇每日都膽戰心驚,害怕他奪位。


 


就這麼膽戰心驚了十幾年,想除掉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勢力越來越大。


 


最後心病難醫, 抑鬱致S。


 


我四歲時,提督家裡生了個兒子。


 


那晚我父皇抱著我,一整夜都沒睡,隻看著臥室裡的那幅畫像。


 


我問他畫像上是誰。


 


他說:「是我一位故人。」


 


後來我知道, 那是他的嫔妃,我的親生母親, 和提督的夫人長得一模一樣。


 


再後來, 我又知道,實際上她才是我真正的母妃。


 


我同她和薛大人的兒子一同上國子監, 放學後,曾看到她親自教養那個孩子。


 


她教他習武, 教他朝堂的善惡不必分明, 但百姓是根本, 說話的時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可是她看我的時候,總是很疏遠。


 


我是君她是臣。


 


我對我的那個弟弟很是嫉妒。


 


後來父皇病S, 我即位後,到底忍不住,喚過她一聲:「母妃。」


 


她愣怔片刻,回頭看我。


 


這是她第一次這樣看我, 我緊張到手心冒汗。


 


然後,她笑了笑:「皇上,你認錯人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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