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其名曰,不想讓我看到那些負面的東西,這是為了保護我。
所以整整半個月我都不知道事情發酵到什麼程度了。
我以為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隋月生也是這麼跟我說的。
他說醫院已經下了通知,請我明天回去上班。
可是第二天我吃完了早飯出門之後,還沒等走到樓下便覺得頭暈腦脹,雙腿發軟。
沒往前走幾步,便一頭栽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我試圖向周圍的路人求救,但是他們都認出了我,一邊指指點點,一邊遠離我。
「這就是網上說的,偷偷拿走別人子宮的那個女醫生吧,哎呀,真惡毒,可不要管她,沒準就會被她訛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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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即便是我生命垂危,也沒有人為我報警。
不過半個小時我便S在了路邊,不明不白地結束了我的一生。
雖然我S了,可是我的靈魂卻沒有消散。
已經變成靈魂的我,才得以知道事情的全貌。
原來在這一段時間裡,隋月生拿走了我的手機,以我的名義向外界承認了所謂的罪行。
大家罵我罵得更厲害了。
我原以為他這樣做隻是為了保住醫院,撇清關系,畢竟這個醫院是他家的產業。
可是在我跟著他的第 5 天,我看到他去找了苑希繁。
他抱著苑希繁的女兒,眉眼間盡是溫柔。
他抱著那個小孩子輕輕的說:
「寶寶,爸爸來看你了,想爸爸沒有?」
我如遭雷劈。
另一邊的苑希繁問他:「做的幹淨吧?」
隋月生點點頭:「很幹淨,你放心,沒有留下任何把柄,藥都是用姚霜見的手機下的單。」
「一個醫生最知道什麼樣的方式可以S人,她是畏罪自S,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警察查驗了所有的線索之後,最終以不堪網絡輿論壓力而自S的名義結案。
從頭到尾苑希繁都沒有報警說,這是醫療事故。
三個月之後苑希繁發布公告,稱自己跟隱婚的老公已經離婚,原因是她的老公無法接受她不能生孩子的事實。
網友都心疼壞了,紛紛咒罵著那個並不存在的男人,並且心疼苑希繁的經歷,我又被網友拉出來鞭屍一波。
又過了一年,苑希繁宣布自己遇到了真愛。
世界就是這麼荒誕又離奇,苑希繁的真愛當然是我的老公隋月生。
苑希繁發表的聲明中說,隋月生因為我的原因對袁熙凡感覺到愧疚,所以經常去探望他們母女兩個,一開始苑希繁總是拒絕與他見面,但是時間久了被隋月生的誠意打動,一你來我往,兩個人之間產生了感情,決定託付終身。
不明真相的網友,紛紛祝福他們,我被氣到想要再S一次,身形也慢慢消散,我以為我要消失了,結果一睜眼我又Ţűⁱ回到了我給苑希繁做手術的那天。
03
我小聲囑咐著跟手術的學生,這一臺手術必須要全程錄像。
然後我不緊不慢的一刀一刀劃開了苑希繁的肚皮。
一層又一層。
與此同時,我還跟苑希繁聊著天。
「你老公一定很忙吧,像你今天生產,他怎麼都沒有跟過來呢?」
苑希繁脫口而出:「我老公就在外面等我啊。」
這次我也不需要顧慮產婦情緒了。
「可是門外隻有五個人,除了你的父母,還有你的經紀人和助理,隻有一個男人,是我的老公隋月生,也是這個醫院的院長。我今天的手術排得有點多,我老公怕我太累了,吃不消,非得在外面等我。我好像沒有看到你的老公呢。」
苑希繁這才意識到說錯了話,但是她不肯認輸。
反而用挑釁的語氣說道:「姚醫生,我老公真的在外面。」
這時候我已經取出了寶寶,是個女孩。
苑希繁的臉上閃過肉眼可見的失望。
很快上輩子的那一幕再次發生了。
產婦大出血,而且種種止血措施都沒有效果。
我讓人去跟門外的家屬商議一下,說明情況,並且指出切除子宮是目前最好的方式。
跟上輩子的一樣,家屬並沒有同意。
我沒有像上輩子一樣苦苦勸導,反而是跟苑希繁講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你現在出現了大出血,止血手段無效,最好的選擇就是摘除子宮,保住你的生命,可是你的家屬不同意,他們認為摘了子宮之後,你就沒有辦法給你老公生兒子了,我們也很為難。」
苑希繁問我:「如果保留子宮,我會S掉嗎!」
我回答她:「如果堅決不同意切除子宮,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苑希繁慌了,她匆匆忙忙的問我,「那他們為什麼不籤字?還在猶豫什麼?」
我雙手一攤:「我也不知道啊。」
然後我讓其他護士繼續出去跟家屬溝通。
護士跑了兩三趟,說得口幹舌燥,總算把同意書拿了進來。
我再一次問苑希繁:
「你的家屬已經籤字了,現在我們開始切除子宮,你是同意的吧?」
其實沒有必要問她,我就是為了防備著她到時候又反咬一口。
苑希繁尤其焦躁:「命都快要沒了,我有什麼不同意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我麻利地進行了切除子宮的手術。
手術很順利。
當我們把苑希繁推出去的時候,門外等著的人都圍了上來。
當然也包括我的老公隋月生。
這一次我尤其注意苑希繁跟隋月生之間的互動。
他們兩個人眼神纏綿,都快拉絲了。
我不合時宜地出聲打斷他們:
「老公,你圍著產婦做什麼?那又不是你的老婆。」
隋月生面上訕訕地:「我這不是看一下產婦的情況嗎。」
我白了他一眼,半真半假地說道:「看你這叭叭往上湊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才是她老公呢。」
隋月生面上一震,仔細地觀察著我的神色。
我幽幽地嘆道:「作為一個女明星,嫁的應該也是一個豪門吧,看來豪門生活也不容易,自己生孩子,老公都不過來,倒還是挺可憐的。老公忙也就算了,怎麼公公婆婆也不出現,真是奇怪。」
隋月生的臉色越來越不自然,他僵硬地跟我說起別的話題,我也沒再抓著不放。
隻是他不知道,這一些我也都讓跟手術的學生錄了下來。
還有那份上輩子不翼而飛的知情同意書,我也趁著大家不注意拍了照。
有這些東西在手裡,這輩子任何狂風暴雨我都不怕了。
04
事情按照上輩子的劇情繼續發展著。
第二天我去查房的時候,隋月生還是跟了過來,在苑希繁的病房裡,我們還是發生了上輩子那樣的對話,隻是又有一點點不一樣。
隋月生抱著那個女孩兒的時候,我伸頭湊過去看了一眼。
「老公,這個女孩好像跟你長得有點像哎。」
我掏出手機一邊拍一邊說。
我是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旁邊的人卻都緊張地白了臉。
隋月生活慌忙的把孩子遞回給苑希繁的母親。
「胡說,這又不是我的孩子,怎麼會像我?再說這麼小的孩子,哪裡就能看出來像誰了。」
跟隋月生一樣慌亂的,還有苑希繁,她磕磕巴巴的附和著隋月生的話。
「對啊,姚醫生說笑了,我的孩子怎麼會像隋院長,而且這麼小的孩子很難看出來像誰的。」
我點點頭,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們說的對。」
就在兩人要松一口氣的時候,我又開口說道:
「老公,你平時不都說你喜歡兒子嗎?看來是騙我的,現在對著人家的小公主喜歡的愛不釋手。」
苑希繁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隋月生也急急忙忙地抓著我走出了苑希繁的病房。
隻是這一次可能我的話讓他過於心虛,他沒敢把我甩在牆上。
隋月生扶著我的肩膀,帶著一點哀怨地說:「霜見,苑希繁剛剛生了個女孩,又失去了子宮,你當著她的面說喜歡兒子,我怕會刺激到她。這樣吧,我先回去安撫一下產婦的情緒,這兩天的查房也都由我來負責。」
我點點頭隨他去了。
隋月生進入到苑希繁的房病房之後,苑希繁的經紀人和助理先後從病房裡出來。
跟上輩子一樣,她的經紀人譏诮地看著我,而她的助理則同情地看著我。
我也別有意味地看了他們兩個人一眼,轉身離開。
這輩子,輸的那一個,絕對不可能是我姚霜見。
剛才在查房的時候,我趁著所有的人不注意把竊聽器留在了苑希繁的病床下面。
回到辦公室以後,我借口身體不舒服,推掉了這幾天所有的手術。
畢竟我有心事,我怕手術過程中分心會對病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我打開手機,聽著病房裡苑希繁和隋月生的對話。
隋月生:「繁繁你不要生氣了,我真的不喜歡兒子的,兒子女兒對於我來說都一樣,隻要是我們的結晶就好。」
「你還沒坐月子呢,乖,哭多了對眼睛不好。」
「我給你轉了 500 萬,你看有什麼喜歡的自己買。」
「當初我就跟你說過,你不要選擇這個醫院生產,我可以借口出差一直陪著你,你不聽非得來這裡,在姚霜見的眼皮底下,我不得不小心行事,哪怕隻是來看看你,都不能隨心所欲。」
苑希繁:「我們的孩子在他爸爸的醫院裡出生,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跟你在一起難道隻是為了你的錢嗎?」
「為了給你生個女兒,我連子宮都沒有了,你可不許拋棄我,否則的話,我就把我們的事情公之於眾!」
「反正我已經不要臉了,隋院長可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我們看看誰能豁得出去。」
歲月聲連忙低聲哄著苑希繁,那聲音聽得我都直起雞皮疙瘩。
一天下來並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關鍵是隋月生陪著苑希繁的時間真的太少了,畢竟是在醫院裡,他還不敢那麼明目張膽。
接下來的幾天,苑希繁的抱怨越來越多。
可能是由於激素水平不穩定吧,在隋月生去看她的時候,她越來越蠻橫,提出的要求也越來越無理。
要了房子,要了車子,最後還提出要醫院的股份。
隋月生怎麼可能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