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商珩的第十年,他喝多和我發生了關系。
清醒後,又為了責任跟我求了婚。
我滿心歡喜地嫁給他。
他喜歡優雅的人,我就學插花、畫畫。
他胃不好,我就學做飯。
慢慢地,他好像也開始喜歡我了。
回家的路上會給我買花,帶我愛吃的芒果蛋糕。
婚後日子過得也還算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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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查出懷孕那天,他的初戀哭著回來找他。
他們和好了。
熱搜上都是他們擁吻的照片。
漫天大雪中,他掌心緊緊扣著她的後腦勺,吻她吻到拉絲。
01
豪華的宴會廳中,五彩斑斓的燈光映照在每個人的笑臉上。
一場盛大的生日派對正在熱烈上演。
我和商珩被他一群哥們圍在中間。
有人瞎起哄。
「鍾雨,你到底要送商珩什麼生日禮物啊?」
「藏一晚上了,趕緊拿出來也讓哥幾個開開眼。」
商珩笑著將我摟在懷裡,也期待地看著我。
我親了下他唇角,剛想開口把懷孕的消息告訴他,就被突然趕到的許雅給打斷了。
02
許雅是商珩的初戀。
兩年前,她甩了商珩獨自出國。
而商珩當初為了去機場追回她,差點沒S在路上的事。
圈子裡人盡皆知。
所以許雅的貿然出現,驚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
大家都替我捏了把冷汗。
商珩摟在我腰間的手僵了一瞬,而後將我摟得更緊,緊到我有些喘不過氣。
許雅在助理的陪同下,微笑著朝我們走過來。
「商珩,生日快樂。」
她紅了眼眶,兩滴淚珠掛在眼睫上將落未落,楚楚可憐。
「商珩,因為你說想在二十七歲生日這天跟我求婚的,所以我不遠千裡地來了。」
「你的承諾還作數嗎?」
有人聽不下去了:
「許雅,你有病吧!」
「當初商家破產,你跑的比誰都快,現在看商珩東山再起,你又滾回來想結婚?」
許雅聲音抖得不像話,
「不是那樣的……」
「商珩,我是有苦衷的!」
她著急地想去拉商珩的手。
被商珩厭惡地躲開。
「許小姐,當著我太太的面說這種話,不合適吧。」
許雅臉上霎時間失了顏色,眼淚撲簌簌地掉,
「商珩,你一定要說這種殘忍的話來傷害我嗎?」
她看了我一眼,委屈得整個人都要碎掉了。
賭氣道:「打擾你和太太過生日了,抱歉,我這就走。」
在她推門跑出去的那一刻,商珩摟在我腰間的手也跟著發力,指甲恨不得掐緊我的肉裡。
03
許雅的助理替她鳴不平。
「商先生,當年雅雅根本不想和你分手。是你媽找到她,逼她離開你的。」
她惡狠狠地指著我:
「你媽說如果雅雅不離開,你就沒辦法娶她!商家的危機就沒法解除!」
而面對這無端指責,我也很驚訝。
當年商家險些破產。
商珩喝醉那晚,跟我發生了關系。
事後他向我求婚。
明明是我帶著天價嫁妝嫁給商珩,救了商家,怎麼現在反倒成了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助理哭得一抽一抽的。
「商先生,你就這樣讓雅雅走,她會尋S的!」
商珩的目光猛地頓住了。
下一秒,他像瘋了似的朝門口追去。
「商珩!」
我下意識想拉他,卻被許雅的助理攔住:
「你就成全他們吧,雅雅命真的太苦了!」
「鍾小姐,在Ṱû⁾這段感情裡,你本來就是那個多餘的人啊!」
她說得理直氣壯。
好似忘了,我才是商珩明媒正娶的原配。
04
凌晨的家裡沒開燈。
漆黑的客廳,我一個人茫然地坐在沙發上。
身旁放著的手機,屏幕亮著,停在微博熱搜的頁面上。
#影後許雅戀情曝光#
#許雅和神秘男友深夜在街頭擁吻#
照片裡,商珩和許雅彼此相擁。
他的手掌摁在她的後腦勺上,她踮著腳努力迎合他的吻。
他們眼角都掛著淚。
迎著漫天風雪,兩人吻得難舍難分,浪漫又感人。
許雅的粉絲都磕瘋了。
「哥哥姐姐好般配啊,民政局搬來,馬上原地結婚!」
「吻得都拉絲了,家人們,誰懂啊!」
還有人特意ţṻ⁸把照片放大,截屏。
「臥槽臥槽!哥哥的舌頭都伸進姐姐嘴裡了,舌吻實錘了!太甜了太甜了!」
連我都忍不住想嗑他們這樣熱烈的愛情了。
記得當初我們結婚的時候,我爸想邀請媒體去觀禮,給集團造勢。
被商珩婉拒。
他說不願自己的私生活被人品頭論足。
因此我和他隻領了證,沒辦婚禮,連圈裡人都很少知道我們結婚了。
為此,我跟我爸還大吵一架。
我爸當時就說:「鍾雨,你早晚會後悔的!」
05
商珩是快天亮時候回來的。
工整的西裝被抓出了褶皺,領帶也不知道丟哪裡去了,下唇也被咬破了一塊。
看見我坐在沙發上,連衣服都沒換。
他愣了下。
走過來,坐在我對面。
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他先開了口。
「鍾雨,對不起。」
眼淚從酸脹的眼眶中落下,我全身輕微地顫抖,胸口堵得慌。
商珩垂下眼眸,雙肘抵在膝蓋上。
「許雅手腕上一共有三道疤痕。」
「鍾雨,她因為我自S了三次,我沒辦法做到無動於衷。」
他言語如刀,刀刀見血。
「鍾雨,你是豪門千金,沒有我也會活得很好,但她不一樣。」
「她離開我,真的會S。」
我和商珩青梅竹馬。
我愛了他整整十二年,也曾幻想過無數次跟他兒孫滿堂的晚年。
可在這一刻,我原本堅強的心瞬間破防。
幾乎是衝上去的。
甩手給了商珩狠狠的一巴掌。
他歪著半邊臉,沒動。
被打愣了。
我胸口窒悶得連嗓音都變得嘶啞。
「商珩,離婚吧。」
「之後的事,我會讓律師聯系你。」
他,不配做我孩子的爸爸。
06
三年後。
我帶著三歲的兒子從國外回來。
踩著紅色高跟鞋從機場出來時,鍾家的車已經等在門口。
坐進邁巴赫的後座。
我看著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熟悉又陌生。
CBD 的高樓大廈又比三年前多了幾幢,手拿咖啡的年輕人依舊匆忙地穿梭在街道之間。
等紅綠燈的十字路口。
我右前方的商場 LED 屏幕上,正直播著紅毯現場。
鏡頭前,許雅一身粉色晚禮服,笑靨如花,與商珩甜蜜牽手秀恩愛。
有記者問:「聽說二位好事將近,請問是真的嗎?」
許雅挽著商珩,故意把戴著鴿子蛋的右手露出來,
「有好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
倒是商珩,眉目冷峭,一言不發。
這時兒子突然湊過來,指著屏幕上的許雅說:「她長得沒有我媽咪好看。」
我把兒子抱坐在腿上,自信又驕傲。
「那是當然,你媽天下第一美。」
兒子在我懷裡咯咯地笑。
我抱住兒子的同時,抬眸望向屏幕上的商珩,希望這輩子都別再跟他碰面。
07
可事與願違。
很快,我和商珩就在一場拍賣會上重逢了。
電梯門緩緩彈開。
站在電梯裡的商珩和許雅,在看見我的那一刻,都怔愣住了。
尤其是許雅,立刻警惕起來。
商珩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攥成拳頭,眼神驚喜又動容。
不止一個朋友跟我說過,過去的三年裡,商珩多次跟他們打探過我的消息。
是我不想讓他知道。
所以家裡將我藏得很好。
就在商珩邁出電梯的同時,原本應該被助理帶著的兒子突然出現,撲上來抱住我的大腿。
「媽咪。」
助理急得一頭汗,「對不起,鍾總,孩子吵著鬧著說想你了,我實在拗不過他。」
「沒關系。」
我牽住兒子的手,「媽咪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兒子笑起來,眼睛迷成一條縫。
可就在我要帶著兒子離開時,商珩一步上前,擋住了我們的路。
他眸子陡然亮了亮,幾乎失控地攥住我手腕。
「這是誰的孩子?」
我想掙脫。
手腕反而被他攥得更緊。
引來旁邊人的圍觀。
許雅趕緊去拉商珩,小聲提醒:「阿珩,這裡都是人,你別為難鍾小姐。」
兒子看我被欺負,衝上去對著商珩的手就是狠狠一口咬住。
商珩疼得立馬松開。
虎口處留下一小排明顯的牙印。
我將兒子護在身後,對商珩說:「我結婚了,兩年前,在國外。」
商珩瞳色瞬間冷了下去,陰陽怪氣道:
「鍾雨,我們才離婚三年,你就結婚兩年了,動作真快。」
我笑了笑,瞥了眼他旁邊的許雅。
「商先生和許小姐舉行婚禮的時候,我一定到場祝福。」
08
拍賣會現場,氣氛莊重而肅穆。
每個競拍者都緊握著競拍牌,期待著心儀的拍品最終能收入囊中。
而我此番回國的目的,就是要在今晚的拍賣會上,親自拿下那條全球限量的珍珠項鏈。
可商珩就像是故意跟我作對似的。
我叫價。
他就加價。
好像比我更勢在必得。
為了活躍劍拔弩張的氣氛,拍賣師笑著問商珩:「這位先生為什麼如此看中這條項鏈?」
商珩牽著許雅的手,漫不經心說道:「哄女朋友高興。」
許雅笑得嬌羞。
拍賣師附和地說著祝福:「你們看起來很般配,祝福你們。」
又轉頭問我:「請問這位小姐,您為什麼如此看中這條項鏈呢?」
因為,它是我媽的遺物。
「單純喜歡。」我再次舉牌,「八百萬。」
商珩望向我的視線多了幾分不明的意味,又舉牌喊道:「九百萬!」
旁邊的人開始小聲討論。
「我聽說以前鍾小姐追求過商總,被拒絕了。現在看來一定是嫉妒許小姐,才如此計較的。」
「鍾雨那個大小姐脾氣,商總看不上也正常。」
就在這時,人群後傳來一道男人低沉又有力的聲音,「一千兩百萬。」
迎著眾人的目光,柏安一步步走向我。
筆挺的西裝,在他身上寸寸服帖。
有人驚訝:「他不就是那個商界新貴嗎?跺一跺腳,商界都要震一震的柏安!」
柏安將手臂上搭著的風衣外套披在我肩上。
微垂眼眸,笑著看我:「這裡冷氣足,穿這麼少,也不怕生病。」
他慢條斯理地俯身靠近我,目光瞥過左前方坐著的商珩,眼神帶著挑釁。
握著我的手一起舉牌:「一千兩百萬。」
商珩看見柏安,眼神瞬間變冷,還要加價。
被許雅攔著:「阿珩,我其實也沒那麼喜歡這條項鏈啦,要麼算了,就讓給鍾小姐吧。」
人人都誇她識大體,罵我小人得志。
09
我最終拍到了那串珍珠項鏈。
可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又被商珩堵住。
他一把扣住我手腕,「你嫁的人是柏安?!」
「神經病!」
我甩開他,轉身要走。
被他再次堵住。
他一雙手緊緊掐著我肩膀,「你說話啊!你是不是嫁給柏安了?」
「你有病吧!他是我哥!」
「沒有血緣關系,算什麼狗屁哥哥!」
他越說越激動:「鍾雨,你三年前跟我離婚離的那麼決絕,就是為了跟柏安在一起吧!」
「我早該知道,你們之間不幹淨!」
我挺無語的。
「商珩,當初要和許雅和好的是你,心疼許雅要S要活的也是你,現在又在這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給誰看呢?」
「別說的好像對我餘情未了似的,當年你籤字離婚的時候,也沒猶豫啊。」
「你自己思想髒不要緊,但別來惡心我。」
他像是被我的話刺痛,下意識松開攔我的手。
我拽了拽衣服,整理好後,橫他一眼。
轉身走出幾步遠時,商珩又咄咄逼人地開口。
「鍾雨,從我第一次在家宴上見到柏安,就看出來了,他看你的眼神是赤裸裸的佔有欲。我就知道,他喜歡你。」
「我不相信,你絲毫沒有察覺。」
我稍停片刻,又邁步要走。
商珩急聲道:「當年的離婚協議,是柏安他不折手段,逼我籤的。」
10
浴室裡,噴頭傾瀉而下的水流在浴缸中激起一圈圈漣漪,讓我有種放松感。
我想起二十年前,我爸第一次帶柏安回家。
那年柏安七歲,我五歲。
他穿了一身洗到掉色,卻又很幹淨的衣服。
緊張得手腳無處安放,自卑得甚至不敢看我眼睛。
我爸說:「鍾雨,從今天起,柏安就是你哥哥。」
我媽去世的早。
我爸又一直忙事業。
家裡隻有保姆跟著我。
所以我從小就特別渴望有個親人陪我。
見到柏安,我高興壞了,抱著他,奶呼呼地喊了好幾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