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喃喃著開口：
「不、不會的……」
等到喬念過來，她身邊還跟著男友林城，兩人十分不解地看著病房外的幾人：
「爸媽，到底怎麼回事啊？」
喬文宇紅著眼問她：
「喬心走的時候，媽媽給你的銀行卡，你有沒有給她？」
喬念的眼裡閃過慌張：
「給了啊，我當然給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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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城，你來說，你們五十萬的創業基金，是怎麼來的？」
林城沒有轉過彎來，一臉疑惑：
「那是念念借我的啊，不是你們給她的嗎？」
察覺到不對，喬念的臉色瞬間蒼白起來：
「爸媽，哥哥，你們這是什麼意思？你們在懷疑我是嗎？那錢都是我大學的時候一筆筆攢下來的啊！」
12
「就你這個花錢速度，我還不了解你？爸媽給你的生活費你全都能花完，還得找我要，你怎麼攢下來的？」
喬文宇質問著，喬念一瞬間就嚇著了，哭著鑽進林城懷裡：
「你們不信我是吧？你們懷疑我吞了姐姐的錢，我怎麼會這麼做？」
媽媽在這個時候打斷他們：
「行了，我信念念，她不會做這樣的事。」
看著媽媽心疼的模樣，我隻覺得身上好冷，冷得我想抱緊自己。
我自嘲地笑了下，原來那個時候，媽媽還是給了我錢啊，原來他們還有一點點愛我，至少沒想讓我餓S。
但這錢，別說見到了，我連知道都不知道。
「媽，我真的把錢給姐姐了啊，你們聽誰說的？是姐姐說沒有拿到這錢嗎？」
喬念鑽進媽媽懷裡，委屈地說著：
「你們怎麼信她不信我啊？她本來就很愛說謊，你們不要被她騙了啊。」
「說謊？誰說謊會藏著這五十萬，把自己折騰到了胃癌晚期快S了，都不拿出這救命的五十萬治病？喬心是我見過最善良正直的女孩，我看愛說謊的另有其人吧！」
鍾醫生在旁邊嘲諷地開口，說得喬念臉色一白：
「什麼胃癌晚期？喬心快S了？」
媽媽的身體一顫，僵硬地點了點頭：
「你姐姐，隻剩最後一口氣了。」
「什麼？」喬念震驚極了，她看向病房裡的我，「那、那裡躺著的，是喬心？」
「是。」
喬念震驚得半天沒說話，喬文宇這時候拽住她，接著質問：
「所以，你給我說實話，這錢，你到底有沒有給喬心？」
喬念一副被嚇到了模樣，支支吾吾，眼淚含在眼裡，半天才弱弱地說了句：
「我給了啊，我真給了啊，可能、可能是喬心她自己花得太快了，把錢花沒了，所以沒錢治病了……」
「爸媽的手機有短信提醒，是轉了哪張卡一查便知，你要我現在翻出來跟你當面對質嗎？」
「哥！你怎麼能這麼對我？那是喬心啊，我的腿就是因為她變成這樣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喬文宇握住了喬念的肩膀，雙眼發紅含淚：
「可是她快S了啊！喬念，如果當時那筆錢，你沒有給喬心，那是我們全家人的罪過，我們一輩子都要欠她！」
喬文宇喊完，拿過媽媽的手機，就開始按照短信查轉賬記錄。
喬念的臉色越來越白，等查到卡號後，喬文宇拿著手機看向喬念：
「這個卡號尾號，是你的，喬念。」
媽媽渾身顫抖，捂著嘴不敢面對這一切。
喬念面如S灰，眼神慌亂，她看著爸媽失望的眼神，直接就跪了下來：
「我錯了，我錯了，爸媽，哥哥，我沒有不想把錢給姐姐的，她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我那時候真的接受不了，後面我也後悔了，我想把錢給她，我去、我去找她了，她過得挺好的，有工作，有房子，我以為她應該不需要這筆錢了，所以我就沒有給她……」
「爸，媽，我真的錯了，我對不起姐姐，我把這條命賠給姐姐，都是我的錯……」
喬念哭得泣不成聲，站起來想要撞到牆上去，但被男友林城攔了下來。
「念念你瘋了，我們已經沒了一個女兒，你難道還要我們再失去一個嗎？」
爸爸喊著，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把喬念抱在了懷裡面。
喬念不停地哭，哭得人心軟，我看得出，爸爸的表情已經開始動容，或許再過幾天，他就會忘記這件事了。
喬念哭著看向媽媽，卻對上後者崩潰的眼睛：
「念念，你跟媽媽說實話，你出車禍那天，喬心是不是過去接過你了？」
13
喬念的身體在一瞬間僵住：
「沒有，她沒有來接我，媽媽，你怎麼問我這個……」
媽媽不說話，喬念更加慌了：
「媽，這件事我絕對沒有說謊，你們不是問過我班上的同學嗎？他們都說過啊，沒有看見喬心，喬心一放學就走了，根本沒有等我。」
我看著還在說謊的妹妹，心髒抽疼，這個讓我背了一輩子誣名的謊言，就算我S了，也不能抹去。
鍾醫生在這時候冷笑了聲：
「喬念，謊言說多了，就不怕遭雷劈嗎？」
「你才說謊，我沒有說謊，沒有！」
喬念瞪大眼睛喊了過去。
「喬念，跟你一起出車禍的那個小混混叫李志，幾年前，他送來我們醫院，給他做手術，救回他一條命的人就是我，他跟我說的，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李志說，你跟他是男女朋友關系，出車禍那天，你們本來是準備去網吧，喬心勸你回家，反而被你推倒在了地上。」
這段話讓喬念瞳孔猛地一縮：
「他說謊，他說謊啊！不可能，哪有這麼巧的事情？爸媽，這肯定是他汙蔑我，是他和姐姐聯合在一起汙蔑我！」
「不可能？你要讓我現在打電話給李志，把這件事問個清楚嗎？」
鍾醫生說著拿出手機，撥打了電話。
喬念再也偽裝不了，衝上去想要搶鍾醫生的手機：
「不能打，你不能打！」
她搶了過來，在看到手機屏幕上撥打出去的根本不是李志而是其他名字的時候，瞬間愣在了原地。
「露出破綻了吧？我不認識李志，這些事是喬心告訴我的，我隻是試探一下，你就慌張成這樣。」
鍾醫生說著，喬念這才意識到她上了當，看著爸爸媽媽痛苦失望的眼神，她再也忍受不住，哭著跑開了。
喬念跑去了衛生間，我也跟了過去，我看著我唯一的妹妹，心裡隻覺得悲痛，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對我有這麼大的恨意。
喬念洗完手，鏡子裡的她雙眼發紅，楚楚可憐，她哭著哭著，又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喬心，你要S了啊，你活該！憑什麼我是個殘疾人，而你身體健全？去S吧！去S吧！我贏了，是我贏了！」
她癲狂地笑完後，下一秒，臉上的笑容僵住。
她的眼神看向鏡子裡的我，瞳孔猛地一縮，臉色瞬間蒼白，被嚇得倒在了地上面：
「啊！鬼啊！」
在她驚恐地往後爬的時候，我愣住了：
「你能看見我？」
我往前飄了點，把喬念嚇得渾身發抖：
「別過來，你別過來……」
我感到驚奇，因為心底的憤怒，我開始質問喬念：
「喬念，你為什麼要說謊？」
這句話刺激到了喬念，她本來就心虛，此時什麼也不管，連滾帶爬地哭著往外跑：
「救命，救命，救救我……」
她穿了假肢不好行走，一個勁地往外跑，我是飄著的，隨隨便便就跟上了她，在一個樓梯口，喬念摔了下去。
等到爸媽聽到動靜趕過來的時候，喬念的額頭撞得都是血，還在癲狂地喃喃著：
「不要S我，不要S我，我錯了，我錯了喬心，我不該說謊，我把錢燒給你，你不要纏著我了……」
她喊完，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念念，念念……」
鍾醫生看著這一幕，眼神在空中探索著：
「報應，這就是報應。」
14
喬念反常的行為讓爸媽開始調查，他們聯系到了李志，也從對方口中確認了真相。
知道真相的一瞬間，媽媽哭暈了過去，爸爸不停地扇著自己巴掌，喬文宇走出醫院，紅著眼睛抽了一整包的煙。
喬念醒來之後情緒崩潰，開始大喊大鬧：
「我這麼做，還不是因為你們！你們隻愛完美的女兒，隻有我成績好，跳舞好，什麼都做到最好，你們才會愛我，喬心這個廢物，什麼都做不好，送你條手鏈，你也能高興得不行，我把那手鏈扔了，你還心疼得很，這不公平，憑什麼我做得這麼好，你都不能完全愛我？我害怕，我太怕了，我沒了一隻腿，我不完美了，你們就不會愛我了，你們會去愛姐姐！我得把姐姐趕走，你們才會愛我！」
媽媽痛心疾首地說著：
「你是我們的女兒，我們怎麼會因為你殘疾就不愛你了？」
喬念嘲諷地笑著：「那姐姐呢？你們不就是不愛姐姐嗎？她變成這樣，不隻是我的錯，也是你們所有人的錯，你們沒有資格說我！」
媽媽渾身顫抖地點了點頭：
「是，這是我們的錯，這輩子，下輩子，我都會為喬心贖罪，孩子，你有林城了，我和你爸決定剃發出家，以後，我們就不要再相見了。」
「什麼意思？你要和我斷絕關系？我不同意，我不同意，我爸呢？我哥呢？他們人呢？」
媽媽閉著眼，嘆了口氣：
「他們也是這個意思。」
媽媽走的時候，喬念還在病房裡癲狂地喊著，整個人像個瘋子一樣。
我的身體在重症監護室躺了幾天，在凌晨的時候，被宣布了S亡。
S亡的一瞬間，那個許久沒有出現的系統，再次出現。
這一次，不隻是我能看見它了，我們所有人，都能聽見它的聲音：
「想要你們的女兒活過來嗎？」
爸媽和哥哥都愣住了，系統又重復了一遍，媽媽先反應過來，焦急地喊著：
「願意，我願意！」
系統接著開口：
「喬心用她剩下來的壽命，變成了一天喬念，你們要是想讓她活過來, 也得拿壽命來換。」
所有人震住的時候，還是媽媽站了出來, 她的眼神堅毅：
「就拿我的命，換喬心的命……」
「你接下來的壽命還剩四十年，不夠哦, 要湊夠一百年的命來換。」
我沒錢治，也治不好了。
「【而」媽媽剩四十年，爸爸隻剩三十年，就算他們把壽命都給出去, 也湊不夠。
這個時候, 喬文宇開口了：
「拿我的換吧, 我還年輕，肯定能補齊這剩下的三十年。」
「你確定嗎？交易成功了，你會變成個老頭子哦。」
「文宇，不行, 你不能給……」
媽媽哭著搖頭，但被喬文宇甩開了手：
「爸媽, 不要再說了，如果不是我們, 喬心也不會在這麼年輕的二十歲就S去, 這是我們欠她的, 哪怕一命換一命，我都願意。」
三人全部同意, 系統也不再廢話，開始了交易。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 等交易結束，眼前的三人，在一瞬間就衰老了下去。
喬文宇變成了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臉上布滿皺紋, 而爸媽倒在了地上，嘴唇幹癟，就是兩個遲暮的老人，下一秒就會S去的模樣。
他們看見了飄在空中的我，眼裡含著熱淚：
「孩子，爸媽錯了, 下輩子好好生活吧，不要再碰上我們了……」
他們說完, 我的靈魂被卷入一個黑洞裡面, 周圍的世界都在崩塌。
等我再次有了意識，是在一片溫暖的水中, 我還沒享受一會，一雙手就把我拽了出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群護士和醫生：
「生了，生了, 是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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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林心, 我有一對愛我的爸爸媽媽，媽媽是教師，爸爸是工程師，媽媽長得漂亮, 爸爸長得帥氣。
而我，是在愛意下長大的小孩，我擁有著美好的未來和明天。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