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芝蘊,你會後悔的!」
我沒搭理他,「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傅斯南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決絕,望著已經關上的門,胸口劇烈地起伏著。
他扶著牆,強撐住身體往外走,應該是想去找沈雪凝。
一個小時後,他給我發來一條微信。
是一張傅斯南躺在床上睡覺的照片,旁邊還露出女式睡衣的一角。
顯然是沈雪凝發的。
原書中,這個時候沈雪凝應該已經懷孕了,看來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要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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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照片保存好,給她回了一條。
【感謝你把傅斯南出軌的證據提供給我,我正愁沒法讓他淨身出戶呢。】
對方已讀後迅速撤回了圖片,然後就沒了動靜。
果然還是太年輕,經不住嚇。
這點證據還不足以證明傅斯南出軌,我也沒興趣再跟他糾纏。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
一年後,傅斯南的科技公司就會出現嚴重的債務危機,我得趕緊跟他劃清界限才行。
7
第二天,我去了傅斯南的公司。
當初他創業的時候,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資金鏈一度瀕臨斷裂。
是宋芝蘊拿出她父母的遺產,才拯救了公司。
因此這家公司有宋芝蘊 10% 的股份,現在到了該結算的時候了。
宋芝蘊之前很少來公司,導致我來的時候,前臺甚至不認識我。
還要給沈雪凝打電話請示。
沈雪凝晾了我足足二十分鍾,才姍姍來遲。
一見面就對我露出職業假笑。
「傅太太,您怎麼來了?」
我聽得直翻白眼:「別叫我傅太太,晦氣。我是來找傅斯南的。」
她睨了我一眼,眼底透著不屑:「傅總很忙,找他是需要預約的,請問你有預約嗎?」
我抬手看了看表:「現在是十一點半,通常這個時間,傅斯南應該在辦公室休息。況且我是公司股東,你隻是個職員,我進公司應該不需要經過你的批準吧?」
沈雪凝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這些年,傅斯南給她買房子買包包,把她當金絲雀一樣養著。
甚至連公司的人都知道了她和傅斯南的關系。
可這麼多年,她依然隻是個小助理。
沈雪凝也鬧過,可傅斯南沒有表露出想要離婚的意思。
她以為是宋芝蘊不肯離婚,所以才會多番挑釁。
隻可惜並不完全是。
傅斯南壓根沒想過要離婚,他隻不過是兩個都想要罷了。
我推開沈雪凝,徑直往傅斯南的辦公室走去。
傅斯南此刻仰靠在椅背上,拇指和食指捏住鼻梁,一副疲憊的模樣。
我剛推開門,身後的沈雪凝突然蹿了進來。
「傅總,太太執意要進來,我沒攔住,對不起……」
她垂著頭,眼角含淚,像極了被欺負的可憐小白兔。
而我還什麼都沒對她做。
我有點後悔。
看來應該做點什麼,坐實了罪名比較劃算。
傅斯南轉頭看向他的小白兔,開始質問我:「宋芝蘊!你昨晚還沒鬧夠嗎?現在還鬧到公司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8
「離婚。」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從包裡掏出離婚協議書,「公司的股份我要變現,其他財產的分割我請了律師,你可以跟他談。屬於我的我都要,包括你給你小情人買的所有東西。」
說完,我笑著看了眼沈雪凝:「那些也是你用婚內財產買的,不是嗎?」
沈雪凝眼中的驚慌一閃而過,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傅斯南坐直了身子,接過離婚協議書掃了一眼,抬手扔在地上。
「宋芝蘊,你鬧夠了沒有!」
「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說實話,做你的老婆,很無趣。」
我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重重砸在傅斯南的辦公桌上。
「遊戲結束,我不想陪你玩了。傅斯南,你聽清楚,是我不要你了。」
那一刻,我似乎在傅斯南眼中看到了一絲受傷。
他手足無措,呆呆地愣在原地,像個被遺棄的小孩。
我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
真可笑,宋芝蘊對他好的時候他不珍惜,還縱容沈雪凝肆意踐踏她。
等到即將失去的時候,卻又後悔。
真賤啊。
我轉身要走,手臂卻被他抓住。
他咬著牙,額上冒出汗珠,眼睛卻依舊SS地盯著我。
「宋芝蘊,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求我,求我我就回家。以後外面的女人,我會處理幹淨的。」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聽起來好像施舍一般。
我隻覺得好笑。
「是嗎?」
我笑著望向沈雪凝,「那眼前的這個,你打算怎麼處理?」
沈雪凝似乎沒想到反轉來得這麼快,她挽住傅斯南的胳膊,聲音細細軟軟,帶著哭腔。
「阿南……」
傅斯南猶豫了。
我白了他一眼,用力甩開他的手:「沒有皇帝的命,卻得了皇帝的病。怎麼,你還想三宮六院七十二嫔妃?你是夢裡吃了屎,想得美還是撐得慌?黃金礦工都挖不出像你這麼純的神金。」
傅斯南似乎被我罵懵了,臉色蒼白如紙,沈雪凝忙走過去扶他。
「芝芝。」
他皺著眉,伸手捂住胃部,「我胃病好像犯了,你能帶我去醫院嗎?」
傅斯南有很嚴重的胃病,這是言情小說的霸總標配。
他作為男主,有這個病也不奇怪。
以前,宋芝蘊總是很在意,經常熬營養粥給他喝。
有一次還專程開兩個小時的車送到公司。
那個時候,傅斯南隻是冷冷地看上一眼,說:「以後別做這種事,你不覺得掉價,我還嫌丟人。」
宋芝蘊一臉受傷地望著他,默默將粥放在了茶幾上。
然後在出門時,看到沈雪凝將它連著保溫壺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想到這裡,我的心不由地抽了一下。
很真實的感覺,痛,且窒息。
我有些迷茫。
這明明隻是小說裡的劇情,為什麼回憶起來時會覺得心痛?
我到底怎麼了?
我下意識地捂住心口,快步走了出去。
9
走到電梯口時,那種心痛的感覺終於緩解了一些。
我長舒了口氣,按了下行鍵。
電梯來了,在我走進電梯的下一秒,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擠了進來。
這是一部透明的觀光電梯,此時隻有我們兩個人。
為了緩解尷尬,我扭頭望向玻璃罩外的街景。
電梯緩緩下行,正當我看風景的時候,頭上卻傳來一絲細微的痛感。
我回頭,身旁的西裝男人收起手上的動作,對我露出憨厚的笑容。
「美女,你頭上有根白頭發,我幫你拔了。」
說完還把拔下來的頭發拿給我看。
「有病!」
我低低地罵了一句,可下一秒,眼前的男人漸漸模糊起來。
我驟然反應過來,瞳孔縮緊。
我被人下藥了!
電梯門再次打開,一樓是商場,熙熙攘攘的人群從我眼前晃過。
在我想要衝出去的那一瞬,西裝男拽住了我的胳膊。
他一把將我摟進懷裡,故意抬高音量說:「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低血糖又犯了?」
「不是!我不認識他!他要綁架我,救命!」
我用力推他,卻紋絲不動。
他捏住我的胳膊,假裝哄我:「老婆,是不是因為剛剛沒給你買東西,你生氣了?乖,咱們先回家,下次再說。」
西裝男唇角勾起,對我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
他湊到我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宋芝蘊,你跑不掉的。」
我瞪大了雙眼,背後冷汗涔涔。
他認識我!他早有預謀!
「救命!我真的不認識他!他是人販子!有沒有人能幫我報警?」
我瘋狂地拍打他,拼命向四周的人求救。
看熱鬧的人圍了一圈,有人淡淡說了句:「小兩口吵架,鬧成這樣真丟人。」
大家笑著議論了兩句,有的甚至拿出手機拍照,卻沒有一個人報警。
人群漸漸散開了。
我被西裝男捏住胳膊,拖拽著往前走,很快就走到了街上。
身體裡的力量似乎漸漸流失,連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
看著自己一點點遠離人群,我內心的恐懼上升到頂點。
不行,不能再這樣走下去了!
我強撐著,用盡全力咬破了嘴唇。
血液瞬間侵入口腔,灼燒般的疼痛感讓我恢復了一些理智。
不遠處的街上,一輛電動車緩緩駛來。
我趁機咬了西裝男一口,拼盡全力向電瓶車跑去。
「喂!救我!」
10
「砰!」
電瓶車躲閃不及,為了不撞到我,騎手急轉車頭,導致重心失穩,連人帶車一起摔在了地上。
「你是不是有病?大白天碰瓷外賣啊?」
外賣小哥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摘下頭盔,露出一張粗獷卻英俊的臉。
是江致!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撲到他身上。
「江致,救我!我不認識那個人,他要綁架我!」
江致的眉毛皺成「川」字型,眼中滿是疑惑。
卻還是伸手將我護在懷裡。
西裝男見形勢不對,忙走上前拉住江致,露出老好人般憨厚的笑容。
「她是我老婆,腦子有點問題。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他說著從包裡掏出一包軟中華遞給江致。
「拿著拿著,你這車要是壞了,我再賠給你。」
「賠給我?」
江致毫不客氣地將煙盒打開點了一根,吊兒郎當地瞥了一眼電瓶車。
「二十萬,一分錢都不能少。」
西裝男隻是客氣一下,哪知道江致真的要錢,還獅子大開口。
臉立馬垮了下來:「你說什麼?二十萬!就你這破電瓶車,也敢要二十萬!」
「好啊,既然你不肯賠錢,那就報警好了。」
江致作勢就要報警。
西裝男嚇得忙按住他,賠著笑臉:「兄弟,這事咱們再商量商量。」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江致一拳砸在他臉上,接著又在腹部補了幾拳,直打得西裝男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打完之後,江致報了警,怕他跑了,抽出鞋帶將他雙手捆了起來。
動作極其嫻熟。
「商量?當我傻呢。你要真是她老公,會怕我報警?」
做完一切,江致推起電瓶車要走,臨走前還囑咐我:「還有你,沒事別總出來瞎晃悠,這都讓我遇見兩次了。下一次沒有我,你可不一定有這麼好運。」
「謝謝,你的車,我會賠……」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想要給江致轉賬,眼前的景象卻逐漸模糊起來。
心裡緊繃著的那根弦,在此刻轟然斷裂。
我SS地抓住江致的衣角,用最後一絲理智說出一句話。
「送我回家,求你……」
滑落,眼前一黑,軟軟地倒在江致懷裡。
11
頭疼到快要炸裂,身上好像有無數隻蟲子在爬,燥熱難耐。
半夢半醒間,好像有什麼纏在了腰間。
觸碰到的時候,帶來絲絲涼意。
我下意識地貼上去。
指尖順著那一絲涼意慢慢攀援,觸碰到類似布料的東西,從縫隙中穿過,在那清涼之地來回撫摸。
手腕被人握住,耳邊傳來男人警告般的聲音。
「別動。」
我不滿地撇撇嘴。
我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