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狗腿的模樣。
逗笑了顧長延,他輕嘖了一聲:「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聞言,我不滿地瞪了瞪眼睛,嘟著嘴向他湊近了幾分:「是甜的,你聞聞。」
超過了安全距離。
桃味的唇釉。
纏繞在鼻息間。
甜得人心痒。
顧長延瞳孔微微放大,卻沒推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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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相撞。
氣氛變得曖昧稠濃。
看著近在咫尺的唇瓣,顧長延仿佛被蠱惑了般,低頭湊近了我,可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腳步聲。
「會長。」
顧長延下意識地擋在我身前,等人離開後,他回頭看我,面上已恢復了平靜:
「我等你的申請。」
一本正經。
冷冷淡淡。
但,我抬手貼近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
顧長延,心亂了。
14
次日,我遞交了入會申請。
但很久都沒消息。
看著室友都已經去參加了面試,我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裴明月是面試官之一。
那我便明白了。
是她在搞鬼。
但我什麼都沒做。
和顧長延偶爾碰面和聊天中,也沒提起過裴明月故意針對的事情。
直到,一周後,顧長延主動找上了我,他問我為什麼還不提交入會申請,他已經幫我申請好了補助。
我有些訝異地眨了眨眼:「一周前我就申請了,你沒收到?」
隻一瞬。
他便什麼都明白了。
但他什麼都沒說,隻是說道:「明天九點去學生會報到。」
直接跳過了面試。
這是對我的優待。
裴明月千方百計地使絆子。
卻被顧長延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隻怕要氣S。
我心底冷嘲,面上卻是無辜:「什麼部門啊?」
「主席助理。」
這是整個學生會最靠近顧長延的位置。
我笑了笑:「榮幸至極。」
15
第二天,當我作為主席助理出現在學生會成員的例會上時,裴明月瞪大了眼睛。
又驚訝又生氣。
但片刻後,她卻坦然自若地笑著跟我打招呼,我也笑,仿佛之前沒有任何不愉快。
學生會成員也對我表示了歡迎。
顧長延雖然錄用了我,但要想真正融入學生會,卻要看我自己的本事。
顧長延今年大三,已經快要卸任。
他的交接工作繁雜,我這個助理的工作也跟著繁雜。
為了不出錯。
我把工作根據所需時間和工作量分成三大類——
緊急處理,可待處理,容後處理。
我了解各個部門的位置和工作範圍,又花了一天,理清了各個部門部長之間的關系。
隻花了三天,我便能在顧長延提起任何一個學生會成員時,準確地知道他的名字,工作,班級和宿舍。
盡善盡美。
盡職盡責。
顧長延審核完最後一份文件後,他忍不住感嘆道:「桑枝,你幫了我很大的忙,有什麼想要的嗎?」
而後,又補充道:「除了錢。」
他當然不是小氣。
他隻是覺得錢俗氣。
可我卻笑了笑,衝了一杯茶,放在他桌前,顧長延沒有聞到熟悉的咖啡味,有些驚訝:「這是什麼?」
我解釋道:「百合茶,加了一顆龍眼。」
「安眠的。」
顧長延一愣,隨後才嘗了一口,見他舒展了眉眼,我又笑著說道:「不同,這是我的工作。」
「拿錢辦事,應該的。」
主席助理的獎金,其實並不多。
但顧長延卻自己偷偷出錢,放入了獎金裡。
很豐厚。
聽到門外逐漸走近的腳步聲,我輕輕俯身,靠近顧長延的側臉,拿紙巾幫他擦掉臉頰無意沾上的墨漬:
「顧少,這裡有點髒了,我幫你擦一下。」
香水味淡淡。
顧長延任由我侵略他的安全距離。
而這時,一個人突然衝了進來,將我狠狠地推開:
「你們在幹什麼?」
16
我痛呼一聲,摔倒在地。
抬頭看,正好對上裴明月陰冷如刀的目光。
顧長延皺眉:「我們在工作。」
裴明月卻不信:「什麼工作需要貼這麼近!顧長延,你還想騙我?」
如果是之前,顧長延或許還會哄裴明月,但他忙了一天的工作,又煩又疲倦,面對裴明月尖銳的質問,他隻覺得不耐。
我站起身,開口道:
「裴小姐,你誤會了。」
「閉嘴!」
裴明月秀美的面容微微猙獰,厲聲喝道:「你個下三濫的賤人,我和長延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你是不是骨子裡騷賤,專門勾引別人的男人!」
這話簡直像是潑婦罵街。
完全沒有任何儀態。
顧長延皺緊了眉頭,冷聲道:「明月!」
有一絲警告。
「桑枝,你先出去。」
我點頭離開。
出門前。
依舊能聽到裴明月的質問和哽咽:「顧長延,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如果你喜歡我的話,就趕緊把她趕出學生會!我不想再看到她!」
顧長延見她哭得可憐,依舊是心軟佔了上風,他將她抱入懷中,輕聲安慰,但卻絕口不提讓我離開了事。
畢竟。
我早就不是紅客房裡他隨意丟棄的寵物。
而是能力出色,效率極高的主席助理。
他,缺不了我。
可裴明月卻隻覺得他是在袒護我,等她離開主席辦公室,我們在門口相遇,她赤紅著眼瞪我,聲音裡是無盡的恨意:
「桑枝,你給我等著!」
17
第二天,學校論壇上曝光了我是紅客房陪酒女郎的事。
照片上。
我身穿暴露性感的衣服,坐在燈紅酒綠的包廂內,笑著陪著男人喝酒。
男人打了馬賽克。
看不出是誰。
根據紅客房其他女郎的話,我是一個唯利是圖,為了錢出賣美色和身體的人。
而我下一個目標就是顧長延。
一時間,流言四起,罵聲一片。
我成了插足的小三,不要臉的賤人。
在學校,我被徹底孤立。
回到宿舍,我發現我的被褥被人扔到了水池裡。
舍友們嫌惡地看著我,冷笑道:「誰知道你有多髒,染了病別把病傳染給我們了。」
「是啊,你在那種地方待過,怎麼好意思再來學校的,跟你一個學校真是丟人。」
「你喜歡勾搭男人,就退學別上了唄,幹你的雞去。」
……
旁邊圍觀的人哄笑一堂。
我卻置若罔聞,隻是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被水浸透的被子,喃喃了一句:
「湿了,不能用了,又要花錢了。」
人群中心,我眼角紅得厲害,卻一滴眼淚都沒流。
顧長延撥開人群,走到我面前,我抬頭看他,仿佛流浪貓找到了可依靠的主人,委屈得落下淚來:「顧長延,有人欺負我。」
顧長延臉色陰沉,環顧四周:
「誰幹的?」
舍友慌亂解釋道:「顧少,她是隻雞,她被人B養了,你不要被她騙了!」
顧長延盯著她,眼睛微微眯起,卻笑了:「嗯,我知道。」
「包她的人就是我。」
舍友臉色僵住,不可置信,還沒等說話,就被一腳踹進了水池裡,顧長延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轉身拉著我大步離開了人群。
「傻子,跟我走。」
路過裴明月時。
她SS地攥住了顧長延的袖子,聲音微顫:「長延,你要丟下我嗎?」
她說得可憐。
但顧長延看向她的目光,卻沒了往日的耐心。
他一直都很聰明。
不用查,就知道這件事是誰曝光出去的。
裴明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的權威。
讓他對她再沒了溫柔。
他第一次當眾甩開了裴明月的手,帶著我離開了。
18
主席辦公室裡。
我神色惶惶地坐在側臥裡,頭發滴落的水,浸湿了肩頭,明明沒有落淚,可眼角卻通紅。
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淚來。
整個人失魂落魄,像一隻可憐的落水小狗。
迫切地需要主人的呵護。
顧長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拿起毛巾,給我擦著頭發。
我抬頭看他,委屈巴巴:
「我很賤嗎?」
不等他回答,我又笑了一聲:「肯定賤,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就說我賤了。」
顧長延動作微頓,片刻後才說道:
「那時候,我對你並不熟悉。」
「我向你道歉。」
他又說:「桑枝,你成績好,工作能力出色,對家人對工作都很有責任感,還很善良。你說過,工作不分貴賤,別人風言風語,是他們有眼無珠,但你絕不能動搖自己的心。」
難得的安慰。
真誠而炙熱。
我露出了一絲笑,抬眸看著他久久沒有回神,片刻後,小心翼翼地牽住了他的手,聲音很輕:「你覺得我好嗎?」
「你,喜歡我嗎?」
尾音不安又惶恐。
顧長延垂眸看我,他沒說喜不喜歡我,沒有阻止我的觸碰,他隻是說:「桑枝,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喜不喜歡。
並不重要。
這是他的答案。
我並不意外。
隻是苦澀地垂下了眼睫,落下了一滴淚,轉瞬即逝。
「我明白了。」
「是我奢望了。」
燈光昏暗。
我眼底卻是無盡的苦澀落寞。
仿佛無可依靠的貓。
顧長延眼睛微微眯起,並沒動作,卻在我即將轉身時,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將我拽進了懷裡。
他抬起我的下巴,盯著我,我並不反抗,隻是柔順地抬頭,露出最漂亮的模樣。
是蠱惑。
亦是勾引。
而,願者上鉤。
關上燈。
門沒關。
那天,男人女人在昏暗燈光中落下唇角的吻和交纏的喘息,被完美地掩藏在無人知曉的角落裡。
成為隻有三人知曉的秘密。
顧長延。
我。
以及,追上來的裴明月。
我看著她的震驚錯愕的目光,眼睫微彎,仿佛受不住地輕喘了一聲。
「輕一點,我疼。」
男人動作微頓,下一秒,卻是更火熱地撕咬舔舐著我的唇舌。
而裴明月。
卻不敢上前打擾。
她狼狽離開。
像一條被棄養的狗。
19
顧長延撤掉了帖子。
而我也發了解釋帖,舉報了背後造謠的人。
我坦白了自己曾當過陪酒女郎的事實,因為我需要錢,很多人同情我的遭遇,刪除了自己過往對我的諷刺。
當秘密不再是秘密。
那就是失去討論的價值。
流言蜚語逐漸在學校銷聲匿跡。
學生會的人在見識到我超強的工作能力後,也放下了對我的偏見。
在學校這個小社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