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聽到這個消息,我和閨蜜來不及喘氣,就開車回老家。


「好端端的怎麼會著火呢?」


 


閨蜜邊開車邊嘀咕著。


 


那個倉庫放著幾千箱橙子,要是燒光了,果農一年的心血都白費了,不僅如此,我們還會因為無法發貨賠錢。


 


我實在不想用最壞的惡意去猜測我媽和林音音,但是我實在想不到有誰會做出這種事。


 


閨蜜見我黑著臉,她心裡也在想,這件事是不是和我媽還有林音音有關。


 


趕到倉庫,火勢已經被撲滅,沒有造成巨大的損失,但要賠幾萬塊是肯定的。


 


「沒事,這錢我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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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見我靠著牆一聲不吭,以為我是在愁錢的事情,豪邁地說全場的損失由她負責。


 


我搖搖頭,指著頭頂上的幾個監控。


 


好在當時我留了個心眼,在倉庫裡外都裝了監控。


 


但我現在沒有勇氣看,因為我怕監控拍到的,放火的人真的是她們。


 


「要不就不看吧……」


 


閨蜜看出我的為難,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嘆了口氣,最終下定決心地說:「報警吧,讓警察去處理,無論拍到的人是誰,都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從老家回來,我回了家一趟。


 


距離上次回家,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我沒想到的是,警察的動作比我快。


 


我前腳剛到家,後腳警察就來了。


 


他們查看監控發現放火的人是林音音。


 


「媽,不是我,不是我!」


 


見到警察上門,林音音一下子慌了,平時在外人面前都是叫我媽「小姨」,這次直接叫了「媽」。


 


「警察,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抓錯人了!」


 


都到這種地步了,我媽還替林音音狡辯,見到我出現在警察身後,一把將我拉到警察面前。


 


「警察你們有沒有看清楚,是不是這個人,放火的是不是這個人?她們兩姐妹長得很像,是她放火,我親眼看到的,你要抓就抓她!」


 


我聽到她要把我推出頂罪,轉過身看著她,冷冷地說:「作偽證是要坐牢的!」


 


「誰作偽證了,我沒作偽證,就是你放火的!」


 


警察上門抓人一定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話就隨便抓人。


 


林音音還是被抓走了。


 


看著林音音被抓走,我媽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真的是你的女兒嗎?」


 


我最後看一眼坐在地上的她,眼裡滿是厭惡。


 


8、


 


當天晚上我發了個視頻。


 


我親口訴說了我從小到大所遭受的不公平待遇。


 


「小的時候隻有爸爸疼我,而我的媽媽她總是偏心我的表姐。


 


從小到大,我的東西隻要表姐看上了,我都讓給她。


 


過年的新衣服,六一兒童節的新玩具,上小學的新書包,畢業後的工作。


 


就連結婚的對象,表姐看上了,我都要讓給她。


 


我不止一次懷疑,表姐才是我媽的女兒,我就是個撿來的。」


 


我搭配上了我小時候唯一一張照片。


 


表姐小時候,我媽給她拍了很多很多的照片,而我隻有那麼一張。


 


我還記得這張照片是我爸衝媽媽發火了,她才願意給我拍的。


 


我就這麼唯一一張照片,表姐還要搶著一起拍。


 


照片上爸爸緊緊抱著我,和我的媽媽整個人偏向表姐那邊。


 


視頻一發出去,不少網友紛紛指出不對勁。


 


從肢體心理學上來看,我媽明顯是與表姐更加親密。


 


視頻發出去,很快就有了幾千的留言。


 


我看著這幾千條留言,全都是安慰我的。


 


不過有一條私信,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點開私信,看到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是一個一歲左右的小女孩。


 


看起來和我有點像。


 


但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長得都差不多,我就沒放在心裡。


 


不一會兒照片底下多了一條消息。


 


「我看了你小時候的照片,長得很像我女兒。我女兒走丟了二十三年,她後背上有一塊胎記。」


 


看到這條消息,我趕緊給閨蜜打視頻。


 


閨蜜正在睡夢中被我吵醒,以為我是出什麼事了,連忙問我:「怎麼了?是不是她們為難你了?你等著我現在開車去接你!」


 


「不是,你知道我後背有胎記嗎?」


 


閨蜜被我問蒙圈了,反應了一會兒才說:「我怎麼知道你後背有沒有胎記啊,我又沒偷看過你洗澡!」


 


「我現在脫衣服,你幫我看一下!」


 


我將手機放在桌上,脫掉上衣,將後背對著閨蜜。


 


閨蜜認真看了看說:「有啊,還挺明顯的,還好是長在後背,要是長在臉上你就要去做激光手術了!」


 


「你截圖下來發給我!」


 


閨蜜不懂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但相信我這麼做肯定有我的道理。


 


截圖完發給我,我將後背上的胎記發給私信我的人。


 


「剛剛有人私信我,說我小時候的照片很像她女兒,她女兒後背就有胎記!」


 


「現在網絡上騙子很多的,你別被騙了,你把那個人的賬號發給我!我幫你看看!」


 


我將私信者的賬號發給閨蜜,我也點進去看。


 


她的賬號名叫:「等甜甜回家」。


 


一共有幾百條視頻,全是尋找她女兒的。


 


我看了她提供的信息,和我年紀一樣。


 


會不會她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如果我不是我媽親生的,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從小到大她都不愛我。


 


私信者給我留了她的手機號。


 


我不敢撥通,我現在心裡亂糟糟的,忙活了一晚上,頭又疼得厲害。


 


我將手機關機,躺在床上。


 


迷迷糊糊之中,我進入了夢鄉。


 


我夢到了一個場景。


 


我被一個穿著大紅色外套的女人抱在懷裡。


 


她滿臉溫柔地看著我,嘴裡唱著兒歌哄我睡覺。


 


我看著她眉心有一顆黑痣。


 


「甜甜乖,快睡覺,快快長大!」


 


我聽著她哄我的話,慢慢進入夢鄉……


 


9、


 


半夜我被不斷飄進屋內的濃煙嗆醒。


 


我睜開眼,看到門縫不停往裡冒黑煙。


 


我打開門又立刻關上,因為客廳外已經被火焰包圍。


 


我打開手機立刻撥打 119。


 


「砰」的一聲,我的房門被打開,我看到披頭散發的媽媽走到我的面前。


 


「我們誰都逃不出去,哈哈哈哈哈哈!」


 


她手裡拿著一桶汽油,發瘋一般朝我身上潑。


 


「誰都別想逃出去,哈哈哈哈哈!」


 


「你為什麼要害我?我是你的女兒啊!」


 


聽我這麼問,媽媽突然癲狂地大笑起來:「不是!你不是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音音,你竟然親手把我的女兒送進監獄,我要燒S你!我要燒S你!」


 


「林音音是大姨的女兒,我才是你的女兒!」


 


我看著她猩紅的眼,臉孔變得扭曲。


 


「不是,你就是我花錢買的,音音才是我的女兒!」


 


「我是你花錢買的?」


 


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從小她一點都不喜歡我,她隻喜歡林音音。


 


這麼說來林音音的確很有可能是她的女兒。


 


就在此時,消防隊員利用升降機出現在我窗邊,用工具破壞掉窗戶,要接我們出去。


 


媽媽看出我想要爬出窗外,一把抓著我的手,不肯松手。


 


「我是不會讓你逃出去的!」


 


媽媽一隻手抓著我的手臂,另一隻手緊緊摟著我的腰,抱著與我同歸於盡的念頭。


 


「這位女士,你這樣做是違法的!」


 


消防員隔著窗戶不停地勸說。


 


我能感覺到火勢已經蔓延到我的房間,再不逃出去,我們誰都活不成。


 


不行,我上一世就是被她害S的,這一世,我不能再重蹈覆轍!


 


我轉過身子,舉起手對準她的眼睛戳下去。


 


沒想到她忍著劇痛,眯著眼睛,還是SS抓著我不放手。


 


我狠下心來,對著她的臉連砸了幾拳,像是發泄我這些年來的不甘。


 


終於疼痛使她松開了手,我對準她的心口就是一腳,將她踹在地上,自己趁機爬了出去。


 


終於得救了!


 


我呼吸著外頭的新鮮空氣,我看到閨蜜就在地上不停朝我揮手。


 


見我平安回到地上,閨蜜嚇得撲到我身上大哭,一邊哭還一邊捶我:「你真的嚇S我了,你們家著火了,我一直給你打電話,你竟然關機, 以後你睡覺手機都不能關!」


 


我拿出手機一看,閨蜜給我打了幾百通電話。


 


就在我們慶幸沒事了, 就聽到「嗙」的爆炸聲。


 


我家被炸成了廢墟。


 


「你……你媽……」


 


「S了吧?」


 


我輕松地說出這話,壓在我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消失了。


 


「她剛剛告訴我,我是她買回來的, 林音音才是她的親生女兒。」


 


10、


 


警察調查了起火原因,證明是她放的火。


 


不過她已經葬身火海,給左鄰右舍造成的損失隻能我來負責。


 


我聯系到了給我發私信的人,讓她過來一趟, 我們做個親子鑑定。


 


第一眼看到她, 我就確定了, 這個人就是我的親生母親。


 


她的長相和眉間的那顆黑痣,和那晚我夢到的一模一樣。


 


「甜甜!我的甜甜!」


 


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比我大兩歲的女孩,長得幾乎和我一模一樣。


 


林音音則是激動地抱著媽媽,這場景在外人看來,她們才像是親母女。


 


「(「」我的姐姐這些年一直愧疚自己把我弄丟了,初中畢業就沒讀書, 去了不少城市打工,隻為了尋找我。


 


我緊緊抱著她們, 心裡有說不清的踏實。


 


果然血濃於水, 有血緣關系的人隻要一靠近, 就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無形的鏈接。


 


親子鑑定出來那天,楊叔也從老家趕過來了。


 


他把藏了一輩子的秘密講出來。


 


我媽年輕的時候貪玩, 流了不少孩子,最後一次要流產時, 醫生說了,這個打掉可能以後再也不可能懷孕了。


 


可當時她還沒結婚,怎麼能生下這個孩子。


 


正好大姨和大姨父結婚多年都沒有孩子,大姨就讓我媽生下孩子, 交給他們養。


 


那個孩子就是林音音。


 


後來我媽和我爸結婚了,因為我媽前面流產太多次了,不可能再懷孕了,沒辦法隻能買個孩子,這個孩子就是我。


 


聽完楊叔這麼說,我釋懷了, 困擾我半輩子的問題終於得到了解答。


 


「你爸不讓我告訴你,怕你會對你媽有意見, 可沒想到那個惡毒的女人最後竟然要燒S你!」


 


楊叔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才將真相告訴我。


 


親子鑑定結果出來了,毫無疑問, 她們才是我的家人。


 


「事事,你這下可以如意了吧!」


 


閨蜜開心地挽著我的手,看起來比我還高興的樣子。


 


「太好了,以後我不再是隻有一個家人, 我多了很多家人!」


 


「蛤?一個家人是誰?林音音?」


 


我看著閨蜜吃醋地皺起眉頭, 笑了笑說:「是你啊,還能是誰!」


 


我永遠感激那個在我被趕出家門,無家可歸時,將我領回家的她。


 


感謝她, 如果沒有她,姜事是活不到現在。


 


「算你有良心,你那賠償金我幫你出了!」


 


「謝謝金主媽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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