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愛。
這是偏執的佔有欲。
而今日,我觸犯了底線。
他由此產生了無盡的憤怒,但這些憤怒,在被我真心表白,在看到我被他誤解後傷心落淚後,卻通通化為了對我的愧疚。
愧疚比愛,更會讓沈無霽難以忍受。
所以,攻略值上升一定會最大化。
當然。
這才不枉費我完美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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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酒吧,酒吧外淅淅瀝瀝地下著雨。
一輛黑色寶馬開到了我的面前,車窗打開,露出顧洛洲那張俊美至妖異的臉,光線昏暗,他下巴的痣卻更顯惑人:「去玩嗎?」
我挑眉,笑意豔麗。
「當然。」
我有預感。
今天,我會玩得很開心。
9
到了酒店。
顧洛洲紳士地為我打開了車門,我卻輕笑著朝他伸出了手臂。
「抱我。」
顧洛洲微愣,上前一步,手臂發力,將我整個人公主抱在了懷中。
手臂緊緊地勒著腰,安全感十足。
打開房門。
再關上。
顧洛洲躺在床上,額發凌亂,浸著雨水,我跪坐在他腿上,打量著他面無表情的臉,我湊近他的耳畔,輕輕呼出了一口熱氣。
「顧少,今天想怎麼玩?」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呼吸有一秒的停滯。
「隨你開心。」
「你叫錯了。」
我的手滑進他的襯衣,在他的緊實的腹肌上輕輕描畫,輕揉。
「你該叫我『主人』。」
隻是手而已,便已酥麻得讓顧洛洲呼吸不受控制地變亂,他微喘,眉心滿是忍耐,卻對我毫無反抗地全盤接受。
「主人,隨你想怎麼玩。」
我俯身親吻他的唇角,聲音蠱惑又迷人:「乖小狗。」
「主人,最喜歡乖小狗。」
「要給你獎勵。」
雙手下滑,隔著布料輕揉,撩撥。
時輕時重。
時快時慢。
「嘶。」
一瞬間,顧洛洲呼吸變得急促,強忍著頂撞的衝動,額頭青筋微顯。
我輕舔著男人的喉結:「好玩嗎?」
「好玩。」
顧洛洲胸膛劇烈起伏,額上沁出薄汗,顯然快到頂峰,卻仍然記著我的規矩:「主人。」
我滿意地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男人沙啞低喘,身軀猛地繃緊,將欲望徹底釋放。
10
房間內氣氛愈加黏稠。
低頭看。
顧洛洲躺在床上,清冷的臉上此時此刻滿是潮紅,往日冰冷的目光微微失神。
「好舒服。」
「主人。」
冰山沉淪欲望。
這等戲碼,我最愛看。
我將手中泥濘抹到了男人的胸膛,滿意地笑了。
果然。
很好玩。
而這時,手機響了。
點開看。
是沈無霽。
電話那頭,他嗓音沙啞:「怎麼沒回家?」
顧洛洲身體瞬間變得僵硬,眼睫湿漉漉的,像是一隻害怕主人離開的小狗。
我俯身輕吻他的臉頰,似是安撫,開口卻帶著晦澀:「我啊,想去香港散散心。」
「我陪你去。」
這是沈無霽第一次主動提出陪我。
可謂巨大的進步。
看來這百分之七十的攻略值,果然不同。
但,這遠遠不夠。
愛情,是需要拉扯的。
欲擒故縱。
所以,我拒絕了。
「不用,已經約好了朋友。」
沈無霽似乎沒料到我會拒絕,錯愕地沉默了瞬息,才說道:「玩得開心。」
我輕撫著身下所謂「朋友」手感極佳的腹肌,慢慢地笑了。
「當然。」
一定會非常開心。
11
香港夜色繁華。
但卻無人有心欣賞。
我看著剛從泳池出來的顧洛洲。
黑色浴袍松松垮垮,額發浸湿,水珠滴落,滑過形狀極好的胸肌腹肌,隱約能看到其上掛著條條紅痕,直至沒入無法窺見的未知處,卻更讓人浮想聯翩。
我完全理解了古代君王的從此不早朝。
美色當前,就要及時行樂才對。
我扯了扯男人的浴袍,笑彎了眼睛。
「故意的?」
他卻是坦然。
「是。」
「上鉤了嗎?」
水珠從他的湿發滴落在我胸前,傲人玲瓏隱約可見。
顧洛洲喉嚨滾動,眼神更加炙熱,我被他可愛到,捧住他的臉,用力地吻了上去。
嗓音蠱惑。
「當然。」
微微側身,露出雪白肌膚,我湊近他的耳畔,吐氣如蘭:「現在我命令你,讓我愉悅。」
此話一出,顧洛洲宛如得了骨頭的狗狗。
黑沉沉的眼眸盯著我看了片刻,目光中的冰冷瞬間崩裂,他笑彎了眼睛。
「是,主人。」
話音落下,他將我抱在了懷裡,狠狠地丟到了床上,隨即便欺身而上,扯開了我半遮半掩的浴袍,俯身埋進了我胸口,微微一咬。
「輕點,笨狗。」
我攥緊被子,嗓音溢出一聲不帶責備的呵斥。
可男人已如餓狼舔舐著食物,隻想將食物一口口吞入胃中。
直至我被無盡的欲望裹挾,眼前一陣陣發白,嗓音帶著哭腔。
「夠了,真的夠了——」
可話音未落,便被男人吻住了唇舌。
依舊用力。
房間裡的喘息依舊不止,港夜,情欲彌漫,日夜不休。
等回過神時,天際已泛白。
我輕輕抬手,便是一陣從骨子透出的酸麻。
轉頭便看到顧洛洲趴在床邊,瞅著我,眼底是未散的春色。
精力怪物。
不能比。
我無力地合上眼睛。
可顧洛洲卻瞬間慌了,慌忙道歉:「我太過分了,主人。」
「對不起。」
歉意是真的。
害怕也是真的。
我拍了拍他的腦袋,嗓音沙啞:「很舒服。」
顧洛洲猛然抬頭。
我笑了笑。
「乖狗狗。」
累,但爽。
這是我前世羸弱無力的身體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對我來說,都是新奇的。
也是享受的。
所以,無須跟我道歉。
顧洛洲爬上床,小心地抱我入懷,不知為何突然傻笑了兩聲。
我抬頭看他。
他卻溫柔地合上了我的眼睛。
「睡吧。」
我點了點頭。
好。
好累。
12
越浮音離開的第三天。
蔓蔓將醉酒的沈無霽送回了家。
回到家,滿室黑暗。
冷清,無聲,又冰冷。
她是個手不沾清水的小女生,本想給沈無霽煮醒酒湯,卻將廚房弄得亂糟糟,好不容易跟著網上教程做成。
可沈無霽剛喝一口,就全吐了出來。
滿臉嫌棄。
「難喝。」
「我不喝。」
蔓蔓臉色微僵,又哄他:「喝了就不難受了,無霽,快喝了吧——」
可話音未落,沈無霽突然抬頭盯著她。
「你放了姜片?」
「你忘了?」
蔓蔓疑惑:「忘了什麼?」
沈無霽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我從不吃姜,你忘了!」
「越浮音,你果然從來都不喜歡我,你隻是想靠我嫁入豪門!連我的喜好都忘了,難道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說著說著,他又話鋒一轉,SS地攥住了蔓蔓的手腕。
「不行!你怎麼能不愛我?你必須喜歡我!」
他力氣極大。
蔓蔓疼得白了臉,卻掙脫不開,隻能怒聲道:「我不是越浮音,我是蔓蔓啊。」
「蔓蔓?」
沈無霽用力眨了眨眼睛,看清後,他瞬間松開了手:「哦,原來是你啊。」
他又說:「怪不得你不知道呢。」
「這件事,本來也就隻有越浮音知道。」
「你知道嗎?她愛我愛瘋了,這點小事我本不在意的,可她卻通過我吃飯注意到了,然後便記了下來,從此以後我再也沒吃過姜。」
13
公寓內。
蔓蔓聽著昔日還對自己溫柔體貼的愛人,醉酒後滿心滿眼都是他厭惡至極的未婚妻,臉色猛然變得煞白。
這一刻。
她突然意識到沈無霽這樣不可一世的大少爺,如果真的討厭越浮音,又怎會四年如一日地忍受她對自己的噓寒問暖,甚至訂婚至今?
兩人都同居在一個屋檐下。
他是在乎她的。
所以,越浮音不過隻是離開了三天,沈無霽卻如失了魂地徹夜飲酒。
此時此刻,他靠在沙發上,嘴裡想著依舊是越浮音,他喃喃問道:「她人呢?」
蔓蔓開口有些艱難:「她去香港了。」
「哦,她走了。」
沈無霽尾音有些失落:「我——好像讓她傷心了。」
可片刻後,他不知下定了什麼決心,突然說道:
「她那麼愛我,以後,我決定對她好點的。」
蔓蔓看著興致勃勃計劃著要對越浮音如何如何好的沈無霽,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那天包廂內,在她刻意挑釁下,越浮音與她對視時,那雙平靜甚至冷淡的眼眸。
她之前以為是麻木。
如今想,卻是徹頭徹尾的不在乎。
越浮音從未將她視作對手。
對於沈無霽的愛,她,甚至比沈無霽自己更清楚。
臨出門時,她聽到沈無霽給越浮音打去了電話,開口有些別扭:「越浮音,你什麼時候回來?」
越浮音的嗓音依舊平和溫柔。
「想我了嗎?」
沈無霽聞言,臉上浮現些孩子氣的羞怯,開口卻是嫌棄:「我怎麼會想你?隻是問問!」
他以為這段感情中,他高居上位,可以隨意拿捏越浮音。
可下一刻,越浮音語氣隻是冷淡些,慌的人卻是他自己。
他口齒不清地胡亂找話題。
蔓蔓這一刻突然意識到——
沈無霽和越浮音,從不是上位者為愛低頭的狗血戲碼。
因為——
越浮音,自始至終才是上位者。
14
「攻略指數上升百分之十。」
「攻略總值為百分之八十。」
在我來港的第三天深夜,寂靜無聲宛如S機的系統突然來了一條通知。
與此同時,我接到了沈無霽的電話——
「越浮音,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尾音有些醉酒的委屈。
我笑了笑:「想我了嗎?」
「怎麼可能?!」
「那看來又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著,我漫不經心地撩起顧洛洲的湿發,語氣卻是委屈:「我要休息了。」
沈無霽急了。
「越浮音!」
「快點回來吧。」
嘖。
真別扭。
可攻略值卻是實打實地在上升。
男人都是極致的利己主義者。
當一個一直都離不開的女人,突然離開後,他反而會開始想念。
但這或許不是愛。
隻是因為我的離開給他造成不便。
沒有人再毫無保留地為他奉獻自己。
他當然會難受。
「好。」
「我盡快回去。」
「我也想你了。」
我的表白,硬控了沈無霽一分鍾,片刻後,他突然說道:「這次你回來,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我們好好的。」
說罷,他搶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羞怯又別扭。
不枉費我這四年費盡心機的勾引算計。
我相信,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
正想著出神,指尖突然一疼,垂眸看,顧洛洲正輕咬著我的指節,留下齒印後,又伸出舌尖輕輕舔舐。
痒。
舌尖嫣紅。
眼底卻是不安。
「要回去了。」
我輕輕挑眉,安撫般地輕吻他的唇角:「這場戲,即將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