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懂哈。
白淵也不惱,隻淡淡道:「不然今晚喂你吃S老鼠。」
「?」
我渾身一僵。
「S蟑螂。」
他繼續加料。
「S……」
夠了!
Advertisement
我惱怒地「嗷」了一聲。
默默轉過身,跳上書案。
白淵嘴角滿意地勾起,又點了點書案。
我很沒骨氣地走到他指定的位置。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你是妖?」他問。
我眨巴著眼睛,不做反應。
我都不知道自己穿的是言情還是權謀。
人外還是西幻。
更無從得知自己是不是妖了。
「知道我怎麼認出你的嗎?」他又問。
我歪歪腦袋,配合露出疑惑的神情。
今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輕輕在我身上嗅了下味道,就鎖定目標了。
我也好奇他如何做到的。
白淵輕勾唇角,指腹一寸寸滑過我的脊背,像是帶著細微的電流。
他唇角湊到我耳朵邊,壓低的嗓音略微嘶啞:
「昨日我將你壓在書案時,筆上的墨跡還沒幹,染了些墨在你身後。」
他的手指繞過我的尾巴:「這墨天下隻我獨有,餘香百日不散。」
哦——
我不自在地抽回尾巴,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昨天明明都快給自己舔禿嚕皮了,今天還能被他聞出來。
想了想,我一爪子把書案上毛筆之類的小物件全拍到地上。
以此表明我的態度。
白淵很有耐心地等我發完脾氣,然後將書案上的襦裙推到我面前。
「這套應該合身。」
我眨眨眼,沒有任何反應。
「我要你變成昨日的模樣。」他補充。
我繼續裝傻。
白淵和我僵持一陣,緩緩道:「S老鼠。」
我沉默。
「S蟑螂。」
我繼續沉默,甚至開始淡定地舔爪子。
呵,別以為每次都好使。
現在這個情況,你就算要喂我吃屎我也沒辦法。
鬼知道怎麼變回去。
對峙許久,白淵終於妥協了。
他換了個問題:「昨日我是中了你的魅術?」
我想了想,選擇搖頭。
這事兒可跟我沒關系。
我又不是狐狸精。
白淵又問:「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我低頭,舔爪子。
知道憑什麼告訴你啊?
白淵想了想,伸手將一碟糕點放在我面前。
「隻要聽話,什麼好吃的都有。」
我想了想,左右掃視一遍。
跑到書案左側的一疊書畫裡,用爪子扒拉半天,鎖定其中一張。
然後張口咬住,用力往外一拽。
「刺啦」一聲,紙被撕爛了。
「是要這張?」
白淵將剛才被我咬爛的那幅畫抽出來,擺在我面前。
畫中是一幅其樂融融的場景。
我尾巴甩了甩,尾尖指向正在給白淵正衣冠的太後。
8
幾日前,我無意撞見太後跟蒙面的異域女子談話。
「淵兒都已弱冠之年,卻從未碰過女色,本宮如此也是迫不得已。」
太後拿著白色藥瓶,面色狐疑:「你這蠱藥當真如此有用?」
「回太後,此乃我家族秘方,隻要服下一次藥,起效後便會對看見的第一個人欲火焚身。必須與之交合解毒,且事後會瘋狂迷戀對方,不能自拔。」
「倘若多找幾個女子呢?」
「隻對第一眼見到的女子有效。」
太後沉思片刻:「三日後,午時三刻,你把所有人都支開,在御書房候命。我會保證淵兒服下此藥。」
我興奮地甩了甩尾巴。
哇,有活春宮看了。
平日裡就覺得這白淵身材應該不錯。
正好趁此機會數數幾塊腹肌。
三日後,我早早出現在御書房的房梁。
隻是等太久睡著了。
睡夢中翻了個身就直線掉落,睜開眼就已經穩穩落在白淵面前。
自此就開始了我的大逃亡。
白淵若有所思地盯了半天太後的畫像。
「你早就知道昨日會發生什麼,所以你是故意出現在御書房的?」
我:「……你倒是挺會抓重點的。」
「為什麼?」他繼續問。
「你是在等我?」
我偏過頭不作聲。
「說話。」
他非常手賤地拽了下我的胡須。
我被迫龇牙。
「呵。」他輕笑。
整張臉都是「呵,女人,我知道你饞我身子」的臭屁表情。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用前爪按住他掌心。
然後非常努力地將中間的指頭往前挪動。
費力地將爪子擺成「凸」字形態。
白淵垂眸觀察許久,不解道:「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鄙視你的意思。
「這是一嗎?」
白淵眉梢一挑:「你想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
「我*%&#%……」
我情緒激動,發出一連串激動的貓叫聲。
變態男!
「別急。」白淵摸了摸我的腦袋以示安撫。
「我又沒拒絕你。」
我嗷嗚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咳咳。」
尷尬的咳嗽聲打斷訴衷情的白淵。
瀟塵星跪在殿外,後面跟著一眾太監侍衛。
每個人都是一臉震驚。
我一路「喵喵喵」直奔瀟塵星懷裡。
「瀟公公救命啊,他不近女色原來是有特殊癖好啊。」
穿到這個世界三月有餘,多虧有瀟塵星我才能吃上幾頓為數不多的飽飯。
他是唯一知道我的口味喜好,唯一會投喂我熟食與糕點的人。
所以我很信任他。
白淵冷著臉,隨手將茶杯砸向瀟塵星。
「誰給你狗膽擅闖我寢殿?」
茶杯帶著凜冽的風飛過來,穩穩被瀟塵星接在手裡。
「太子贖罪。」他俯身磕頭。
「我讓他進來的。」
太後出現在門後,面色難看至極。
厲聲道:「都退下。」
「是。」
隨行的丫鬟太監紛紛離開。
我趕緊伸出指甲抓緊瀟塵星的衣襟。
不要把我丟在這裡啊。
瀟塵星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快速解開我脖頸的項圈,不動聲色地抱著我退下。
還沒走幾步,我就聽到背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後宮空無一人我忍了,如今你在這裡跟一隻貓談情說愛?
「這些年來本宮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縮了縮脖子。
這太後也挺變態的。
明明是她自己給白淵下藥導致他變態的。
怎麼還倒打一耙?
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
「本宮今天就來給你治治,瀟公公,傳太醫。」
瀟塵星腳步一頓:「是。」
9
我被安置在一處陌生寢殿。
約莫半夜子時,瀟塵星才帶著一盤糕點回來。
他耐心地將糕點掰成小塊,擺在瓷碗裡遞過來。
我正準備大快朵頤,他又說:
「太子殿下要我帶給你吃的,明日一早就帶你見他。」
我伸手打飛一塊他剛擺好的糕點。
「不見。」
瀟塵星無奈搖頭,將那塊糕點擺回來。
「今日如若不是太子暗中授意,我斷不敢擅自將你帶回來。」
我不再理他,跑到牆角把自己盤成一團。
隻留圓潤的背影給他。
白淵莫名其妙對我說這種話,肯定是那個勞什子蠱藥的原因。
等哪天藥物作用消散,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瀟塵星拽了拽我的尾巴:「太子殿下怕太後遷怒於你,才叫我帶你走的。」
我默默把尾巴夾起來不讓他碰。
他嘆了口氣。
「太子殿下是好人,我向你保證。」
10
隔天,我被強行送回到白淵身邊。
彼時他正在批奏折。
隻淡淡瞥一眼我,就沒再理會。
瀟塵星將我抱到他書案旁,系好項圈才退下。
項圈上掛著三個小鈴鐺。
雖然看著可愛,但叮叮當當吵得要命。
我忍不住伸出爪子捂了下耳朵。
「過來。」
我看白淵一眼,不理。
我是貓。
貓是不理人的。
白淵靜待片刻,拽了拽鏈條。
「……」
我不情不願在他面前坐下。
他俯身,開始幫我取鈴鐺。
我眼睜睜看著一張偉大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這人沒有毛孔的嗎?
他唇角磕破了,有殷紅血跡。
這太後下手真狠啊。
轉眼又看到三道血紅的抓痕。
……我也挺狠的。
我抬起爪子,摸了摸抓痕。
已經結痂了。
白淵動作一頓,悶聲道:「不疼的。」
嘁。
我用力將他的臉推遠一點。
誰要在乎你疼不疼啊!
11
轉眼間,過去三個月。
宮裡都在傳言,太子中了邪。
有人說他被貓妖纏身。
也有人說他隻是單純的變態。
據知情人士透露。
曾親眼看見太子殿下含情脈脈地盯著狸奴,承諾它一生一世一雙人。
另有知情女士透露,太子殿下對某神秘狸奴百依百順。
與該狸奴同桌吃飯,同杯喝水,同床共枕。
更甚者,曾親眼見過太子殿下與該狸奴耳鬢廝磨,躲在屋裡發出見不得人的動靜,比情人間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氣得破口大罵:「謠言!這是謠言!」
明明是我內急想出去如廁,偏偏白淵伏在案上睡著了。
我怎麼扒拉他他都不醒,還順手把我撈進懷裡當枕頭。
氣得我對著他鼻子就猛咬了一口。
「嗯……別鬧。
「不要這樣……乖一點,牙齒弄疼我了。
「嘶……別咬這麼緊,你會疼的。」
白淵發出了一系列非常上不得臺面的悶哼加喘息聲。
等我飛奔出去解決生理問題時,發現殿外值班的丫鬟太監個個都兩頰緋紅。
殿外仿佛亮起一排紅燈。
類似的流言蜚語五花八門,白淵從未理會。
倒是太後氣病了兩回。
時不時派來些跳大神的、驅鬼的、念經的,還有解蠱的。
但都沒用。
我也慢慢習慣做一隻寵物貓。
白淵待我極好,也沒做什麼變態的舉動。
頂多就親親我的小爪子,摸摸我圓圓的肚皮。
因為隔著一層毛茸茸,倒也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直到……今日。
午後,我躺在一邊的軟榻上。
敞著肚皮,四腳朝天地曬太陽。
白淵大概是批奏折批得累了,來找我充電。
他摸摸我的腦袋,又捏捏我的爪子。
好像覺得還不夠,俯下身親親我柔軟的肚子。
柔軟的吻落在小腹的位置,溫熱的指尖在身上遊走。
我毫無徵兆地打了個戰慄。
哪裡不對。
好像……感官更加敏銳了。
白淵還想繼續親。
我不耐煩地抬起一隻後爪抵住他的嘴,不讓他親。
「太子哥哥!」顧嬌嬌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她今日穿了身鵝黃色的衣服,滿臉不可置信。
「我本以為都是傳言,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白淵直起身:「我如何了?」
「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