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不能下毒嗎?”
“小姐,幻夢丸又要沒了,他可真費藥。”
“小姐,我真的要受不了這狗男人了!”
“小姐,到底還有多久才能動手啊?”
我總說要慢慢來。
林青瑤和我說的事我沒忘。
楚國的軍隊裡,敗類玩意兒不在少數。
有些東西既然管不住,那就不要留。
京城最大的青樓裡,花魁婉娘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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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屠村的人,我摸清了一批,將幾個頭頭的名單交給了婉娘。
剩下不知名的小兵,我找了幾個不太出名的花娘。
她們很多都是被所謂的情郎騙了感情又騙錢,受了我的恩惠,都想跟著我。
一個國家的風氣如此,與上位者脫不了幹系。
男子雖然多薄情,但也不絕對。
可我目前所見,楚國男子,很少懂得責任之說。
販夫走卒欺騙感情,無名小兵欺辱婦女,甚至將軍都學會寵妾滅妻。
他們總是把自己放得高高在上,將女子視為玩物。
皇宮裡的那位,想必更為荒唐。
沒過幾日,京中出了一件趣事。
幾位有軍職的小將軍,在青樓為了花魁大打出手,場面一度混亂。
據說整個青樓都要被掀翻了。
幾人打架之時樓內無人,等裡面消停半晌後,才有人敢進去。
卻見著幾人人手一把匕首,每個人的下體都被割下,散落在地上。
有幾個救治不及時,當場就S了。
於是京中盛傳:震驚!沈家軍為了花魁大打出手,一氣之下竟互相淨身!
這件事震驚了整個京城,連皇帝都有所耳聞。
沈霆軒被緊急召進宮,那幾個都是他的部下,他難逃一個馭下無方的罪責。
沈霆軒回來時面色很難看,因為他聽說不止是那幾個副將,再下面的小兵也有被割了的。
沈霆軒一下損失不少得力幹將,還被皇帝大罵一通,禁足了一個月。
他倒絲毫沒想到這事和我有關,還來找我這個夫人商議。
這麼明顯是個陰謀,他都不說要查一查,兵書真的都讀了嗎?
“如今陛下因此事牽連我,夫人可有什麼辦法解決?”
用到我就是夫人,用不到就是妒婦,雙標是讓你玩明白了。
“將軍還是安靜在家修養吧,以不變應萬變。”
雖然敷衍,但這是事實。
沈霆軒點了點頭:“夫人說得有道理。”
上一秒還相敬如賓,下一秒,在我第三次有意避開他的手時,他憤怒了。
他抓起我就往床上丟。
我撐起身子瞪他,他像看不見般在我臉上啃來啃去。
感受著臉上湿漉漉的粘膩,我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巴掌拍了過去。
清脆的聲響之後,屋內隻剩下沈霆軒微微粗喘的聲音。
我又使勁拽了拽自己的衣領來表示拒絕,他終於起身。
沈霆軒氣得在原地轉圈,指著我連說了好幾個“好”,又踹翻了桌子才離開。
男人就是麻煩!
尤其是剿個匪都要大半年的蠢貨。
每日一感慨:楚國怎麼還不滅國?
8
沈霆軒走後,我收到了信鴿傳來的消息。
婉娘帶著另幾個姐妹已經出了城,接下來會有人護送她們去秦國。
我在秦國有不少鋪子,起碼她們能靠自己維持生計。
我看向院中的梨樹,這樣繁茂的梨樹,我家裡也有一棵。
我有些想家了。
都怪沈霆軒!
讓我心情都不好了。
夜半,我翻進了林青瑤的屋子。
沈霆軒此時正在床上呼呼大睡,香爐裡飄出甜膩的香氣。
我到床邊拍了拍他的臉,他露出詭異的笑容。
隨即我掌中帶了內力,一巴掌扇了上去。
又不解氣地踹了好幾腳。
林青瑤在一旁一臉興奮躍躍欲試。
我拍了拍她肩膀表示要淡定。
天天陪著這麼個男人是挺煩的。
實在忍不住就揍兩下。
第二日,聽小翠說沈霆軒見鬼了,早上起來臉腫得老高。
我很努力才壓下上揚的嘴角。
……
被禁足後,沈霆軒整日在林青瑤院子裡。
她屋裡那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吸多了精神都容易出問題。
沈霆軒難道不知道,溫柔刀,刀刀要人性命嗎?
如今他名聲不好,手下被廢,若是自己的身子再虛了,他也就再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不知道楚國,還有沒有另一個將軍可以接替他呢?
9
將軍府府門再次打開時,我已經找好了下一個目標。
楚國丞相任兮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還未過而立之年。
是個人才,可惜,生在楚國。
一個命數將盡的國家,是容不下這種人才的。
任兮然在朝堂之中並不受重視,皇帝自以為是的想法總和任兮然相悖,久而久之,他越來越不受皇帝喜愛,漸漸地被朝堂邊緣化。
若說楚國還有誰是清醒的,可能也隻有任兮然了。
他平素小心謹慎,也無不良嗜好,且至今未有婚配,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我有心招攬任兮然,但派人請了幾次也無果。
這人真倔得很。
我於是命人在他每日上朝的路上做手腳,一連五天,不論他多早出門,最終都會趕不上早朝。
我終於得到了對方應允見面的消息。
帶上人皮面具換上男裝,我去了約定的茶館。
“姑娘請坐。”任兮然開口就把我炸了個驚雷。
出門之前我分明反復檢查過,沒想到還是露出了破綻。
“丞相果真好眼力。”我誇贊,“隻是不知這般眼力,是否看出楚國大廈將傾的趨勢?”
任兮然陰沉著眸子盯住我。
我繼續道:
“恕我直言,丞相放眼望去,整個朝堂,除了你之外,還有其餘朝臣有思想嗎?說得直白些,不過都是隻知附和的牆頭草罷了。”
“陛下日日沉迷在權力和美人的溫柔鄉,可有為你們,為這個國家想過一絲一毫?”
“朝堂無堪用之人,若是秦國或者魏國突然攻打,楚國不堪一擊,屆時,丞相當如何?”
任兮然依舊淡定:“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若是真到了亡國之時,我早成了一縷魂魄,享極樂去了。”
我笑:“丞相的滿腔抱負也要隨著一起掩埋在黃土之中嗎?”
任兮然沉默了。
“現在還有機會,丞相或許可以思考一下,是要效忠那愚鈍之人的皇權,還是擇明主,共創擁有美好願景的盛世山河?”我又透了點底以示誠意:“秦國不會虧待每一個人才。”
任兮然與我對視半晌,才低下頭思索,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
他猶豫不決,我也沒有步步緊逼:“丞相可以思索幾日,若有結果,可以叫人傳話到茶樓。”
他略微思索後點頭應了,朝我頷首離開。
“小姐,您說他會答應嗎?”林青瑤從屏風後面走出。
“我說啊,他不會。”
“為什麼?”林青瑤疑惑。
“因為,他確實是個君子。”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隻是我不S心還想試試罷了。
三日後,我果然收到來自任兮然的信,隨之而來的,是一卷厚厚的竹簡,和他的S訊。
林青瑤很是震驚:“他怎麼S了?我們也沒下手啊。”
任兮然是自盡。
身為君子,他絕不背叛國家。
可身為政客,他也希望自己的理想和抱負有可施展之處,他也希望能為世間海清河晏貢獻一份力量。
因此他以身殉國,卻又把自己的治國理念整理出來交給我。
自我找上他,他就明白,楚國氣運將盡。
他也知道我或許不會S他,但他無法接受自己苟活於世,索性先一步離開。
我倒了杯酒灑在院子裡,敬丞相,一路走好。
10
我有多欣賞任兮然,就有多嫌棄沈霆軒。
最近看他越來越不順眼。
堂堂將軍,練武竟然開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你們真的都配不上任兮然這麼優秀的丞相。
我的宗旨永遠是,不會用,就別留。
我開始給沈霆軒下藥。
這藥不傷人性命,卻會慢慢堵塞經絡,徹底粘連之後,再無恢復的可能。
我本來沒想這麼早下手,想著最後一下S了痛快,但我實在看不下去他暴殄天物的行徑。
坐著將軍之位,卻連基本的武功都荒廢,德不配位。
但人還要好好留著。
下一次節慶就是新年了,到時我還要跟著沈霆軒一起入宮。
距離楚國亡國,倒計時三個月。
……
沈霆軒最近經常往我這裡跑,府裡都在傳林姨娘要失寵了。
我卻知道,他是發覺了什麼。
真正的歡愉與睡夢中精神的亢奮到底還是有區別,加上他應該感覺到經脈通行不暢了。
他身邊可疑的人,似乎隻有林青瑤,於是他到我這裡來避難。
他總想和我睡一覺,來區分現實和做夢,都被我搪塞過去。
“夫人,為夫近日冷落了你,抱歉。”
“沒關系,畢竟我是妒婦。”
“夫人,我們很久沒有親密了。”
“我來月事了,身子不方便。”
“夫人,為夫總覺渾身燥熱。”
“出門左轉,林姨娘在等將軍呢。”
沈霆軒:“……”
“你非要和我作對嗎?”他終於裝不下去了。
“將軍何出此言?你吃飯我布菜,你洗澡我擦背,你睡覺我暖床,將軍還要怎樣?”
“那是你做的嗎?那是丫鬟做的!”他憤怒。
“是我吩咐她們做的。”男人就是無理取鬧。
沈霆軒狠狠皺眉:“我不跟你兜圈子,我們就寢吧。”
“我不困。”
我看見他的手在顫抖,然後硬是壓下了情緒,問我為什麼。
有點長進了,但是:“我嫌髒。”
我冷淡的話語讓他瞠目結舌,或許在他的認知裡,女人就是能被隨意騎在身下的吧。
他不強迫我,是因為愛面子,他想我心甘情願地討好他。
愛面子的男人總會在各種方面打壓別人。
“你嫁進了沈家,那就是我的人。”他面帶嘲諷,“你還嫌我髒,你出去看看,除了我還有誰要你?一個被睡過的破鞋,少給老子逼逼賴賴。”
沈霆軒說完朝我撲來。
他終於不裝了。
我心裡湧上深深的無力感,這楚國,我當真厭煩極了。
我直接一個手刀劈過去,沈霆軒瞪著眼睛倒下。
如今的沈霆軒,在我面前猶如隨時可以捏S的崽子。
我將人丟在房外,蒙上被子睡了。
11
第二日我被門口瘋喊的沈霆軒吵醒,我真的很不耐煩。
這種想S不能S的感覺,真討厭。
我開門點了他啞穴,還低聲威脅:“你再弄什麼幺蛾子,我就點的可就不是啞穴了。”
他低頭看我,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可不是第一次認識嗎?
該有的情報都有了,該廢的也都廢了。
現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秦國的棲月郡主。
他在紙上寫:你會武功?
“不會,在家學了幾招保命的法子。”
說完我不再理他,吩咐人給沈霆軒以身體不適為由告了假。
我軟禁了沈霆軒。
他想阻攔,但轉念一想自己的處境,也就被迫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