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哪有什麼貞潔烈女?為了生存拋棄尊嚴,蝼蟻就是這麼惡心。」
我遮住眼底的恨意,扶著沒搞清楚狀況的我媽,推著小攤走了,隻留下了一個背影。
走之前,我對臉色難看的江思思說了句話。
我輕聲說,江思思,我們還會再見的。
當然還會再見的!
上輩子,她害得我家破人亡慘S,現在隻不過是損失了點粉絲。
隻要一番運作,甚至還能洗白繼續當網紅,這樣怎麼能報我的血海深仇?!
我會接近到她身邊,但絕對不是以沈時燁情人這種方式。
沈時燁對我,不過像是對寵物起了興趣,拿來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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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現在巴巴地湊上去做情人,和其他愛慕虛榮的女人就沒什麼不同了。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總有一天,對我的興趣會成為刺向他的一把尖刀。
上輩子江思思敢那麼肆無忌憚,甚至僱人撞S我和我媽,不過是背後依靠著他這位京圈太子爺掃尾!
江思思該S,沈時燁更該S。
回到家,我媽才反應過來剛剛經歷了什麼。
她我這我的手,眼圈紅了:
「都是媽沒本事,才讓你低聲下氣……」
我卻看著面容慈祥的我媽,不爭氣地流下淚來,打斷了她的話:
「不是的,你是全天下最好的母親。」
上輩子,我家被逼到那種地步,我媽去做十字繡,想的也是為我以後攢個學費。
她沒做錯什麼。
是江思思選普通人當踏板,毫無理由地把我們一家踩進泥沼裡,摧毀我們普通人生存的希望。
但是,江思思。
我從爛泥裡爬出來,向你討債了。
這一次,哪怕我渾身沾滿爛泥,也要把你從高高在上的雲端拽下來!
我看了看手裡的招聘信息,笑了。
除了一手隨我媽的廚藝,我什麼也沒有。
而我從上輩子的記憶裡扒拉出來一個人——
現在還沒S,手上有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能跟沈時燁在集團分庭抗禮的養母沈夫人。
所以,再跟江思思見面的時候,我成了沈夫人顧南的御用營養師。
5
我系著粉色小兔的圍裙,端上一盤家常菜紅燒茄子,掃了沈時燁一眼。
他顯然愣住,眼裡閃過一絲驚豔,又很快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
而同樣坐在飯桌上的江思思,可就沒什麼好心情了。
她一瞬間SS地攥緊了筷子,看著眼前這一桌子菜,紅燒茄子,松鼠鳜魚,糖醋排骨……
江思思的臉色一下子更難看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麼,她覺得自己被沈夫人看不起了!
沈時燁原來是老沈總的私生子,是親媽S後,才被沒孩子的沈夫人認回豪門。
沈夫人顧南年輕的時候美貌又有野心,費勁全身力氣才爬到了現在的位置。
她跟沈時燁兩人互利互惠,不是親母子,但更勝親母子。
上輩子這個時候,江思思在網上聲譽很好,沈時燁的出身並不光鮮,急需這樣一個太太洗白撐場面,顧南才沒有為難她。
可如今,上回的輿論風暴還是沈時燁出手解決的,江思思的名聲大不如前,隻剩下一批腦殘粉。
這場家常菜,的確是在給江思思下馬威。
眼見著沈時燁去一旁接了助理的電話,江思思居然皮笑肉不笑地說:
「阿姨,我是時燁的女朋友,第一次上門就吃這些嗎?」
沈家這樣的頂奢豪門,應țũ₁該從法國請高檔西餐廚師才對。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自信,但也能猜的大差不差。
她跟在沈時燁身邊那麼多年,肯定知道沈時燁長大了,顧南卻不肯放權,二人之間早有芥蒂。
而且我猜測,江思思知道顧南活不了多久。
上輩子,顧南和我一樣的S法,江思思進門不到半年,就S在離奇的車禍裡。
這樣的手筆,像沈時燁的做派。
我收回思緒,按照原計劃煽風點火,替顧南接了電話,把話筒遞到她耳邊輕聲道:
「夫人,是您昨天給少爺找的相親對象,家裡從政,從事鋼琴演奏,身份幹淨清白的țű̂⁾周小姐。」
江思思一下子就停住了話頭,猛然抬頭看著我。
做個金絲雀能有什麼意思?哪有豪門夫人爽!
更何況要是沒了沈時燁,就代表她失去了最大的金主和背後的流量扶持。
這兩天她因為處理輿論,晚上熬到很晚,再濃厚的妝容也遮不住黑眼圈和起痘的皮膚,愣是這樣也沒辦法挽回口碑。
而一睜眼,又是站在沈夫人旁邊面容粉嫩,一副看她笑話,還當面勾引沈時燁的我。
長期處於高壓的精神狀態下,江思思情緒異常暴躁。
她居然直接「騰」地站起來,揪住我的衣領,就想給我一巴掌。
可她沒想到的是,隻是教訓一個看笑話的佣人而已,顧南會出手阻攔。
不阻攔不要緊,一阻攔江思思的力道全部推到了顧南身上!
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顧南直接被推倒在地,磕碎了手上價值百萬的玉镯,甚至還扎進皮膚裡流出了血。
江思思這才意識到不對,我卻已經開始扶著顧南喊私人醫生。
沈時燁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變天了。
他的小女朋友推倒了自己養母,甚至把當年養母跟父親定情的镯子摔碎,還把人弄傷了。
顧南邊包扎邊陰著臉吩咐管家,把江思思趕出別墅。
而沈時燁想來關心的時候,也被顧南趕走了。
顧南發了大火,直接摔碎了桌上的杯子:
「沈時燁,你是不是嫌我活得久了?從哪找過來的東西給我添堵,帶著她滾出去!」
我把沈時燁送走的時候,他居然毫不在意,還是那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
「學妹,你去給我媽當廚子,可沒跟著我賺得多。」
我沒說話,隻是又回了書房。țůₖ
而顧南跟我對視了一眼,飽含深意。
這場戲沒有顧南的配合,是演不出來的。
我這是在她創造一個跟沈時燁翻臉的理由。
當天,她就撤掉了沈時燁手裡的大項目。
次日,顧南召開股東大會,幾乎是毫不留情地批了沈時燁一頓。
在此之前,顧南已經三年沒插手集團事務了。
老狐狸們嗅覺都很敏銳,這無疑是一個母子鬧掰的信號。
股東們開始猶豫,觀望著選擇站隊。
而更多人選擇站在顧南這方面的契機是,江思思又出事了!
6
在打假我媽的盒飯之前,她一直靠吃這種人血饅頭賺流量。
上個視頻裡,她在某寶上翻到了 0.1 元五十個芒果的鏈接,帶領粉絲直接下了十萬單。
如果不發貨,就舉報對方是虛假商品,讓商家賠付高額的賠償金。
這輩子重生後,我提前聯系上了這位賣家,並借了顧南的力,給他組織了一場直播採訪。
七十歲的老爺爺兩鬢斑白,連手都是顫抖的,哭得眼睛發紅:
「我兒子車禍S得早,兒媳婦跑了,家裡隻剩下我和慢性病纏身的老伴兒,靠著種芒果勉強才能吃口飯。」
「大學生侄子跟我說,現在靠電商能賣貨,芒果就不會爛在我手裡了。」
他哽咽著說:
「可我自己老眼昏花,把價格設置錯了,就算把房子賣了也發不了貨,可是就要付那麼多賠償款,我老伴兒吃一輩子的藥都沒這些錢貴啊!」
說完,他緩慢地摘下老花鏡,居然直接在採訪裡哭了出來,甚至還要跪下來求大家: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調整價格,也不是什麼奸商,我原本隻是想讓我老伴能吃上好點的藥,不用那麼痛苦。」
這話一出,所有彈幕都靜默了。
更有人調查出來,這位馮老爺子身體還好的時候,曾經資助過貧困學生讀大學,哪怕現在經濟拮據,也隻是自己默默生活。
他不圖回報,卻沒人對得起他。
緊接著網友們的情緒直接被引爆了,扒出來是江思思引領粉絲下單,得意洋洋地進行公正審判!
輿論再一次直接指向了她:
「要求封S這ťú₍種網紅!這姐還亂蹦噠呢,上次工地盒飯的事到底是怎麼被平息下去的?」
「這種所謂的打假博主,不確定真實性就帶領粉絲正義審判,跟網暴有什麼區別!」
「她後臺真的硬啊,之前說民工不夠努力還能洗白,到底背後站著的是什麼資本?」
這話一出,已經被氣瘋了的網友們又開始深扒了。
江思思背後站著的資本不就是沈時燁嗎?
眼看著沒人查出來,我扭頭把她在酒吧跟沈時燁深情相擁的視頻高價賣給了媒體。
第二天,矛頭指向的可就不隻是江思思了!
有人爆料出,她跟沈時燁,是地下情人關系。
之所以能吃人血饅頭還爆火平安無事,全都靠著沈時燁的保護。
一夜之間,江思思掉粉數百萬。
而沈氏集團的股份居然也受到影響,直線下跌。
現在這個社會,誰家裡沒有老人,誰能一輩子都不會老不會犯錯?
果然,網上輿論聲勢浩大,已經到了要抵制沈氏集團產品的地步。
一直靠著沈時燁掃尾的江思思這才遲鈍地反應過來。
她想道歉,可是視頻剛一發出去就被罵成了篩子。
江思思想再一次聯系沈時燁,卻發現對方電話打不通了。
當然打不通了!
這種事情可是觸及到了股東們的切身利益,集團內部怨聲載道,對沈時燁不滿已久。
這種情況下,有人把顧南請出來撐場子了。
顧南還是當年有名的黑寡婦鐵娘子,處理事情很幹脆。
她直接開除了沈時燁的兩個心腹下屬,又讓保鏢把他在家裡關了禁閉。
而顧南,則是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她笑容極具親和力,風採不減當年:
「年輕人談了段失敗的戀愛罷了,時燁知道了自己的過錯,不再參與集團管理。而其他事情沈氏一概不知,也毫無關系。」
「但在此,我代表沈氏集團請最好的律師去幫馮老先生打官司,並且捐助五百萬向慈善事業。」
哪怕已經年紀大了,顧南的手腕依舊很漂亮,很快就壓下了所有輿論。
一場幾乎完美的奪權。
在此之前,沈時燁已經掌控了集團的大部分,現在股東倒戈,權力幾乎全部落在了顧南手裡。
這場發布會開完以後,顧南來見了我。
她手上帶著價值百萬的翡翠戒指,遞過來一張銀行卡:
「這裡面的錢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父親也已經轉到了最好的醫院。」
「但我隻是好奇,你是怎麼知道這麼多的?」
我垂眼,笑了笑。
原本顧南跟沈時燁的關系的確很親近,但很少有人知道,顧南是有過一個親生兒子的。
她的兒子養到三歲,卻生了場急病,怎麼也救不回來。
這才收養了當時已經七歲的沈時燁。
上輩子,我S後,顧南那場莫名其妙的車禍,慘S在路上,沈時燁居然放棄追責。
我這才知道,當年沈時燁利用老沈總的愧疚心進了一次沈家別墅,給顧南的兒子下了毒,之後才成了顧南養子。
我沒有證據。
我隻是賭角落裡無人在意,甚至早就毀壞了的監控,還可以復原。
還好,我賭對了。
顧南這才知道,她把仇人當兒子養了這麼多年!
於是我帶著前世的信息,跟有錢有資源的顧南聯手了。
我沒回答顧南的話,隻是輕聲問:
「顧總,要到此為止了嗎?」
顧南也笑了,比起沈夫人,她顯然更喜歡顧總這個稱呼:
「這比起我兒子的一條命,還差的遠呢。」
7
至於江思思。
網上轟轟烈烈鬧了一周以後,她千萬粉絲的賬號終於被封了。
眼見她起高樓,眼見她宴賓客,眼見她樓塌了。
但這還遠遠不夠。
她賬號封禁那天,我去見了沈時燁。
沈時燁失去集團管理權,連續酗酒一周,早就沒了最開始那樣豐神俊朗。
看見我的第一反應,他居然是點了根煙,鬱鬱不得志地笑了一聲:
「來看笑話嗎?」
「學妹,我現在可沒有二十萬養你了。」
而我卻奪掉了他手裡的酒瓶,之後拽住他拿煙頭的手——
摁到了自己的胳膊上。
冒著火星的煙頭接觸到皮膚,「滋」了一聲,我卻面不改色,隻是看著沈時燁。
我笑了,甜膩地輕聲說:
「時燁,我喜歡的隻是你這個人,不是錢。」
「我從當時演講的時候看見你就一見鍾情,可你是高高在上的沈總,身邊總有那麼多女人。現在的你沒了光環,才正好和我配對呀!」
沈時燁下意識把煙頭挪開,眼睛眯了眯,對我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
他是個變態。
七歲就能下手毒S顧南的兒子,十五歲仗著有錢打瘸貧困優等生的腿,二十二歲為了逼對方合作,砍了他四歲小女兒的全部手指。
隻有這種和他一樣變態,扭曲的愛才能引起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