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也覺得這老楊家做的事不地道。
畢竟哪有小兒子生不了孩子就讓大兒子幫忙的呢？
與這件事一起被傳出來的，還有楊濤患有無精症的事。
這對於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思想傳統封建的男人來說無疑是接受不了的。
楊濤的病其實楊父楊母一直都知道。
但他們尋思著這不是沒什麼影響嘛。
萬一呢？
萬一他還能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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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後面黃娟娟嫁進來一年了都沒啥動靜，他們才想出這個法子來。
當村支書趕到楊家的時候，黃娟娟已經斷了兩條肋骨。
趕緊送到醫院後，沒兩天人又自己犯賤，跑回去了。
她說家裡剛出生的小兒子還要喂奶，不能缺了一頓。
回去自然就是楊濤的一頓教訓。
到後面他不光打黃娟娟。
就連楊父楊母也一起打。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父母要這麼對自己。
不僅主動給他戴綠帽子，還將他的病瞞了這麼多年。
當他知道他終於有兒子的時候有多高興，那他現在就有多氣憤和仇恨。
如今整個村都知道他楊濤是個被自己大哥睡了媳婦的綠烏龜，他臉上徹底無光了。
但他也不會讓別人好過。
11
接到醫院的消息的時候，我正要把女兒送到父母家。
鮮紅的手術中看得我心底發笑。
楊濤果然不愧是超雄綜合徵的隱形攜帶者。
敢情前些天的沉默都是在憋大招呢。
他提著一把大砍刀找上了哥哥楊勇。
第一刀砍傷了他的胳膊，然後就是腹部和腿。
最後等楊勇重傷倒地後，又給他的下體來上了十幾刀。
等到那玩意都碎了之後，才滿身血跡地丟下刀逃走了。
楊濤會報復楊勇我不覺得奇怪。
但他如此極端也是我沒想到的。
楊父楊母看見我過來了，強撐著笑容。
但此刻我再也不會被他們憨厚老實的假面所欺騙。
當初口口聲聲希望我病情加重，希望我早點S，早點給他們一家人騰位置的話我可還沒有忘。
楊勇是婚內出軌，有視頻有證據。
我已經向法院提交了訴訟離婚的申請。
如今過來醫院也隻是為了看笑話而已。
「肯定是你！是你這個災星害了勇哥對不對？」
剛轉身，抱著孩子的黃娟娟就衝了過來。
她一隻手還打著石膏，身上也是髒兮兮、亂糟糟的。
「我勸你不要亂講話。」
對於這種沒有底線、沒有三觀的女人，我徹底沒有了好臉色。
「要不是你非要報警，楊濤怎麼會發現？勇哥也不會被他砍傷，你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女人惡狠狠地指著我，一副恨不得生吃我肉的模樣。
而我也是現在才看出些端倪。
或許對比起愛家暴打人、脾氣暴躁的楊濤，黃娟娟早就更喜歡長得更英俊高大的楊勇吧。
一方面是為了生兒子，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自己，她才會願意跟楊勇偷情偷了好幾年。
現在楊勇已經被斷了根，離婚後跟她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
我笑著轉身離去。
走之前隻留了一句話給女人，就止住了她不住咒罵的話語。
我告訴他，砍了楊勇的楊濤可還沒有落網呢。
要知道，已經刀過一個人的S人犯，可不會介意自己再多S一個陪葬的。
12
楊勇最後還是沒能搶救過來。
最後因為大出血S了。
我給他舉辦了葬禮。
因為他S得太快，婚還沒有離成。
這也算是看在他終歸是小然爸爸的份上, 我給了他最後的體面。
楊濤沒多久也落入法網。
雖然事情的來龍去脈很難說清楚。
但他光天化日拿著刀行兇做不了假。
他因為犯了故意S人罪被判處了無期徒刑。
這還是楊父楊母在警察局哭了半個月, 出具了無數份諒解書才換來的。
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失去另一個了。
哪怕餘生楊濤都將在監獄中度過。
一下子兩個兒子都出了事，楊父楊母的身體也迅速垮了下去。
可家裡還有一個兒媳婦和三個孫子孫女要養。
沒辦法，楊父又隻能出去打零工, 楊母則是出去給人洗碗。
他們不是不想來找我, 隻是他們帶著黃娟娟和大包小包的家當想要厚臉皮地來投靠我的時候才發現。
我早就把房子賣了。
如今新的業主已經住了進去。
就連女兒小然都轉校了。
他們一時半會兒聯系不上我, 隻能灰溜溜地回老家。
但黃娟娟不甘心啊。
她還沒住幾天大房子，就要回去了。
更讓她覺得氣憤的是，她發現當初我送給她兒子的小金鎖竟然是鍍金的！
她本來想變賣後買點肉吃好下奶, 卻發現它根本值不了幾個錢。
於是她一不做二不休, 將我告上了法庭。
說她生的三個孩子都是楊勇的孩子。
而她和楊濤結婚的時候因為年紀小，所以沒領結婚證。
再加上楊勇S之前，我跟他還未完全離婚。
所以我的財產楊勇也應該要有一份。
她的三個孩子也自然是有資格繼承的。
當法院的文書寄到我手裡的時候，我氣笑了。
……
開庭那天，黃娟娟帶著楊父楊母還有她的三個孩子來了。
比起懷裡被養得白白胖胖的小兒子。
她手邊的兩個女兒都骨瘦如柴。
身上還穿著不合身的破衣服。
但我沒有心軟。
因為我知道她們的苦難並不是我造成的。
在法庭上, 我提供了我名下唯一房子的購房手續。
包括各項我父母贈送我房子的資助證明。
別說楊勇現在S了。
就算他活著, 按照新婚姻法他也分不到一分錢。
而對於黃娟娟所陳述的三個孩子的父親問題。
楊勇已經S了。
被燒得隻剩下灰了。
做不了親子鑑定。
而我也當然不會讓我的女兒去貢獻 DNA。
於是黃娟娟理所應當地敗訴了。
她不僅沒有拿到一分錢。
甚至還因為高價請了律師而欠了一屁股債。
13
賣掉房子後, 我重新買了一套離女兒學校很近的學區兩居室。
剛開始, 女兒還會問爸爸去哪了, 爺爺、奶奶和嬸嬸又去哪了。
我不願意告訴她。
後來或許是小姑娘自己猜到了，也就不再問得那麼頻繁了。
此後的日子裡, 我精心養育我這輩子最心愛的花。
也沒再刻意打聽過關於楊家、關於黃娟娟的任何事情。
再次聽到他們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年後。
黃娟娟竟然喪心病狂地把自己的兩個女兒賣給人販子了。
等警察追回來的時候兩個小姑娘都嚇壞了。
而黃娟娟這麼做的原因竟然是她小兒子想吃高檔餐廳了。
網絡電視發達。
才三歲的小男孩就已經被慣得無法無天。
天天指著電視, 嚷嚷著要吃好的、穿好的。
哪怕自己的兩個親姐姐連口飯都吃不飽。
而黃娟娟和楊家老兩口自然不會虧著這個金孫孫。
幾乎是對他有求必應。
但時間長了。
兩個老的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 掙不著什麼錢。
黃娟娟就算累S, 一個月打零工就那麼點。
別問她為什麼不去工廠或者做服務員，工資也能高點。
問就是她舍不得自己的小寶。
必須每天都看著才行。
於是就在一次小寶又鬧著、吵著要吃牛排，要吃大雞腿的時候。
黃娟娟一不做二不休。
聯系了車站裡的兩個二流子。
把兩個女兒以總共四千元的價格賣了。
好在路上的好心人發現了哭鬧不止的小女孩，及時報了警。
不然可能再過幾天, 兩個小女孩就不知道要被帶到哪裡去了。
黃娟娟拿了四千塊，轉頭就花了三千給兒子買衣服、買玩具。
還帶他美美地吃了一頓大餐。
在她高興地牽著兒子的胖手回家的時候，等待她的卻是冰冷的銀手銬和法律無情的制裁。
黃娟娟被抓走了，這下楊家徹底垮了。
兩個老的也不願意再要對他們來說就像拖油瓶一樣的兩個小孫女。
沒辦法, 政府也隻好將女孩接到福利院。
這對她們來說或許都算脫離了苦海。
畢竟如果還待在楊家，她們也不能保證還會不會被再賣一次。
而那個小兒子，也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望。
在日復一日的驕縱下, 很快就變得無法無天。
小小年紀就偷奸耍滑, 頗有幾分他名義上的爹的風範。
哪怕是對從小把他養大的楊家老兩口, 也總是非打即罵。
在又一次要錢沒要到後，推搡間。
楊家老兩口一個被推倒，頭重重地磕在桌角上, 一命嗚呼。
另一個被自己從小舉著騎在脖子上疼愛的親孫子打斷了一條老腿。
等他緩過神後，他發現。
身邊妻子的屍體都已經變得冰涼了。
最後孫子也喜提銀手銬。
他們一家三口就這麼水靈靈地在監獄裡團聚了。
而我隻是在兩個小女孩待的福利院悄悄地捐贈了一筆錢後，就再沒管過了。
很多時候，人們總是認為血緣是無比重要的東西。
但對於我的女兒。
我並不想讓她知道上一輩發生過的齷齪事。
所以即便是那三個孩子真的跟她同父異母。
但施暴的男人絲毫沒有心軟要停手的意思，不顧她大著肚子，依然拳打腳踢。
「【早」她被我養得很好。
哪怕很小生命裡就缺失了父親這一角色。
但她無疑是自信而勇敢的。
而我自從脫離了楊家這個沼澤大坑後, 狀態也在一天天地變好。
幾十年間，病情竟是從未惡化過。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
當初我入職體檢時就檢測到我的乳腺已經出現了問題。
有了癌變的可能。
甚至醫院還專門打了電話過來。
但這都被搶先一步看了報告的楊勇攔下來了。
如今他已經長眠地下。
我無從質問他究竟是為何要對枕邊人做到如此地步。
但重活一世，我隻愛我的女兒和我自己。
這種渣男賤女。
早就不配在我的生活裡再佔據任何位置。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