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見純姝忽然跪地打滾,爆發出一聲聲尖銳的嚎叫。
05
她渾身抽搐地瘋狂撞擊著地板。
甚至被逼得露出了狐耳和狐尾的原型。
四位皇兄手忙腳亂地控制著她,卻被她一口咬在手臂,大腿上,滿身鮮血。
可他們卻舍不得兇她半句,隻是回頭瞪向我:
「璃然!你是不是在丹藥裡做了手腳!」
我面無波瀾:
「你們身為天界皇子,卻連基礎的助仙丹功用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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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需靠千百世的修煉締結,用助仙丹作為捷徑,服藥人自然要承受身體上痛苦的代價。」
四皇兄聽罷,非但沒有感到愧疚,反而瞪著我:
「若你肯用法術幫純姝,她自然不必受這份苦!」
我冷冷笑了笑:
「你們皆知我施法需耗盡百年修為,卻還想趁我在凡間落單逼迫我為你們做嫁衣!」
「倘若我遲走一步,大概早就被你們綁起來施法,淪為廢物,任你們拿捏了吧!」
四個皇兄見心思被我拆穿,面上一黑。
而純姝依然在原地不停地慘叫,毫無差別地撕咬著面前的男人。
父皇煩躁不堪,派人將他們全都拖出了宮殿。
聽說四位皇兄翻遍了自己府上的鎮痛寶物,才終於將她安撫下來。
一個月後,五個人皆是滿身傷痕,但純姝的仙根,總算是長了出來。
那日在凌霄殿實在鬧得厲害,消息很快在天界傳開。
一時間,四位皇子共伺一女的荒唐醜聞傳遍天界。
大家皆是驚詫於幾位皇子竟然會違反天規,為一獸人女子甘願沉淪至此。
更不解,向來嬌生慣養,仙根仙骨盡廢的小公主為何能重新開始修煉了?
06
他們四男一女的荒淫時光隻持續了不到一周。
四個皇兄忽然黑著臉跑到我的面前。
他們面頰凹陷,嘴唇烏紫,幾乎已經不像人樣。
但他們卻渾然不覺,還滿臉怒意,開口便辱罵我:
「純姝明明已經長出了仙骨,可劇痛仍是每三天便要發作一次,這助仙丹如此歹毒,你當初分明是故意騙純姝吞下,以折磨她為樂!如此陰險狠毒之人竟然是我們的妹妹!」
罵完,他們的語氣又略微放緩,伸手道:
「不論如何,純姝是因為你才遭此酷刑,你將瑤池仙露交出,我們便原諒你的過失!」
瑤池仙露是鎮痛良藥,但萬年才產一滴,整個天界隻有天鑑閣裡存有一小瓶。
我兩手一攤:
「你們來晚了,仙露已經沒了。」
「怎麼可能會沒了?我看你就是不想給純姝用!」
幾個皇兄瞬間勃然大怒,不僅對我破口大罵,甚至拔出神劍要刺向我。
可他們還沒來及動手,下一秒,數十把武器忽然從我身側伸出,攔在他們面前。
兵將們齊齊將我護住,對著皇兄怒目而視。
「四位皇子,先前公主曾派人將仙露送到那名女獸人的府上,已然仁至義盡!」
「可那名女獸人不僅怒罵我們公主在打發叫花子,還親手打翻了仙露,說自己S也不要這嗟來之食,怎麼,現在又派你們來要飯了?」
皇兄們一愣,而我卻勾起了唇角。
純姝一直怕我會教唆皇兄們將她逐出天界。
所以盡可能避免讓我們見面。
我每次拜訪,都被她閉門回絕。
我吃準她的心態,前日特地帶了瑤池仙露過去,也被她嫌惡地擋在門外。
還說S也不會接受我的小恩小惠。
這救她性命的仙露,被她自己親手潑掉了。
當然如此珍貴的仙露我也不可能給真的,裡面不過是些廉價的靈泉。
而助仙丹發作的痛一次比一次強烈。
聽說後來發作的那次,她竟硬生生從大皇兄背部撕咬下一整塊肉來。
碧穹殿的慘叫響徹了一整夜。
07
那日過後,他們專心照顧純姝,沒空再來找事。
而我專心修煉,並且跟著父皇重新分配天界各項大權。
許多過往沒有實績的仙君都被降了職。
自然也包括我那四位沉湎聲色的皇兄。
可他們一心撲在帶著純姝四處遊玩,四男一女的快活上。
就連自己身體搖搖欲墜,將被獸族女子掏空精氣的劇變都沒放在心上。
雷公從小看著他們長大,著實不忍。
可他自己不敢去勸,反倒向我擺起了大家長的架勢:
「璃然,你身為妹妹,有責任勸誡你的幾位兄長不可如此荒唐縱欲,棄性命於不顧!」
我笑著答應,轉頭便派手下在四位皇兄的府邸中傳達雷公的話,卻將自己摘得幹淨。
翌日,雷公被四位皇兄打斷手腳,扔出殿外:
「我們皇子皆是上神之身,何時輪得到你這個老不S的來置喙?!」
經此事後,四位皇兄的聲譽更是跌到了谷底。
天界裡說得上話的長輩對他們失望至極,從此不再理會他們的荒淫行為,任由他們自生自滅。
轉而全部對我抱以重望,成了我掌管天界的極大助力。
而我更是憑借天鑑殿裡的各類法器和天靈地寶,蘊養自己此前腕骨後受損的仙體,
修為漸漸大漲。
在天界中更是執掌各類大權,仙名遠揚。
而我做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取回至尊骨前的未雨綢繆。
畢竟,天界十年一度仙法大會即將開幕......
08
每年天界都會在仙法大會上決出天界戰力的第一名,並且由父皇授予天階仙器。
這一次,父皇亮出的仙器,是淬骨刃。
我雙眸一亮。
這淬骨刃乃上古戰神的貼身武器,威力不必言明。
更別提它有隔空腕骨而不傷的神奇特性,是助我奪回至尊骨的唯一法器。
四個畜生是S是活我不在乎,可不能傷著我的寶貝至尊骨。
淬骨刃,我說什麼也得將它拿到手!
上一世,大皇兄憑著我送給他的天鑑閣裡的法器拿下魁首,獲得淬骨刃。
最後他握著這把淬骨刃將我寸寸凌遲,獰笑著看我生不如S地掙扎。
縱使這一世我已經改變許多,但那份刻骨銘心的痛還是讓我夜夜驚醒。
我緩緩呼出一口長氣,戰意凌然。
這一世,該換我拿著淬骨刃,生生剜下他的仙骨了!
比武進行得很快,其他三位皇兄因與純姝日日廝混,荒廢習武太久,剛上場便被淘汰。
隻剩下大皇兄勉強支撐,依仗著我給予的至尊骨和法器輔助戰到了最後。
然而在最後一場比試中,我一招險勝,渾身沐血地接下了淬骨刃。
大皇兄似是破了防,衝我歇斯底裡道:
「不可能!璃然分明是個廢物,她怎麼能贏過我?」
我彎了下唇角。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夜夜荒淫無度,被純姝這個狐獸吸走了太多的仙力,沒有仙骨的我還真沒把握能贏。
我贏的光明磊落,襯得他們此刻的質疑和不服氣尤為可笑。
眾元老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斥責道:
「你們輸是因為你們荒於修煉以至如今技不如人,無能就不要狗叫!」
四人臉色一變,遂跟眾元老唇槍舌戰起來。
父皇母妃大失所望,生出了廢黜皇子的心。
四位皇子武力不行、品德也不行。
至此,他們在天界已經失去了所有威望。
我孤立四個皇兄的目的也終於達到。
接下來,便是要在他們身上奪回本屬於我的一切。
好讓他們嘗嘗什麼叫風水輪流轉!
往S裡轉!
09
可謹慎如我,卻還是低估了畜生的下限。
我因手腕處的疼痛轉醒後,發現自己已經被綁到了黝黑的獸人洞裡。
原來仙法大會後,四位皇兄終於開始忌憚起他們平日瞧不起的廢物。
與此同時,純姝的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
箭在弦上的處境逼迫著他們铤而走險,於是他們趁我修煉意志最薄弱之時偷襲了我。
上一世在獸人洞裡被無盡凌辱的恐懼瞬間籠罩我。
那種靈魂和肉體都被撕裂的疼痛,縱使我現在仍是仙人之軀,也難以再經受第二次。
我拼命掙扎起來,但捆住我的是拘仙索,我的仙力全部被禁錮住。
下一秒,大皇兄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寶劍抵上了我的喉嚨:
「我早就說了,費那麼大勁有什麼用。直接把她的仙骨腕了給純姝換上,讓純姝直接做天界公主,不是皆大歡喜嗎!」
二皇兄一把掐住我的臉,逼我抬起頭:
「妹妹,我之前竟然沒發現你這麼能幹,居然趁機架空了我們幾個的權力。」
「但哥哥們給你上一課,女子終究是女子,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這種小聰明根本沒用。」
三皇兄一腳踹上我的肚子:
「跟她廢話那麼多幹嘛?一個怎麼修煉都無法晉升的廢物而已。」
四皇兄焦急道:
「趕緊動手,純姝還等著我們呢!」
大皇兄舉起自己的佩劍對著我的胸膛狠狠刺來:
「反正你隻是一個修行廢物,不如把仙骨交出來救活純姝!」
他們剜開我的皮肉,抽筋拔髓。
可本應埋藏仙骨的地方,卻空無一物。
他們一愣,隨即咆哮道:
「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沒有仙骨?我們明明聽說……」
我啐了一口血,慘笑道:
「聽說我有至尊骨是麼?」
那是我故意放給純姝的消息,好以身作餌,叫她慫恿四人生出襲擊我的歹心。
四位皇兄歇斯底裡道:
「不可能!就算你沒有至尊骨,也該有仙骨啊!」
我沒有理會他們的疑問,召出藏在袖子底下的淬骨刃,割破了我身上的拘仙繩,再瞬間刺穿了他們的胸膛,露出四截冒著七彩霞光的至尊骨。
四位皇兄看著自己身上的至尊骨,詫異不已:
「為什麼?我們身上為什麼會有四塊破碎的至尊骨……?」
10
許是至尊骨通靈,竟是將當年我親手剜骨救兄的畫面記錄了下來,映射在四人的腦海中。
枕榻上,少年模樣的四位皇兄滿頭是汗,痛苦不已地捂住心口。
旁邊的仙醫搖了搖頭,嘆息道:
「仙骨虧損,四位皇子日後怕是隻能成為無法修煉的廢物了……」
這時,一個身量纖細、豆丁大小的小女孩衝進房間,拿著有她一半身子那麼長的勾骨刀,毫不猶豫地剖開自己的胸膛,剜出冒著七彩霞光的至尊骨。
她不管綻開皮肉、鮮血淋漓的傷口,硬是強撐著爬到他們床前,眼眸溫柔似水:
「皇兄,妹妹來救你們了……」
意識到女孩要做什麼的父皇母妃大駭,紛紛上前阻止:
「璃然,你把自己的至尊骨給了他們,你以後就會成為永遠無法修煉的廢物,還要遭受非人的謾罵和欺凌!」
「無妨,四個哥哥說過會保護我的,我信他們定不會叫我傷心難過。」
小女孩笑了笑,鮮血自她的胸口流淌而出,她卻仍是毅然決然地運用最後一點仙力,將珍貴無比的至尊骨一分為四,蘊進了四位兄長破損的仙骨裡。
畫面越來越模糊,四位皇兄如夢初醒般看著我:
「怎麼會……這不可能!」
過往的一幕幕閃現在四位皇兄的腦海裡。
有他們上戰場前我屁顛屁顛跟在他們身後,替他們加油助威。
有我因無法修煉而被眾多小仙圍著嘲笑,說我這樣的廢物根本不配呆在天界時。
他們冷眼旁觀,怒斥我這樣的廢物不配當他們妹妹。
也有他們為了純姝,不顧多年兄妹情誼,動了想要剜我仙骨的念頭,遭拒後衝我破口大罵,說我明明是個無法修行的廢物,為什麼不願交出仙骨救人……
他們再不願意相信,胸前的至尊骨也在提醒著他們,當初是我救了他們,他們能擁有現在的功績成就,全是因為我!
原來,他們一直藐視的妹妹才是奇才。
而他們才是連仙骨都沒長全的廢物!
回旋鏢扎到自己身上時,他們才知會有多疼。
廢物二字落到自己身上時,他們才知道這二字的沉重......
「璃然,是皇兄們錯了……」
他們跪在我面前,將頭磕得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