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卻再次陷入了劇情的怪圈,非得要當面和這個癲公掰扯清楚。
「沈修文,你回來得正好,我們離婚吧。」
話音落下,沈修文周身的溫度瞬間冷了下來,我忍不住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胳膊。
原來作者真的沒有騙人,小說裡的霸總真的會制冷。
感謝霸總小說為地球環保做出的偉大貢獻!
沈修文一把掐住紀言心的脖頸,狠狠地把她掼到了牆面上。
「離婚?你想得美,紀言心,你這輩子生是我沈修文的人,S是我沈修文的鬼,休想離開我半步!」
紀言心呼吸不暢,憋得臉色發青,嘴角卻掛著一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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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離開不是正好給柯嵐騰位置?你難道想你們沈家的長孫一出生就成為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嗎?」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沈修文身上的戾氣消散了些許,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
「言心,我從來沒有想過娶柯嵐,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妻子,等她的孩子出生後我會抱回來,隻有你才能做我孩子的媽媽。」
我聽得臉色發綠,正常有父母的人都不會說出這種返祖言論吧?
前腳剛把人家的孩子氣沒,後腳就讓人家給你養小三的孩子?這不欺負人欺負到家了嗎?!
紀言心上輩子是犯了天條,捅了玉皇大帝的老巢才找著這麼個報應對象吧?
紀言心嗤笑出聲,剛準備開口,沈修文的手機鈴聲便突兀的響起。
「修文哥哥,你怎麼還沒回來呀?寶寶在肚子鬧著要找爸爸呢~」
嘔!
連懷都沒顯就知道找爹了?這麼聰明等生出來修煉幾年不得成靈長類動物啊?
沈修文下意識地掛斷了電話,想要開口和紀言心解釋什麼,但踟蹰半晌,還是轉頭離開了別墅。
「王媽,看好夫人,不準她離開這個房間半步!」
我對著他的背影比了個中指,爛黃瓜去S吧!
轉頭看到在牆角大口喘息的紀言心,急忙一個箭步衝過去把她扶了起來,順手遞給她一杯溫水,讓她潤潤嗓子。
「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紀言心摸著脖頸間駭人的青紫痕跡,艱難地點了點頭。
「王媽,你知道嗎?為了嫁給沈修文,我放棄了自己最愛的表演專業,成了被他圈禁在私人領地的菟絲花,成了所有人口中飛上枝頭的麻雀。」
「他不是沒有聽見過這些流言,可他根本不在意,我以前一直糾結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愛我,這樣內耗的愛真的要把我整個人都拖垮了。」
我坐在她身邊,抬手摟住她的肩膀,讓她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輕輕地拍著她。
「真正深度的關系,都是允許你活出自己的,沈修文對你不是愛,是佔有欲,是控制欲,是病態的。」
「你也說了,他不配得到你的愛,所以放棄對他的內耗,心可以碎,手不能停,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在崩潰中繼續前行。」
懷中的紀言心沒了動靜,我低頭一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我放緩了手上的力道,睡吧,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5
沈修文一整晚都沒有回來,想也知道是被柯嵐纏住了。
紀言心的手機響了一聲,我看過去,是柯嵐發來的照片。
照片裡,沈修文睡得正香,柯嵐倚在他旁邊笑得一臉甜蜜。
「紀言心,就算你是修文哥哥的妻子又怎麼樣,他最愛的始終是我,修文哥哥說了,等我生下孩子就會和我結婚。」
「你如果識趣的話,就趁早離開。」
還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紀言心醒過來後也看到了這條信息,眼裡湧現出十足的厭惡。
「是嗎?那為什麼我昨天和他提離婚他不同意?」
或許是沈修文不在身邊,柯嵐下一秒就打了電話過來,聲音幾近癲狂:
「紀言心,你要和修文哥哥離婚?你憑什麼主動和他提離婚!」
紀言心開了外放,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怪不得和沈修文青梅竹馬,一樣的癲。
「柯嵐,我們做個交易吧,隻要你能騙沈修文籤下離婚協議,我就永遠不出現在你們面前。」
紀言心一臉平靜,系統忍不住開口:
「宿主,女主是真的想明白了,是吧?」
我微微一笑,看著她和柯嵐條理清晰地談條件。
「是啊,真的。」
我仿佛看到那株柔弱的小白花正在漸漸強大,終有一天會迎風盛開。
柯嵐的辦事效率很快,沒出三天,就把離婚協議書寄了過來。
感恩,家人。
這個時候沈修文的霸總身份也終於派上了用場,紀言心拿著離婚協議,直接拿到了離婚證,徹底斬斷了和沈修文的最後一絲聯系。
「王媽,我做到了!」
她回頭朝我露出燦爛的笑容,大半個身子沐浴在陽光中,看得我心頭暖洋洋的。
其實在原書劇情裡,紀言心身邊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深情男二的。
隻不過那時紀言心是真的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冒險假S才逃脫了沈修文的魔爪。
現在我來了,成功頂替了還在德國留學的深情男二的位置,也算避免了他成為男女主 PLAY 的一環的命運。
帶著從沈修文家裡劃拉的金銀珠寶,我和紀言心火速登上了前往源城的飛機。
源城位於東北方向,這裡氣候適宜,四季分明,簡直就是我的快樂老家。
紀言心見我三言兩語就成了大媽們的「好姐妹」,眼裡是遮不住的驚訝。
「王媽,你好厲害呀,這麼快就學會東北口音了!」
是的,即便紀言心脫離了沈修文,我也沒有脫離王媽的身份。
對此系統表示:「宿主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王媽隻是一個代號而已啦~」
我面無表情地微笑了一下,手中的刀狠狠地剁在了排骨上,震得一整扇排骨都顫了一下。
系統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語氣委屈的解釋:「隻有王媽能隨時隨地出現在吃瓜一線,我可是經過深思熟慮才選這個身份的,宿主你怎麼一點也不理解我的苦心呢嗚嗚嗚......」
謝謝,理解不了一點。
誰願意芳齡 24 歲的年紀天天被人叫王媽啊,你哪怕叫王姐也行呢。
我咬牙切齒地想著,紀言心的聲音緊跟著在客廳響起。
「王媽!晚飯我想吃鍋包肉!」
自從領著紀言心吃了一次之後,她就對鍋包肉念念不忘,恨不得一天吃三頓。
咱就是說啥好玩意經得起這麼造啊,整得我現在看見鍋包肉就生理性反胃。
然而看著星星眼的紀言心,拒絕的話就在嘴邊,我是一點也說不出來。
算了,誰讓我樂意慣孩子呢。
6
從沈修文家帶出來的東西被我換成了一大筆錢,足夠我和紀言心生活很長一段時間。
但一直坐吃山空也不是辦法,所以我決定帶著紀言心出去找工作。
女主光環該利用的時候還是要多加利用的~
果不其然,我和紀言心隻是隨便在某個街口站著等紅綠燈,就有一個人過來問她要不要考慮做短劇演員。
我和紀言心對視一眼,沒有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逝的渴望。
當即毫不猶豫地和那個人道:「考慮!我是她的經紀人,咱們什麼時候進組?」
就這樣,紀言心成了短劇女主,隻不過擺脫了被虐的心肝肺全沒的命運,成為了拳打小三腳踢渣男的大女主形象。
為了避免她再回憶起之前的悲慘生活,我直接把所有虐文劇本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沒有人能夠阻擋紀言心變成清醒大女主的腳步!
一年的時間過去,紀言心仿佛脫胎換骨一般。
因為一些動作戲份,她還特地去學了散打,練出了十分漂亮的肌肉。
被粉絲們親切地稱為「最颯大女主」、「姬圈天菜」。
看著在書桌前認真研讀劇本的紀言心,我坐在沙發上一邊嗑瓜子一邊和系統嘮嗑。
「統子,我現在算是成功扭轉她的命運了吧?」
系統:「還不行哦宿主,爛黃瓜男主和綠茶白月光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我吐掉口中的瓜子皮,瞬間什麼好心情都沒了。
這一年我和紀言心過得風生水起,早就把那兩個癲公癲婆拋在了腦後,沒想到他們竟然還這麼陰魂不散的。
然而現在這個情況主動去接觸沈修文和柯嵐肯定不現實,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沒想到,我不就山,山卻主動來就我。
這天晚飯過後,我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對方自稱是《閨蜜敵蜜大考驗》錄制節目組的,想邀請紀言心去上節目。
紀言心這一年時間都在短劇圈裡混,離真正的演藝圈還有一定的距離,我沒想到會有綜藝來邀請她。
難道這就是主角光環的魅力?
綜藝和短劇不一樣,短劇目前還算小眾,沈修文根本不會想到紀言心會去做短劇演員。
再加上天高皇帝遠,就算沈修文有心要找,打S他也想不到我和紀言心會躲到源城來。
這也是我和紀言心能夠安全地在源城這麼久的原因。
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做好重新面對沈修文的準備,所以面對節目組的邀約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隻表示會考慮一番再做決定。
掛斷電話後,我詢問了紀言心的意見。
紀言心很明顯也想到了這方面,抱著膝蓋沉默了好久。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看著我,眼裡是不容忽視的堅定。
「王媽,我接!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想趁早解決那兩個糟心的玩意兒,不然說不準哪天再從犄角旮沓蹦出來惡心我一下。」
我沒忍住笑出聲,經過一年的耳濡目染,紀言心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大大方方的東北人,再也找不出原來那副小白兔的模樣了。
7
在現在千篇一律的戀愛綜藝裡,導演另闢蹊徑準備了一檔閨蜜綜藝,企圖開闢一條新的賽道。
然而因為過於創新,不能保證節目效果和收益,沒有資方的支持,根本邀請不到有實力的嘉賓,所以才會兜兜轉轉找到紀言心。
參與節目的總共有四組嘉賓,算上各自的閨蜜一共是八個人。
這八個人要在節目組選定的別墅裡度過為期一周的同居生活,通過不同的挑戰任務讓你看清身邊的到底是閨蜜還是敵蜜。
全程直播,主打一個絕對真實。
紀言心身邊沒有適齡的朋友,所以就把我拽了上去。
在我換了新皮膚後,紀言心由衷地感慨出聲:「王媽,原來你這麼年輕啊!」
謝天謝地,紀言心終於發現我和她是同齡人了。
這算不算她成功掙脫虐文女主禁錮的一小步呢?
半個月後,導演通知我和紀言心出發江城。
當看到已經坐在沙發上的柯嵐時,我終於理解了什麼叫做「宿命感」。
果然,劇情不會這麼簡單地就放過紀言心。
對手戲,就這麼猝不及防的出現了。
柯嵐作為柯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沈氏集團未來的少夫人,按理來說是不會出現在大眾視野裡的。
但偏偏她所謂的閨蜜是一個十八線女星,拉著她參加了這檔節目。
而在見到紀言心後,兩人分別露-出了十分微妙的表情。
紀言心偷偷和我咬耳朵:「柯嵐旁邊那個女的叫白情,大學的時候跟我同宿舍,不過柯嵐從國外回來之後她就投奔柯嵐了。」
我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這不就是妥妥的敵蜜嗎!
此刻,我和紀言心拎著行李箱站在門口,柯嵐和白情坐在沙發上,兩相對峙之下,柯嵐率先走了過來。
「言心,好久不見啊,節目組不是說要帶朋友來參加嗎?你怎麼把家裡的佣人帶來了呀?」
她身旁的白情也跟著嘲諷:「哎呀,某些人不會是一個朋友都沒有,所以不得不帶保姆上節目吧?」
我咂了咂嘴,上下打量了她們一番,「你倆數毛拉子的啊,怎麼逮誰蟄誰呢?」
說完,我自顧自地翻起了隨身背包,嘴裡不住地念叨著:
「這下完犢子了,導演也沒事先通知我啊,早知道帶一瓶S蟲劑來好了,我最怕那玩意兒了。」
柯嵐被我氣得面色都扭曲了一下,但礙於在鏡頭面前,她很快就調整了過來。
但她身邊的白情可沒有這麼好的忍耐力:「你個臭保姆說誰是蟲子,敢不敢當著鏡頭的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好話不說二遍,下次再想聽記得錄個音,換成鬧鈴天天叫你起床。」
白情氣得抓狂,衝上來就要和我算賬,卻被眼疾手快的柯嵐一把拉住。
我們絲毫不知道,直播在我們踏進別墅的那一刻就開始了,而此刻的彈幕已然炸鍋。
看著瘋狂上漲的流量,導演坐在鏡頭後面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老天爺請你給我一張這樣會吵架的嘴,別逼我跪下來求你!】
【這個保姆是不是東北人,好親切的口音啊哈哈哈哈】
【節目組怎麼想的,這嘉賓一點素質都沒有,怪不得隻能當人家的保姆!】
8
偌大的客廳裡,我和紀言心坐在沙發這頭,柯嵐和白情坐在沙發另一頭,中間像是隔著楚河漢界一般。
過了沒一會兒,另外兩隊嘉賓也抵達了錄制現場,簡單地寒暄過後,遊戲環節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