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隻想著將過程拍下來。
最後被網友撺掇地決定現場直播。
觀看人數後比白天多了足足一倍。
評論區也和昨天一樣。
「主播我想吃瑞士卷。」
「主播我想吃瑞士卷。」
「主播我是大學生，可以免費讓我吃瑞士卷嗎？」
我順勢將鏈接掛出來。
「主播自費請大家吃一分錢的瑞士卷，限量一萬份，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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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會背刺大家的！」
至此，我一戰成名。
被網友封為瑞士卷教教主。
玩過梗後，我將視線放在那些關注我和程近年的彈幕上。
也有年紀大的網友勸我忍一忍。
「婚姻就是這樣，忍一忍就過去了，搭伙過日子哪有十全十美的。」
我不贊同。
細數起這些年我的付出。
「當年姐一個月起碼三個達不溜，他工資沒我高，讓我當家庭主婦，我也當了。」
「結婚了，房子是我買的，還有一部分車的貸款也是我付的。」
「他什麼都不用做，就獲得了一個女兒，一個任勞任怨的保姆。」
「說真的，我忍不了了。」
「沒結婚前，我是小寶貝，結了婚我就是和社會脫節的婦女。」
「當年姐努把力爬的比他還高！」
......
8
「姐姐，明天也可以直播嗎（狗頭）」
我哭笑不得。
「這個真不行。」
......
當天晚上，我好像患上了「小學生春遊綜合徵」。
一想到明天要去離婚。
我就激動地睡不著覺。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
收拾好一切，準備出門後。
程近年仍舊不慌不忙地坐在椅子上喝粥。
我靠在門框上，面無表情道：「別裝了，那周都讓你攪了一個小時了也沒見你喝完。」
我冷冷地開口補充，「都涼透了。」
程近年S鴨子嘴硬不肯承認。
「走，現在就走！」
我利落轉身開門，一氣......
我一隻腳剛踏出家門，身後再次傳來程近年的聲音。
「等一下，你確定要因為兩個瑞士卷和我......」
「我不想......離婚。」
不等他說完，我徹底沒了耐心。
程近年不是舍不得離婚。
他是舍不得我這個免費的保姆。
我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再給我磨磨唧唧一個試試呢？」
程近年見我這麼迫不及待，惱羞成怒。
「你別後悔！」
這一次，我們順暢地到了民政局。
在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程近年嘴賤人更賤的毛病又犯了。
在大廳內高聲道：「我老婆就為了兩個瑞士卷和我離婚了。」
哪成想，下一秒他就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知己。
離婚大廳內，另一個男的興奮道：「兄弟，我老婆也是撈女，我懂你。」
9
見狀，我兩眼一黑。
隻想趕緊從程近年的身邊逃離。
手腕卻被程近年抓住，「安安，我知道你很快就會知錯的。」
「我和女兒等著你回來。」
我用力將手腕掙脫開，咬牙切齒地看向對方。
「我謝謝你啊，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痴人說夢了。」
「哎！瑞士卷教主！」
大廳內，一道女聲十分突兀。
我下意識看過去，來人一臉興奮的看著我。
「你真的來離婚啦！」
我頓時就明白了來著的身份。
脫口而出：
「好巧啊，你也來離婚的嗎？」
我的情商不高不低。
剛好能在說完話後，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好在對方沒有在意。
好巧不巧的是，剛才和程近年相見恨晚的男人就是她的老公。
男人上前勾住程近年的脖子。
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好似將所有人都不放到眼裡。
一臉不屑地看著女生，「這就是我給自己娶的撈女。」
「結婚六年，嫌我窮，說要離婚就要離婚。」
「不過沒關系，沒了她，還有一大片樹林在等著哥！」
看著程近年一臉贊同。
我忍無可忍。
「你家裡是突然破產了嗎？」
男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
「她跟著你過了這麼多年的苦日子，給了你多少次機會！」
「你們怕是對撈女的定義有什麼誤解吧？」
「要瑞士卷就是撈女了？」
說完，我和女生打完招呼，頭也不回地離開。
10
身後的程近年追上來。
「你果然還是在乎那兩個瑞士卷。」
我忍無可忍地轉過身，「重點是，在你心裡我連瑞士卷都不配吃了嗎？」
「至於嗎？你也太小心眼了吧？」
「諾，我現在給你買行了吧，至於那離婚要挾我嗎？」
聽了程近年的話，我眼前可謂是一黑又一黑。
大襪子，你怎麼就不通人性呢？
程近年對自己自信滿滿，堅信我是為了兩個瑞士卷才和他離的婚。
一邊追著，一邊嘟嘟囔囔道：「我聽說最近好像有什麼一分錢的瑞士卷。」
我頓住腳步，有點期待程近年看到我視頻的樣子。
我站在原地，抱著雙臂。
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是嗎？」
程近年卻以為我是在嫌棄一分錢的瑞士卷。
不忘了對我說教。
「你可別太自私，你當媽的省點，女兒就能多花點。」
我忍不住拍拍手，提醒他道：
「要我提醒一下你嗎？」
「我們已經離婚了，女兒歸你扶養，我隻掏撫養費。」
程近年還是那套說辭，「為人父母，應該替孩子著想。」
我嗤笑，「那你給自己買兩千塊模型的時候就不想著給女兒省點了？」
程近年S鴨子嘴硬，「我需要放松，你懂什麼？」
「我出去嫖你就高興了？」
語畢，程近年像是愣住了一般。
猛地將手機舉到我面前。
「夏安安，你為了賺錢也太沒有底線了吧？」
「你居然，你居然......」
程近年語塞。
我內心一陣暢快，有種大仇得報的感覺。
「我得好好謝謝你呢。」
我誠懇地說道：「沒有你，就沒有我的今天。」
「我現在還真有點小錢，還有點小粉絲了。」
「多虧了你啊。」我上前意味深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完，不顧程近年漲成豬肝的臉色。
將離婚證收好後，扭頭離開。
11
「這下是徹底離幹淨了。」
我將結婚證打碼後，拍照上傳到網上。
私信裡，各大品牌方紛紛找上我。
我粉絲量飆升，成了一個帶貨主播。
與此同時，程近年的照片也都被打上了摳搜男的標籤。
就我們以前共同的同事，突然給我發消息。
「安安，你夠可以的啊，敢愛敢恨。」
「公司上下都知道程近年連兩個瑞士卷都心疼了。」
「他現在上班，臉黑的不要不要的。」
......
我失笑，心想：這還不夠。
程近年浪費了我六年的時間，我要讓他加倍還回來。
熱搜上的一個詞條爆了。
跟著爆的還有我那條離婚視頻。
不少網友借此，用八個瑞士卷考驗男朋友。
那天，全國男士都在接受八個瑞士卷的拷打。
冷知識，被瑞士卷考驗的男士數量已經超過了瑞士人口。
網友A：「假如家裡有八個瑞士卷，孩子吃了三個，你吃了三個，剩下三個怎麼辦？」
網友A男朋友：「你四個我四個，偷摸別讓孩子知道。苦了孩子不能苦了咱們。」
網友B：「八個瑞士卷......」
網友B男朋友：「少刷抖音。」
......
我窩在沙發裡，被這些視頻和聊天記錄截圖逗的啼笑皆非。
晚上直播時，我拿出八個瑞士卷一邊吃一邊直播。
我湊近看彈幕，「吃一口。」
「會吃的會吃的。」
我一口吃了半個，「味道直衝天靈蓋。」
彈幕：
「哈哈哈哈哈哈，姐姐也是吃上人血饅頭好起來了。」
「微吃吧，吃了百分之四十。」
......
彈幕一片其樂融融。
沒多久，一條彈幕就吸引到我的注意。
我一邊看，一邊念出聲音來：
「我男朋友願意把把八個瑞士卷給我吃，他好愛我。」
我正了正神色，將手裡的瑞士卷放到旁邊。
「寶寶，這隻是個瑞士卷，不是車子房子票子。」
「大家和男朋友玩兒玩兒梗，開心開心就過去了。」
「如果因為吃到兩個瑞士卷就開心......」
我頓了一下，猶豫了良久還是決定將話說出來。
「咱們有點出息行不行。」
「我隻是恰好用兩個瑞士卷徹底揭開了我前夫的真面目，說白了這就是壓S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早就想和他離婚了，隻不過契機兩個瑞士卷。」
「你現在問他，他肯定告訴你全給你吃啊。」
「漂亮話誰不會說啊，對吧？」
「所以，不要看他說什麼，要看他做什麼。」
最後，我語重心長道：「大家，玩梗就好了，別太當真。」
12
說完這番話，臥室門被推開。
腳步聲很輕，我猜到是女兒程十安。
在她向我衝過來時，我一把攔住她。
「直播間不讓有小孩兒，你別入境。」
程十安紅著眼，哭哭啼啼。
「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我不要做沒有媽媽的孩子，你別丟下我。」
我深吸一口氣，顧不上感謝榜一的嘉年華。
轉而看向程十安，語氣難得冷靜。
「程十安，誰教你這麼說的？」
程十安年紀還小，騙人的功夫淺薄的厲害。
「沒有人教我，我......」
我打斷她，「是你爸爸對吧？」
程十安被戳破後，心虛地點了點頭。
「嗯。」
「爸爸說，媽媽心軟，看到我後會留下來的。」
看著年紀尚小，沒有分辨能力的女兒。
我確實心軟了。
「十安，媽媽和爸爸結婚的時候過得並不好。」
「因為他，我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當全職太太。」
「可是沒有人尊重我，你想看到媽媽被人侮辱嗎？」
程十安沒有聽進去，一心隻想著留下我。
「可是媽媽，你不在都沒人給我扎小辮子了。」
我心涼了半截，「爸爸可以給你扎。」
程十安嘟著嘴，「爸爸不會。」
我不再抱著她，冷聲道：「爸爸可以學。」
程十安沒有察覺到我情緒的變化。
「可是這是媽媽的事情啊。」
我徹底歇了心思。
直播間彈幕不停地刷新：
「主播不會又心軟了吧。」
「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嘛。」
「哎，孩子還小，主播好好教她就好了。」
我看了眼彈幕。
平淡地說出事實：「教不會的，有些東西是刻在基因裡的。」
「從小，她就被他爸教壞了。」
「好啦，今天的直播就要結束了，大家不要擔心我，我不會妥協的。」
關掉直播後，我拉著程十安的手去了客房。
這幾天，程近年都住在這裡。
13
推開門，程近年抱著手機正在看我剛才的直播。
身邊氣壓低迷。
看到我來後，程近年冷笑一聲。
「不要看我說什麼，要我做什麼？」
「夏安安，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打拳呢？」
「為了那點錢，連親生女兒都不要了，你出去好好問問，誰家當媽的和你一樣狠心。」
我將哭個不停的程十安交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