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從小偏心弟弟，嫌棄我。
認為我晦氣，福運差，盲目讓弟弟退學，坐享其成。
被媽毒打狠踹，我咬牙堅持，這才將他送進學校培養成才。
幾年後卻因為醉酒闖紅燈車禍癱瘓，認定我傳染給他晦氣。
在水裡下毒，吐口水侮辱輕蔑。
「誰讓你管我！一身晦氣傳到我身上，你S活該！」
我媽殷勤圍繞他。
「晦氣S了！以後一定福運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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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睜眼，我卻回到我媽不讓弟弟上學這一天。
面對弟弟乞求的眼神，我舉雙手贊同！
「是啊！弟弟有福運，壓根不用學習！」
1
再睜眼，耳邊傳來劉美燕破口大罵。
「王八蛋！你自己晦氣上學受罪就算了！憑什麼讓我福寶也去上學受罪！」
「他福氣滿滿，和你這個生來窮賤命的人不一樣！他不用學，以後也順風順水福運鼎盛！」
尖銳的指甲狠戳在我額頭，不知情的會以為我是仇人而不是她的親生兒子。
前世，被劉美燕怒罵，我依舊據理力爭，告訴我媽不要封建迷信，上學才是我們窮人的唯一出路。
劉美燕聽到後卻瞬間發癲，拿出掃把狠狠打在我背上，不顧我的痛嚎，雙目通紅，持續加大力道。
「不許你咒我寶貝兒子！你這種倒霉蛋怎麼會意識到福星的順遂！」
直到被打得口吐鮮血，周有福才跳出來一臉隱忍扶起我。
「媽！我就要去上學！你以後別管我！我隻聽我哥的！」
一臉欣慰，我更加賣力培養弟弟。
可他考上 211 後，卻喝醉闖紅燈車禍癱瘓，聽信我媽胡說八道，認為我把晦氣傳給他，痛下毒手。
心中恨意彌漫，前世的親情在生S一瞬消失殆盡。
面對劉美燕的怒罵，我啞笑抬頭。
「媽，你說的對，弟弟是福星一生順遂，自然不用上學受苦！」
劉美燕停下咒罵，眼神茫然，頓一下才丟掉手中的掃把輕咳奚落。
「你早這樣說不就好了…你自己窮賤就別胡亂插手，福寶天生享福命，不用上學。」
對上周有福茫然的眼神，嗤笑出聲。
「對，你說的都對！」
「媽，我公司還有事，先走了，你好好培養弟弟吧！」
話落，我快步往外走。
身後卻傳來不可思議的尖叫，玻璃杯擦著的耳朵碎在腳下，周有福破口大罵。
「周順生！你憑什麼走，你不是答應要說服媽媽送我上學？怎麼那麼快退縮！」
轉身，我似笑非笑盯著周有福，
還和青春期的孩子一樣，滿臉油膩，頭發有早禿跡象，一副老實樣子，最後卻狠心下手。
不等開口，劉美燕天塌般大呼小叫。
「福寶你瘋了？上什麼學，你天生享福命，留在家享福一生順遂不好嗎？」
周有福眼神憤恨嫉妒。
「不好！我就要去上學考名校，等我比周順生牛，看周圍鄰居誰還敢說我不如他！」
心髒驟停，注意到他冰冷的眼神，我才意識到，前世弟弟的求救隻是不甘心被我壓一頭的嫉恨。
他想要繼續去學校，一哭二鬧絕食也能成功，卻偏偏讓我做出頭鳥，冷眼看我被打。
劉美燕的退讓，不是因為我的堅持，而是一貫對弟弟的妥協，讓她不得不停手。
如果當時周有福沒有跳出來，劉美燕甚至可能打S我！
心髒被無情蹂躪，酸澀痛苦，嘴角揚起諷刺的弧度，大步流星離開房間。
男生陰毒咒罵和女人無奈妥協聲在身後隱約響起。
「我就要去上學……憑什麼鄰居都誇他？！我才是福星，是最牛的，我要把周順生永遠踩在腳下！」
「好好好，乖寶別生氣，不用上學也把那個晦氣踩在腳下，別和這種人比。」
「…上學會讓你的福氣被消耗，不能去…行行行，讓你上學，別拿絕食威脅媽媽，我會心疼……」
劉美燕的噓寒問暖像拳頭砸我心頭。
都是兒子，但在她心裡我永遠是被舍棄的一方，是晦氣是厭惡！
握緊拳頭，幸好一切都不晚。
前世這個時候，為了防止劉美燕迷信害了周有福，我放棄去 A 市的晉升機會，留在小城市盡力培養他，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在我不會為了白眼狼放棄晉升，這一次我要為自己而活！
2
快步走到工位翻閱文件。
全神貫注時，一雙纖纖玉手落到我肩膀。
楚颯顏穿著黑色長裙，表情冷靜指向辦公室的方向。
前世此刻，楚颯顏知道我推辭外派的升職機會，苦口婆心勸說機遇來之不易。
我卻被周有福蒙蔽，一門心思隻想承擔哥哥的責任，義正言辭地拒絕她，最後聊得不歡而散。
楚颯顏眼裡的恨鐵不成鋼還在腦海浮現。
「你遲早要被這一家人拖累S！那兩人沒一個好東西！」
回應她的卻是我不滿的關門聲。
現在看來真是一語成谶。
明明隻比我小一歲，楚颯顏卻看清渾噩人心。
坐到沙發上，不等她開口勸說，徑直低頭道歉。
「楚總，之前是我被豬油蒙心放棄，現在還能再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嗎？」
話音剛落，楚颯顏銳利的美眸微眯，盯我良久哂笑。
「我還以為要苦口婆心勸你，居然那麼簡單就開悟了。」
「做人不要愚孝，你把她們當親人，她們卻認為你是棋子而已。」
一番話毫不留情，卻是我的真實寫照。
我點點頭苦笑保證。
「我明白，從今以後不會和她們再有聯系，這些年的情分早就還清。」
楚颯顏突兀輕笑，一貫嚴肅冷靜的人，笑起來像是嬌貴明豔的花。
耳畔泛起灼意，我不由自主低頭愣神，下一刻玉手附在耳畔。
創可貼被細心貼上，女人靠近時似有若無的幽香傳來，身體僵住低下頭，我不敢直視。
輕微的擔心聲響起。
「怎麼受傷了？她們對你動手了？」
是周有福摔碎玻璃輕劃的細痕，被她發現後細心包扎。
眼神亂飄，身體僵住，磕磕絆絆尷尬無聲。
楚颯顏也意識到動作親近，收斂笑容，輕咳擺手。
「……去繼續工作吧，升職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小心意外……」
摸著蹦跳如雷的心髒，我腳步匆忙離開辦公室。
開門間不小心撞到一人。
王叔滿臉尷尬，摸著光溜溜的腦袋。
「小生啊，楚總怎麼找你談話了？她是總公司的千金，不要招惹她。」
王叔是我爸生前的好友，我爸S後，幫我家不少忙。
腼腆一笑，我下意識摸了摸創可貼，打岔扯開話題離開。
坐到工位上，笑臉再次在眼前浮現，手機「叮咚」傳來消息。
是楚颯顏的私人消息。
「一周後抵達 A 市，我會告訴你一個秘密。」
臉頰不由自主升騰熱意，緊握手機，我開始期待一周後的秘密。
精彩的未來在不斷向我招手。
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劉美燕帶著一堆鄰居浩浩蕩蕩跑到我的工位，撒潑打滾。
3
專心致志處理工作，倏地一個巴掌落在我後腦勺，火辣辣疼。
劉美燕眼睛噴出怒火，雙手按在我的肩頭，不顧同事在場破口咆哮。
「王八蛋白眼狼！你居然要跑？！」
她怎麼知道？怎麼進來的？
人群中一個熟悉的光頭出現，不等我多想。
劉美燕氣喘籲籲咒罵，臉色猙獰。
「我一個寡婦辛苦把你拉扯大，翅膀硬了，就拋棄我跑到 A 市？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
無限的怨恨漫上心頭，她怎麼好意思說？
我爸因病去世後，她發現懷上弟弟，從此六歲開始承擔家裡一切家務，上學有補貼，十幾歲後更是撿垃圾兼職掙錢。
剛入大學一天三份工，除了生活剛需，錢全部轉給她照顧弟弟，他們買奢侈品吃大餐的時候，我隻喝涼水吃鹹菜。
工作後更不用說，劉美燕三天兩次要錢，我都毫無保留。
我做到長子該做的一切，卻在她心裡毫無價值，憑什麼還要舔著臉去受罪！
一直以來我才是那個被吸血的人！
同事似有若無地打量輕蔑落在身上。
劉美燕氣焰更盛叉腰得意洋洋。
「快點跟我回家，以後別再有這種心思，這都是你欠我的。」
周圍鄰居小聲附和。
「小生回去吧，你媽拉扯你長大不容易，做人不能沒良心。」
「看著一表人才高材生，居然沒心沒肺，怪不得劉美燕天天隻誇小兒子……」
「……養兒真是，一不小心養出個白眼狼！」
周有福聽著周圍嘈雜，趾高氣昂。
「哥！快回家吧，別讓媽媽傷心，你要照顧我們一輩子！」
誇贊周有福孝順聲不絕於耳，他得意瞪著我。
冷笑一聲，徑直拿出手機揭開聊天記錄。
屏幕上全是成千上萬的轉賬記錄，一旦晚於兩分鍾，暴跳如雷怒罵立刻出現。
「晦氣喪門星！快點給我轉錢，你弟弟要買新上的球鞋，我管你累不累，把錢轉過來！累！再累就去S！S也要先給我轉錢……」
4
一句接一句，劉美燕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議論聲暫停，大家都在等著我「反轉」看戲。
嗤笑一聲，看向劉美燕。
「媽，最後叫你一次媽，你根本不配做母親！」
「就因為迷信我命不好，從小到大把我當成苦力不當人看，又打又罵！現在我想過自己的人生有錯嗎？我早就不欠你了！」
劉美燕啞口無言，身邊的人不再幫她說話。
周有福瞪我一眼站出來。
「哥，你不能這麼說，媽生你不容易，你怎麼能因為錢就……」
不等他說完，大聲怒斥打斷。
「那是因為你是受益者！我和你那麼大已經撿垃圾換錢了，你去啊，你怎麼不去？！」
周有福臉色僵硬，劉美燕擋在他身前怒斥。
「我兒子是福星不用去工作！好啊，既然你不想要我這個媽，給我一百萬，我們恩斷義絕，我不會再找你！」
周圍驚愕吸氣聲響起，震驚劉美燕的真面目。
一百萬就是賣了我也沒有。
我冷下臉往外走。
「不可能，我早就不欠你，況且，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
劉美燕瞬間撒潑打滾。
「不可能！你要是走，我就天天去公司怒罵，我公司還會不會要你這種擾亂名聲的人？」
心髒驟停，她是真的想毀了我。
陰暗想法在心頭展現，是不是隻有她S我才能擺脫……
一雙玉手搭在我肩膀，清冷聲音響起。
「一百萬我出，籤合同遷戶口本，以後你們再無關系。」
不等我瞪大雙眼反駁，劉美燕欣喜瞪大雙眼，著急忙慌。
「這可是你說的，一百萬一分錢都不能少！快帶我去拿錢！」
一場鬧劇因為錢解決，楚颯顏冷下聲音。
「都去工作！安保是幹什麼吃的，闲雜人等都能進來嗎？！」
同事在震懾下，像鹌鹑一樣埋頭苦幹。
不等我開口，楚颯顏了然解答，雙眼對視顯得溫柔。
「沒必要因為小人毀了自己，你的未來是一片坦途，況且一百萬而已，我相信你創造財富的能力。」
意識到說了什麼，臉頰泛紅，輕咳一聲楚颯顏快步走進辦公室。
心髒亂跳，我意識到她對我的不一樣，不由自主亂想。
深吸一口氣微微冷靜，我還有重要事情需要解決。
劉美燕是怎麼進來的？
掃視辦公室，光頭王叔不在。
快步下樓，我想問問他，為什麼要告訴劉美燕。
樓梯口，兩道人影相疊。
女聲嬌嗔看不出剛才怒罵時候的潑辣。
「王哥，這下從晦氣身上薅下來一百萬，我們的小福未來不愁。」
熟悉的聲音響起，錯愕看著兩道熟悉人影。
點點過往纏繞成線。
周有福是誰的兒子？
雙手攥成拳頭，恨不得現在上前逼問。
壓抑呼吸冷靜，我還不能打草驚蛇！
手機拍下這一幕，慢慢退下去，要查清楚一切真相！
「咔嚓」一聲，攝像頭聲音沒有關，王平安沉聲敏銳走過來。
「是誰？」
側身躲進樓梯口，心髒「砰砰」直跳，腳步聲越來越近。
倏地，外面傳來手機鈴聲，王平安聲音心虛討好。
「老婆，怎麼了……美燕是老周媳婦，我當然要幫……好好好這就回家，你別生氣……保證不和她來往！」
一通糾纏，王平安深吸一口氣，早就忘了走到這裡的目的。
何況，劉美燕還纏著他喋喋不休吃醋。
「又是那個黃臉婆？王哥，你什麼時候離婚娶我，都十多年了，你還讓我無名無分嗎！我都為了你把老周……」
「明明有老公，別人都喊我劉寡婦，你知道我多心酸嗎？！」
「我不管！你快離婚，拿著錢帶著小福，我們搬去外地……」
男人討好乞求聲響起。
「美燕，我保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走……」
腳步逐漸遠離，緩緩蹲下，她們提到我爸，荒謬的猜想在腦海浮現。
我拍拍腦袋不胡思亂想。
首要事情是做親子鑑定，這才是板上釘釘的證據！
楚颯顏組織一場體檢，輕松拿到王平安的血液樣本。
去拿親子鑑定那一天，陰雲密布。
上面顯示百分之九十九的親緣關系。
攥緊報告單，恨不得現在衝到劉美燕面前質問她。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爸明明對她很好，要什麼給什麼，在他沒S之前我們是和諧的一家三口，為什麼一切都變了。
恨意在心底蔓延，一封短信到手機上。
「你爸的S不是意外，王平安和劉美燕換了你爸的藥瓶……」
心照不宣那頭人是誰，一個計劃在腦海成型。
趁劉美燕打牌，我回到家中，隻有周有福在。
沒有我的督促教導，周有福壓根不學習，成績一落千丈。
他受不了失敗，受不了周圍人看不起的眼光，順從劉美燕的話，退學在家專做「福星」，等待福運。
此刻，周有福正抱著手機「砰砰」打遊戲，看到是我眼神瞬間陰冷，譏諷道。
「掃把星？！你來幹什麼，滾出我家，看見你就晦氣。」
我沒理會他的咒罵，轉眼說起另一件事。
「你知不知道咱爸是被王平安害S的，藥瓶被換，心髒病復發。你要還是爸的兒子就和我一起去查真相！隻要找到他家的空藥瓶，就能報警立案！」
周有福愣神不屑。
「和我有什麼關系，愛誰S誰S，我又沒見過他，養我的隻有我媽。」
計劃需要幫手，我不得不麻痺周有福，他大腦簡單，能幫我引開人，低聲緩緩誘惑。
「你不上學了吧？周圍鄰居是不是罵得很難聽，你想想，如果你找到真相報仇雪恨，鄰居是不是會誇你，至於我早就是她們認為拋棄母親的白眼狼……」
話音未落，傳來的是激烈的遊戲聲響和關門聲。
長嘆一口氣往外走，周有福的聲音突兀在背後沉悶響起。
「怎麼查真相？你想怎麼做？」
停下腳步，嘴角揚起弧度，我緩緩轉身。
魚上鉤了。
5
收到周有福發來人被帶走的消息。
我錯身進入王家，快步走進臥室，打著手電筒翻抽屜，肆意尋找。
臥室燈猛被打開，轉身看過去。
王平安手拿匕首一臉陰沉瞪著我。
周有福神經大笑，雙目欲裂。
「周順生你個大傻子！你以為我不知道我親爸是誰嗎？居然還想利用我查真相！偷雞不成蝕把米，就你這樣的大傻子居然也有人誇？」
劉美燕聲音嫉恨。
「什麼都不知道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打擾我美好生活！既然知道這一切，你就別活了！」
王平安擋住兩人走到我面前，尖銳的刀泛出寒意凜光。
「是誰告訴你的？」
答非所問，我徑直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