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 po 文後,為了避免被病嬌男主強制愛,我主動出擊,跟他約法三章:
「做完這道題,我就讓你親一下。」
「考上清華,我就當你女朋友。」
把校霸學渣調教成五好青年之後,我說出最後一件事:
「我要你做國家棟梁。」
說完頭也不回地甩了他。
七年後,我作為財經主播採訪新晉商業巨擘。
看著病嬌男主那張熟悉的帥臉,和仿佛要把我扒光了的眼神,我戰戰兢兢地拋出原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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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先生,您近期為國家基建捐款 100 億,請問是為了什麼?」
謝嶼川掀起眼皮,似笑非笑:
「主人的任務罷了。」
全場鴉雀無聲,目瞪口呆。
謝嶼川舔了一下後槽牙,笑得邪氣:
「任務完成了,你說,她會怎麼獎勵我?」
1
《世界財經》的辦公室總是忙碌的。
高跟鞋噠噠的聲音急促,混雜著昂貴的香水味。
我站在主編的辦公桌前,一字一句地問:
「為什麼把我採訪謝氏總裁的機會悄悄換給李瑤?」
主編渾水摸魚打哈哈:
「這次採訪謝嶼川是我們《世界財經》的大事,你資歷輕,讓李瑤帶著放心。」
我壓著怒火:
「但是這次採訪是我拿到的。」
謝嶼川從不在公眾前露面。
為了拿到採訪權,我熬了整整三個月。
定背景、理方案、寫材料,甚至發燒打著點滴都在開視頻會議,這才爭取到機會。
就連採訪的稿件文本也是我一個字一個字磨出來的,絕不甘心拱手讓人。
高跟鞋的聲音停在我面前。
李瑤穿著煙灰色緊身裙,修長的小腿包裹在肉色絲襪裡。
斜倚在主編的辦公桌上,抱著手臂,笑吟吟地說:
「那又怎麼樣,派出去採訪的人還是我。
「倒是得多謝你把稿子寫好了,替我省了大功夫了。
「至於你......」
她勾起嘴角,露出一個惡意的笑:
「你替我去接張總的採訪,明晚八點,在酒店的總統套房。
「張總最喜歡年輕美女了,打扮得漂亮點,不要讓張總失望哦。」
她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驚呼了一聲:
「哎呀,謝氏的人來接我。」
我氣得發抖,李瑤已經笑嘻嘻地坐著公務車絕塵而去。
尾氣撲在我臉上,像是李瑤嘲諷的笑臉。
我咬了咬牙,抬手攔下了後面的出租車:
「跟上前面那輛車。」
穿成 po 文女主都能逆風翻盤,我姜晨曦的人生裡沒有妥協兩個字。
那就各憑本事,看誰能拿到採訪的機會。
2
財經峰會的場地坐落在金融街,入口處鋪著鮮紅的地毯,筆挺制服的門童恭敬地迎接嘉賓。
男士們西裝革履,女士們的珠寶熠熠生輝,皆是全球各地的商界精英。
我比李瑤晚到了十分鍾。
剛下車,就看到李瑤十釐米高跟鞋搗得飛快,走到一個高個子男人身邊,笑容諂媚:
「謝總,感謝您對我採訪稿件的認可。請問現在可以開始嗎?」
我不甘示弱緊跟在李瑤身後,單刀直入:
「謝先生,我是聯系您特助的姜晨曦。請問這次對於全球原油價格上漲 0.2%,謝氏財團的海外能源企業將會如何應對?」
順著水晶吊燈傾瀉而下的流光,我看清了謝嶼川的臉。
在採訪之前,我聽過關於謝嶼川的無數傳聞。
我知道他原本是謝氏上一任總裁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從小清貧,靠著自己從群狼環伺的兄弟裡競爭成功,拿到現任謝氏總裁的位置。
他的商業天賦異稟,手段強硬。
接管謝氏僅僅四年,就將市值翻了一倍,變成了一個無法撼動的商業巨擘。
有人說他長相醜陋,有人說他性格瘋狂,有人說他個性暴戾。
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謝嶼川,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包裹著他修長結實的身軀。
五官深邃,眉目俊朗,線條冷峻硬朗,氣場凌厲而強大。
我聽到了我心髒驟停的聲音。
出奇的帥氣。
也是出奇的......熟悉。
謝嶼川穿過頭,跟我對視。
他的眼眸很黑,像是一汪深潭,裡面隻映照出來我一個人的身影。
而我像是被黏在蛛網上的獵物,心髒驟停,動彈不得。
謝嶼川突然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悚然地發現。
這哪裡是什麼謝氏集團總裁謝嶼川。
這分明是被我甩了七年的病嬌前男友謝倦啊!!
3
聚光燈下,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藏在黑色的西裝下,身姿挺拔,肩寬腿長。
謝嶼川微微皺起眉頭,一雙眼睛如同鷹隼一般盯著我,神色不變。
天道好輪回。
分手的時候,我跟謝倦鬧得很難看。
為了挽回我,謝倦放下了驕傲和尊嚴,做出了無數低自尊的事。
他在我家樓下固執地站著,仿佛一尊孤獨的雕塑。
三天三夜,風吹雨打,一動不動。
而我已經登上飛往美國的航班。
十八歲的少年沒有往後數年的沉穩謀算,隻有一腔熱忱執著。
隔著太平洋,他給我發信息打電話,一字一句地求:
「晨曦,你在哪裡?為什麼要和我分手?我哪裡做錯了,我全都改。」
「我打了三個月工,湊夠一張飛到美國的機票。」
「紐約太大了,我找不到你。」
「曦曦,你在哪裡?求求你,理理我。」
「......姜晨曦,我恨S你了。」
我在美國讀了本科和碩士,在四個月前回國,入職《世界財經》,成為一名財經主播。
誰知道劇情出現了分支,謝倦被豪門世家認了回去。
他不再是家境清貧的窮學生,一躍成為商場上手握百億財富和生S大權的謝嶼川。
七年前我玩弄人家還未黑化的純情少男的感情,現在輪到我還債了。
李瑤還在喋喋不休。
她靠得極近,豐滿的上半身幾乎貼在謝嶼川的身上:
「不好意思,讓謝總見笑了。這是我們新入職的員工,沒什麼經驗,就知道搶鏡頭。」
她轉向我,露出嫌惡的表情:
「姜晨曦,趕緊滾開,別在這裡沒大沒小沒規矩。」
我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謝嶼川已經冷冰冰地吐出一個字:
「滾。」
一時間,宴會廳裡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驚訝的、嘲諷的、看好戲的,目光像是利劍一樣穿過我的身體。
我的心髒一下子揪了起來,心口上像是蓋了一塊湿抹布,悶悶的疼。
我辜負了謝嶼川的感情,他理應不給我任何好臉色看。
李瑤仗勢欺人,聲音更大,像是要所有人都看清我的醜態:
「聽到沒的,謝總讓你滾!」
空氣仿佛凝固。
謝嶼川皺了一下眉頭,推開李瑤,語氣不善:
「我是說,讓你滾。」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蜘蛛網上的獵物,磨了磨後槽牙,陰森森地說:
「姜晨曦,你還知道回來。」
4
在助理的引導下,我渾渾噩噩地在採訪區坐下。
謝嶼川之前從來沒有接受過採訪,在場所有人都豎起耳朵,目光若有若無地打量著我。
我聽到有人小聲議論:
「那女的是誰?能請得動謝總。」
「不知道啊,聽說之前趙氏千金牽線的採訪,謝總都沒給她面子。」
李瑤憎惡的目光更是要把我捅穿了。
謝嶼川坐在我對面,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好整以暇地向後靠在椅背上,語氣懶洋洋的回答我之前的問題:
「歐洲央行今年第二次降息,歐元區的通脹走向並非確定性下降,原油價格上升主要受中東地區生產和航運風險的影響......」
語調優雅,應答專業。
他一雙長腿自然舒展,锃亮的皮鞋碰到了我的鞋子邊緣。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渾身的細胞都像是繃緊了神經,在身體裡齊聲尖叫。
如果我沒感覺錯。
謝嶼川剛剛,勾了一下我的小腿。
就像是之前每次和他接完吻之後,他都會像是餍足的貓科動物,用尾巴纏著我的小腿。
第一次接吻,是高考完那天,謝嶼川拿著錄取通知書來找我,要我履行承諾。
謝嶼川像是餓了很久的狼,一把託住我的身體,讓我跨坐在他腿上。
下一秒,他吻了下來。
輾轉廝磨,帶著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咬住我的唇瓣。
我被親得上氣不接下氣,有氣無力地推著他的胸膛:
「別咬......」
回答我的,是謝嶼川更加深入的吻。
我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節奏如鼓點般急促而有力,隻能無力地抓住著他肌肉線條流暢的後背。
他碰到了一個位置,我猛然顫了一下,七魂找回來六魄,微微顫顫地按住他的手:
「不...不行,這裡不行。」
謝嶼川的嗓音帶著啞:「為什麼不行?」
我用力地推開他:「隻能親一下,沒有別的獎勵了。」
「草。」
驟然被打斷,謝嶼川脖頸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姜晨曦,你玩我。」
他用力地喘著氣,嗓音又低又啞:
「訓我很好玩嗎?
「你當我是巴普洛夫的狗是吧,以後一聽見你的命令就流口水。」
還沒等我回答,謝嶼川又咧開嘴角,自嘲地笑了一下:
「嗯,是挺好玩的。
「誰叫我每次都上你的當呢。」
他輕輕地替我擦掉嘴角的水漬,向後一靠,吊兒郎當地說:
「說吧,這次又給我什麼任務。」
我清了清嗓子:
「我要你做國家棟梁。」
「......」謝嶼川幽幽地看了我一眼,「你怎麼不讓我去當美國總統。」
我沉吟片刻:「算了,這個咱倆的國籍做不到。」
回憶收攏,看到面前西裝筆挺的謝嶼川,我輕輕地吐出一口氣。
現在謝嶼川確實成為國家棟梁。
隻是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謝嶼川突然挑了一下眉毛:
「姜主播,你在聽嗎?」
我嚇了一跳,慌忙地翻過一頁採訪稿:
「感謝您的回答。謝先生,您近期為國家基建捐款 100 億,請問是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為了國家建設、為了慈善事業、為了謝氏的聲譽......
隨便抽一個答案回復,都是套話。
隻見謝嶼川掀起眼皮,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慢條斯理地說:
「主人的任務罷了。」
「......」
像是一顆驚雷,落在了會場中心。
全場鴉雀無聲,瞠目結舌地看著謝嶼川,甚至有賓客手中的香檳杯砸到了地上。
「沒看出來,謝總還有這愛好......」
「玩這麼大的嗎?!」
「噓,小點聲,你不要命了!」
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謝嶼川舔了一下後槽牙,笑得邪氣:
「任務完成了,你說,她會怎麼獎勵我?」
5
什麼主人??什麼獎勵??
在我不在的這幾年裡,謝嶼川這是點亮了什麼不得了的愛好?!
我都不敢想象明天的頭版頭條會怎麼寫。
《勁爆!謝氏集團總裁初次露面,竟是個 M?》
我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
「那個,請問您是怎麼養成這個,額,愛好的?」
他繃著臉,陰惻惻地說:
「從小就被人當狗一樣訓,打一棒子一個甜棗。
「做得好,那人就給我甜頭吃;做不好,那人一臉連個笑臉都不給我。
「你說,我是怎麼養成的?」
我緩緩地張大了嘴巴。
等等。
謝嶼川說的那個人......
怎麼這麼像我?!
在覺醒了我是 po 文女主之後,我預計了自己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被黑化的謝嶼川關起來,醬醬釀釀,一個月也下不了幾次床。
變成某種意義上的「破布娃娃」。
為了自救,我開始努力掰正變態男主。
每天早上檢查前一晚的作業,完成的優秀,我才允許他跟我說話;
背誦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我就跟他一起吃午飯;
天天上課,不許缺勤,我才會給他笑臉。
硬生生把一個校霸學渣,掰成了文明進步好少年。
誰知道這一努力就努力大發了。
直接讓男主點亮了點不得了的新愛好?!
我腦子木木的,嘴比腦子還快:
「哦,那你說謝謝了嗎?」
「......?」
幾乎肉眼可見的一股黑氣從謝嶼川的身後冒出來。
他眯了眯眼睛,語氣危險至極:
「那可真的是,謝、謝、她、啊。
「可惜,我還沒把獎勵討回來,就讓她跑了。
「這七年,連本帶利,我要都收回來。」
一陣電流從我的腳底直通天靈蓋。
想起了七年內那個幾乎要把我吞掉的親吻。
連親親都這麼兇,真要做點別的,我...我還下得來床嗎?!
我心驚肉跳,嘴皮子從來沒有這麼利索過:
「那個,謝總,感謝您的時間,成稿我會明天整理好發給您的助理核對。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走了,再見!」
我落荒而逃,幾乎能感覺到謝嶼川的目光緊盯著我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