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S後當天,我的親生父母正在為養女舉辦盛大生日會。


 


養女委屈地說,我不來參加她的生日會,是不想看見她獲得幸福。


 


媽媽愛憐地哄她,說等我回來會好好教訓我為她出氣。


 


爸爸慍怒,說我有骨氣就別再回季家。


 


哥哥為了她的好妹妹,瘋狂打我電話,罵我S外面更好。


 


可我……已經S了啊。


 


01


 


我飄進富麗堂皇的宴會大廳,在一種眾名流貴族中,一眼看見了人群中心的季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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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晶瑩剔透的水晶吊燈,她渾身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是今晚宴會上最奪目的存在。


 


爸媽牽著季楚月的手,站在一個巨大的蛋糕前,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她穿著淺白色的漂亮長裙,露出白嫩修長的脖頸,雪白肌膚如瓷般精致。


 


說來可笑,季家真正的千金小姐S在外面沒人知道,季家的養女卻被他們捧在手心當公主。


 


季楚月遙望會場,咬咬唇,問媽媽:


 


「姐姐還沒有來麼?她是不是還在怪我?」


 


提到我,媽媽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語氣淡淡:


 


「不用管她,她上次打你的事,我還沒和她計較,她倒一走Ṫū²了之瀟灑得很,哪有她這樣做姐姐的?」


 


哥哥季凌遠低頭撥打我的電話,聽到關機的提示音後,皺起眉:


 


「季棠真是太不懂事了,做錯事不向楚月道歉,現在還玩起消失來了!」


 


他冷著臉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楚月今天過生日,你人不來可以,起碼要給楚月打個電話祝福一下,不然別人隻會說你沒教養。】


 


我笑了。


 


是了,我在他們眼裡,素來是上不了臺面的。


 


畢竟,我那對自私粗鄙的養父母隻做到了讓我活著,哪還顧得上教養我?


 


季楚月眼角泛起薄紅,佯裝自責地低聲開口:


 


「姐姐一定是怪我搶了她的身份,她不想祝福我,我理解的,是我的錯……」


 


這番柔弱委屈的模樣瞬間引得父母心疼。


 


媽媽替季楚月戴上小皇冠,滿目溫柔與愛憐哄道:


 


「等季棠回來,我幫你教訓她,別想那麼多,今天是你的生日,小壽星要開開心心的。」


 


爸爸冷哼一聲,對季凌遠說:


 


「你給季棠發消息,告訴她,有骨氣就別再回季家!我們季家從來沒有像她這樣頑固不化的人!」


 


季凌遠得了令,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


 


【季棠,人沒S就回來給月月道歉,月月已經大度原諒你了,你不要不知好歹!】


 


發完消息,他收起手機,撇嘴罵了句:


 


「什麼破妹妹,還不如S外面呢。」


 


素來嚴肅的爸爸溫柔了神色,慈愛地摸摸季楚月頭發:


 


「我們家的小公主又長大一歲了,不過不管月月多大,都是我和你媽最疼愛的女兒。」


 


季楚月唇角柔柔含笑,上前擁抱爸媽,瞳孔裡盡是天真與嬌憨,淚光浮現:


 


ŧúₑ「謝謝爸媽,我永遠愛你們,謝謝你們給了我這個家……」


 


季凌遠目光寵溺,取出一條精致的天鵝項鏈,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戴在季楚月潔白纖柔的脖頸上:


 


「我最親愛的妹妹,要永遠做我們家最幸福的小公主哦。」


 


項鏈閃爍著細碎光芒,凝結著季家人對季楚月的愛。


 


這般熠熠生輝,比我送給媽媽的那條項鏈,好上一萬倍。


 


02


 


這家人相親相愛的場面,我在被接回季家那天,就見識到了。


 


那天的場景歷歷在目,至今我還能想起父母當時的淡漠。


 


媽媽是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脖子上戴著一條閃亮的珍珠項鏈,對我的態度並不如我想象中那般激動殷切。


 


那時我以為,這一定是大戶人家所具備的風度,不能輕易外露情緒。


 


我拘謹地站在臺階下,看著檐下的爸媽和哥哥,雙手緊緊絞在一起。


 


好一會兒才想起什麼,慌忙將書包卸下來,拿出先前準備好的禮物。


 


「我給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準備了禮物……」


 


送給媽媽的是一條碎銀海藍項鏈,給爸爸的是一條領帶,哥哥的是一支鋼筆。


 


雖然我知道這些禮物對我的家人來說,不值一提,但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我抿著嘴角,期待在家人臉上看到驚喜感動的神情。


 


可沒想到,我一抬頭,看見的卻是媽媽冷淡的眉眼:


 


「你有心了,隻是這些東西我們都不缺,你收回去吧。」


 


笑容頓時僵在嘴角,猶如一盆冷水當頭潑下,我呆愣當場。


 


哥哥季凌遠不悅地開口:


 


「你不知道,我們家裡還有一個妹妹嗎?」


 


然後,我就看見了被哥哥牽出來的季楚月。


 


她穿著一身精致漂亮的白裙,膚白如雪,一雙杏眼波光潋滟。


 


全身上下透著被嬌養出來的矜貴與嬌憨。


 


媽媽臉上瞬間浮現出一抹笑意,她將季楚月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向我介紹:


 


「這是楚月,是你妹妹,是你走失一年後,我和你爸領養回來的孩子。」


 


季楚月垂下眼睫,神色失落,復又抬起頭來,朝我露出一抹柔笑:


 


「姐姐想必是不知道我的存在,姐姐,沒關系的,你沒給我買禮物也沒關系,你能回家,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我心裡茫茫然然,覺得自己像極了小醜,用盡全力才強撐著站在原地。


 


原來,媽媽也會露出欣慰柔和的笑意,隻不過,不是對著我。


 


腦海中預想的與父母抱頭痛哭的相認畫面破碎。


 


我像個局外人,被迫看著季楚月和媽媽上演母女情深的戲碼。


 


媽媽撫摸著季楚月的一頭烏黑秀發,笑容欣慰:


 


「我們乖女兒真懂事。」


 


季楚月順勢靠在媽媽懷裡撒嬌:


 


「媽媽,姐姐回來了,您不會把我趕走吧?」


 


媽媽無奈地笑笑,寵溺地刮刮季楚月的鼻子:


 


「你想什麼呢?當然不會,你始終是媽媽最乖的小棉袄呀。」


 


我靜靜看著這和睦融洽的一家人,心中所有的希冀和喜悅都被衝淡了。


 


那時我才知道,原來,我是不被期待的。


 


我三歲走失,離開親生父母身邊十五年,好不容易從人間煉獄裡脫身而出。


 


家裡卻早已經有另一個女孩頂替了我的位置,搶走了原本屬於我的寵愛。


 


手臂上的陳年疤痕又開始隱隱作痛,我悄悄撓了兩下胳膊。


 


卻聽哥哥冷淡出聲:


 


「作為季家小姐,優雅儀態是你務必要學習的,不能把你之前那些粗俗的行為帶到季家。」


 


媽媽也點點頭,淡淡道:


 


「小棠,你這幾天多跟妹妹學點規矩,你初來乍到,要和哥哥妹妹好好相處。」


 


我艱澀地扯扯嘴角。


 


多可笑,不是麼?


 


身為親生女兒的我,卻變成了那個初來乍到的人。


 


03


 


我虛心地向季楚月請教,她卻一反常態,向我亮出了柔和面容下的尖銳獠牙。


 


季楚月並非她表面所展現出來的那麼善良。


 


或者說,她偽裝的善良隻是在父母和哥哥面前的限時表演。


 


季楚月坐在我的房間裡,漫不經心打量這間並不大的臥室,眉眼彎彎:


 


「真是難為保姆阿姨這麼辛苦ẗű̂₀,把這間雜物房收拾出來給你住了。」


 


「一會兒我領你去我房間看看吧,我那間臥室向陽,又大又寬敞,媽媽還特地給我打造成了公主風,很漂亮呢。」


 


我的心好像被一隻手挖了一角,漏著風,滲著血。


 


季楚月伸出手,端詳著自己新做的美甲,闲闲地說:


 


「我會畫畫、彈鋼琴、跳舞、打高爾夫球,姐姐,你會什麼呢?」


 


她驀然湊到我面前,眯起一對笑眼,眸裡的厭惡之色不加掩飾:


 


「可惜啊,你什麼都不懂,你就算回來了季家,也永遠會被我的光芒所掩蓋!」


 


眼前的季楚月是被這優渥家庭精心養育出來的一朵嬌花,與我截然不同。


 


季楚月把玩著我買給媽媽Ŧṻₘ的項鏈,嗤笑一聲:


 


「這東西,不超過兩百吧?你買這麼廉價的東西送給媽媽,還指望她會高興?還好你沒給我買禮物,省得我還要丟掉,多麻煩。」


 


當時我不明白,為什麼季楚月對我抱有這麼強的惡意。


 


後來我想,也許是她害怕我會霸佔她的地位,奪走她現在享受的寵愛。


 


為了讓她知道我沒有想趕走她的意思,我處處忍讓她。


 


可換來的,是她越來越肆無忌憚地欺辱。


 


看到季楚月那雙露著諷刺的眼,不知為什麼,我想起了我的養父母。


 


那對尖酸刻薄的夫妻,最喜歡打罵我。


 


從我記事開始,我就一直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我六歲以前,養母整日出去打麻將,從來不會回來給我做午飯。


 


我餓狠了,隻能吃去外面的垃圾桶裡撿吃的。


 


剛開始,我聞到那些殘羹剩飯的餿味,反胃得將膽汁都吐了出來。


 


後來,我餓得全身發抖,抓著它們拼命往嘴裡塞,強迫自己咽下去。


 


胃裡一陣陣痙攣,我縮成一團在垃圾桶邊吐,在一旁吐完,又繼續撿吃的。


 


又瘦又小的我,遠遠看過來,就像被人隨意丟棄的破布娃娃。


 


別的小朋友牽著爸媽的手路過我身邊,都嘲笑我是小叫花子。


 


養母輸了錢,回家對著我就是一頓毒打。


 


「養你個賠錢貨有什麼用?讓你餓S算了,看著都礙眼!」


 


她抓著我的頭發將我甩出去,拳頭和腳不停地落在我身上。


 


直到我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血流一片。


 


養父喜歡酗酒賭博,他經常醉醺醺回家,抓起棍子拖鞋就往我身上招呼,將我打得鼻青臉腫。


 


狹小的屋子,總是充斥著食物腐爛的味道和難聞的煙酒味。


 


當我在那個畸形殘暴的家裡遭受非人的N待時。


 


季楚月卻在我的家裡,享受著我苦苦希冀的寵愛。


 


04


 


那些兇悍暴戾的畫面,成為困住我的夢魘,好幾次醒來,我的臉上都掛著冰涼的淚水。


 


某天早上,我一覺醒來,發覺偌大的別墅透著詭異的安靜。


 


上上下下逛了一遍,家裡除了我,竟沒有一個人。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驚慌地打電話給媽媽。


 


媽媽沉默了一下,語氣淡淡:


 


「我們在風鳴山莊打高爾夫球,想著你還不會打,就沒叫你,讓你多睡一會兒。」


 


我捏緊手機,喉嚨發緊:


 


「那保姆阿姨、管家叔叔……」


 


「他們跟我們一起過來了,張媽準備了野餐食物,陳叔開車送我們過來。你還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頭傳來季楚月的嬌嗔:


 


「媽媽,你快過來呀!哥哥又贏球啦,他還朝我扮鬼臉,媽媽你快替我教訓他!」


 


媽媽笑著應了聲,匆匆掛了電話。


 


我看著空蕩蕩的豪宅,感覺自己被它壓得透不過氣。


 


我的媽媽,想得可真是「周到」啊。


 


可是她有沒有想過,我一個人在家裡,會不會餓肚子,有沒有東西吃?


 


本以為,我的家人會是我的救贖。


 


卻沒想到,我不過是來到了另一層地獄。


 


這座金碧輝煌的囚籠,把我困住了。


 


我木木地坐在角落裡,抑鬱像一隻遮天蔽日的手,緊緊捏住我的心髒,將我千瘡百孔的心又毫不留情戳了幾個洞。


 


回到房間,我吃了幾顆抗抑鬱藥。


 


門鈴就在這個時候猝不及防響起。


 


我渾身一顫,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透過監控,我看見了兩張構成我噩夢裡的臉。


 


養父母不止不休地拍門踢門,大嗓門罵罵咧咧:


 


「溫棠,你這個婊子,趕快給我開門!」


 


我被一陣巨大的恐懼所淹沒,手腳一片冰涼。


 


門外傳來愈演愈烈的動靜,我腦中一片空白,呼吸急促。


 


站在門後,我竭力克制自己的顫抖,擺不脫的噩夢又纏繞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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