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八十三歲的母親突發腦溢血,被送去了醫院搶救。


 


我想趕去醫院看看,我老公不同意。


 


他說我走了他們沒辦法吃飯。


 


正玩著遊戲的兒子頭都沒抬,說不就是個腦溢血嗎,說我太大驚小怪,讓我給他拿瓶飲料過來。


 


「人沒S你做完飯再去,人S了你也不差做飯這一會兒。」


 


看著冷血無情的兩個人,我突然覺得自己這五十多年好可悲。


 


既然你們沒了我活不下去,那就S了好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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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我媽生病搶救的時候,我正在給我兒子做寶塔肉。


 


這是他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把厚厚的一塊五花肉層層切開,每一片都要薄如蟬翼,


 


而且不能斷開,否則就拼不成寶塔的形狀了。


 


做這道菜最少需要一個小時打底,精神還需要特別集中,搞得我現在的腰都已經彎的有些木了。


 


結果電話一個接一個,催命一樣,我這才拿出來一看,是我爸。


 


那邊我爸的聲音驚慌失措,「清秋,你媽腦溢血發作了,現在正在急救,你……」


 


什麼?!


 


我手下一慌,五花肉立馬斷了一片。


 


我也顧不上了,解開了圍裙問清了醫院,讓我爸別慌,就打算朝醫院趕。


 


老公正在客廳裡聽戲,手裡拿著一把折扇咿咿呀呀的敲著,看我慌慌張張的一臉不悅,「五十多的人了,你能不能穩重一點!


 


「飯還要多久才好,我餓了!」


 


兒子正在沙發上躺著玩遊戲,嘴裡還吆喝著上塔什麼的,我也聽不懂。


 


我拿著包裝著手機,急的火燒眉毛,「我媽腦溢血犯了正在搶救,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我剛走到門口,老公就快走兩步拉住了我的手腕。


 


「不行,你去了我們中午怎麼吃飯?」


 


我一愣,「我媽正在搶救啊,你們隨便吃點不行嗎?」


 


躺在沙發上還玩著遊戲的兒子,終於舍得從遊戲裡抬起頭,一張口卻是指責。


 


「媽,不就是個腦溢血嗎,S不了人的,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快點做飯吧我餓的要命,哎,給我遞瓶飲料先!」


 


「人沒S你做完飯再去,人S了你也不差做飯這一會兒。」


 


兒子說完,指了指我身後茶幾上的飲料,就又低下了頭去玩遊戲。


 


我氣的渾身發抖,我沒想到兒子竟說出這麼冷血的話,忍不住說:


 


「蔣嘉安,那是你姥姥,對你最好的姥姥。你還有沒有良心?」


 


蔣嘉安連頭也沒抬,表情十分不耐煩:


 


「你還是我媽呢。我都快餓S了,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看向老公,期望他能說兩句公道話。誰知老公就搶過了我的包,直接丟到了後面的桌子上。


 


「兒子說得對,你首先是個媽媽,然後是我老婆。飯都沒做完,你就著急出門,你還要不要這個家了?」


 


「50 多歲的人,你怎麼一點兒都拎不清楚。你都嫁人了,先顧著自己的家庭。」


 


「飯沒做好,你就別想回去!」?


 


火氣直衝我腦門,我壓根兒想不到這些話居然出自同床共枕 30 年的愛人。


 


我氣瘋了一把推開蔣文忠,就去搶我的包。


 


蔣文忠沒想到我會推他,一下來了火氣。


 


「魏清秋!你瘋了嗎,你敢推我?你這麼多年家教都喂狗了?」


 


「你今天敢不管我和孩子,我就和你離婚!」


 


「啊———」


 


蔣文忠話沒說完,我重重地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50 多歲了,我真的第一次想發瘋。


 


2.


 


蔣文忠被我打的捂著半邊臉直嚎,一臉不可置信,


 


「你居然敢打我,你這個瘋婆娘。兒子,她打我!」


 


「打你?我打不S你。」


 


火冒三丈,我急的感覺整個人都在燒。


 


可這兩人偏偏選這時候作妖,蔣文忠捂著青腫的臉擋在門口,完全不顧忌我的心裡。


 


連兒子也終於放下手機,幫著他爸爸指責我,罵我潑婦、無理取鬧。


 


都怪我這些年的忍耐和退讓,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任勞任怨的母親,一個隨叫隨到的全職主婦。長久的漠視、忽略,他們從來未真正把我的放在心裡。


 


可 30 多年前,我也是個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啊。


 


我氣極反笑,直接在鞋架子找了一雙厚底皮鞋,掂在手裡拎了拎,對著兩人就砸了過去。


 


蔣文忠和兒子都愣了,他們沒想到我今天居然這麼瘋,不僅動手,還直接上了家伙。


 


兒子反應還快點,躲過了皮鞋,蔣文忠生生挨了一鞋底子,臉又腫了一片。他疼的破口大罵:


 


「姜清秋,你發那門子瘋?沒完沒了是嗎?」


 


「讓你做個飯你就打人,你要上天嗎。」


 


「我發那門子瘋?你說我發那門子瘋?我媽都在 ICU 了,你們還攔著門不讓我出去。」


 


我感覺憤怒燒的連理智都快沒了,笑得像個瘋子。


 


「我媽對你不好嗎?對兒子不好嗎?她都快S了,你們連最後一面不去見就算了,還攔著我。你們還算個人?」


 


「既然離了我活不了,那就你們去S吧。」


 


我直接抄起拿起鞋架旁的雨傘,對著發愣的兩人就揮了過去。


 


這麼多年我天天跳廣場舞,還練過 2 年太極劍。一把長柄雨傘被我舞的帶風,輕一下重一下的打在蔣文忠和蔣嘉安的身上。


 


蔣嘉安嚇得尖叫的縮在一邊,我也不管。逮著蔣文忠往S裡揍,他一把老骨頭平時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小說,肚腩都跟皮球一樣。


 


又怎麼跑的過我?


 


從沙發到餐廳,蔣文忠被我追著滿屋子上竄下跳。臉上青一道紫一道,衣衫都劃破了幾道口子,狼狽得像個乞丐。


 


見我傘揮過去,就抱著頭哭喊:


 


「姜清秋,你這是家暴,我要去告你!」


 


「我要去告你!」


 


「兒子,我們一起去告她!」


 


蔣嘉安縮在一邊倒是沒挨幾下,隻是眼神從未有過的驚恐:


 


「爸,別進廚房——有菜刀!」


 


「爸,快跑吧。我媽瘋了,保命要緊,咱們先活著出去。」


 


得了蔣嘉安提示,我一愣,撸起袖子就準備去廚房換武器。


 


沒想到蔣嘉安趁我不備,拽著我蔣文忠就跑,「嘭」的一聲就關上了大門。


 


我跑過去的時候,大門已經被反鎖了。


 


「媽,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我跟爸今天就先去外邊吃了。」


 


我在這邊急得直踹門,門外響起了兒子安撫我老公的聲音,一陣懼怕地說先別招老婆子,吃飽了再反抗。


 


蔣文忠稱贊著我兒子想得周到,吃飽了再回來揍S我。


 


我又踢又踹,把門踹的哐哐直響,卻怎麼也打不開。


 


門從外面被反鎖了。?


 


3.


 


冷靜下來,我想到洗手間還有一把備用鑰匙,結果我找遍了洗手間這把鑰匙都不翼而飛了。


 


我打開床頭櫃,雖然老年機隻剩下一格電,但是打 119 足夠了。消防員很快趕到,幫我叫了開鎖,打開了家門。


 


我急急忙忙的打車跑去了醫院,卻正看到我爸捂著臉,在病房門前悲愴痛哭,


 


我心裡咯噔一下,


 


醫生看見我神色不悅,「你是病人家屬吧,怎麼不快點來,剛才病人臨S前都叫著你的名字。」


 


「你是叫清秋吧……」


 


就像是一道驚雷在我的耳邊炸開,我整個人控制不住的要癱軟在地上。


 


我媽,就這麼,S了……


 


以前我總覺得我媽啰嗦,但是現在,我顫抖著揭開白布看到她遺體的時候,我隻想給自己一巴掌。


 


我當時怎麼就那麼不懂得珍惜呢。


 


我爸用力推開我,聲音沙啞蒼老,「清秋,你怎麼來的這麼晚?」


 


「嘉安說你在忙著給他做飯,不會來了。」


 


「我們隻有你這一個女兒啊,難道做飯比你媽重要嗎?」


 


我爸說著,居然笑了,「以後你放心,我自己會養活我自己。」


 


「你就照顧好你的小家吧。」


 


我爸沒有打我,但是這話卻像是狠狠的扇了我一耳光,讓我抬不起頭。


 


「爸,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把我鎖起來,不讓我出來,我……」


 


我爸卻沒有回頭。


 


我隻覺得胸腔裡一股戾氣橫衝直撞,我借了一部手機直接報了警,說蔣文忠和蔣嘉安非法囚禁。


 


4.


 


等我披頭散發趕到警局的時候,蔣文忠和兒子已經在了。


 


蔣文忠還是狼狽模樣,嘴裡卻不停罵著我是不是有毛病,哪有一把年紀還報警抓自己兒子和老公的。


 


罵我丟人,知不知道羞。


 


我兒子,不,蔣嘉安也一臉氣憤,指責我不配做人母,就因為一個去世的S老太太我就要害自己的兒子坐牢。


 


就連旁邊的警察都聽不下去了,拍的桌面啪啪響,「S者為大,你說話放尊重點!」


 


蔣文忠聳拉著腦袋,把青腫的臉湊著到警察眼前給警察看:「同志,你看。這婆娘還家暴我,這都是她發瘋打的。你們管管,把她抓進去。」


 


警察看了一眼我,我沒說話。


 


他轉頭對蔣文忠說:「叔叔,你臉上這個驗傷都浪費錢。剛剛還好坐著吃飯呢,別鬧了,一家人有什麼說不開的。」


 


「那我身上還有呢!」


 


說著蔣文忠撩開了衣服,露出臃腫的身體,清一道紫一道,但看著也挺淡的。警察反問他非法拘禁的事,他這才安靜了下來。


 


鑑於我們還是家人,而且他們隻是把我反鎖在家裡,沒有捆綁我。我打他們也沒打出啥事,隻能按照家庭糾紛調解,就讓我們回了家。


 


剛走出警局,蔣文忠嘴裡又開始嘟囔,


 


「不就是S了個媽,這作什麼妖。還鬧到警局,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難看不難看。」


 


「這日過不下去了,離婚!必須離婚!」


 


我氣到全身血液直衝頭頂。不是因為離婚,是因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媽。


 


也不管是不是警局門口,我直接發了瘋。


 


我趁其不防備就抓住了蔣文忠的頭發,S命的往下薅。蔣嘉安趕忙衝過來勸阻,試圖把我從他爸身上拽下來。


 


「媽,這警局門口呢,你別發瘋了。」


 


「說,再說幾句,我連你一起咬。」


 


說罷,我也不管蔣嘉安。用指甲抓蔣文忠的臉,趁他靠近就狠狠的咬著他的臉,他吃痛地嗷嗷直叫。


 


剛警局出門兩分鍾不到,二進宮。小警察剛做的筆錄都還攤著沒收起來。


 


知道事情原委的小警察,看我的眼裡都帶了同情。


 


「阿姨,你也消消氣,不值得。」


 


蔣文忠氣的直接狗叫:「警察同志你看,瘋婆子出了門就咬人。你看你看,我臉上都是牙印。」


 


警察看了他一眼,預期低沉:「叔,我就看到阿姨親你了,別的沒看到。」


 


蔣文忠還要再說,警察冷冷一笑。


 


「叔啊,別作了,不然阿姨指不定怎麼愛你呢。」


 


5.


 


再次出警局的時候,兩人就不敢嘀咕我媽了。


 


隻是一路上都不搭理我,躲在我背後不知道在說什麼。


 


中間我隱約聽到蔣嘉安在那邊接電話,嘴裡還說著,政審什麼的,邊說還邊用餘光看我。


 


想到剛才兒子今天幹的事兒說的話,我就對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幸幸苦苦養了一輩子,好不容易大學畢業,沒想到是個白眼狼。


 


如今過了事業編考試,要政審?


 


呵,讓他流出去毒害社會,都是我這個做媽對不起社會!


 


一回到家裡,我就收拾了自己的行李箱,翻出了自己偷偷藏的私房錢,看著在客廳裡坐著的兩個人,我冷冷的通知蔣文忠。


 


「明天我們離婚。」


 


蔣文忠和蔣嘉安一愣,似乎沒想到我這麼決絕。但我不待他們反應,我拉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以後漫長的幾十年,我隻需要顧好自己,其餘的我什麼都不必管。


 


不用一日三餐變著法的給他們做飯,


 


不用因為蔣文忠和其他人打牌置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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