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我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
「那也太為難你了。」
見我沒什麼異樣，他明顯松了一口氣才坐下。
沒過幾分鍾，柳甜甜回來了。
她坐下後，特別自然地又把腳伸到前座，張燁用右手接住了她。
不一會兒，他的微信消息又來了。
張燁若無其事地拿起手機回消息。
而我也點開了他平板上的微信，隻見柳甜甜問他：
【張醫生，你怎麼這麼大膽啊？不怕被媛媛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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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燁回她：
【怎會？她特別單純，我們做得這麼隱秘，不可能發現的。】
柳甜甜：【你前面明明很討厭我的，怎麼這麼喜歡動我的腳腳？還加我微信呀？害羞.jpg。】
張燁回了一個高冷的表情。
【因為你太騷。】
柳甜甜氣得發了幾個錘子表情。
【沒想到高冷的張醫生私下竟然還有這個癖好，我的好同桌媛媛知道嗎？】
張燁：
【她很幹淨簡單，我從不在她面前表現出來，我怕嚇著她。】
我揚起嘴角，冷笑。
真的是怕嚇到我嗎？還是根本就是偽裝的，此時的他才是本性。
柳甜甜發了一個偷笑。
【我覺得她好可憐哦，竟然不知道自己男友真面目。
【這不，讓我給撿漏了。】
8
張燁卻義正言辭地回她：
【別亂說話，我本來就是很正經，我老婆雖然寡淡了點，但很幹淨，就是久了有點膩。
【我隻是對你有點好奇，你別想太多。】
柳甜甜氣得又給他發了好幾個錘子。
【張醫生的嘴真毒啊，不擔心我會生氣是嗎？
【你就不怕我不奉陪？】
張燁發了一個狗頭表情。
【你不會。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像是要吃了我。】
柳甜甜給他回了好幾個大拇指。
【我以為自己身經百戰，沒想到張醫生更勝一籌啊！
【不過你說對了，哪怕就跟你睡一次我也滿足了。】
張燁又發了一個狗頭表情。
【怎麼睡？
【好像沒機會。】
柳甜甜過了幾秒才回：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你對面的乘客好像準備下車了，他們要是走了沒人上車我先坐到你對面再說。
【我想和你坐近一點，給你看好東西，偷笑.jpg。】
這時我才看到對面的兩個乘客拿著行李確實準備下車了。
可是一般都會馬上有旅客上車的。
她想得未免太簡單了。
難道還想當著我的面做什麼嗎？
結果等那個乘客下車後，居然直到車門關上也不見有人進來！
我不由得傻了。
還沒反應過來，隻見一陣風從我旁邊掠過，柳甜甜直接坐到了我們對面。
而且還是靠窗位置與張燁面對面！
9
她把鞋脫掉往後一靠，滿臉興奮地看著我說：
「媛媛，你看這一等座就是好吧，要是二等座有人下車馬上就有人上來了。」
我定定地看著她沒說話。
見我這樣，張燁白了她一眼，故作嫌惡地捂著鼻子。
「你坐到自己位置吧，嗆著我們了。」
柳甜甜立馬換上委屈和無助，看著他泫然欲泣。
「媛媛都沒說什麼，關你什麼事啊？
「你就這麼嫌棄我嗎？
「再說這個位置也不是你的，我坐哪裡你管得著嗎？」
張燁一噎，低頭看書不再理她。
要不是我看到在桌子底下他再次握住對面伸過來的腳，我都要相信他是真的厭惡柳甜甜了。
真當我是傻子，完全看不到一點啊！
張燁假裝在看書，柳甜甜在給他發微信。
【張醫生，你這樣我都快忍不住了。】
張燁回了她一個問號。
柳甜甜：
【你想看我穿那些睡衣嗎？】
張燁又回了一個問號，可是他臉上有一絲不對勁，明顯在期待隱忍著什麼。
柳甜甜也看到了，揚起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她回：【你告訴我，想看嗎？】
我看出來了，她這是想逼張燁親口承認。
張燁咬著後槽牙，面部肌肉明顯在緊繃。
猶豫了一下，他回：【想，怎麼看？】
柳甜甜臉上全是得意的笑，甚至還笑出了聲。
回了一句：【等我。】
然後在張燁不解的表情中迅速抽回了自己的腳，拿起那個粉色化妝包就鑽進了衛生間。
張燁不敢回頭看，因為怕我發現。
可我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興奮和期待。
我手腳有點發抖，被柳甜甜的舉動震到了，已經不知道要做什麼。
沒過幾分鍾，柳甜甜回來了。
她化妝包裡的那些睡衣不見了，反而多了一件包臀裙，身上的皮草外套已經扣了起來。
明明剛才還是穿著包臀裙，外套隻是披著的。
她坐下後，立馬給張燁發了一個信息。
【我把裙子換了，都穿在裡面了哦，你彎腰就能看到哦。】
10
張燁突然抬起眼震驚地看著她，有點不可置信。
柳甜甜挑釁地對他一笑，手上又打了三個字：
【不看嗎？】
張燁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掙扎糾結了一下，轉頭看了我一眼。
頓時我全身緊繃，心裡雖然五味雜陳，但我還是故作鎮定假裝在看小說。
見我沒異樣，張燁故意把手機慢慢推出桌面，掉了下去！
「哐當」一聲，張燁趕緊把身前的小桌子往我這邊抬起，擋住了我的視線，彎腰去撿手機。
而對面的柳甜甜迅速調整姿勢，解開了皮草扣子。
一秒，兩秒，三秒，四秒，五秒……
這個手機，他撿了足足有半分鍾！
當柳甜甜把皮草扣上的時候，張燁才從地上把手機撿了起來。
他滿臉通紅呼吸粗重，手腳有點慌亂地放下小桌子，眼睛雖然在看書，眼神卻沒有聚焦。
全是心猿意馬的慌亂！
柳甜甜十分滿意地笑了，又給他發消息。
【好看嗎？
【想不想親手……】
張燁愣住了。
【媛媛在旁邊。】
柳甜甜回了一個偷笑表情。
【誰說要在這裡了。】
張燁不解。
【回去後去你家？】
柳甜甜無語：
【你能忍這麼久？】
張燁再次不解。
【不然呢？】
柳甜甜揚起下巴，往衛生間方向看了一眼。
張燁瞳孔地震，滿眼不可置信。
柳甜甜：
【衛生間。
【我要讓你永遠記得我。】
張燁：【……
【你是個瘋子。】
柳甜甜：
【是啊，我就是個瘋子，哪怕你隻是玩玩，我也要你一直記得我，以後隻要坐高鐵就會想起我！】
張燁清冷的臉上突然就動容了。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直接回她：
【行，我成全你。】
11
得到準確的答案，柳甜甜臉上全是得逞的笑意。
她迅速從位置上走出來去了衛生間，幾秒後張燁站起身也想越過我出去。
我攔住了他。
「柳甜甜好像去衛生間了，你再等等吧。」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攔住他，即使我目睹了他們在我眼前做了那些惡心的事，我還心存一絲希望。
希望他別當著我的面再進一步。
他卻撥開我的手，說了一句：
「我突然肚子很痛，實在忍不住了老婆，我去別的車廂。」
忍不住了？
是忍不住要上廁所，還是忍不住要……
一瞬間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涼氣從我腳底直衝心髒。
他卻沒有發現我的異樣，直接越過我走到過道，往後面走去。
我沒有回頭看他去了哪裡。
幾秒後我聽見了車廂隔離門有開關的聲音。
就在我以為他真的去了二等座的時候，張燁給柳甜甜發消息了。
【快，開門。】
隨後，我聽見衛生間開門的聲音，一秒後門又迅速關上了！
這一刻，我的心徹底碎成渣渣。
哈哈哈，我真的太天真了。
原來那個隔離門開關的聲音隻是騙我的障眼法而已，他根本就沒有過去！
明知道他們已經說好了，我還試圖相信他。
心痛到麻木，我呆呆地看著平板上的時間。
腦海裡卻都是他們在那個狹小衛生間裡纏綿的畫面。
想到他那麼討厭這個衛生間，卻為了吃上柳甜甜這一口，願意把自己的皮膚暴露在裡面這麼久。
二十幾分鍾過去了，兩人還沒出來。
有個旅客過去敲門想上廁所，敲了半天也沒反應。
後面忍不住罵罵咧咧去了二等車廂。
可能聽到了車廂隔離門的聲音，確認那個旅客走了以後，衛生間門開了。
隨後，我聽見隔離門又開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柳甜甜一陣風似的從我身旁走過，又坐到了對面。
我抬起頭看著她，發現她的頭發凌亂，嘴上的口紅都跑到臉頰上了，滿臉紅暈嘴唇很腫。
明顯是剛剛做了那種事。
張燁有潔癖，他幾乎沒有親過我嘴唇。
可是他現在卻把柳甜甜的口紅都親蹭掉了。
胃裡突然又一陣惡心，我SS壓住了。
忍住所有情緒，故意問她：「剛剛去哪裡了啊，好像跟人打架了一樣。」
她看著我笑了。
「可不是跟人打了一架嘛，那人差點沒把我弄S。」
12
這時，張燁突然回來了。
是從二等車廂過來的。
原來我剛才聽到的開關門聲音是他從衛生間出來，迅速跑去二等車廂偽裝成從那裡回來。
他應該在別的衛生間整理過，倒是跟之前沒有不同。
但我還是發現了一絲異樣。
他嘴角還有一抹紅，耳後也還有一個殘缺的口紅印。
他一邊坐下一邊故意抱怨：
「老婆，下次我們開車回家吧，實在是服了這高鐵的衛生間。
「人又多，害我等了十幾分鍾才有位置。
「裡面又很髒，我真擔心有什麼傳染病。」
傳染病？
電光石火之間這個詞在我腦海裡炸開。
我突然想起來為什麼我會知道柳甜甜的近況了！
那天我上班的時候，窗口那邊給我遞來一個血液檢測標本，說要檢查 AIDS。
經過檢測後，我看到結果是陽性。
再看了一眼患者名字，發現是柳麗麗！
想到我初中同桌就叫這個名字，我趕緊跑到大廳，沒想到真的是她！
那時她不像今天這樣打扮，反而穿得很簡單。
估計是身體不適臨時出門去醫院，然後又從醫院直接來我這邊的。
本想過去跟她打招呼，卻看到一個地中海男的進來把她接走了。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幫她檢測的那個人是我！
晚上我找了另一個初中同學問起了柳麗麗，那個同學剛好知道就告訴我了。
這件事我本來都忘記了，可此時卻突然想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