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了傅聞砚七年之後,我因為酒醉意外嫁給了他。
傅聞砚不僅溫柔體貼,而且善解人意,是個極好的丈夫。
然而,在越來越多的秘密被發現後,往日溫文爾雅的男人卻失控地把我壓在牆上,眼裡寫滿了偏執。
「很抱歉讓你發現我的這一面,但是……
「我永遠都不會放你走。」
1
「南初。」隔著車窗玻璃,男人溫潤地朝我笑笑,眉眼中溢滿了關心。
即便如此,我還是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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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何時開始,我養成了下班後在地下車庫獨自休息一會的習慣。
沒想到,竟然被他發現了。
這讓我有點心虛。
傅聞砚為我打開車門,貼心地把手護在我的頭頂,示意我下車。
「南初,該回家吃飯了。」男人並沒有問我躲在這兒的原因,而是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我做了你最愛喝的湯。」
我心不在焉地牽著他的手上了電梯,心裡飛快地想著該怎麼解釋。
灼熱的呼吸突然撲在了我的面容上。
看著那張逐漸放大的惑人的臉,我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他隻是把我鬢邊散亂的發絲捋到了耳後。
他的動作很溫柔。但指尖接觸到耳垂的瞬間,我渾身酥麻。
我的心跳加快了。
雖然我與傅聞砚已經結婚七年了,但我還是經常會感受到劇烈的心動。
因為他曾是我暗戀多年的白月光。
2
「聞砚,我隻是太累了,我……」在男人打開房門的瞬間,我抓住了他的衣袖。
他笑了,朝我輕輕地搖了搖頭:「南初不用和我解釋什麼。」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浮動著碎星。
「南初想做什麼都可以。」
他總是那麼體貼。
在我出神的瞬間,他自然地接過我的外套放在衣帽間,然後從背後擁著我去衛生間為我洗手。
說來羞恥,我都這麼大人了,還像小孩子一樣被照顧。
但傅聞砚偏偏喜歡這樣。
就像此刻,他寬闊的胸膛完全籠罩住我,修長的手指順著水流摩擦著我的手背,溫熱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我的耳畔。
我的臉頰都紅透了。
這是我每天都要經歷的詭異的親密。
我不自在地稍稍向前移動一點身子,男人的胸膛卻更加緊密地壓住了我。
我悄悄地看著鏡中男人那張無比立體的臉,不期然地對上了他帶著些戲謔的眼神。
「南初好像很喜歡偷看我。」他把臉貼上我的頸側,欣賞著我被抓包的窘迫。
清潤的笑聲在我的耳畔響起了。
是他在深情地看著我笑。
男人用毛巾為我仔仔細細地擦幹手,把我安置在餐桌旁,自己則去廚房看湯有沒有熱好。
廚房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眉眼是那麼柔和,肌肉的形狀被圍裙勾勒得一覽無餘。
我想起了我暗戀他的那幾年,也是像這樣偷偷看他的側臉。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嫁給他了。
傅聞砚體貼專一、情緒穩定,是個完美的伴侶。
他什麼都好,但就是太好了……
我從來不曾見過他情緒激動的樣子。
偶爾我會想,他會不會隻是在扮演一個好丈夫呢?
3
晚飯後,傅聞砚攬著我在床上看書。
我表面上和他一起看書,實際上早就心猿意馬了。
他的睡衣隨意解開幾顆扣子,露出蓬勃的胸肌,連身上的沐浴露香味都在無聲地引誘著我。
我側過頭,看著他微垂的長長睫毛,大著膽子給了他一個吻。
男人頓了頓,把書合上了。
他沒像平時一樣熱情地回應,而是摘下眼鏡湊近我,誘哄一般地詢問:「南初想做什麼?」
我分不清這是不是一種拒絕,一時愣在那裡。
傅聞砚摸了摸我的頭,另一隻手按住我的腰,讓我的身體緊貼他的胸膛,輕輕地說:「想做什麼要說出來。」
我心一橫,索性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耳邊撒嬌:「我……我想和聞砚親近。」
細密的吻落了下來。
搖晃的天花板中,男人溫柔地吻去了我的眼淚:「哭什麼?不是南初自己想要的嗎?」
又來了。
這種完全失去掌控的感覺。
我在傅聞砚面前總是這樣,隻能被動承受著他給予我的一切。
可能是因為,我是先愛上的那一個吧。
4
許久,男人才松開我,為我蓋好被子,自己則去浴室洗澡。
突兀的鈴聲劃破了臥室的寂靜。傅聞砚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正閃爍著未接來電。
我正想幫他拿過去,鈴聲又斷了。
原來是騷擾電話。
傅聞砚曾主動讓我錄入我的指紋與人臉。因此,剛剛拿起手機的瞬間,屏幕已經自動解鎖了。
走動間,我不小心點到了他的圖庫。
聽著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我鬼使神差地隨便翻了翻,卻看到一個上鎖的相冊。
相冊的封面是高中我們班的大合照,而相冊的名稱是「我在這裡遇見你」。
巨大的轟鳴聲在我的腦海裡響起,突如其來的發現讓我的手心都發軟了。
他這麼多年……在懷念誰?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高中那幾年,他甚至對我都沒什麼印象。
那時候,因為活潑的性格,我是班級裡的小太陽,一下課就和一大幫同學一起瘋玩。
而傅聞砚是與我們格格不入的好學生。
他不愛說話,整日安安靜靜地在座位上做著枯燥的習題。
他也沒什麼女生朋友,平時看到打打鬧鬧的我們還會刻意繞過去,像是怕被碰到一樣。
然而他出色的相貌與優異的成績依然吸引了很多女生的注意,包括看上去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我。
我悄悄地注視了他三年,最後發奮圖強,僥幸和他上了同一所大學。
而到了大學,他才正式地和我相熟起來。
所以……這個相冊裡記錄的究竟是誰呢?
是下課會去問他題的班花?還是與他成績同樣優異的同桌?
在我絞盡腦汁思考的時候,浴室的水聲停了。
我慌張地退出相冊,卻被他抓了個正著。
男人隻用白色的浴巾圍在腰際,水珠順著他的腹肌滑落,隱沒在浴巾裡,讓人看不真切。
我從未見過他如此嚴肅的神情。
「南初。」他走到我的面前,把玩著那個小小的手機,語氣不辨喜怒:「你看見了什麼?」
5
我看見了什麼?
我不過是看見了我的丈夫懷念另一個異性十幾年。
傅聞砚在我面前過於完美的表現,現在終於得以解釋。
他隻是不愛我而已。
我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打算起身去洗澡。
男人卻不依不饒,爬上床猛地把我抱在懷裡,沉沉出聲:「南初打開那個相冊了?」
他竟然還好意思問我!
我掙脫開他的懷抱,有些嘲諷地笑:「我並沒有相冊的密碼,我也不關心相冊裡到底有什麼……」
我迎著男人復雜的目光,突然就釋懷了:「你隻要在行為上保持忠誠就可以了。」
說起來,我與他結婚也不過是因為一個意外。
大學畢業後的聚會上,傅聞砚出於好心把喝得爛醉如泥的我送到酒店,卻被我抓著領子表白,我還強吻了他。
混亂的一夜過後,他頂著胸膛上的抓痕,認真地和我說,會對我負責。
就這樣,我與他糊裡糊塗地結了婚。
我沒什麼立場要求他很愛我。
傅聞砚輕聲笑了,一雙星眸有些暗。
他松開我,又恢復了平時溫柔的樣子,從容地說:「我一直都對南初很忠誠,以前是,現在也是。」
真會演啊。
我的心隱隱作痛。於是我什麼都沒說,沉默地下了床。
6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我不受控制地反復思索那個相冊的事。
「南初,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上司沈渝敲了敲我的桌面。
我點點頭,渾渾噩噩地跟他進了辦公室。
一關上門,沈渝平日裡嚴肅的神情就變得柔和了。
「南初,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和我說。」他頓了頓,「你今天狀態不是很好。」
從進公司起,沈渝就給了我很多關照。對我來說,他亦師亦友,是值得信賴的對象。
但是我隻是搖了搖頭,躲過他銳利的目光,輕輕地說:「沈總,我隻是沒休息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他的視線在我領口下沿若隱若現的吻痕上停留了一瞬。
男人嘆了口氣,語氣更輕柔了:「南初,不用和我這個學長這麼生分。拿下這個項目,我給你放假。」
我還沒來得及開心,他卻勾勾手,讓我走近他一些:「晚上陪我吃個飯。」
我以為是什麼應酬,就給傅聞砚發消息說不回家吃飯了。
沒想到到了晚上,高檔的餐廳包房裡隻有我們兩個人。
沈渝表面看上去不近人情,其實是個懷舊的人。
他和我念叨了許多大學的事,被酒意染亮的眼眸鎖定了我的面容:「南初,他是不是……對你不好?」
沈渝眼中莫名的情意讓我心中一驚,我打著哈哈,卻被他出聲打斷了:「你要知道……」他舉起酒杯與我相碰,「南初,你有很多選擇。」
7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出乎意料地,我在地下車庫的電梯口處看到了傅聞砚。
我並沒有告訴他確切的回來時間,他在這等了我多久?
「聞砚。」我走過去自然地牽住他的手,感受到一點冰涼。
他隻穿了一件棉質襯衫,有些單薄。
「南初去幹了什麼?」他像往常一樣摸了摸我的頭,俊朗的面容湊近了我。
我按下電梯按鍵,隨意地回答著:「和你說了呀,公司有飯局。」
電梯的層數一層一層地閃爍著,傅聞砚在沉默中輕輕地問了一句:「是嗎?」
帶著涼意的懷抱包裹了我。傅聞砚站在我的身後,湿潤的唇一點一點順著我的頸側遊走。
我那麼愛他,此時卻莫名抗拒。人一旦知道了一個秘密,就會將它無限擴大。
比如,他現在心裡想的究竟是誰?
電梯門開了。
我逃離了他的懷抱,裝作一副很著急的樣子拉著他的手回家。
傅聞砚總是很善解人意,他從來不會拆穿我的謊言。
也許這一切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夜裡,我罕見地拒絕了他的求歡。昏暗的燈光下,男人的表情平靜得像一尊雕像。
他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沉默地注視我半晌,然後溢上一點釋然的笑意。
「睡吧。」他攬著我關了燈。
8
除了減少了一些親密接觸,我與傅聞砚的相處與從前沒什麼兩樣。
但是心裡的隔閡卻日益增加了。
偶爾我會覺得這個我認識了十幾年的男人其實很陌生。
我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嫁給男神並不意味著幸福。我甚至開始思考我是不是應該開誠布公地和他聊一聊,然後選擇分開。
這日,我照常一個人在車庫裡休息,享受著難得的獨立空間,卻接到了沈渝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