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之聽到這話直接想要揮起拳頭,他大聲呵斥道:
“你什麼庸醫!沒看到她傷的那麼嚴重嗎!”
顧瀟瀟見狀眼睛一閉,假裝暈了過去。
紀平之看到她倒了下去著急的要S,他雙手SS的掐住醫生說道:
“快救救她!”
然後將我從地上一把扯起,推到了手術室門口說道:
“把她的血輸給瀟瀟,瀟瀟剛才流了那麼多血,肯定是因為貧血才昏過去的!”
說完他不顧我的掙扎,在我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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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枝意,這都是你造成的!”
“隻要你老老實實的給瀟瀟輸血,我還能原諒你。”
他直接搶過護士手中的注射器,朝我胳膊上扎去,而我貧血和低血糖一起發作,
眼前的場景慢慢變得搖晃起來,我看著針頭離我越來越近,
記憶突然回到了之前婚前體檢的時候,那時候抽血紀平之心疼的捂住我的眼睛要我別怕,
說會好好照顧我一輩子。
“放開她!”
一聲怒喝響起,警察衝了進來將紀平之按在了地上,紀平之顯然是早已經忘了剛才我報警的事情。
“女士,剛才是你報的警嗎?”
我點了點頭,警察馬上喊醫生過來給我醫治,我苦笑了一下,
沒想到最關心我的居然是陌生人,而一旁的醫生見紀平之被扣下抓緊把我放在了輪椅上給我輸液讓我恢復體力。
而紀平之則無辜的說道:
“老婆你快點跟警察解釋一下我們的關系啊!”
我對著警察搖了搖頭,否認紀平之的話,而他則因為故意傷害被帶走。
臨走前他還不斷地對我大喊道:
“老婆,救我出來!”
而我則沒有回答他的話,轉身走進了病房裡。
稍微休息後我恢復了些體力,打電話給母親的同事詢問母親去世當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他們紛紛都表示有些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告訴我,
我再三追問,他們才肯透露出一些消息來說道:
“你母親的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但是具體我們也確實不知道。”
“這件事情不止你在查,我們也在查,但是卻查不出來任何線索,像是被人提前安排好的一樣。”
我向他們道完謝後掛斷了電話,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就知道母親的S沒那麼簡單,我回想起母親之前告訴過我的號碼,她說如果我遇到困難就撥打那個電話。
我不再猶豫打通了電話,電話那頭是母親之前救下來的受害者,在母親的鼓舞下現在成為了一名律師。
他告訴我這些年來他一直在關注著母親,他永遠也忘不了母親對他的恩情,所以母親去世當天他就知道了。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隻是沒想到這個電話來的那麼快。”
“你都知道什麼?”
電話那頭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我,我隱隱約約感覺到他的話會引起巨大的波瀾,
“你母親的S並不是像你聽說的那樣S於心髒病,而是被人活生生把心髒掏出來S掉的。”
我想要發出聲音卻做不到,原來人悲傷痛苦到極致真的會失聲,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這一切,所以我一直沒有聯系你,但現在看來你也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我咽下眼淚,口腔裡彌漫開濃重的血腥味,努力開口道:
“是誰幹的?”
“是顧瀟瀟。”
我感到胸口一陣刺痛,我早就猜想到了是有人謀害母親,但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離我那麼近。
“那為什麼警察和我都調查不到任何線索?”
電話那頭眼看著一切都將水落石出,再也瞞不下去,他隻好勸我道:
“你要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你不能做傻事,不然我真的對不起你母親。”
我堅定的說了不會,既然現在母親去世已成定局,哪怕我有再大的苦楚,
我也要堅強起來把傷害母親的人繩之以法,而不是坐以待斃,讓他們逍遙法外。
“紀平之替顧瀟瀟打點了一切,這些年來在你母親的提攜下,他在法律圈子裡有極大的威勢,況且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可以去查查你們的共同財產,他因為這件事情花了不少錢。”
我不斷地捶打著自己,痛恨自己怎麼能那麼傻,枕邊人親手害S了我的母親,
而我居然還被強逼著去給弑母兇手獻血。
眼淚不斷地在臉上滑落下來,我將臉埋到衣服裡,不讓自己發出哭聲。
“無論你需要什麼,我都會幫助你,這是我欠你母親的。”
我道謝後就掛斷了電話,現如今我們已經有了證據,剩下的就是需要為母親報仇雪恨了。
正當我準備給警察打去電話時,警察卻來通知我說:
“你丈夫越獄了。”
我震驚不已,紀平之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但轉念一想,肯定是為了顧瀟瀟。
紀平之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 這一切,他越獄後馬上就過去找顧瀟瀟。
而我早就提前調查出來顧瀟瀟住在哪裡,也提前找人在她家裡安了監控。
果不其然我監控裡聽到了紀平之的聲音,他委屈巴巴的說道:
“要不是你告訴我說你懷孕了,我怎麼可能幹出這種事。”
“不過你也別擔心,這事我能搞定,但是你這段時間先別去招惹沈枝意了,孩子重要。”
說完後紀平之就回到了家中,他看著家中我們的結婚照感嘆道:
“畢竟婚姻那麼多年,想必枝意還是會原諒我的。”
我卻悄悄站在了他身後,飽含恨意的說道:
“你憑什麼認為你S了我母親我還能再原諒你?”
紀平之聽到我說話嚇了一跳,但他馬上從櫃子裡拿出一個精美的骨灰盒捧給我說道:
“你真的誤會瀟瀟了,你當時住院之後她花錢僱人找了好久才翻到媽的屍骨,怕你看到太傷心,她還拿去火化了。
說完他就信誓旦旦的遞給我,我不可置信的接過骨灰盒,不肯相信這裡面真的是母親的骨灰。
我當著紀平之的面把蓋子打開,他馬上露出了無語的表情說道:
“你對我就這點信任度?”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打電話給了我的法醫朋友,要他快點來家裡一趟,我有要緊事找他。
不多久陸翊就帶著醫學設備來到了家中,他和我許久未見但也知道了我這些日子經歷的一切,
眼神中都是心疼,紀平之看到他的眼神不知為何感到心裡有些恐慌,
他居然會害怕別的男人會把我給奪走,他將我拉近,想要摟住我卻被我一把推開。
而他則不屑的說道:
”哪怕查一萬遍,我也有信心說這骨灰就是咱媽。”
可陸翊不理會他的話,帶上手套後開始觀測起來,沒一會他就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連忙問道:
“怎麼了?”
“這是牛的骨灰?”
我還未說話,紀平之就發出驚呼聲:
“怎麼可能是牛的骨灰,這明明就是人的!你會不會看啊?”
但我知道陸翊的水平如果還算差的話,那麼a市也找不出來第二個比他好的法醫了。
紀平之不可置信,捧著骨灰看了又看,可他卻不懂這些,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你就說你是不是還是對我老婆有意思,你當年讀高中的時候就喜歡她,現在還想來插足我們的感情!”
“紀平之你給我閉嘴!”
我一巴掌狠狠的扇過去,直接把他的臉打的通紅腫了起來,
“沈枝意,你做什麼,我才是你老公!你為了一個外人打我?”
我又是一巴掌過去,冷冷的說道:
“自從你害我母親,背著我和別的女人偷歡,還幫著她S我至親,我就再也不可能信任你,我恨不得挖你的肉,把你活生生燒S!”
紀平之一臉懵的問道:
“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害你母親了?”
“你是不是傻了?你媽也是我媽啊,我怎麼可能害她?”
我不再和他爭論,他見我和陸翊都如此篤定這骨灰是牛骨灰,直接一個電話喊顧瀟瀟過來。
顧瀟瀟還以為我不在,馬上打扮好趕來,
卻在看到一地骨灰時驚呆了,紀平之見她來馬上問道:
“沈枝意說這是牛骨灰,你怎麼解釋?”
顧瀟瀟顯然沒想到我居然能查到這是牛骨灰,她眼見著一切都快瞞不下去了,有些不知所措道:
“平之哥哥,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
可已經晚了,我早就撥打了報警電話,把已經查到的證據提交給警察。
沒多久警察就來到了家中,將紀平之和顧瀟瀟扣下。
我們一同到了警察局中,警察詢問紀平之是否知道顧瀟瀟做的事情,還幫她掩埋。
紀平之無辜的搖了搖頭,無論警察怎麼問他都說不知道。
顧瀟瀟卻一口咬定都是紀平之幹的,和她沒關系。
“顧瀟瀟,你怎麼把錯都推到我身上來?”
經過我的證據和警察的調查下發現,紀平之的確不知道顧瀟瀟到底在做什麼,
隻是被她當成了一把好用的槍,
“紀平之,你知不知道自己被顧瀟瀟利用?親手害S了我母親?”
紀平之瘋狂的搖著頭嘶喊道:
“媽對我那麼好!我怎麼可能害S她!”
但警察卻將證據都擺在紀平之面前,他不是傻子,一看就全都了然了。
原來是顧瀟瀟利用他的身份,把自己做下的事情全都蓋在了他的身上,
而他的默許,導致顧瀟瀟事情進行的無比順利。
“都是紀平之一個人幹的,和我沒關系!”
紀平之看到鐵證,想起來之前顧瀟瀟問他能不能登陸他的銀行卡賬號,原來自己早就進入了圈套中。
他痛苦萬分,想要起身去打顧瀟瀟,卻被警察攔住。
但他卻拿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防身的刀子,狠狠的刺進了顧瀟瀟的心髒。
場面一片混亂,顧瀟瀟沒想到紀平之能對她下這樣的手,紀平之滿眼都是傷心的問道:
“為什麼這樣對我?”
顧瀟瀟捂住自己不斷流血的傷口說道:
“因為沈枝意和你實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我想要毀了你們的感情都做不到,所以我就想,如果我S掉沈枝意的母親,她一定會很痛苦吧。”
說完她就大笑起來,我看著眼前的顧瀟瀟,
她和我一直是同學,但從未有過交集,她將那雙悲傷的眸子對準我說道:
“沈枝意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從小到大你就是人群中的焦點,而我隻能做你的陪襯,連我想要做你的朋友你都不願意。”
我想到中學時期那個陰鬱的少女,我因為害怕所以選擇避開她,卻沒想到她居然記恨了我那麼多年。
“我太恨你了,以至於我好想毀了你。”
說完後她就痛苦的倒在了血泊中,而醫生的到來也已經沒有用了,顧瀟瀟隻有最後一口氣了。
紀平之好像恍然大悟一般爬到她面前問道:
“那我們的孩子呢?”
顧瀟瀟笑著說道:
“懷孕的一直不是我,而是沈枝意啊,而且孩子是親手被你害S的,就在那場地震中。”
說完後她就徹底咽了氣,而紀平之不肯相信這一切,痛苦的嘶吼著。
母親的案子驚動了全國,而紀平之作為大眾都知曉的知名律師,
自然也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每天都有人來監獄門口聲討,
讓政府趕緊處S紀平之,還母親一個公道。
而我則在家裡整理母親那麼多年留下的遺物,有許多曾經被母親幫助過的人們都站出來,
也有許多人找上門來安慰我,我看著母親的照片,想起之前我曾對她說自己以後也要當個法官。
母親那時笑著對我說等我長大還早,我拿起母親的法袍抱在懷中,感受著母親留下的溫度。
再次見到紀平之是我繼承母親職位的那一天,我走出法院,警局打來電話說紀平之想最後見我一面。
我開車前往警局,卻看到了那個我從未見到過的紀平之的樣子。
他一夜白頭,臉上胡子拉碴,一雙眼睛顯然是哭過不少次,身上還有許多傷疤。
可見在獄中沒有什麼好日子過,
但那雙眼睛卻在見到我時充滿了光芒,他像是初次見我時那樣溫柔的喊我名字:
“沈枝意,你來了。”
“我知道你恨我,這些日子裡我想了很多,想到我們之前的幸福生活,可是這一切都被我親手搞砸了。”
“我知道現在我道歉,你也不可能原諒我,但我還是想知道,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你給我找個律師,等我出去了我會用一輩子來彌補你的。”
我搖了搖頭,看向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紀平之你還不懂嗎,我們已經沒有以後了。”
紀平之仍不肯S心的懇求道:
“你就給我最後一次機會吧,枝意。”
我再也忍受不了紀平之的話,痛斥道:
“你還能坐在這裡懇求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可我母親呢?等我找到她的屍骨時,都不成樣子了。”
說著我就忍不住哭出來,哪怕我的內心再強大,但提起母親我還是忍不住掉下眼淚。
我轉身離去,紀平之繼續在身後不斷地呼喊著我的名字,期待著我能再次回頭,
可我抹幹眼淚,一次也沒有回頭。
走出監獄後外面正下著大雨,似乎是想要衝刷掉我的痛苦一般,
回到家中天已經放晴,我捧著母親僅剩的屍骨,走出了家門,來到了我為母親選好的墓地。
等到一切都安置好後,我為母親放下一束小雛菊,陽光灑落在墓碑上,
我似乎看到母親在對我笑。
紀平之被處S那天,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我和他再次相見,他握著我的手說
“沈枝意,我們一定會一直在一起的。”
醒來後我恍惚了一瞬間,看到新聞上播報紀平之被處刑的消息,
我對著他的照片說道:
“我們不會有以後了。”
窗外陽光正好,屬於我的未來還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