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愛上了窮小子。
即使父母百般不同意,她也執意要為愛遠嫁山村。
作為在山裡「S過一遭」的真千金,我好心勸阻,把心懷鬼胎的男方嚇走。
她卻因為失去愛情,趁父母外出把我生生捅S。
「回來搶佔我爸媽的愛就算了,還要把我愛的人趕走。
「去S吧,下作的婊子。」
再睜眼,我回到了那天。
看著陸昭昭聲淚俱下說S也要跟著男方去的樣子,我彎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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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你們就別擔心了,昭昭這麼大了,有她自己的打算。」
01
前世父母滿面愁容找到我時,我正在辦公室裡忙得焦頭爛額。
雖然被認回陸家成了能衣食無憂的真千金,但我還是習慣本本分分找點事做。
所以工作一直沒辭。
父母在上班時間來找我,我很驚訝。
因為即使是找我認親時,他們也沒做出過這麼唐突的舉動。
得知他們是專程讓我去勸陸昭昭,我更驚訝了。
因為我和她的關系並不好,甚至可以算得上是糟糕。
或許是由於我的出現,導致讓她原本獨一無二的陸家千金身份變得尷尬起來。
她一直很排斥與我交流。
即使我幾次嘗試和她主動搭話破冰,也無濟於事。
但聽完陸昭昭為愛要遠嫁山溝的事跡。
我眉頭越擰越緊,決心一定要幫助她清醒過來。
當年我被保姆,也就是陸昭昭的親生母親賣給了人販子。
人販子從她手裡低價收了我後,把我轉手倒賣給了山溝裡的瘸子當童養媳。
在村裡的日子並不好過。
我年紀稍微大了一些,就要開始幹農活,還要給瘸子倒水燒飯。
從我記事起,我見過好幾個和陸昭昭一樣「下嫁」到山裡的女人。
她們一開始被自己的婆婆、老公當公主寵愛。
看似被尊重,實際上正在一步步陷進他們設計的牢籠。
帶去的禮錢,會因為婆家的賣慘和看上去拮據的生活,由她們一點點主動塞進婆家的口袋,成為所謂的支撐小家庭的基金。
他們假裝推脫、嘆息,最後露出邪笑,將錢美美收進兜裡。
那些女人卻還對他們的感恩戴德覺得驕傲,認為自己有用武之地。
殊不知他們的計劃,正在悄然向前運轉。
她們還是城裡來的嬌貴公主,但開始在這裡卻顯得格格不入。
看著婆家和老公每天幹著忙不完的農活。
她們內心由原來的感動轉而變成不好意思。
心裡盤算著如何才能幫助到自己的老公、婆婆。
沒想到下一秒,口無遮攔的村民們開始點破她們和婆家「不平等」的關系,對她們的「嬌氣」肆意調侃。
婆婆拿籃子向他們揮舞,可惜人多口雜,嘲笑的話還是接二連三傳出。
她們愧疚萬分,拿著鋤頭就進到地裡,爭著搶著下地幹活。
殊不知這是婆家和村民心照不宣的、馴服外地公主的詭計。
一場紅臉、白臉戲碼唱罷。
從此活全扔給你幹。
公主就此蒙灰,成為黯淡的、連灰姑娘都算不上的打雜姑娘。
那些姑娘明明開始努力適應這個地方。
內心卻還惶恐不安,生怕自己露出的一絲脆弱和不習慣粗活會顯得自己格格不入,讓婆家再陷入被指點的尷尬境地。
殊不知,人家一開始就沒把你當高枝上的鳳凰,而是盤算著怎麼把這隻嬌貴的雞馴服。
而看似與他Ṱû⁴們處於對立面的嚼舌根村民,實際上是他們的幫手。
我記憶裡的女孩,無一例外都變成了這樣。
看著父母求助的眼神,為了攔住陸昭昭,我苦口婆心勸說。
而陸昭昭卻像是被下了降頭,無論我和父母如何輪番講話,也不為所動。
見她這態度強硬,我選擇從男方蔣勤那邊攻克。
我太清楚這些虛偽的人會用怎樣偽善的、讓人憐惜的樣子讓人頭腦一熱跟著回去了。
他騙得了單純的陸昭昭,卻騙不過在山溝煎熬了十年,最後趁夜色逃出的我。
被我戳破心事的蔣勤悻悻然,揣著東西溜之大吉。
熬了幾天大夜,為這件事東奔西跑的我長舒一口氣,回到家裡準備好好睡個覺。
工作耽擱了好幾天,領導的電話催得我頭疼。
再拖下去估計要被罵得狗血淋頭。
我這麼想著,彎腰把包放在沙發上。
沒想到下一刻,一把鈍刀插進我的心髒。
我錯愕地回頭。
隻見哭花了妝的陸昭昭。
那張漂亮精致的臉,被仇恨覆蓋。
她聲嘶力竭地叫囂著。
「回來搶佔我爸媽的愛就算了,還要把我愛的人趕走。
「你怎麼那麼惡心,臭婊子。」
她當真是千嬌萬寵長大,就連S人選定的刀都不對。
鈍的刀子割得我心口一抽一抽地。
即使是S都不能幹脆利落。
她像是沒有察覺到我的痛苦,一刀一刀快意宣泄著憤恨。
「自己過慣了苦日子,就以為天底下沒好人。
「婊子,你為什麼要出現?」
我痛得難以呼吸。
無法理解為什麼她要這麼曲解別人對她的善意。
血濺到了陸昭昭的眼角。
她卻像是打開了什麼邪惡的開關,手上動作更加兇狠,整個臉越發扭曲。
「去S吧,下作的賤人。
「為什麼我媽不直接把你掐S?
「為什麼要回來!」
明明陸昭昭在嘶吼,但她的聲音在耳邊卻變得越來越小。
痛苦充斥著我,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我甚至分不清她到底是因為什麼而S我。
是因為我不合時宜地搶佔了她陸家公主的榮寵?
還是因為我的好心勸說,拉她出火坑?
如果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讓陸昭昭好過。
感受著身體如同被生生撕裂的痛苦。
再睜眼,我竟然重生了。
02
陸昭昭哭花了妝坐在樓梯上,旁邊是被推得東倒西歪的桌椅。
見我和父母一同回來,臉上更是沒個好臉色。
「如果你們非要貪那兩萬塊錢,我就和你們斷絕關系!」
剛剛還在小聲抽泣的她,看見父母瞬間開始咆哮。
原本在父母計劃中的溫聲平靜的交流氛圍驟然被這句話破壞。
無藥可救。
母親看她這樣,被氣得不輕,癱在我身上。
我面無表情幫母親順氣。
見母親這樣,沉默寡言的父親咬牙切齒。
平日裡在商業談判中喜怒也不形於色的人,現在忍著火發話。
「他要是真愛你,湊也會湊齊這五萬八。更何況這點錢根本不多,隻是想看對方娶你的一個態度!
「之後這個錢爸媽也會如數給你,爸媽不要他的錢,但爸媽得通過這個看看對方人品怎麼樣,毅力怎麼樣。」
父親話音剛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陸昭昭嗆聲。
她根本不接受朝夕相處家人的好心勸告,反而把父親說的這些話當作是我們敵對的證據。
「既然我們家不缺錢,為什麼非要他去多拿這兩萬!
「為什麼不能對我喜歡的人寬容點!」
在她眼裡,隻要我們對她心愛的人有一絲要求,就和刻薄畫上了等號。
陸昭昭儼然把自己當成了為了保護男友,毅然決然站在世界對立面的天使形象。
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你昏了頭了!」
「我沒有,如果你們真的愛我,把我當女兒,為什麼要這麼控制我,讓我不快樂?
「為什麼我愛的人到你這就要被詆毀成這樣?
「你們根本不愛我!」
她一聲比一聲高。
見「愛」字一出,我們啞口無言,她乘勝追擊。
「如果你們愛我,就應該尊重我的想法。
「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幸福。
「我會恨你們一輩子。」
「陸昭昭,這是勸告!」
「不!這是禁錮,你們讓我覺得窒息。」
她擲地有聲。
仿佛和我們共處的每一刻都有千萬根針扎在她身上。
父親恨鐵不成鋼,卻也不知道再說什麼才能管用。
手攥得生疼,期盼地看向我。
父母覺得身為長輩,他們和陸昭昭之間交流有代溝。
但我作為同齡人ţŭ̀⁼,或許更好和她溝通。
前世,我看她這副模樣,心裡著急。
走上前去勸她,卻被陸昭昭用高跟鞋砸傷了胳膊。
她哭得梨花帶雨,嘶吼著。
「你自己在那個鬼地方碰到壞人就算了,還以為所有人都會和你一樣倒霉嗎?
「被找回來也洗不掉你掉錢眼裡的窮酸樣!」
我顧不上吃痛,隻當她是悲傷過度,口不擇言。
所以沒有介意她說的話,而是忍著痛繼續安撫她。
想來她哪裡是什麼講話沒輕重。
其實那都是想說的實話吧?
這次,看著父母齊刷刷落在我身上求助的目光。
我勾了勾唇,冷眼看著坐在樓梯上的陸昭昭。
講出了和前世截然不同的話。
「爸媽,昭昭有她自己的打算。
「她也這麼大了,自己有辨別的能力。」
此話一出,陸昭昭連抽泣都不抽泣了,眼睛睜大了些。
似乎是沒想到和爸媽一起過來的我,居然會講出偏向她的話。
我才不在乎她是什麼表情,偏頭看向眉頭緊鎖的爸媽。
他們自然還是有顧慮。
這很正常,也在意料之中。
我淡定地拍了拍二老的手,讓他們放寬心。
「咱們還是別操心了。
「昭昭也二十多了,能承擔起自己選擇的好壞。」
壞字被輕碾在舌尖。
可不得放棄助人情節,尊重他人命運嗎?
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和一堆心眼壞透了的人待在一起。
我倒要看看她陸昭昭,能不能受得住。
03
為了避免再次被求助要我幫助陸昭昭,我謊稱出差,這些天沒有再回家,而是選擇住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和前世被我嚴格控制的情形不同,陸昭昭到底是從小到大嬌縱慣了,父母平日裡幹什麼都依著她去。
導致如今想要阻止陸昭昭,卻無一人能起到威懾作用。
狠話放盡也沒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出去和蔣勤那個窮小子會面。
前世我一直管著陸昭昭,沒讓她和心眼蔫壞的蔣勤會合,所以蔣勤一直沒找到機會表現自己。
這一世我任由事情隨意發展,沒想到還看到了新樂子。
陸昭昭陶醉於新時代女性的人設中無法自拔,把我們這些阻止她的人視為舊時期腐朽、冥頑不靈的老古董。
面對自己心愛的「白馬王子」隻能拿出 3.8 萬迎娶她,拿不出多餘錢給她拍婚紗照、辦婚宴。甚至還要坐火車回鄉下的「窘迫」局面。
旁觀的人急得半S,她卻大手一揮說自己不需要那些虛假、無意義的儀式,隻要兩人幸福恩愛就好。
她一意孤行,任憑母親終日以淚洗面,任憑父親對峙了多少次,任憑父親氣得心口疼揚言以後和她不會再有半分瓜葛,她也要和她的摯愛在一起。
而她的摯愛就窩在她身後,一言不發,全程充當啞巴角色。
她說她愛蔣勤的踏實努力、愛他的老實、心思細膩。
這麼一看,不挺神經大條的嗎?
大條得像個S人。
但凡是個正常人,也幹不出來這種事。
聽到這離譜的事情,我差點沒笑出聲。
真把自己當救世主了!
她倒是和蔣勤郎情妾意上了,可真一點沒管爹媽S活。
04
算著日子差不多,我回到了家裡。
陸昭昭的房門緊閉著。
「傅沉啊,對不住你了,讓你受委屈了。」
沙發上二老滿面愁容,而旁邊坐著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正是我此次回家的目的。
在父母找到我之前,因為偌大的家業隻有陸昭昭繼承,而陸昭昭對怎麼處理公司業務根本一竅不通,他們早就為陸昭昭找好了未婚夫人選——公司的經理,傅沉。
傅沉年少有為,二十出頭的年紀,靠著自己的努力就爬到了陸氏集團經理的位置。
謀略、手段、人品都是拔尖。
更何況長得還帥氣,可以說得上是前途無量。
二老早早就把傅沉當女婿培養,也讓陸昭昭經常和他相處。
奈何陸昭昭沉迷於當救世主,對傅沉根本提不起興趣。
前世,我把蔣勤嚇走後,按照計劃是準備等陸昭昭和傅沉在一起管理公司後亮明身份。
雖然是被認回來堂堂正正的真千金。
但為了不引起陸昭昭的誤會,我一直沒表明過自己的工作具體是什麼。
非常巧合,我大學就讀和之前從事的正是和陸氏集團業務相關的工作。
可以說是天定,也可以說是緣分。
在山溝裡吃苦受累了十年,我趁夜色逃跑後,被孤兒院院長領養。
在好心人的資助下一路考上大學,機緣巧合被分配到了這個領域的專業。
這次,我要把握好機會,另作打算。
當初把我認回來時,陸家其實找到了當年逃走的陸昭昭親娘。
雖然我吃了二十多年的苦,但那畢竟是陸昭昭的親生母親。
陸父陸母就算氣得發抖,也把是否報案的選擇權交給了陸昭昭。
因為陸昭昭當時流著淚說那畢竟是自己的親母親,見她不忍母親受懲罰,我們也就作罷。
眼淚無論是在處理自己親生母親事情上,還是處理自己愛情的事情上,都儼然變成了陸昭昭的武器。
我和她不一樣,我不擅長流淚。
但沒關系,我也有武器。
我的腦子,就是我最好的武器。
既然你陸昭昭不想我好過,我也要讓你孤立無援,誰都沒辦法仰仗。
05
陸昭昭罕見地心情變好,賞臉和我們吃了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