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著有桑桑陪著不無聊,結果快開場了她跟我說家裡的豬咪生病了要去醫院,來不了了。
於是還是我一個人應付這無聊的校慶。
在停車場,我一點也不意外地碰到了許澤川。
許澤川是作為傑出校友受邀的,至於我?可能是蹭了許澤川女朋友的光。
我看也沒看許澤川一眼,徑直朝禮堂走去。
經過上次的打擊,我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了。
許澤川跟在我身後,全程我倆沒有一句交流。
更湊巧的是,我和許澤川的座位是挨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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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許澤川沒有過來坐,一直在和校領導談話。
玩了半天手機,又到了我最討厭的發言環節,昨晚熬夜的我正好補個眠。
如果不是旁邊有道熾熱的眼神,我應該是睡著了。
我睜開眼,旁邊的男生似乎終於有機會開口。
「學姐,我是你的學弟,也是音樂學院的,我特別特別喜歡你,你剛上架的新歌我循環播放了千百遍。」
他臉頰通紅,眼神真誠。
對於歌迷,我一向親和。
我燦爛一笑:「謝謝哦。」
「學姐,你也不喜歡這種無聊的活動嗎?我這有個 U 型枕,你這樣睡得會舒服點。」
男生想起來又趕忙補充:「新的,沒用過的。」
脖子確實快要斷掉,我這個人向來是有福就享的,自己舒服了再說。
「好啊,謝謝你。」
套在脖頸後確實舒服了不少,周圍卻響起來竊竊私語。
我抬頭看才發現現在站在臺上發言的是許澤川。
他穿著黑色西裝,緊緊地盯著我,好似忘記該自己發言。
所以,剛才那一幕他肯定看到了。
經主持人提醒他才語速飛快地念完了剩下的稿子。
終於等到結束,我拒絕了校友聚餐,直接開車回家了。
我前腳剛到家,許澤川後腳就來了。
「你來幹——」
話還沒說完,全被堵在嗓子裡。
許澤川像一頭惡狼,吻得很用力,是我喜歡的風格。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澤川終於放開我,聲音沙啞,神情略帶自嘲。
「怎麼,我這副身體沒有新鮮感了?開始尋找新的了?
「同樣的地點,熟悉的劇情,你又是那個老套的開場白嗎?」
我轉過頭不看他,還在氣那晚他把我拒之門外的事情。
許澤川低頭看我,我沉默著,隻聽得到彼此滾燙的呼吸聲,曖昧在一點點發酵。
他忽然開口:「張嘉純,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我抬眸看他,他是把我當成智障了嗎?剛參加完校慶,今天是建校一百周年啊。
「如果你沒把我氣走,今天是我們的一周年紀念日。」
我恍然大悟,慶幸自己剛才沒把心裡話說出口,不然這小子肯定掉頭就走。
不過我的神態落在許澤川眼裡,他貌似早已看透。
我幹巴巴笑著望著他:「可是你還是回來了啊。」
許澤川望著我的眼睛,好似要鑽進我心裡。
良久,他認命似的嘆了口氣:「是,我還是回來了。」
他低頭重新吻上我,與剛才的暴烈不同,這次溫柔又纏綿,夾雜著淚水的鹹味。
餓了很久的我終於能吃上肉了,我有點狼吞虎咽。
可許澤川偏偏吊著我。
「他有我大嗎?有我伺候你伺候得好嗎?他有二十三嗎?」
聽到他這麼幼稚的話,我差點氣笑。
「我說的是年齡,我可控制不了營銷號怎麼寫。」
許澤川不信:「張嘉純,你是不是趁我睡覺偷偷量了?」
我翻了個白眼:「我是這麼變態的人嗎?」
「呵,那可說不準,你滿腦子都是黃色廢料什麼做不出來。」
這人說話也忒刻薄了吧。
我實在忍不住,隻想趕緊吃飯。吻住他的唇。
「別說話,專心做事。」
10
清晨,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純兒,昨晚給你發消息怎麼不回啊?校慶參加得怎麼樣啊?」
我瞥了眼抱著我睡得正香的許澤川。
「校慶——」
開口卻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
桑桑那邊驚訝地問道:「咋了純兒,你重感冒啊,昨晚也沒降溫啊。」
我輕咳一聲:「如你所料,我倆燃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傳出桑桑的聲音。
「大妹子,你這說的還是中文嗎?」
我笑而不語:「你家豬咪怎麼樣了?」
「沒事,就是吹空調吹面癱了,昨晚扎了針,好多了。」
掛掉電話後,發現許澤川醒了,正眼也不眨地看著我。
咋了,這哥也面癱了?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俯身過去。
「你醒啦,醒了就炒飯。」
許澤川挑眉:「怎麼,昨晚沒喂飽你嗎?」
我壞笑:「飽了又餓了,誰讓你之前把我餓太狠了。」
事情處在興頭上,我忽然戲精上身。
「哥哥,我不是你女朋友,咱們這樣不太好吧?」
許澤川勾唇:「沒事,你經常做這種不太好的事情。」
我作勢捶了他的胸口:「討厭~」
又一場酣暢淋漓的運動後,我懶洋洋地躺在床上。
「這裡可沒你的換洗衣物啊,你哪來的回哪去。」
許澤川圍著我不合身的浴巾,面容陰沉。
「張嘉純,我們現在什麼關系?」
我想了想回答:「皮肉關系。」
眼看著許澤川馬上發火,我連忙像樹懶一樣掛在許澤川身上。
親了親他的嘴角:「開個玩笑嘛,脾氣怎麼還是那麼大。」
許澤川本能地抱住我,垂眸看我:「以後別開這樣的玩笑,還有,我就是脾氣大。」
我應承下來:「嗯嗯,你最大,你哪都大。」
許澤川立刻讓人把之前打包的所有行李原封不動地搬了回來。
趁著許澤川忙著整理物品,我以丟垃圾的借口偷偷溜了出來。
卻在垃圾桶裡發現昨晚學弟送我的 U 型枕。
不是,這人什麼時候扔下來的?
真是和以前一樣小氣。
風平浪靜的日子沒過幾天,許澤川又開始鬧了。
起因是那天校慶和我聊天的學弟,正好面試我的工作室。
我沒有籤經紀公司,而是自己開了工作室,最近正好在招人。
學弟人很不錯,能力也有,而且也是老師推薦的,我就錄用了。
沒想到被許澤川知道後跟我一陣生氣。
「怎麼?那麼多面試的人怎麼偏偏就錄用他?
「下一步是不是直接錄用為男朋友了?
「你是不是打算等我進組拍戲後,這位正好替補,還是打算一三五我來,二四六換他?」
不是,這都哪跟哪兒啊。
盡管我再三保證,隻是看在老師的份上錄用,可許澤川就是不同意。
「那現在都錄用了,總不能辭了吧?反正我也不經常去工作室,而且你讓我怎麼跟人家說,說我男朋友吃醋不同意,人家還以為我夫管嚴呢。」
雖然我確實是。
也許「夫管嚴」這三個字觸動了許澤川的神經,他表情有所松動。
「再說了我主要是為你考慮,這要是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黑粉又可以攻擊你了。」
許澤川撇撇嘴:「我不在乎。」
「那可不行,我在乎。」
許澤川哼唧兩聲,沒再多說什麼,這事也就作罷。
11
許澤川就算再不想,也得進組拍戲。
進組那天,他像個第一次離開家長,獨自上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
許澤川一步三回頭。
「按時吃飯睡覺,少點外賣少喝酒蹦迪。」
「記得要回我消息,每天晚上跟我視頻,每天報備。」
「別在外面勾三搭四,我會時不時抽查的。」
我胡亂點頭,因為許澤川馬上進組,又要素三個月,於是炒飯炒了一整晚,現在我隻想睡覺。
許澤川不放心繼續說:「記得想我……有時間的話可以探我的班。」
「知道了,我有空會去探班的。」
終於把這尊大佛送走,我松了口氣,但沒想到苦難還在後頭。
許澤川幾乎跟焊S在手機裡一樣,一天八百條消息。
一旦幾分鍾沒有回復,他就快要發瘋。
「不是, 本以為許澤川走了能好好玩玩, 結果你這出來了跟沒出來有啥區別。」
桑桑無語說道。
我一邊回復許澤川的微信一邊搖頭:「沒辦法,家有悍夫。」
說完我起身拎包:「我先走了啊。」
「不是,這才不到八點?我還準備帶你趕下一個場子呢。」
我把最後一杯酒喝完, 解釋道:「許澤川八點準時查崗,視頻背景必須是家。」
我一路上催司機催了好幾遍,終於在八點整趕回家。
「你剛回來嗎?怎麼氣喘籲籲的, 臉還那麼紅?」
許澤川那邊還在片場,背景雜亂。
我可不敢說剛從酒吧回來,臉紅是喝多了。
「嗯, 我剛跑步回來。」
許澤川明顯語氣帶懷疑:「是嗎?我怎麼不信。」
「你直接在家安個監控得了唄?」
許澤川雙眼一亮, 滿含期待問道:「可以嗎?」
我:「……」
不是哥們,你還真想上了啊。
但我也有失誤的時候,有時候創作太投入就會忘記外界, 等我反應過來,手機已經被打爆了。
全部都是許澤川的消息。
「寶寶,你什麼時候來探班啊,我想你了。」
「怎麼不理我?是不是嫌我煩了?」
「是不是又去勾三搭四了?」
……
一覺睡醒後,打開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
「「許」看完滿屏消息後, 我兩眼一黑, 趕忙回復。
「寶寶, 我在音樂房來著, 手機靜音了, 忘記回你消息了。」
消息沒有回復,再打電話顯示關機。
我等消息等得迷迷糊糊睡著了,半夜不知怎麼的我忽然睜開眼。
看到床前的黑影,嚇得我心髒病快要犯了。
「寶寶,你怎麼回來了?」
我連忙開燈, 許澤川就站在床前一動不動看著我,人也有點憔悴。
我自知惹下了滔天大禍,趕忙起身抱住他,親了親他的嘴角,他沒有躲開。
許澤川聲音很低很啞:「怎麼不回消息?」
我看著他微紅的眼,小聲解釋。
許澤川聽完隻是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忐忑地勾了勾他的小拇指:「你怎麼不說話?」
許澤川自嘲一笑。
「沒什麼, 就是覺得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沒有認真對待我們的感情。」
我抬頭反問:「那你覺得怎樣才算認真?」
許澤川搖搖頭,神情落寞。
我嘆口氣,把他拉到床上:「你先休息會兒吧,明天我告訴你答案。」
早上八點, 我準備好兩人的證件:「走吧。」
許澤川沒說話,乖乖穿好衣服跟著我走。
到了目的地後,許澤川愣了好久,他看向我, 似乎不敢相信, 要從我口中確認。
「來這裡做什麼?」
我挑眉輕笑,作勢就要開車:「噢,隻是路過。」
「別走。」
許澤川拉住我, 滿眼欣喜地望著我。
「張嘉純,來都來了,進去打個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