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梁國三皇子。」


我早該想到的。


 


為什麼他那樣衝撞林驚墨,林驚墨沒有發作。


 


梁國國力強盛,比我朝略勝一籌,林驚墨是不敢。


 


我曾聽聞過,梁國三皇子是個放蕩不羈的性子,吊兒郎當,不成大器。


 


卻不想,他在下這一步大棋。


 


我問他:


 


「我們要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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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和我說:


 


「不急,不急,先看場戲。」


 


我跟著阮朝回了他的府邸,那一夜,我睡得空前安穩。


 


林驚墨第二天就找上門了。


 


我遠遠地看,看見他拿劍指著阮朝,讓他交人出來。


 


阮朝卻無所謂地說道:


 


「不明白太子在說什麼。」


 


林驚墨怒意更盛,大吼著: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早與她勾搭上了。」


 


阮朝問他:


 


「誰啊,我風流多情,卻不知你說的是哪個樓裡的妹妹,不如你說了名字,我再想想。」


 


林驚墨想動手,卻被攔住了。


 


阮朝躲也不躲,和他說:


 


「莫不是你國要與我大梁宣戰,才故意挑事。」


 


「不過太子殿下,我可得提醒你,你國失了大將,可謂是……」


 


「不堪一擊。」


 


阮朝一字一句,盡顯嘲諷。


 


林驚墨怒氣衝衝地走了,阮朝看起來心情不錯。


 


他樂顛顛地找我來了,他說:


 


「這太子蠢笨如豬。」


 


「他們怕你爹功高蓋主,給你爹按了個大罪,卻不想沒了你爹,這國家還有誰能守。」


 


他喝了一口茶,又問我:


 


「你怎麼看?」


 


我笑了一聲,「那便快收了去吧。」


 


「不過皇帝和太子,得由我來S。」


 


他點點頭,「小事,小事。」


 


12


 


阮朝帶我出京那天,林驚墨還想來攔,可惜如今力不如人,阮朝竟是直接劍指他。


 


「太子,若你還想回去見你的情人,便識相些。」


 


林驚墨還想來攔,阮朝隻是一個揮劍,便直直將林驚墨劍打飛了。


 


我在馬車上差點笑出了聲。


 


可林驚墨還不S心,他對著馬車大聲問道:


 


「許梧葉,你若是現在自己出來,我能饒你一命。」


 


我怎麼也沒出聲,隻是在馬車出了城門後,回頭衝他吐了口口水。


 


一路奔波,是要去南邊的。


 


我父親回了朝,駐守南部的兵將們沒有。


 


他們是我許家養的兵,隻聽我許家的兵符。


 


皇帝瞞得好,南部的士兵竟不知道,將軍被害,身首異處。


 


直到我帶著兵符來了,他們義憤填膺,直要S去京城。


 


我和他們說,如今隻有投靠了梁國,才能報我將軍府一仇,若是不願意的,可以領了錢走。


 


我又說,若是投了梁國,S進京城,絕不S無辜百姓,絕不害無辜之人。


 


許家的兵是忠心的,我看著那些為國戍邊的將士們,他們眼裡滿是仇恨。


 


我隻期望,父親不要怪我。


 


我沒有帶走他們,南邊的百姓需要他們保護,我隻身隨阮朝,去了梁國。


 


阮朝說:「若想攻下你國,就要先取了南蠻那塊地。」


 


我和他說,那再不是我朝,我不再是宋國的人。


 


我在梁國隨著士兵訓練,南邊的戰場我沒去,阮朝總留著南蠻最後一口氣。


 


這些日子,我進步神速,我知道的,我父親庇佑我。


 


阮朝總來找我,我嫌他影響我,他也笑笑不反駁。


 


他總和我說:


 


「若你父親還在,定是個可怕的對手。」


 


我隻是一劍指過去,告訴他,「我也是。」


 


他從不避諱我的父母,他和我說:


 


「逃避和遺忘都是欺騙自己罷了,能夠正視所發生的一切,才能真正地看清自己。」


 


他還和我說:


 


「當初在太子府看到你第一眼,我還以為我看走眼了。」


 


我氣不過,提劍和他打起來,可他看著漫不經心,卻想將我一擊致命。


 


阮朝,是個很恐怖的人。


 


我更加刻苦,沒日沒夜的訓練,我早想好哪天S過去,這些日子裡,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S了他們。


 


時間過得很快,我和阮朝啟程那天,我數著日子,趕過去差不多,是林驚墨的弱冠禮。


 


我總是睡不著,夜裡夢魘,我總想起我爹的頭,和我娘癟了的肚子。


 


阮朝照顧我,他少見的收起那吊兒郎當的性子,變得更成熟穩重。


 


偶爾,他也打趣我。


 


他說:


 


「許梧葉,怕不是要掉鏈子。」


 


「許梧葉,你別怕的尿褲子。」


 


我氣得又忘了那些我害怕的事,我打他,他笑著躲。


 


他和我說:


 


「許梧葉,你脾氣大。」


 


我沒理他,白了他一眼,翻身上馬要走。


 


他又賴賴的追上來,說:


 


「也蠻可愛的。」


 


13


 


阮朝和駐守南邊的許家兵聯手,很快剿滅那些作惡的南蠻人。


 


他生擒了新的將軍,那草包將軍嚇得尿了褲子。


 


我真心疼許家的兵將們,跟著這種將軍,真是忍辱負重。


 


我們隨著將士們班師回朝,換上了宋國的兵服,隱在人群中。


 


我也總算明白,為何阮朝總留南蠻一口氣。


 


我換上男裝,阮朝誇我英姿颯爽,我問他比你如何,他說:


 


「還是略輸一籌。」


 


我心裡總緊張,但好在阮朝逗我,我也緩了不少。


 


那一路,我總想起我父親,他在打了勝仗回京的路上,是什麼心情呢?


 


一路顛簸,來到宋國京城,我隻覺得恍如隔世。


 


這裡比不上梁國繁華,如今來看,總有些小家子氣。


 


我們浩浩蕩蕩地進了京,也沒人發覺兵士格外多。


 


阮朝在我耳邊絮絮叨叨,他說他打聽到了,太子已經娶了太子妃,今天正是弱冠禮。


 


我自然是知道的,這是我算好的日子。


 


阮朝想了想,才問我:


 


「許梧葉,這該不會是你算計好的吧?」


 


我衝他傻笑,他埋怨我這種大事不早說。


 


我等不及,我真的等不及。


 


入了宮,許家兵浩浩蕩蕩。


 


我又看見了林驚墨,他成熟不少,身邊跟著李長寧。


 


我沒多看他,我忙著給他備禮,我和阮朝,直接去了皇帝宮裡。


 


我不記得我當時有多瘋狂,我隻記得,梁國的臥底關了殿門後,我的眼裡隻剩一片血色。


 


阮朝自然留了後手,我屠了皇帝沒多久,梁國士兵就破了宮門。


 


這場仗沒有傷到宮外一個百姓,關了宮門,裡面隻剩一片廝S。


 


我抱著狗皇帝的頭,笑的癲狂,我問阮朝,有沒有禮物盒子?


 


送禮怎麼能沒有盒子裝呢。


 


我再見到林驚墨時,他的發冠被打飛了,散著發,被摁著跪在地上,狼狽掙扎。


 


阮朝抱著手,和我說:


 


「諾,聽你的話,一直給你留著。」


 


我抱著那個盒子,蹲著和林驚墨說:


 


「驚墨哥哥,送你的禮物,今日是你的大日子,是我來晚了。」


 


他被人摁著,我便代勞替他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皇帝的頭還熱,血還在流。


 


他惡狠狠地盯著我,罵我:「毒婦,你這賤婦,我早該把你S了。」


 


我抬手給了他兩巴掌,「如今可輪不到你罵我。」


 


我又看向他身旁的李長寧,林驚墨似乎很著急,他嘴裡不斷說著:


 


「你要幹嘛,你別動她,你別動她。」


 


我才發現,李長寧肚子有些突起了。


 


她懷孕了。


 


真是再好不過。


 


我問林驚墨,若隻能留一條命,是留你的,還是留孩子的。


 


林驚墨還在掙扎,他嘶吼著,我覺得吵,一劍封了他的口。


 


我又問他:


 


「留你的命,還是孩子的。」


 


李長寧哭著,和我說:


 


「稚子無辜。」


 


她說:「許梧葉,曾經是我對不起你,我給你磕頭,你放了我的孩子。」


 


我還是問林驚墨:


 


「你要誰的命,你為什麼不說話?」


 


他沒了舌頭,自然說不了話。


 


我隻是說:「既然你不選,我就都要了。」


 


話音剛落,我便一劍刺向李長寧的肚子。


 


李長寧和她的狗一樣,吱的一聲,再也沒了聲響。


 


我嫌沒勁,又和林驚墨說,「可惜你母親S得早,不然還能多一個選擇。」


 


我留了他一命,清宮那十日,我一天砍下他身體一個部位。


 


直到宋國皇宮,徹底幹淨了。


 


林驚墨也S了。


 


他斷氣的時候,我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在哭什麼呢,或許是哭我可憐的爹,戰場上這樣勇猛,守著國家一輩子,最後S在了皇帝的疑心下。


 


還有我娘,我娘還沒有親手為我簪好頭發,我及笄那日,卻成了她的祭日。


 


還有我那未出生的弟弟……


 


阮朝看我哭得撕心裂肺,和我說:


 


「許梧葉,你做得很好。」


 


我自然知道我做得好,隻不過我心裡難過。


 


若是有得選,我隻想做個爹娘身邊,無憂無慮的嬌嬌女。


 


或許我愛舞劍,但總不是這樣的。


 


我想我爹娘了。


 


14


 


我回了將軍府。


 


將軍府塵封多年,早就遍地狼藉。


 


這裡卻是我生長十五年的地方。


 


我痴痴地跑回我的閨房,就像我小時候,每次受了委屈那樣。


 


我躺著我的床上,被子發了霉,我也沒有察覺。


 


我蓋著被子,閉上眼睛,想著會不會一睜眼,發覺這一切都是假的,母親喚我起床,我又拿著父親送我的劍,在院子裡亂舞。


 


腳步急急,有人來了,我著急睜眼,期待真能回了從前。


 


可來人卻是阮朝。


 


他看我縮著, 嘆了一口氣,坐在了凳子上。


 


我不信,我又閉起眼。


 


我祈禱著,回到過去, 回到爹娘都在的日子。


 


許久, 我又睜眼, 阮朝還在看著我。


 


我大哭起來,我說:


 


「你礙著我找我爹娘了。」


 


阮朝很少有這樣無措的時候,他好像坐也不是,走也不是,有些呆住。


 


我哭著哭著,感覺有些累了, 我抱著被子,就睡了過去。


 


我看見了弟弟,他在院子裡學步,搖搖晃晃的,可愛至極。


 


我娘也開心,我們一起哄著他。


 


我爹也在,他送了我一把更精美的劍,說是我的及笄禮。


 


我娘嗔怪說道:「你不懂姑娘家,總送些刀劍,哪能成。」


 


我爹不滿,他問我:


 


「梧葉, 你喜不喜歡爹送的?」


 


我樂呵呵地說:


 


「自然喜歡, 自然喜歡。」


 


我爹得意地對我娘說:


 


「梧葉愛呢,你懂啥。」


 


弟弟也樂呵呵地笑起來。


 


我們一家子,團團圓圓。


 


我又聽見有人喊我, 好像是林驚墨, 林驚墨來找我玩。


 


可又不像, 是誰的聲音呢?


 


那聲音一直喊我, 他說:


 


「醒醒,醒醒啊。」


 


「許梧葉, 別睡了,快醒醒。」


 


我奇怪得很,我明明醒著, 為何叫我別睡?


 


直到我們來到陶泥攤,他將一個與我八分相像的小人給我。


 


「(我」15


 


我是骠騎大將軍的女兒許梧葉。


 


我爹剛打了勝仗,風光回朝, 風頭正盛。


 


我娘前段日子剛生了弟弟,弟弟可愛, 軟糯白胖。


 


我們一家四口, 過著最最幸福的生活。


 


我不記得什麼青梅竹馬的太子, 不記得江南來的姑娘。


 


我隻知道,豬牙子愈發健壯結實,駝著我穩穩地, 跑起來豪邁得很。


 


我隻知道,今天是乞巧節,我要去糖畫攤裡拿一朵醜醜的糖畫花,然後幫老板賣糖畫。


 


我想, 我是京城中最幸福的姑娘。


 


月影深深,繁華落盡。


 


我閉上眼睛,怎麼也不願意醒過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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