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在沈清秋看來,這對妹子的反應真夠敷衍的,應該算不及格,照原作難道他這時候不應該趁機溫言軟語表示同感嗎?怎麼洛冰河練級速度提升了,把妹手段下降了?


奈何人家就長了一張任何角度和表情都仿佛溫潤如玉瀟灑倜儻的臉,秦婉約晃了一下神,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也拋到腦後,很滿足地繼續圍觀了。


這時,一件遠遠超出他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那名瘦小的撒種人猛撲過來,咚地撞上結界邊緣,猩紅的臉因嚎啕大哭越發猙獰,大喝道:“沈仙師,您可千萬別讓他們燒死我啊。我求求您了,沈仙師求您救救我啊!”


剎那間,沈清秋覺得腦子裡有根弦,繃斷了。


……你特麼誰啊你!!!


隨隨便便撲過來還有叫什麼沈仙師我真的不認識你好嗎!!!


整個廣場上,數千雙眼睛一下子聚焦在沈清秋身上。


那名撒種人繼續幹嚎道:“我們隻聽您的吩咐行事,可沒說過要被火燒啊!”


……WTF!!!


這種神展開,這種簡單粗暴的指控!


沈清秋醺醺欲醉。讓他更醉的是,幻花宮老宮主道:“這東西口中所言,沈仙師是否應當作出一番解釋呢?”


可偏偏這麼低級的手法還有人信!


立即有旁人附和道:“不錯!是該給個解釋。”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十二峰對外同氣連枝,此話一出,不少蒼穹山派修士都顯出不悅之色。嶽清源更直接冷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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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清萋譏嘲道:“但凡長了心眼的,都該看得出來,分明是這東西死到臨頭不甘心,還想拉個墊背的,根本是誣陷,魔族宵小都是一水兒的這個德性,居然還會有人上鉤,說出去真要笑死人啦!”


老宮主淡淡地道:“那為何不誣陷別人,單單誣陷沈仙師,倒也值得細思。”


沈清秋被他的邏輯折服了。照這麼說,凡是被單方面指控的人,是否清白都“值得細思”了。誣陷人的成本也夠低的。


洛冰河一語不發,凝神盯著這邊。也許是出於心理作用,沈清秋總覺得他漆黑如星眼睛裡,滿是笑意。


原作中讓沈清秋罪不可恕的仇恨點在於,他殘害同門,親手殺了柳清歌,不過現在柳清歌就站在他旁邊站著呢。萬一有誰要揍他,說不定柳清歌還會幫把手。罪名完全不成立!


莫非是,汙點不夠,汙蔑來湊?


依洛冰河黑化後的人品……也不是做不出來。


忽然,幻花宮站出來一名弟子,臉上有點小麻子,正是那日廢樓中出言譏諷沈清秋的弟子。他躬身道:“宮主,弟子方才發現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沈清秋面無表情道:“有話便說。既然都開口了,還說什麼‘不知當講不講當’?未免虛偽。”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那名弟子估計是沒想到有前輩會來跟自己嗆聲,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麻子都似乎跟著變色了,又不敢嗆回去,隻得狠狠瞪向沈清秋:“昨日弟子和幾名師兄妹都發覺,沈前輩手臂上有幾點受染的紅斑,看的真真切切,可是今天再看,紅斑已經盡數消失了!”


“蒼穹山派木前輩親口說過,方才在城中發放的藥丸是臨時趕制的,須得十二個時辰才能起效,而且還有可能無法起效。洛師兄當著我們的面吃下解藥,到現在手上的紅斑還沒消。為何隻有沈前輩痊愈得這麼快,紅斑都褪得看不見了?無論如何,弟子以為,此點十分可疑!”


沈清秋心中嘆氣。他就知道洛冰河多半沒那麼好心幫他拔除腐種。


嶽清源緩緩道:“我師弟坐鎮清靜峰,身為峰主,歷來是派中表率,品性高潔,門中無一不知,無一不曉。諸位輕信無稽之談,也未免太容易受人挑撥了些。”


沈清秋老臉都要紅了。師兄你別這樣,你是認真的嗎,要是為了保我讓你昧著良心這麼說話,實在過意不去!無論原裝還是現貨,估計都連“品性高潔”的邊兒都摸不到。哦不對,原裝貨好歹能摸到第二個字。


老宮主道:“是嗎?這和我聽到的,可不太一樣。”


沈清秋的心沉了下去。


看來今天,他是非得被拖下水不可了。


第36章 冤罪加身 2


沈清秋眯眼道:“蒼穹山清靜峰傳人品性究竟如何,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要別派靠道聽途說來下定論了。”


老宮主道:“若是道聽途說,那自然不敢輕信。隻不過,這話正是從貴派門人之中流傳開來的。”他環顧四周,繼續說道:“諸位應知,各派弟子們私底下交好,也是常事,難免有些流言蜚語入耳。單單是沈峰主刻意打壓殘害座下弟子一事,就擔不起‘品行高潔’一詞。”


沈清秋一聽頭都大了。


殘害座下弟子?


這倒真是大實話。光是在洛冰河正值發育的時期,沈清秋對他百般虐待、當成童工用等這些光輝往跡都能單獨寫一本苦情小說。其餘因為資質上佳而被沈清秋刁難甚至逐出師門的弟子也可以組一個體操團了。隻不過,動手殘害的不是他,是原裝貨啊!


嶽清源肅然道:“既然知道是流言蜚語,又豈能不知多說無益?我師弟平素固然不喜對弟子噓寒問暖,但要說殘害,卻也太過了。”


忽然,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來。秦婉約終於忍不住,要為心上人說話了:“那小女子鬥膽問一句嶽掌門,命令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直面迎戰擁有百年功力、身穿毒刺鎧甲的魔族長老,這算不算迫害殘害?”


這次,沈清秋可不能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幹聽著了。


他不鹹不淡地道:“這算不算,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如果做師尊的在毒刺鎧甲之前,把徒弟拍了出去,自己擋在身前,這大約不能算迫害。你覺得呢,洛冰河?”


在場眾修士,有些聽到這個名字,臉現詫異之色。這其中又以蒼穹山派為多。有些原本見到這張臉隻是懷疑的,比如齊清萋,現在也震驚了。至於某個剛進金蘭城和洛冰河打了個照面就差點直接跪了的後勤一把手,一顆心髒經歷雨打風吹過後,現在反而淡定了。


因沈清秋以前時常責罰洛冰河,嶽清源也見過他幾次,可那也隻是在洛冰河年紀尚幼的時候。後來沈清秋開始重用洛冰河,他便常常被派下清靜峰處理各種事宜,更難見面。仙盟大會裡,倒是在晶石鏡裡看過洛冰河的臉,可隻有短短一瞬,而且鏡面不算清晰,是以剛才一路,竟沒認出幻花宮宮主身旁這個豐神俊朗的青年居然就是當年沈清秋“愛徒”。此前,嶽清源聽說宮主最器重的是他大弟子,於是一直把洛冰河當成了公儀蕭。這時沈清秋挑明,也是愕然。


人群之中,洛冰河凝視著沈清秋,目光定定。沈清秋歪了歪頭,展開折扇,居然有心思對之報以一笑。雖然可能看起來隻是嘲諷挑釁似的勾了勾嘴角。


說他一點兒也不生氣,那是鬼扯。沈清秋固然時時顧慮到自己小命,總對洛冰河想法頗多,可那時候幫洛冰河擋了一擊,卻是自發而動。雖然洛冰河可能並不需要別人來幫他化解危機。怎麼想,三場比鬥坑得最狠的那個人就是他,這件事居然也能用來潑髒水,沈清秋怒了。


洛冰河緩緩道:“師尊以身相護之恩,永不敢忘。”


齊清萋不可置信道:“真是你?沈清秋,你不是說他死了嗎?”她又看著洛冰河:“既然活著,為何不回清靜峰來?你知不知道,你師尊因為你失……”


沈清秋猛地一陣幹咳,咳得齊清萋不得不停下來瞪著他。


沈清秋真想對她作揖。他有預感接下來絕對又會聽到“失魂落魄”這個詞,媽蛋他一點都不想再聽到這個詞了!一陣雞皮疙瘩,讓洛冰河聽了還不笑裂那張標準男主臉!


老宮主陰魂不散道:“正是這一點,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明明沒死的,卻非要說是死了?而為何明明可以回去,卻不願回去?”


沈清秋煩透了他這陰陽怪氣的調調:“他不願意回來,我也沒辦法。來則安之,去則由之,隨他好了。宮主若是想說什麼,請直說。”


老宮主笑了笑:“我想說什麼,沈峰主自己心中清楚,在場但凡心思清明的,也都能領會。這些魔族撒種人固然該受烈火焚噬,可如果有幕後指使、推波助瀾之人,也絕不應該放過。無論如何,總要給整座金蘭城一個交待。”


他一句話,成功挑起了在場金蘭城幸存者的仇恨之火。剛剛渡過一場大災,他們的此刻的心情本來就惶恐憋屈,恨不得有活靶子來集中火力,發泄一番,不少人跟著叫囂起來。


洛冰河道:“師尊嫉惡如仇,之於魔族隻恨不能手刃之而後快,又怎會與之勾結?”


這話聽似為沈清秋開脫,可在場的也隻有他能領會,那句“之於魔族隻恨不能手刃之而後快”裡包含的真實意味。


破罐子破摔,沈清秋幹脆挑開了明問:“洛冰河,你現在究竟是算清靜峰的弟子,還是算幻花宮的門人?”


老宮主冷笑道:“事到如今,沈峰主又肯認這徒弟了?”


沈清秋道:“我可從沒把他逐出師門過。他既然還肯叫我一聲師尊,想必是願意承認的。”


他這句話,純粹是抱著膈應一下洛冰河的心態說出來的,結果好像沒膈應到,洛冰河目光閃動,不知是否錯覺,居然眼神稍霽。


一時間,兩大陣營對立分明,空氣中仿佛火花碰撞,充滿劍拔弩張的味道。至於一開始引發這場戰爭的撒種人,倒被遺忘在一旁,沒人關心該怎麼處置了。


忽然,有個嬌媚的女聲道:“沈九?……你是不是沈九?”


一聽到這個名字,沈清秋臉上的雲淡風輕險些裂成東非大裂谷。


日了鬼了!


今天難道注定是天要亡我?!


死定了。是這個女人。是秋海棠!


原作之中,秋海棠的出現,隻標志著一件事。那就是沈清秋的徹底身敗名裂。


秋海棠雖然已經不是青春少女,但臉蛋白皙如玉蘭,妝容豔麗,加之身量苗條胸部豐滿,姿色實在不俗。既然姿色不俗,那麼自然也不能逃過成為洛冰河後宮一員的宿命。


壞就壞在,她和沈清秋曾經有過一腿。


恭喜!跟一篇種馬文男主的兩個老婆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原裝沈清秋也算是前無古人了!


至少在沈垣看過的所有種馬文裡,是再找不出第二個的!


可想而知,這一定就是當初在讀者評論又轟轟烈烈開起了第二棟“求閹沈清秋!不閹棄文!”高樓的淵源。


沈清秋心中“臥槽擦擦擦×n”地刷過了滿屏驚濤駭浪的彈幕,那邊秋海棠橫劍於胸前,一副大不了殺了他再自刎的架勢:“我在問你話!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大姐我哪敢看你啊?你是來要我的命的!


秋海棠滿面悽豔:“我就說,怪不得,怪不得我找了這許多年,也再沒見過你。原來,原來你早就飛上枝頭,成了高高在上的清靜峰主人。哈哈,好風光啊!”


沈清秋實在不知道該看哪兒,該說什麼,於是平視前方,盡量讓面部表情淡漠疏離。


眾人都在竊竊私語。嶽清源低聲道:“清秋,這位姑娘與你……真是舊識?”


沈清秋淚灑心田。師兄……別問了……


那邊秋海棠又悽然道:“舊識?豈止是舊識……我與這個道貌岸然的男人,自幼青梅竹馬……我是他的妻!”


聞言,洛冰河眉頭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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