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隻是個小村姑,卻勾搭上了晏城第一富商的小少爺。


 


為博小少爺一笑,我可以學狗叫,扮猴戲。


 


為了他的一句戲言去後山裡採藥,生生摔折了一條腿。


 


終於,純情小少爺無比動容:“秀秀,我們私奔吧。”


 


我感動到落淚,讓他準備錢財。


 


當晚,我就抱著他的銀票跟別人跑路了,還順手將他賣進了窯子。


 


後來重逢那天,我跪在衙門地上,等著審判。


 


宋希承高坐於正堂,滿眼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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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問他:“當年你伺候過幾個客人?”


 


1


 


我陪著宋希承在晏城最好的戲院聽戲。


 


一群和宋希承相好的公子哥小姐們挑簾進來。


 


宋希承被嚇了一跳,慌張松開在衣服下牽著我的手。


 


“這是我新的奴婢。”


 


我沒有任何表情,討好地向各位公子哥小姐們作揖。


 


他們一起看得熱鬧了,我站起身逗弄起鳥籠裡的金絲雀。


 


有小姐笑我:“學鳥叫這麼好,不知道學其他的怎麼樣?”


 


宋希承讓他們別說了,大家打趣道,宋少爺竟然會護一個奴婢。


 


他惱羞成怒站起身:“不過一個奴婢,你們隨意!”


 


少爺們讓我學學狗叫,我看著宋希承。


 


他說:“你就叫幾聲唄。”


 


我照做了。


 


宋希承和少爺小姐們笑得前仰後合,朝我身上扔了賞錢。


 


2


 


回程路上,宋希承坐立難安。


 


他別別扭扭地問:“我叫你學狗叫你生氣了嗎?”


 


我認真想了一會才回答。


 


“隻要芳哥高興就行,又不是吃狗食。”


 


宋希承,字可芳。


 


芳哥是我給他取的名字,旁人都叫不得。


 


之前宋希承不樂意讓我叫他這個名字,說是聽起來像他家百鳥園裡的鸚鵡。


 


可是我告訴他:“那芳哥也是裡面最美麗的一隻。”


 


小少爺小我兩歲,正是天真爛漫的年紀。


 


雖不滿我拿他跟寵物比,但聽我誇他美麗,耳根子還是紅霞一片。


 


他總是很好哄。


 


就像這會兒他又高興了,指著自己的嘴角讓我親親他,我迎上去。


 


宋希承不滿足。


 


他說:“你能不能像上次那樣....”


 


我的手摸向他的衣服裡。


 


他剛開始還有些羞赧,但很快就松開了S拽著的腰帶。


 


我本就是個小混兒,在那些春街裡也打過雜,自是知道一些磨人的手段。


 


小少爺在我的身下臉色殷紅。


 


就在我要繼續往下時,他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啞著聲音說。


 


“還是成婚之後比較好。”


 


我聽見成婚二字,便覺得頭暈腦脹,匆匆給他整理好衣服,謊稱地裡還忙就要走。


 


我不理解,上一刻還叫我扮猴戲的人,下一刻卻又黏著我讓我與他成婚。


 


宋希承看我不回答,極其不滿,逼著我過幾日就去他府上與他爹坦白。


 


我隻好應下,走時他給了我一包銀子。


 


下車時,一旁的小廝鄙夷的盯著我,像是我把他家主子便宜佔盡了。


 


我不理他,因為這是我應得的。


 


而且他們所有人都不知道,我喊宋希承“芳哥”,是因為——


 


芳哥是我之前養的一隻大黃狗的名字。


 


3


 


我自幼喪父喪母。


 


在垃圾堆裡翻食的時候,見到了同樣狼狽的小黃狗。


 


後來,隻要我有一口吃的,就沒缺過芳哥。


 


而宋希承初來晏城的那一日,車輪袞袞,芳哥避閃不及被壓了身子。


 


金碧輝煌的簾子後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哪來的狗,趕緊弄走。”


 


芳哥撐了三日,我沒錢給它治病,它最後被我埋在了我家祖墳裡。


 


我沒恨過宋希承,因為我知道狗和人的命哪能一樣呢?何況是他這樣的富人。


 


但是,我卻瘋狂的愛上了錢。


 


因為有錢,我就能擁有很多東西,至少能治好我的芳哥。


 


所以我就盯上了晏城第一富商宋氏。


 


要是能當上他家的丫鬟,我一個月例錢都能管我幾個月的吃食了。


 


我蹲在宋府後院,等著管家出來自薦一番。


 


那天卻看見一小公子翻牆出來,他搖搖欲墜,我趕緊上前攬住他。


 


我日日做農活,在山間田野裡翻跳,自然比被家裡人捧在手心上長大的少爺力量大。


 


他有些羞惱,轉過頭瞪了我一眼。


 


我看呆了,這小少爺長得也太俊朗了吧,比那私塾裡的周夫子還好看。


 


“你長得真宜家宜室呀。”


 


我笨拙地用偷聽周夫子講課時說的話誇贊他,小少爺卻更生氣了。


 


“哪來的大膽小乞丐!”


 


我正想反駁,但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灰撲撲打著補丁的衣服和他那綾羅綢緞比起來,不就是乞丐嘛。


 


4


 


攀上宋希承之後,我的生活水平已經好了太多。


 


用他隨手給我的一些賞賜,我已經把我爹的賭債還完大半了。


 


平時見他時,我會特意穿一些稍稍能入得了他法眼的衣服。


 


宋家一直是晏城的大戶,宋老爺他什麼都不缺,就是缺個兒子。


 


終於年過不惑的時候,才得了宋希承這麼個寶貝疙瘩。


 


他是在溫室裡被家人用金錢和珠寶精心澆灌的小少爺。


 


不諳世事,心思單純。


 


我隻是帶他去山上摘摘野果兒,將編好的野花圈放在他的頭上,他就覺得我帶他領略了不同的人生。


 


有時候我惹宋希承生氣了。


 


我一般會試探著勾一勾他的手指頭,討好地讓他別生氣。


 


他如果沒躲開,我便會得寸進尺,將他整個手都包住。


 


宋希承指尖微動,他好面子,一般總是冷著臉。


 


盡管他刻意抑制,但我還是能看見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我知道,這是哄好了的意思。


 


像這種甜言蜜語,稍加一些刺激,他就會輕易對我動心。


 


5


 


那日,我僱了幾個跟我相熟的小混兒。


 


在宋希承偷偷溜出來,找我的那條小路上故意攔住他。


 


宋希承不是舍不得那些錢,他隻不過是看不起這些人,不想讓這些人汙穢的手拿到他的錢袋。


 


他那目中無人的態度正好惹怒了小混兒。


 


在小混兒的拳頭就要砸下去時,我扛著扁擔出現了。


 


那天傍晚,他躺在我懷裡,憤恨地訴說自己有多討厭那些窮人。


 


覺得他們身上都有味,而且眼神都很壞,要讓爹再把附近的地裡的租金翻一番。


 


我咬著狗尾巴草默默的聽著,沒說我也是窮人。


 


後來地裡的租金果然又翻了一番,不過宋希承又會經常給我銀錢,反正牛毛出在牛身上了。


 


6


 


我回去的時候,隔壁家的寡婦坐在門頭抹眼淚。


 


宋家連年漲租金,佃戶們不滿跑去官府,卻被毆打一頓丟出來,寡婦的當家人就是這麼被打S的。


 


宋老爺聽說了這個事,不準寡婦將他男人下葬。


 


說是他們家的祖墳的地都是宋家的,除非寡婦寫一篇頌揚宋家的表,貼到官府門口去。


 


那篇頌宋表是周夫子寫的,我站在窗邊,看他邊寫邊抹淚。


 


他年紀輕輕考了秀才本是好事一樁,但是因為得罪了宋家地頭蛇這才隻做個私塾夫子。


 


我看周夫子哭我也難受,隻能半夜去把他家的地全耕了一遍。


 


我將剛從宋希承那拿到手的錢全給了寡婦的女兒。


 


寡婦因為這件事受了刺激,經常瘋瘋癲癲的,她女兒還小,總不能像我一樣去偷去搶吧。


 


所以,我拿他的錢,都是我應得的。


 


並且我絕無可能與他成婚。


 


因為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7


 


我的心上人為了救我,在野獸出沒的山林裡找了我一晚上。


 


找到我時,他的身上全是血。


 


周夫子用那雙平時隻握筆的手將我從斷裂的樹下刨出來。


 


而我斷了一條腿在床上躺了三個月。


 


宋希承來看我時,驚訝的說:“我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你怎麼當真了。”


 


他的一句戲言就是,讓我去山林裡給他採摘一種藥草,說是他沒有那藥草熬藥會S的。


 


我知也許隻是他小少爺的捉弄,但我不能不當真。


 


我從懷裡掏出來那株藥草遞給他。


 


那是第一次宋希承跟我說要與我成婚,因為我是真心愛他的。


 


因為一個測試,差點兩條人命折在那裡。


 


但他不在乎。


 


他隻是覺得,我隻要滿足他的一切要求,就是真心愛他的。


 


哪管我這條賤命是怎樣想的呢?


 


那晚,我回到我破敗的家,周夫子站在那說等了我很久。


 


他布滿疤痕的手上拿的是給我縫制的衣服,我手上幹農活全是繭子握不住針,衣服破了經常是周夫子幫我縫補。


 


他說,“秀秀,我想離開晏城,你嫁給我,我們一起走吧。”


 


我哭了,我以為我早就沒有眼淚的。


 


怎麼可能不同意,我的命就是他的。


 


8


 


我準備跟周夫子走了。


 


我本就是個無根浮萍,家產隻有那四面漏風的牆和貧瘠的幾畝地。


 


宋夫人來找我時,我正在收拾行李。


 


她帶了打手,將我按在地上,老僕上前一個耳光接一個的扇。


 


她走前,繡鞋狠狠碾過我的手。


 


“別再讓我看到你糾纏我兒,賤民就應該永遠是賤民。”


 


宋希承的小廝等宋夫人走了才敢溜出來找我。


 


說是少爺一早就知道宋夫人要來找我了,讓他來通風報信,可還是晚了一步。


 


我看他幸災樂禍的表情,吐出口中的血沫,讓他帶我去府裡找宋希承。


 


宋希承看見我臉上的傷,眼圈都急紅了。


 


他說他不應該那麼著急就跟娘說要娶我的事情。


 


我使勁咬住嘴裡的傷口,眼淚刷得一下就下來了,那是宋希承第一次看見我哭。


 


我說,“芳哥,你爹娘不會同意的,除非我們逃的遠遠的。”


 


宋希承蹩腳的擦拭我的眼淚,來回踱步之後,終於握住我的手說


 


“秀秀,我們私奔吧!”


 


我不敢將得意表現的太明顯,隻叮囑他一定要多準備錢財,路上用得著。


 


他萬分鄭重的同意了,我們相約今晚月上柳梢頭後山見。


 


那晚,宋希承昏迷前看見的最後的場景——


 


我從他身上將那些玉佩戒指都扒手幹淨,拎起裝滿珠寶的行囊,頭也不回的離開。


 


一個老鸨樣式的人趴下來撫摸他的臉。


 


“這個新貨的樣子真不錯。”


 


9


 


我從不把宋希承娶我的話當真。


 


娶我?


 


他隻不過是年齡尚小,沒見過外面太多的鶯鶯燕燕。


 


等他的新鮮勁過了指不定就嫌棄我了,憑他惡劣的性格說不定還要抹S我這個汙點。


 


我將從宋希承身上取得的錢財,全沿路給了貧苦的人們。


 


三年間我跟周訓墨走了很多地方,發現不管是哪個地方的豪紳永遠都在吸賤民的血,卻還看不起賤民。


 


我對宋希承的愧疚也越來越淡,畢竟當初還派了一個啞巴給宋府帶話說少爺被賣進窯子了。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宋希承了。


 


但是卻在官府以周訓墨通敵罪將我倆抓起來後。


 


我跪在衙門的地上,看見了坐在知府旁側的宋希承。


 


他眸色沉沉,俊朗的臉龐看不出情緒。


 


但有那麼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他藏在深處的恨意。


 


三年未見,他變了許多。


 


紅色的官服穿在身上更顯堅毅,身段似乎也長了不少,即使坐著也有著官場上的威壓。


 


“大膽蘇氏,竟敢直視太守大人”


 


知府的大聲喝令讓我回過了神,我趕緊低,下了頭。


 


“無礙,繼續審。”宋希承沒有任何表情。


 


“蘇氏,你要是作證那些通敵信都是你相公寫的,我們可酌情饒你一命。”


 


我繼續重復著之前的說辭,隻說不識字不知道。


 


知府見我是個硬骨頭,要上刑具。


 


我看著套在手上的竹夾板,還是堅持我的說辭。


 


竹夾板開始使勁,我SS咬住下唇不發出一點呻吟聲,因為我知道訓墨一定受的苦比我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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