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忙不迭的飛速點頭。


“好啊好啊好啊。”


 


我求之不得,我甘之如飴,我垂涎三尺。


 


那些圍觀群眾見我的方子得到杜衡肯定後,當即也沒了剛剛的囂張氣焰,紛紛沉默下來跟在我們身後。


 


而杜衡迅速配完藥後,又快步走向那名暈倒的女孩。


 


已經有人為她施針於外關,此刻她的狀態有所平緩。


 


我見狀,吐出一口長氣。


 


見女孩高熱褪去悠悠轉醒,那些圍觀者也躊躇著上前表示歉意。


 


“姑娘,我等方才屬實失禮,姑娘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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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朝我鞠了一鞠。


 


我連忙回禮,斂下眉目。


 


“無礙無礙,我也確實不是什麼醫館子弟,我隻是個打雜的,你們說得對。”


 


而那名女童,也在家長的引導下,衝著我和杜衡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謝謝哥哥姐姐救了我。”


 


她的眼眸清澈閃亮,小臉紅彤彤,朝我們遞來一顆蜜餞。


 


我起身接過,她卻頑皮的鑽進我的懷中,在我臉頰落下一吻。


 


“謝謝姐姐,你好漂亮。”


 


童聲於我耳邊響起,我的心頓時化作了一灘春水,蕩漾著久久不能消散。


 


原來治病救人竟是這般感覺。


 


唔,似乎,如果作為一名醫生去救S扶傷。


 


也還不錯。


 


5


 


我被杜衡引薦給了幾位老中醫。


 


身居主位的荊大夫,再次見到我,幾乎是兩眼一黑的程度。


 


“程姑娘,我等不明白,你究竟是為何費盡心機想要進鄙人的醫館?”


 


他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為的什麼?


 


我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回答。


 


是為了任務。


 


但藏在任務之下的,有關於十幾年前父親那張堅定執拗的臉與勇於赴S的心。


 


有關於千萬醫者前僕後繼,眾志成城的守候。


 


有關於一座城從頹垣敗壁到勃勃生機的轉圜。


 


我也想要在這裡尋找答案。


 


明面上的我笑臉盈盈,張著人口說鬼話。


 


“我從小的理想,就是成為一名治病救人的大夫,這是我一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如果不能實現,我便會抱憾而S。”


 


荊大夫定定的看著我,試圖想要在我的臉上探尋我的真實內心。


 


良久,他緩緩問出一句話。


 


“學醫者何為?”


 


這個我知道。


 


兒時,我們家醫館的大牆上就篆刻著這段話。


 


於是我從善如流的背了出來。


 


“凡大醫治病,必當安神定志,無欲無求,先發大慈惻隱之心,誓願普救含靈之苦。若有疾惡來求救者,不得問其貴賤貧富,長幼妍媸,怨親善友,華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親之想。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兇,護身惜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身心悽愴。勿避險巇、晝夜、寒暑、飢渴、疲勞,一心赴救,無作功夫形跡之心。如此可為蒼生大醫,反此則是含靈巨賊。”


 


聞言,荊芥穗深深看了我一眼,隨後無奈的朝杜衡揮了揮衣袖。


 


“阿衡,她便隨你學習罷。”


 


啊?這就同意啦?不用再進行考核什麼的嘛?


 


我激動得想要當場尖叫、爬行、人猿泰山。


 


但礙於幾位老中醫在場,我還是矜持的跟在杜衡身後,緩緩走出內堂。


 


堂內,荊大夫依舊在背後不放心的大聲叮囑。


 


“針法定要好好教學啊。”


 


好的好的好的,一定好好學。


 


扎成偏癱的事情,我不會讓它出現第三次。


 


6


 


那日後,我便開始跟在杜衡身後打雜。


 


景國瘟疫來勢洶洶,各位大夫都如臨大敵。


 


他們整日繁忙不已,就給我提供了機會。


 


我開始利用一切可趁之機尋找醫館名醫的秘密。


 


但一月後,我探尋完醫館內最後一處牆角,無奈的朝系統開了口。


 


“統子哥,給點提示唄,毫無頭緒啊。”


 


系統‘滴’的一聲啟動,射出一條隱約的紅線,線的盡頭指向杜衡,後又折返回來落入我的手中。


 


也就是說,杜衡是主要的突破口?


 


我一個箭步移至坐診室,在杜衡身旁細細打量起來。


 


杜衡正在給人看診,神情嚴肅。


 


但此刻的他,眉目緊皺,嘴唇發紫,面露疲憊之態。


 


他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果然,下一秒,杜衡切脈的手微微一頓,呼吸急促,自嘴中吐出一口鮮血來。


 


隨即,他身體晃了晃,閉了眼,向後方倒去。


 


眾人驚呼,而我趕忙上前扶住他,一手迅速切脈。


 


脈搏強弱交替、心悸、氣喘。


 


是嚴重心衰,有S亡的風險。


 


我靠,你小子別開玩笑。


 


我剛找到任務重點呢,你小子別給我S了啊。


 


7


 


我慌張地將杜衡扶至床榻,喚來荊大夫替他醫治。


 


荊大夫切脈落針配藥行雲流水,仿佛這件事已經做過上萬遍。


 


我焦急詢問。


 


“師傅,師兄如何了?”


 


荊芥穗長嘆一聲,緩緩開口。


 


“你師兄的毛病啊,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從小心髒便不好,但偏偏是個學醫的好苗子,自身拼命也努力。”


 


“我們本不願他過度勞累天天坐診,但拗不過他的性子。”


 


說著荊芥穗又長嘆一聲。


 


“這孩子,好好養護的話,許是還有些年歲可活,但若還如今天這般,怕是……”


 


怕是什麼,分分鍾噶掉嗎?


 


不要開國際玩笑!


 


那我的任務怎麼辦?


 


不行,杜衡以後不準繼續坐診了,我綁也要把他綁在床上。


 


荊芥穗走後,我利用系統自帶的醫療自查功能探查了杜衡的心髒。


 


若是從小就進行中醫調理還不能治好的病,那估計是器官本身出了點問題。


 


果然,系統顯示杜衡心髒的房間隔缺損了大概16mm。


 


娘啊,房間隔總共就26mm長,這哥就缺損了16mm,他怎麼活下來的啊。


 


我趕忙向系統兌換了一些維穩心髒的藥品來穩住杜衡的身體,後焦急翻閱西醫知識。


 


“再這麼下去他肯定會噶的,不行,我得看看西醫那邊有沒有什麼辦法。”


 


話音未落,床榻之上的杜衡睫毛微顫,睜開了雙眼。


 


他緩緩抬眼望來,輕聲詢問。


 


“阿鳶,你方才說的西醫,是何意?”


 


8


 


見他詢問,我也無意隱瞞。


 


“西醫是我家鄉那兒的另外一種醫學體系,其以還原學的觀點來研究我們人體的生理現象與病理現象,並且借用大量輔助工具進行救治,藥物多為化學合成。”


 


杜衡靜靜地聽著,思慮良久後開口。


 


“輔助工具,類似我們的毫針嗎?”


 


我抬頭回憶了一下,用自己的理解描述給他聽。


 


“唔……似乎跟毫針不太一樣。他們的儀器,有那種能夠透視人體內部骨骼器官的、有那種能夠聽見肺部或者心髒聲音的、還有那種能夠制造氧氣的,啊氧氣就是我們人類呼吸必不可少的一種氣體……”


 


杜衡聞言,眼睛肉眼可見的一下一下亮了起來。


 


“這般奇妙,那在何處才能見識到?”


 


“那可能暫時見不到诶。”


 


我有些遺憾的回答。


 


見杜衡剛亮起的眼眸又黯淡下去,我不忍繼續開口打擊,於是岔開了話題。


 


“師兄,你的身體很不好。”


 


聞言,杜衡睫毛微顫,清冷眉目染上些許無措。


 


“我知道。”


 


“那往後你能好好休養嗎?我來替你坐診。”


 


我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但下一秒被他拒絕。


 


“不可。”


 


“為何?”我窮追猛打。


 


杜衡蒼白的臉頰此刻面露堅定之色,剎那間,仿佛與我父親當年倔強的面容重合。


 


“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故更應該將重心放在治病救人之上。”


 


此話一出,我呼吸一滯。


 


一瞬間,似有重鼓撞擊我胸口,酸澀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不知不覺中我的淚水已經在眼眶內打轉。


 


透過杜衡的臉,我望見十幾年前除夕夜時拋下全家奪門而出的父親。


 


那時,我跪坐在房門外的地板上扯著他的褲腿大哭著求他不要走。


 


但他沉著一張臉,將我的雙手狠狠拉下,隻留下一句話。


 


“小鳶,爸爸有必須要做的事。”


 


“我們時間不多了。”


 


那日後,我就在家裡數著日子等啊等,想象著爸爸又會像從前那般,在下班後買個漂亮的小玩偶來討我歡心。


 


但再次見面時,他被裝在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裡,變成了一捧骨灰。


 


那時我並不知道“S”的含義。


 


隻知道,往後我沒有爸爸了。


 


除夕夜的那次哭鬧爭吵,原來是永別。


 


早知如此,我肯定乖乖的。


 


但此刻,我的情緒決堤,將十幾年前的疑問與不滿全盤託出。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固執?難道比起你的生命而言,那些病患更加重要嗎?這又與你何幹呢?”


 


杜衡沉默著抬眼望向日光下嬉笑打鬧的孩提。


 


日光如綢緞般傾泄,籠住幼兒明媚的笑臉。


 


“我不知道。”


 


我聽見他輕聲開口。


 


此刻有微風拂來,蟬鳴鳥叫,樹葉作響。


 


杜衡溫潤的嗓音連帶著十幾年前父親想要告訴我的那份答案被一同送入我耳中。


 


“我隻是想救人,這是醫者的責任。”


 


隻是,想要救更多的人嗎。


 


說罷,他起身繼續走向診室。


 


但這一次,我沒有坐在地上哭喊叫鬧。


 


我抬步追了上去。


 


9


 


那日後,我開始跟在杜衡身後學醫,順便監督他的不良作息。


 


瘟疫來勢洶洶,傳播速度極快且病灶復雜,若是處理不當很容易反復。


 


在每日高強度的訓練之下,我從一開始的慌亂無章到如今逐漸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偶有闲暇時,杜衡總會繞著圈子來套我的話。


 


“阿鳶,你再同我講講西醫罷。”


 


這日午膳時,杜衡將食盒中的雞腿挑出來,送入我碗內。


 


他的狹長鳳眼裡透出些許討好的意味。


 


我撇撇嘴將雞腿丟回去,本不願繼續同他講話。


 


但腦內靈光一閃,我拍下筷子又將雞腿搶了回來。


 


好機會,這是個套話的好機會。


 


“你想了解西醫,可以。我們交換問題,不吃虧吧?”


 


他見我終於松口,也連忙放下筷子,湊過頭來。


 


“一言為定!”


 


我一臉奸相的摩梭著下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杜衡幾圈,思踱著要從哪兒問起。


 


系統給予的任務重點在於杜衡,那我要趁這次機會把杜衡扒得連皮都不剩。


 


“那我先問,杜師兄你家住何處,家中幾口人,父母兄弟可還安好,可有婚嫁?若無婚嫁可有意中人啊?”


 


我雙手交疊身形後倚,一副霸總模樣靜待杜衡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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