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B險起見,當日婆母院子門口還立了一塊牌子,上面大字寫得清楚:


 


「因侯夫人身體不適,太醫嚴令不許任何人早起打擾,一意孤行者一律視為不孝。」


 


這下好,不僅我不用請安,其他晚輩也免了。


 


府裡那些起不來的媳婦孫輩都暗暗感激,世子夫人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幾家歡喜幾家愁。


 


我不用去婆母院子裡,可功還是要練的。


 


於是每日清晨,睡不著的人變成了魏謹風。


 


初時他怒氣衝衝,說我就是故意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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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見我根本不理他,也就慢慢認命了。


 


反正起都起來了,也別浪費,他翻出許久未用幾乎要生鏽的寶劍,在院子裡練幾圈。


 


有時見我和丫頭們練得有趣,也加入進來走上幾個回合。


 


我這個人,就事論事,不搞株連,便耐心陪他過幾招。


 


過了月餘,魏謹風忽覺得自己身輕體健,微微發胖的身形也變回了少年時長身玉立的樣子。


 


尤其是在月末京城的馬球賽上,他連打兩個時辰依然精力充沛,京城裡夫人小姐們紛紛投來驚豔的目光時,他暗露喜色:


 


「看來娶你……也不是一無是處。」


 


那日起,不用婆母的命令,每月他總有大半月會歇在我房裡——隔間的軟塌上。


 


外人看來,我們夫妻感情越來越好,於是又有人坐不住了。


 


8.


 


一日,婆母帶著幾個媳婦品茶,闲話家常,卻破天荒把我叫了過去。


 


「你進門也幾個月了,既是長媳,又是宗婦,理應將侯府中饋交回你手上。『


 


說著,她瞥了一眼二弟媳婦。


 


聽說,前世子夫人身體不好,侯府中饋一直是二弟媳婦喬氏把持。


 


喬氏連忙站起來:


 


「嫂子進門,我終於可以卸下這副重擔了,今日便把賬目和庫房鑰匙交給大嫂。」


 


她雖這麼說,可眼中一閃而過的算計卻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她是婆母娘家侄女,倆人本該是同一個陣營,如今這又是唱哪出?


 


我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眾人,卻見小弟媳婦盧氏臉上一副看好戲的神色。


 


沒一會兒,管家就拿了厚厚的賬冊堆在我面前。


 


看著記得密密麻麻的魚鱗賬冊,我一陣頭疼,行軍打仗我在行,可看賬本……


 


喬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聽聞大嫂在邊關長大,想必從未沾過這些俗務,以後我慢慢教你便是。」


 


婆母微闔雙目,臉上滿意的表情:


 


「你雖是大嫂,但不懂的,也要不恥下問。」


 


喬氏翻開一本賬冊,忽然露出愁容:


 


「不瞞大嫂,咱們府上看著光鮮,實則艱難,每月都有虧空,從前都是母親和我用嫁妝補貼,如今大嫂來了我們總算能松口氣。」


 


我說呢,原來是惦記上我的嫁妝了,我餘光中瞟到盧氏臉上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喬氏還在喋喋不休,我抬手打斷她:


 


「誰說我不會看賬本,弟妹別急,待我看過了再決定不遲。」


 


婆母的笑意僵在臉上,和喬氏二人對望了一眼。


 


第二日,當她們看見書房裡一口氣坐了四個打著算盤的賬房先生,臉都綠了。


 


「你……你這是幹什麼?」


 


我微微一笑:


 


「這是我祖父軍中專管錢糧軍餉的書記吏官,過手的錢糧不計其數,有他們在,定把伯府的帳算得明明白白,給婆母和弟妹一個交待!」


 


9.


 


「胡鬧,這是我們伯府家務,怎麼能勞動沈老將軍軍中的人?」


 


婆母第一個不幹了。


 


「大嫂若是對我不滿,直說便是,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請外人來打自家人的臉!」


 


喬氏抹著淚,一臉委屈。


 


「婆母弟妹不要誤會,陛下賜婚時,祖父就對我說過,蕭山伯府諾大家業,都要靠主母打理,他唯恐我這個邊關長大的野丫頭什麼都不懂,耽誤了伯府,因此特地將這四個書記吏官送給我管理賬目,他們已然是自己人,是萬萬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


 


我揚了揚手中的身契:


 


「本來婆母不提,我還以為這四人沒有用處,正想著打發他們回軍中呢。不成想婆母器重,將中饋託付於我,兒媳定當竭盡全力,不辜負婆母的信任!」


 


婆母抖著嘴唇說不出話,那表情好像恨不得扇自己倆耳光。


 


喬氏在身後,對著婆母的背影狠狠剜了幾眼。


 


還沒等她倆想出別的說辭,一個吏官舉著賬冊來到喬氏面前,恭敬地說:


 


「二夫人,這裡有些賬目不對,小的想請之前管理帳房的人來對對賬。」


 


喬氏的臉霎時變得蒼白。


 


這一老一少的反應過於強烈,讓人不得不懷疑賬裡有貓膩。


 


果然,經過四人三天日夜不休地對賬,眾人震驚地發現,侯府的虧空還不是一點半點。


 


而喬氏非但沒有如她所說那樣,用自己的嫁妝貼補,反而將大筆的銀錢資產轉移了出去。


 


我冷冷地將賬目扔在她眼前:


 


「二弟妹,你解釋一下吧!」


 


喬氏癱倒在地,眼睛求助地望著婆母。


 


婆母使勁拍著桌子。


 


「沈氏,你簡直無法無天,查賬查到自己人頭上來了,你是不是想拆散這個家?」


 


我絲毫不懼:


 


「這倒是奇了,二弟妹管家三年,伯府賬目一塌糊塗,巨額家產不知去向,婆母不急著追回,反倒指責我查賬?真是匪夷所思……」


 


喬氏隻是伯府二房媳婦,就憑她一個人,哪敢如此膽大包天,要說這裡沒有婆母的默許甚至是參與,鬼都不信!


 


婆母一聽顧不得了,竟然撒起潑來:


 


「好啊,你連我都懷疑上了?我堂堂侯夫人,竟被你如此汙蔑,我不活了……快把世子叫來,讓他看看他的好媳婦是如何逼迫他的親生母親的!」


 


10.


 


我不為所動:


 


「母親,要清白也容易,我的人都是個中好手,隻消幾日便可查得一清二楚,到時我再向母親賠罪!」


 


說著吩咐另外兩個丫頭:


 


」蘭霜,紫霄,將二夫人送回房中,查清之前,不可接觸外人!」


 


另吩咐幾個親隨帶著吏官,封了庫房和賬冊,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喬氏被我的氣勢嚇壞了,居然沒掙扎就被丫頭帶了下去。


 


婆母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沈氏,你這是拿我們當犯人審啊。」


 


正在這時,得到消息的魏謹風闖了進來,著急地說道:


 


「沈氏,你又抽什麼瘋,居然敢犯上忤逆婆母,還不跪下給母親認錯!」


 


我有些頭疼,這人莫不是個傻子?


 


我無奈地揮揮手,青芷、白露兩個丫頭一左一右架起魏謹風:


 


「姑爺,夫人正理賬呢,內宅之事,還請姑爺回避!」


 


魏謹風驚恐地發現,平時對他畢恭畢敬的倆丫頭一出手,他竟然動彈不得:


 


「沈知玉,你忤逆婆母不算,還要謀害親夫,我……我……」


 


好好好,知道你臉都丟盡了!再不走,隻會更丟臉。


 


正鬧著,門口忽然一個聲音喝道:


 


「都別鬧了,還不嫌丟人?」


 


聲不大,卻很有威嚴,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我微微一笑,這麼大動靜,正主終於肯現身了。


 


魏老侯爺緩步走了進來。


 


雖然年邁,但眼神依舊犀利,步履依舊穩健。


 


他開門見山:


 


「老大媳婦,事到如今,非要如此不可嗎?」


 


我起身施禮:


 


「父親,恕我直言,伯府已經爛到了骨子裡,若不徹查,隻怕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你這家主,怕也逃不了幹系,我心中默默補充了一句。


 


老侯爺環顧四周,目光又落到了地上攤開的賬本上,嘆了口氣:


 


「好吧,不過家醜不可外揚,老大媳婦,能內部處理的,你就手下留情吧。」


 


11.


 


我抬起頭迎著他的目光:


 


「父親,之所以讓人把弟妹、庫房和賬目都看管起來,為的就是不走漏風聲,被有心人傳到外面去,毀了侯府名聲。」


 


「您放心,有我在,蕭山伯府必如鐵桶一般,密不透風。」


 


老侯爺看著門口把守的我的親隨,和堂下還架著魏謹風的倆丫頭,苦笑一聲:


 


「你把沈老治軍的那套都搬到我伯爵府來了?也罷,這爛攤子,也該你來整治一下!」


 


說完便吩咐府中所有下人,一律聽從世子夫人調遣,若有陽奉陰違,通風報信者,嚴懲不貸!


 


婆母雙目失神,癱在那裡動彈不得。


 


「父親……」魏謹風見了老侯爺像耗子見了貓,嗫嚅著。


 


老侯爺瞪了他一眼:


 


「沒用的東西,多看看你媳婦是如何做事的吧!」


 


有了家主的首肯,我行事起來更加方便。


 


至少不會有些倚老賣老的日日跑到我跟前指責我犯上不孝。


 


我手下的人雷厲風行,立刻查明了大筆銀錢的去向,原來都被喬氏轉移回了娘家。


 


還有以喬家名義購置的產業,實際在二房的操控之下。


 


合著世子隻有個空頭銜,家底都快被掏空了。


 


喬氏的娘家也是婆母的娘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府中的勢力更是盤根錯節,那些世僕,仗著背後的主子在府中橫行霸道,貪汙受賄,拉幫結派,搞得府中烏煙瘴氣。


 


婆母和二弟妹是主子,我答應過老侯爺,手下留情,所以沒動她們。


 


隻是把她們身邊所有參與過的管事婆子、丫頭、下人全部抓起來,一條條當眾宣布罪狀,然後打板子發賣。


 


為了不讓他們在外詆毀伯府名聲,我著人將他們一路發送到邊關叔父的軍中服苦役。


 


伯府空了大半,剩下的人也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婆母和二弟妹身邊的人手被撸了個幹淨,被我換上了新的使喚人,如今她倆就像擺設,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可我對把控伯府沒興趣,正愁哪裡找人填補那些空缺,三弟妹盧氏來了。


 


她一見我就深深拜倒:


 


「大嫂,從前我袖手旁觀,置身事外,罪該萬S,望大嫂原諒。」


 


12.


 


她這人倒也識相,若是一來就恭維諂媚,我反而會瞧不上。


 


「婆母和二嫂把控伯府多年,每月的月例從不按時發放,我們三房,都靠我的嫁妝補貼,她們還處處刁難羞辱三房。」盧氏垂淚。


 


她娘家是普通官宦,看她一身半舊的衣裙,想來這些年的日子也不好過。


 


「大嫂初進門時,我不是不想提醒,可我自身難保,你不知道她們的手段,前世子夫人,其實……就是被她們逼S的。」


 


呵呵,這點我早就想到了,好好的人又不是紙糊的,怎麼能說沒就沒。


 


所以我才恨那幾個始作俑者,要不是她們,我怎能被迫嫁進來做續弦?


 


」如今大嫂替我出了這口惡氣,要怎麼處置我,我都心甘情願!「盧氏抹幹了眼淚,一臉視S如歸。


 


我不禁失笑:


 


」我又不是閻王爺,有那麼可怕嗎?如今府裡正是用人之際,我對京城地頭不熟,不如三弟妹多薦些人過來?「


 


「大嫂信得過我?」盧氏眼睛一亮。


 


「那是自然,隻要堂堂正正,就沒什麼信不過;你若是耍手段,我也自有辦法對付。」


 


「那是,大嫂雖然年紀比我們都小,可氣勢上卻連老侯爺都要讓三分,如今的伯府,誰敢在大嫂眼皮子底下耍手段?皮不扒了他的!」


 


盧氏哭哭啼啼地來,歡歡喜喜地去。


 


剛寬慰完了小弟媳婦,魏謹風又黑著臉來了。


 


這些天他多次找我,都被攔在外面,太忙,沒空照顧他的情緒。


 


今天終於得了空,他一進門就指責我:


 


「沈氏,你一來就把伯府攪得天翻地覆,母親現在吃不下睡不著,二弟也和我生分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沒理他的話,隻同情地看著他:


 


「你是你娘親生的嗎?」


 


「什麼?」他沒聽清楚。


 


我又重復了一遍:


 


「你是你娘親生的嗎?」


 


「你罵誰?你才不是親生的!你全家都不是親生的……」他暴跳如雷。


 


我打斷他:


 


「那為什麼你娘縱容你寵妾滅妻,在外敗壞你的名聲,導致無人敢嫁給你,在內轉移產業,架空你這世子,一分家產不給你留?」


 


13.


 


「你……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我挑撥?那你仔細想想,你二弟如今在做什麼?你名聲在外,伯府的爛事傳得人盡皆知,他卻美美地隱身,整日在書房刻苦研讀,他媳婦把持著伯府全部家產,日進鬥金。如今外頭,都傳魏家二郎是謙謙君子,前途無量,隻不過沒託生在好時候,才被你搶了先。」


 


魏謹風呆楞了半晌,喃喃地說:


 


「不可能……母親不可能這樣對我。」


 


我冷哼一聲:


 


「你前任夫人是如何S的?難道真是被珍姨娘氣S的,一個姨娘,哪來的膽子敢騎在世子夫人頭上撒野?」


 


魏謹風忽然想到,與我成親前,婆母在他面前說,沈家強勢,為了將來不被我拿捏,最好一開始就給我一個下馬威。


 


他又聯想到,若是真如婆母所願,無人肯嫁給他,他就不會有嫡子,那世子之位他遲早要讓出來。


 


再聯想到同僚對他的指指點點,父親看他越來越失望的眼神。


 


他霍地一聲站起身來,抬腿就往外走。


 


不一會兒,偏院裡傳來珍姨娘的慘叫。


 


青芷有些擔憂:「要不要奴婢過去看看,別出人命。」


 


我氣定神闲地啜了口茶:「不必,他沒那個膽子。」


 


不一會兒,魏謹風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珍姨娘被他掐著脖子打了一頓後,終於開口說了實情,不僅承認了所有誣陷挑釁前世子夫人的事,還供出背後都是婆母和二弟妹在出主意撐腰。


 


「我……對不起李氏……沒想到珍兒那個賤人蒙蔽我……」魏謹風痛苦地抱著頭。


 


我冷眼看著,若沒他縱容,珍姨娘也不會如此囂張,現在後悔有什麼用?還把鍋全都甩到另一個女人身上。


 


男人的深情真是比草還賤!


 


「為什麼?難道我真不是親生的?」他忽然抬頭看我。


 


但調查的結果卻令他更加失望,他就是親生的,一切的一切,隻因為婆母偏心二兒子而已。


 


魏謹風像被抽了主心骨一樣,日日賴在我的屋子裡,不是喝酒,就是癱在榻上發呆。


 


他說整個伯府這是唯一一處讓他覺得安全的地方了,求我不要趕他走。


 


我沒有打落水狗的習慣,但也著實嫌他煩。


 


在一次酒醉後我讓人連人帶塌把他搬到了偏房,他還像個S豬一樣隻知道哼哼。


 


我嫌棄地看著他,我要是他娘,也不待見這樣又蠢又軟弱的兒子。


 


14.


 


伯府的日子越來越無聊。


 


婆母變成了吉祥物,二弟妹不敢出門,珍姨娘夾著尾巴做人,老侯爺裝S,世子買醉。


 


下人僕從更是對我畢恭畢敬,隻知世子夫人,不知其他主子。


 


我手握伯府財政和人事大權,整日望著天空長籲短嘆。


 


又想起臨上花轎前母親的囑託,不禁有些心虛:


 


我這也是為了伯府好,不算下S手,皇上應當不會怪罪的吧。


 


隻有盧氏每日忙忙碌碌,我把府內很多事務都交給她打理。


 


她欣喜之餘又有些不解:


 


「別人家的主母都是把管家權握在自己手裡,可大嫂為何交與我呢?」


 


我百無聊賴地甩著手裡的劍穗,隨口問:


 


「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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