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跟那小男孩在一塊才多久,就送車了。”嶽文文道,“可真舍得。”


  “喜歡,就想給他買。”程鵬想到什麼,“對了,車子最近在打折,你們誰有需要可以趁這時候買了。”


  紀燃道:“不買,不差打折那十幾萬。我車庫放不下了。”


  秦滿此時已經停好了車,正朝他們走來。


  程鵬對上秦滿的目光,跟對方頷首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用紀燃才能聽見的音量笑著說:“你可以給秦滿買一輛。”


  “……我為什麼要給他買車?我又沒病。”紀燃道。


  “小滿滿。”嶽文文瞧見來人,笑眯眯地打招呼,“你怎麼也來了?”


  “你好。”秦滿笑了笑,“對了,上次的事是我不小心,手還疼嗎?”


  這溫柔的語句一下就擊中了嶽文文的心髒:“……不疼了。”他拉過旁邊一張空椅,熱情道,“來,你坐這兒吧。”


  這虛偽的笑容也就騙騙嶽文文了。


  紀燃不悅地撇過臉去。


  “謝謝。”秦滿坦蕩地坐下,明知故問道,“你來修車?”


  嶽文文愣了愣:“啊,是修車,不過不是我。這不是小燃燃馬上要比賽了嘛,來做個檢查。怎麼他沒跟你說嗎?”


  秦滿問:“比賽?”


  程鵬微笑道:“嗯。顧哲舉辦的,就在下月初。”


  “跟他說那麼多幹什麼?”紀燃騰地站起身來,“我去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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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紀燃走了。秦滿才確認般地問:“賽車比賽?私人性質的嗎?”


  “不算私人。顧哲有關系,估計給比賽掛了個名頭吧,是正規賽道。”程鵬道。


  聽見顧哲的名字,秦滿隨意搭在腿上的食指輕輕點了兩下,突然問:“紀燃玩賽車多久了?”


  “一直在玩呀。”嶽文文從手機中抬頭,給秦滿拋去個眼神,“你該不會還沒見過小燃燃開賽車吧?”


  還真沒見過。


  秦滿瞬間有些好奇起來,忍不住看了眼停靠在廠子中間的賽車。


  “他開得好嗎?”


  “那當然啦!”嶽文文道,“不知道多少家賽車俱樂部來挖過他。不過小燃燃好像不太想當賽車手,全拒絕了,後來連比賽都不去了。這次要不是衝著冠軍獎品,肯定也是不會去的。”


  秦滿問:“什麼獎品?”


  “切斯特.肯內利的籤名手套。”嶽文文眨眨眼,“那可是小燃燃的偶像哦。”


  ——


  秦滿很快便看到紀燃賽車時的模樣。


  臨近比賽,紀燃當天就把車提了,並包了個車道訓練。


  紀燃換上賽車服出來時,秦滿看了半天都沒挪開眼。


  紀燃的賽車服黑紅相間,上面沒有多餘的品牌LOGO,跟他的車子比起來素了不少,唯一的點綴是背部有一團火焰花紋。衣服勾勒出他颀長的身形,肩寬腰窄,甚是養眼。


  他手裡夾著頭盔,正在跟管理員說著什麼。


  秦滿的視線不一會兒就被發現了,紀燃對上他的目光,警惕地問:“……看什麼?”


  秦滿一哂:“看你好看。”


  紀燃:“……”


  馬屁精!


  管理員特別識相:“那我先去調整一下閉路電視。”


  紀燃道:“我今天不知道要跑多久。如果你等煩了就回去,沒人逼你在這坐著。”


  “好,我不走。”秦滿道,“你注意安全。”


  紀燃樂了:“你是不是還想叫我開慢點啊?”


  秦滿剛想說什麼,兜裡的手機便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輕輕蹙了蹙眉。


  “小燃燃!”另一頭,嶽文文手裡捏著賽車旗標在催他,“電視裝好了!可以開始了!”


  紀燃沒再跟秦滿啰嗦,他大步向前坐進車裡,熟練地給自己帶上頭套。


  秦滿把手機放回口袋,沒有要接的意思。誰想那邊剛掛,緊跟著又打了一個過來。


  他斂下嘴角,拿起手機往外走。


  打電話來的是紀棠。她不知道從哪拿的他電話,這幾天一直在約他,還向他求助了許多雞肋的問題。他拒絕了無數次,對方卻越挫越勇。


  “秦滿哥哥。”女生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帶了些期待,“今天你有空嗎?最近有部歐美大片剛上映,你感不感興趣呀?”


  “抱歉,我今天有事情要辦。”秦滿聲音淡淡。


  “啊,這樣啊……”紀棠鼓起勇氣,“我能問問是什麼事嗎?”


  秦滿看著不遠處的車子,言簡意赅:“要陪對象。”


  那頭沉默了足足半分鍾。


  “你有女朋友了??”紀棠震驚道,“可我哥說你沒有……”


  秦滿打斷她:“我和紀惟畢業之後很少聯系,他可能確實不知道。”


  話裡意思是,我跟紀惟也不太熟。


  紀棠臊紅了臉,心裡又委屈又不甘:“沒,沒關系,如果她要來,我可以訂兩張電影票。”


  “不了。”秦滿想起紀燃剛剛那個警告的眼神,低頭笑了聲,“他不喜歡我和別人走太近,以後如果有什麼急事或需要幫忙……”


  紀棠本以為他接下來會說‘就再聯系我吧’,沒想到那頭的人頓了頓,而後輕飄飄道,“我建議你還是直接聯系紀惟,他會幫你。”


  這邊的事情解決掉後,秦滿掛斷電話,回到休息區域。


  “回來了?正好,車載攝像頭剛安好。”程鵬坐在沙發上,拿出煙盒來,“來一根?”


  “不了。”秦滿拒絕。


  他餘光瞥向前邊的屏幕,瞬間便有些移不開眼。


  其中一個車載攝像頭就放在方向盤不遠處,把駕駛座的情況拍得一清二楚,正完完整整的呈現在屏幕上。


  紀燃已經戴好了頭盔,整張臉遮得結結實實,秦滿隻能看到他一雙眼睛。


  他睫毛很長,深邃的琥珀色眸子不經意睨了眼攝像頭,眼神不羈又隨意。


  程鵬吐出煙圈,突然開口:“這麼一看,紀燃長得可真好。”


  秦滿收回目光,回頭冷冷地望了他一眼。


  他眼神冷漠警惕,像是隻被侵略了領地的惡虎。跟在紀燃面前那個溫和聽話的情人判若兩人。


  程鵬捏煙的指尖都忍不住緊了緊,被盯得頭皮發麻。他正準備說什麼緩和下氣氛,就見不遠處,嶽文文一揮旗子,伴隨著震天的引擎聲,賽車似閃電般衝出了賽道。


  再回首,秦滿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他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氣定神闲地看起了跑道實況。仿佛方才的對視隻是程鵬的錯覺。


  “……”


  程鵬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煙,突然對自己好友的未來感到堪憂。


  


第23章


  對於不會賽車的人來說, 在沒有競爭對手、沒有解說的情況下看閉路電視,就等於在看啞劇。


  至少在秦滿眼裡是這樣。以前他有個合作伙伴就很熱愛賽車, 他曾為了應酬陪對方看了一場完整的賽車比賽, 隻覺得無趣無味, 他可能天生就對車子不感興趣。


  但今天他知道了, 天性也是能被改變的。


  明明就是一輛車子在兜圈子, 駕駛座上的人甚至連表情都沒變過, 但他仍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紀燃停下來,他都還有些意猶未盡。


  紀燃卻沒有下車的意思。他掀開頭盔:“多少秒?”


  “三圈, 四分四十七秒。”管理員笑道, “燃哥, 寶刀未老啊,看來這次的冠軍已經被你內定了。”


  紀燃沒聽他的馬屁,眉頭皺得死緊。


  慢了。


  他不玩比賽後,平時分給賽車的時間也少了很多,退步是情理之中。


  他重新扣上蓋子:“繼續。”


  “成。”


  紀燃一直練到晚上, 車輪胎都換了好幾次。


  程鵬和嶽文文早早就離開了, 隻有秦滿還坐在休息區, 他解了西裝外衣的紐扣,兩手搭在沙發上, 看起來還算愜意。


  紀燃中途休息了許多回,但一直在車邊徘徊, 要麼就是跟特地約來的教練討論如何縮短時長, 要麼就給修車廠打電話, 要求對方再幫他整改車子某處。


  直到晚上,兩人都沒能說上一句話。


  紀燃又跟管理員預約了接下來幾天的場地後,才往休息區走去。他隨手拿起旁邊的礦泉水,擰開,猛地灌了一口,餘光觸及到坐在沙發上的人。


  “咳咳……”他嗆了一下,手背捂著嘴重重咳了幾聲,“你怎麼還在這?”


  “不然還能在哪?”秦滿道。


  紀燃:“我不是說了,你隨時可以走嗎。”


  就連嶽文文程鵬這些喜歡看賽車的都堅持不了一天,更不用說這個古板的呆子。


  “我看的很享受,為什麼要離開。”秦滿道,“坐這麼久,腰酸不酸?”


  秦滿不說他還沒發覺,他現在腰部確實有些泛酸,特別想躺下。


  許久沒在車裡呆這麼長時間,竟然已經有些不習慣了。


  “不酸。”紀燃道,“……你再等會,我去換衣服。”


  兩人離開休息區,秦滿很自然地打開駕駛座的門:“我來開,你休息一會。”


  紀燃突然覺得,秦滿這種討好他還挺受用的。他現在真不想按照限速慢吞吞地開車回家。


  這個賽車場離他家有一段距離,就秦滿這車速,至少得開上半小時。還好他早有準備,今天出門開的小轎車,能睡覺。


  他坐上副駕駛,座椅往後一拉,系上安全帶,車子還未開動就已經閉眼睡了過去。


  車上沒有開音樂,秦滿開出一段路,便聽見身邊傳來沉穩的呼吸聲。


  紀燃這幾天晚上睡眠質量不好,今天卻在車子座椅上睡昏過去了。


  紅燈,秦滿停下車,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為了舒適,臉朝車窗那歪了一些,鼻梁在黑暗中劃出一道好看的線條。


  剛剛還在賽道上風馳電擎的人,現在毫無防備地睡在他身邊。


  秦滿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


  紀燃睡得很沉,連痒都感覺不到了,一動不動。


  到了夜晚,天氣微涼,這天氣不適合開空調也不適合關窗。風從窗縫裡吹進來,把他前額的碎發往後撥去。


  秦滿盯著他看了半晌,把自己外套脫掉,蓋到他身上。


  紀燃一夜無夢,睡得極香,還一覺到了自然醒。


  他一睜眼,入目的便是秦滿的臉。


  他們距離很近,再往前一點沒準鼻尖都要碰上,紀燃腦袋空白了幾秒鍾,立刻往後挪了挪。


  不得不說,他雖然討厭秦滿,但這人的五官還真是沒得挑剔,深邃立體,很像混血兒。


  他坐起身來,剛準備拿起手機看一眼,卻被突然襲來的涼意嚇了一跳。


  紀燃後知後覺地往身上瞧,而後震驚地睜大了眼——


  他身上竟然隻穿了一條內褲!!!


  怪不得他覺得特別舒坦,他睡覺時不喜歡穿睡衣,尤其是上衣,不然總覺得被桎梏了似的。


  紀燃憤怒地再次捏住了秦滿的鼻子。


  半晌,身旁的男人由於呼吸不暢,終於睜開了眼。


  秦滿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聲音裡帶著起床時特有的慵懶:“……怎麼了?”


  “你他媽的……”紀燃罵道,“我衣服呢?!”


  秦滿覺得好笑:“不是掛在衣架上嗎?”


  “老子是問你,它們怎麼不在我身上!”


  秦滿道:“你衣服上有汙漬,應該是在修車廠沾上的。我怕弄髒床,就幫你脫了。”


  紀燃沒說話,他在感受自己身上有沒有哪個地方在發疼。


  上次一覺睡醒跟被人打了一頓似的,給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秦滿見他沉默著打量自己的身子,忍不住發笑:“我隻是幫你脫了衣服,其他什麼都沒幹,你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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