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桑榆一面微笑應付著熱心腸的護士,一面在腦海中跟系統道謝時。
“喝酒對寶寶不好,孕婦不能喝酒。”
林桑榆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可置信的抓住護士的手臂,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還不知道嗎?那你以後一定要注意一點,不能……”
林桑榆的腦中一片空白,在得到護士肯定的答復後,便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了。
她顧不上還在滲血的手背,拿起東西就急忙去檢測到底有沒有懷孕。
印著小小胚胎的檢測單被緊攥在手裡,林桑榆的思緒成了一團亂麻。
她昨晚才剛剛決定要離開魏恆,老天卻在今天給她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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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是否要更改心願,還有機會。”
系統發現了她的糾結和動搖,在林桑榆看著檢測單第三次出神時開口提醒。
“我還想給他一次機會。”
林桑榆用手指輕輕撫上檢測單照片裡的小小的胚胎。
原書中的魏恆雖然家境富裕,但他的出生卻是一場意外,是他母親與僕人偷晴的產物。
他母親將婚姻的破裂全部都歸結於他的出現,對魏恆非打即罵,但凡有一點不合她心意就發泄在他身上。
林桑榆忘不了曾經魏恆看著遊樂場裡孩子親密的撲向母親懷裡時羨慕的眼神。
或許有了孩子,組建了健康的家庭以後,魏恆就會好一些呢?
系統沉默了半晌,輕輕的嗯了一句,不再言語。
林桑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魏恆知道她懷孕後的表情。
“魏恆,我懷……”
林桑榆快步走進別墅,話音未落,卻看見魏恆正將徐穎詩壓在沙發上深吻。
別墅裡回蕩的曖昧的唾液交融的水聲,林桑榆的雙腿被固定在了原地,手上的檢測單被無意識的攥出數道褶皺。
徐穎詩看到了林桑榆的身影,勾起唇角,雙臂攬住魏恆的脖頸不讓他回頭,輕喘著詢問:
“你剛剛說的話,沒在騙我嗎?”
魏恆輕笑一聲,又啄了下她的唇角。
“我絕不對你食言,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曾經護著我,隻有你對我是真心的。”
“穎詩,我隻想和你有個家。”
魏恆的一番話打碎了林桑榆天真的幻想,她站在門口,像個笑話。
林桑榆退了幾步,將自己藏進黑暗裡,貼著牆緩緩滑落,慢慢眨了眨幹澀的眼睛,流不出淚。
魏恆一身傲骨,從不低頭,絕不解釋,加上有嫉妒他的同行誣陷,直接得罪了一個女投資商。
鋪天蓋地的黑料席卷網絡,魏恆閉門不出,隻說清者自清。
林桑榆追著投資商車,生生跟到了她的別墅門口,下著大雨跪了整整一天一夜,直至昏迷。
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關系自己的身體,而是在看到坐在一旁的女投資商時,掙扎著再次跪到地上,不斷道歉,為魏恆辯白。
女人嘆了口氣,眼神復雜。
“他這樣的人我見多了,功成名就後就會拋棄曾經共患難的女友,何況你甚至沒有名分,也不告訴他你的付出。”
“為了一個男人,真的值得你不顧身體和尊嚴的這麼做嗎?”
林桑榆抬起了頭,眼裡閃著光,淚在開口的同時一起落下。
“如果是他,值得。”
那是她第248次為魏恆流淚。
林桑榆輸了,一敗塗地。
第五章
林桑榆一夜沒回別墅,魏恆卻並不擔心。
當年徐穎詩被他母親強制送出國後,魏恆一怒之下直接離開魏家,獨自一人進入娛樂圈闖蕩。
林桑榆從天而降,不論他怎麼冷臉相對都不離不棄。
所有人都說林桑榆愛極了他,魏恆卻嗤之以鼻。
林桑榆無非就是看上了他的臉或錢,沒人能像徐穎詩一樣對他毫無所圖,純粹的愛他。
他能讓林桑榆在徐穎詩回來之後依舊留在他身邊,已經是格外留情了,她要是真愛他,不論怎樣也絕對舍不得離開的。
魏恆這樣想著,和徐穎詩在別墅的沙發上溫存,林桑榆緩步從門口出現,面色蒼白的略過他們上了樓梯。
被撞見和徐穎詩,魏恆慌亂了一秒,見林桑榆好像沒看見他一般,心裡莫名有些不適,出聲叫住她。
“明天我和穎詩就要進組了,你去把我們的行李收拾好,跟著一起。”
由於不能拒絕男主魏恆的命令,林桑榆即使還沒從醉酒的頭暈腦脹中緩和過來,還是淡淡嗯了一聲。
“我要那件白色針織的,還有……”
徐穎詩毫不見外的說著自己的要求,林桑榆忍著頭痛和胃痛,來回來去的為她收拾衣服。
別墅不小,但魏恆注重隱私,除了定期衛生打掃委派給了佣人,其他的悉數由林桑榆一人包攬。
她一個人上上下下的忙碌著,路過看著魏恆對徐穎詩溫柔小意的呵護和交談著。
“等我們結婚後,我給你生個跟你一樣的兒子好不好?”
徐穎詩牽著魏恆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生什麼都行,像你就好,你就是我的救贖。”
若是去掉林桑榆,他們嬉笑著,甜蜜的像極了一對新婚夫婦。
隻有林桑榆格格不入,像個局外人。
林桑榆垂下眼簾,不再看他們,眼中在知道懷孕時產生的最後一絲期盼也消失了,默默的撫摸上了還沒顯懷的小腹。
“穎詩今晚住在這裡,你去收拾個房間出來。”
林桑榆剛忙完沒多久,徐穎詩就到屋門口敲了敲門,同時響起的還有樓下魏恆的聲音。
林桑榆站起身,正要出房間帶徐穎詩去客房,擦肩而過的時候,徐穎詩低聲開口:
“陪在魏恆身邊幾年又如何?我回來以後,你連佣人都不比不上。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別怪我幫你。”
在旁人看,此時的徐穎詩嘴角還帶著笑,卻不知她笑著說出這樣的話。
林桑榆隻停頓了一下,把徐穎詩帶進了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日記本,落筆。
“還要更改心願嗎?宿主。”
最後一筆落,林桑榆眼睛酸澀,但聲音沉重而堅定。
“不改,我要離開這個世界。”
第六章
次日清晨魏恆和徐穎詩就進了組,中午直接開始開機典禮。
“開機大吉!”
被當做局外人推出去拍照的林桑榆按下了快門。
閃光燈亮起,徐穎詩轉頭親在了魏恆的臉側,一切都被定格在了相機裡。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了然的開始起哄:
“這是好事將近啊~什麼時候能吃到喜酒啊。”
“青梅竹馬終於要修成正果了嗎,徐女神真的好美啊。”
“即使有人佔了別人位置,趁人之危想上位,也比不過徐女神在恆哥心裡的位置,自己像個小醜。”
徐穎詩被起哄的紅了臉,害羞的直接將頭埋進魏恆的頸窩,魏恆的耳垂也紅的快要滴出血來。
林桑榆不欲繼續聽著旁人為了攀附徐穎詩來綿裡藏針的貶低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徐穎詩上前一把拉住手。
想起上次的經歷,林桑榆立即就想抽出手,奈何徐穎詩SS掐住她的手腕,林桑榆怎麼用力也動不了。
“開機典禮怎麼要走這麼早啊,別壞了大家的性質嘛。”
徐穎詩的話再次將林桑榆放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道德綁架她。
她說著,就拉起林桑榆的手,拽到了魏恆面前,放到他的手心裡,帶著勉強和委曲求全。
“我把魏恆給你,你就不要掃大家的興了好嗎?”
魏恆一把甩開林桑榆,將徐穎詩的正在擦淚的手拉到唇邊輕吻。
“別總是想著別人,別讓自己受委屈,我心疼。”
陽光照在徐穎詩中指的戒指上,閃到了林桑榆的眼睛,在她看清戒指的樣式時,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林桑榆衝上去就要撸下徐穎詩手指上的戒指,卻被魏恆用力推開。
“林桑榆你在劇組發什麼瘋?”
魏恆並沒有收力,林桑榆下意識用手護住小腹,身體不受控制的撞向了餐桌上擺好的香檳塔。
香檳塔登時坍塌,杯子和酒液撒了一地,玻璃碎片刺進了她的掌心和後背,鮮血淋漓,根本站不起來。
徐穎詩隻紅了手指,被魏恆好好的護在身後,帶著哭腔說
“我已經把阿恆讓給你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非要我S掉你才罷休嗎?
魏恆溫柔的輕拍徐穎詩的後背,安撫她的情緒:
“不許這麼說,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許把S放在嘴邊,我要你永遠陪著我。”
轉頭看向林桑榆時,他的眼裡燃燒著怒火:
“林桑榆,你別太過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跟穎詩鬧,我可不需要一條咬主人的狗。”
第七章
在魏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林桑榆震驚的抬起頭,SS盯著他的眼睛,裡面的不可置信和悲痛多的快要溢出來。
“這是你給我的戒指,你不記得它了嗎,魏恆……”
魏恆的目光閃爍,想起了這個戒指的來歷。
魏恆第一次進組拍戲,為了彌補經驗不足,總是早早的第一個到場,夜晚最後一個收工。
他夜晚提前去次日的拍戲場地,一個廢棄的儲物間裡感受角色,卻被別人故意鎖在了裡面。
魏恆頓時想起了曾經被母親鞭打後關進小黑屋的日子,幽閉恐懼症讓他漸漸失去了力氣和聲音,趴在門邊祈求神明降臨,放他出去。
在心髒快要跳出胸腔,他快要絕望時,門開了。
魏恆倒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是林桑榆。
她手上因為砸開門被劃傷的血浸湿了他的後背,她尋遍劇組跑的力竭的喘息聲在他耳畔回響。
“別怕,我在。”
那天後,魏恆花光了自己賺到的所有的錢,買了這個戒指送給林桑榆當做謝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