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用的東西,才放了多少血,就一副要S要活的樣子!這也太慢了...」
說著,我媽突然抬起頭,看向我哥房間的方向。
看著她的眼神,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S了他,把他的血全放出來,錢就有了!」我媽的眼睛裡,放出貪婪四射的精光。
05
知道我媽要S了我哥,我把我剩下的全部錢都塞給了我哥,讓他快跑。
我哥聽我說著,隻是把錢一張一張的展開,整理成了一疊,認真的放到我手裡。
「我走不掉了。沒有供品可以走的。」我哥平靜地說,「財神爺一直在看著我。」
我哭了,眼淚一顆一顆的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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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哥長得和冥幣上的頭像幾乎一模一樣了。
雖然他換了一張臉,整個人枯瘦得像是一根柴火,眼眶下濃重的烏青讓他看起來精神不振。
可是我還是能從他的眼神認出來,這就是我哥。
我哥抬手把我臉上的淚水抹掉,我感覺到他手心裡密密麻麻的傷口。
他已經不穿短袖和短褲了,大熱天也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同樣的,他也不讓我再幫他處理傷口。
我知道,他是不想我看到他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可怖傷痕。
「小妹,別怕。哥哥在呢。」我哥說。
我媽買了一個大塑料桶回來,又買了一把柴刀,還有好多抗凝劑。
那天的飯她沒讓我做,自己扎進了廚房裡。
我又一次勸我哥跑,這次再不走,真的來不及了。
我哥笑了笑,搖搖頭。
那天的晚飯不再豐盛,隻有簡單的稀飯,還炒了兩個清淡的素菜。
這是因為我媽已經打定主意要把我哥S了,她沒必要再好吃好喝的供著他了。
「兒子,快吃,這個稀飯還熱著哩。」她催促我哥把稀飯喝了,我急得在桌子下踢了他好幾腳。
我哥看了我一眼,朝我笑笑。
他還是在我媽灼熱的目光下抬起碗,不顧剛出鍋的稀飯燙嘴,全部喝了。
過了十幾分鍾,看著我哥昏昏沉沉地回到房間裡睡過去,喜色爬上了我媽的臉。
「去,把那個桶和柴刀給我拿過來!」
我站在原地沒動,我媽用力推搡了我一下,自己去把東西拿了出來。
她走進了我哥的房間,把門鎖上了。
我四肢都在發軟,躲在我的被子裡,緊緊捂住耳朵,然後又閉上眼睛。
心裡想著,我明天一定要去報警。
到了下半夜,我媽敲響了房門。
「趕快滾出來,幫我把血都畫成錢!」我媽砰砰砰地砸門,我隻能哆哆嗦嗦的走出去。
我哥的房門大開著,他不在裡面。除了地上的星點血跡,這個房間根本看不出異常。
「我哥呢?」我顫抖著問我媽。
「丟後院的井裡了。」我媽招招手,給了我一支毛筆:「你就照著這張畫。」
我坐下來,看著我媽遞給我的冥幣發呆。她拍了我的後腦勺一巴掌,我才提起筆來。
等她看清了我在畫什麼,我媽一把奪過那張紙,用打火機點燃了燒了。
「老娘讓你畫錢,你畫冥幣做什麼!」我媽咬牙切齒。
「我看到的就是這個啊。」我忍住眼底的眼淚。
「滾,你這個誠心來給老娘添堵的敗家玩意!」我媽把我趕走,自己埋頭在燈下專心致志的畫起來。
我偷偷溜到後院,果然看見了我哥的屍體。
月光下,我跪在井口邊,大哭了起來。
等我媽終於畫完了鈔票,她臉上的笑容癲狂而又執著。
「哈哈哈,這麼多血,蓋一棟比慶雪漂亮的房子,綽綽有餘!」她念叨著出了門。
趁著這個機會,我跑到了警察局,說我哥被我媽S了。
然而警察疑惑地看著我。「你們家不是隻有你一個女兒麼?哪裡來的兒子?」
我渾身哆嗦了一下,拉著警察去我家看:「有的,有的!我媽S了我哥,還把他
的屍體丟進井裡去了!」
半信半疑的警察跟著我回家,然而那口廢井中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我哥的屍體,消失了。
06
知道了我叫警察回家,我媽給了點錢送走了警察,然後就把我打了一頓,關到了地窖裡。
「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我媽把我鎖在柱子上,「幸好財神爺會把供品的屍首收回去,否則還真讓你壞了我的好事!」
我忘了我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過了多久。我媽忙著蓋房子,根本沒空搭理我。
最近天氣比較好,房子的施工很順利,一個多月就結束了。
我知道這個消息,是我媽告訴我的。她破天荒來給我松了綁,把我帶到桌子前。
桌上放著熱氣騰騰的飯菜,有雞湯,有豬頭肉,還有松鼠魚。
我媽和顏悅色地看著我,不停的讓我吃飯。
米飯隻吃了一口,我就嘗到了香灰的味道。
在這個瞬間,我知道我媽想試試看,我能不能成為財神爺的「供品」。
可我什麼也沒說,也什麼都沒反抗,隻是低著頭不斷地吃。
拌了香灰的米飯和水,都被我吃了下去。
四十九天之後,我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被財神爺看中,但是我也沒有S。
我媽破口大罵,說我果然是不中用的女兒,當初生下來的時候就應該賣掉。
可過了沒幾天,我媽突然又恢復了那副好聲好氣的樣子。她把我帶到街上,理了個精神的發型,還買了一身漂亮的衣服。
回家之後,家裡坐著個女人。她走上來打量我,然後又伸手捏了捏我的胸和屁股。
「瘦了點,恐怕不好生養。」女人對我媽說,「但是你願意找上門女婿,憑這丫頭的模樣,還有你給的那筆聘金,應該還是不成問題。」
我媽和媒婆走出去竊竊私語,我坐在客廳裡,意識到她想給我找個上門女婿嫁了。
然後,把我的丈夫做成「供品」,繼續給她造血,變錢出來花。
搬到了新房子裡以後,我媽就挑中了一個男人來做我的丈夫。
我隻見過他一面,看起來很溫和。身體很精壯,讓我媽非常滿意。
他和我說,他家裡還有好幾個弟弟妹妹,都需要錢。
「我會對你好的。」他這麼說。
我們沒有婚禮,隻是隨便扯了個證就算完事。
結婚的第一天晚上,我媽又端出來了香灰水和香灰米飯,還有大魚大肉,讓我丈夫吃。
他好像沒嘗出來任何不對,連連誇贊我媽的手藝好。
不僅如此,他還說,我媽一個寡母帶著我這麼個女兒真不容易,讓我媽以後就把他當成兒子看。
果然,所有人都忘了我曾經有一個哥哥的事實。
財神爺,把他從這個世界上,徹底的帶走了。
丈夫很勤快,包攬了所有的家務活兒。原本應該我做的事情,他一樣都沒讓我插手。
我媽很很滿意丈夫的所作所為,不僅給他山珍海味的養著,同時也敦促他鍛煉身體。
「小伙子年輕,就要多鍛煉身體。別病恹恹的,不成器。」我媽樂呵呵的說。
我知道丈夫是個好人,雖然在此之前,我與他素不相識。
眼見著就要到了七七四十九天,財神爺確認「供品」的日子。
想了很久,我還是偷偷的告訴丈夫,讓他快跑。離開這個家,離開我媽。如果有可能,連我媽給他的水和米飯都不要再吃了,裡面有香灰。
丈夫認真地聽我說完,捧起我的雙手:「我不會走的,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雖然結了婚,但丈夫從來沒碰過我。他對我事事都很憐惜,此關注公眾號:胡巴 士 時他眼中的真摯如同金子般閃耀。
然而,我在他雙手的手心裡,發現了兩個十字形的傷口。
很細,看上去是舊傷。
我渾身一哆嗦,抬起頭去看他。
丈夫摸了摸我的頭,說:「別怕,我在呢。」
07
自從懷疑我哥以丈夫的身份回來了之後,我非但沒有安心,反而越來越惴惴不安。
他是怎麼回來的?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不過這些並不是那麼重要,我還是想讓他走。
我媽S過他一次,不能再讓她S第二次了。
可是丈夫似乎根本不擔心,他隻是聽從了我媽的吩咐,不停地吃下那些香灰米,喝下那些香灰水。
除此之外,他還會到財神爺面前祭拜,讓我媽更加心情愉悅。
「不錯、不錯,找了個好女婿。」我媽又撕掉一頁日歷,新的日歷上被畫了一個紅圈。
明天,就是她驗收成果的日子了。
第二天一早,我從夢中驚醒過來。然而丈夫卻不在我身邊,被窩是涼的。
我嚇了一跳,趕快翻身下床。
剛穿好衣服,我就聽見我媽傳來一聲驚叫。
走到客廳裡一瞧,她和我丈夫正站在客廳中對視。丈夫背對著我,而我媽則一臉驚懼地看著丈夫。
「你、你.......」我媽指著丈夫的臉,恐懼得說不出話。
丈夫轉過身,我看見了他的臉。
和我哥在變成冥幣頭像之前,長得一模一樣。
「怎麼了,媽,我長得不像財神爺嗎?」丈夫摸著自己的臉走到財神爺面前,細細地打量了財神爺一番。
然後,他又掏出鏡子來,放到財神爺旁邊,端詳了好一陣子。
「明明一模一樣啊。」丈夫笑了,說:「要不,我們放點血,畫點兒鈔票試試看?」
雖說這場景十分詭異,可我媽看到丈夫主動提出這件事,還是僵硬著點點頭。
丈夫從廚房裡拿出一把水果刀,往自己的手腕上劃了一刀。
殷紅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他催促我媽:「媽,愣著幹什麼,快把血接起來啊。」
我媽拿來一隻碗,SS盯著從丈夫手腕的傷口中湧出來的血。
「夠了、夠了。」看那碗盛了一半,我就趕快上前去阻止。
丈夫接過我的毛巾捂住手腕,笑著對我媽說:「媽,你手藝好,你畫吧。」
我媽狐疑地看了看丈夫,然後又低頭去看那碗血。最終,她咬了咬牙,坐到桌前,拿出了一支雪白柔軟的新毛筆。
畫完了一疊白紙,我媽虔誠的供奉到財神爺面前。
「財神爺保佑.....既然他沒S,那就是您看中了吧?雖然他長得和您不怎麼像,但我相信這是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