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面前，用著隻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語氣。
「林清雅，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林清雅眯了眯眼，佯裝聽不懂我的話。
「顧曼妮就算我們是朋友，可也不能賺黑心錢啊，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指責著我。
我嘴角勾起一抹譏諷，一把奪過了林清雅手裡那件衣服。
掃了一眼，我就能確認。
這可不是我家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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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冷靜點，這壓根不是我們家賣的衣服！」
林清雅急了：「這就是我在你店裡找到的，你居然還說不是你的？」
我瞥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
「大家可以看看自己手裡的衣服，隻要是在我們家買的，衣服左下角的內襯都有一朵小花，這件可沒有。」
我邊說邊把手裡的衣服和其他的衣服做了對比。
那些消費者一看，紛紛低頭找尋自己衣服上的標記。
「確實！還真的有耶！」
「那怎麼了，說不定你是真假混著賣！」
「就是，誰會蠢到全部賣假貨啊，還想騙我們到什麼時候！」
我看了眼人群裡叫囂得最厲害的兩個阿姨。
她們時不時和林清雅眼神交流。
我猜測，應該是林清雅請的託。
故意煽動情緒。
13
我走到叫囂最大聲的阿姨面前，搶過她手裡的購物袋。
裡頭空空的，壓根沒有衣服。
「這位大媽，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沒來過我店裡吧？」
大媽閃過一絲心虛，下意識看向林清雅。
「你，好啊你！不想認賬是不是！」
「大家快看看啊，黑心老板不認賬，她這不擺明了想坑我們的錢嗎！」
大媽嚎著嗓子大叫，有幾分撒潑打滾的樣子。
我笑意更濃了。
「大媽，我已經報警了，涉嫌造謠和誹謗，是要坐牢的，你確定還要繼續鬧下去嗎？」
我晃了晃手機的報警頁面。
大媽的表情僵硬，求救似的看向林清雅。
林清雅剛想開口，外頭的警笛聲陡然響起。
警察竟然真來了！
大媽面色一變，丟下袋子就往外跑。
「算了！我也不在乎你這點小錢！」
她倉皇離去的背影，明眼人都看出了幾分心虛。
除了這個大媽，還有另外兩個阿姨也悄悄從人群裡往外擠。
「大家給這兩位阿姨讓讓路！」
店員眼尖，連忙大喊。
這下，大家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14
當然這還不夠。
如今她們心底的懷疑隻是有幾分松動。
我隨手拿了把剪刀，當著大家的面，拿了件掛著的羽絨服下來。
刺啦——
衣服被我剪了個對穿。
裡頭的白鴨絨飛了我一頭。
「大家快看！這是真的鴨絨，老板沒有騙我們！」
「那到底是誰在說謊啊？我們該不會真的誤會顧老板了吧。」
場面已然被控制下來。
林清雅見情況不對，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她拔腿就想開溜。
被我一把攔住。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林清雅，你以為你走得掉？」
林清雅明顯不安，她用力想將我推開。
「曼妮，是，是我誤會了你，我和你道歉行了吧？我也是怕你誤入歧途。」
「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我紋絲不動，堵住了她的去路。
「為了我好？林清雅，你是真把人當傻子啊？」
「所謂的知情人爆料，是你的小號吧？剛剛那些鬧事的大媽也是你請的人吧？還有你所謂的黑心羽絨服，也是你自己賣的吧？」
「林清雅，你的手段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上不了臺面呢，因為我當初讓你寫了房租欠條，所以你對我懷恨在心對不對？」
說著我偷偷掐了把大腿，眼眶瞬間疼得泛起一抹水霧。
林清雅腦子一下沒轉過彎，下意識反駁。
「才不是因為房租的事！」
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那你就是承認，這些事都是你做的了？」
林清雅這才回過神，「顧曼妮！你居然套我的話！」
現在才回過神，也太晚了。
林清雅不知道，在她找上鬧事大媽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麼了。
其實我早就能揭露她。
隻不過，之前她造謠的那些事，哪怕是澄清了，也會有自作聰明的人覺得另有隱情。
非得大鬧一場，鬧得盡人皆知。
在還我清白的同時，還省了一筆宣傳費呢。
和林清雅演了這麼久的戲，也該結束了。
15
在林清雅抬腿想跑的時候。
警察終於來了。
剛剛門外的警笛聲，不過是另一個店員故意弄出的動靜。
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故意亂了陣腳。
這次，可是真警察來了。
警察走到了林清雅面前。
「林清雅女士，有人舉報你惡意造謠生事，現在請和我們回警局調查。」
林清雅終於恍然大悟。
「顧曼妮！你早就知道對不對！你是故意的，故意看我像個跳梁小醜一樣！你個賤人！」
她聲嘶力竭地嘶吼。
我聳了聳肩，現在明白過來，還不算太晚。
林清雅被警察帶走。
至於那些來鬧事的顧客，也意識到自己被當槍使了。
她們紛紛和我道歉，在知道我店裡的衣服確實很好後，還說要多買幾件。
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都有都有！大家放心買！」
16
林清雅被立案調查。
不僅證實了她是造謠誹謗我的真兇，還被警察扒出了她賣劣質服裝。
市監局的也出面調查了。
林清雅的衣服進價四五十, 轉頭就賣出三四千的高價，虛假定價，涉嫌欺詐消費者。
更何況，她店裡的衣服以「絲」代「絨」。
就是傳說中的飛絲。
穿久了對人體有害。
林清雅這下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在警局的調解下，林清雅因誹謗罪被拘了十五天，還賠付了我五萬的精神損失費。
可她現在巴不得自己不要出來。
現在外面一群討債的等著她呢！
林清雅被放出來那天, 店鋪裡圍滿了消費者。
之前她聘請的店員也早都跑路。
她哪裡還敢露面？
早就逃之夭夭了。
巧的是，林清雅如今的房東，也是她的顧客。
受害者之一。
自然, 大家在店裡找不到林清雅，就找去了她的家裡。
17
那群消費者去討公道的時候，林清雅正好提著行李箱準備跑路。
被抓個正著。
「大家快看！這個賤人騙了我們的錢, 還想跑路！」
「千萬別放過她！還我們血汗錢！」
「大家冷靜點，顧老板說了, 我們是來要錢的, 千萬不能鬧出人命！」
……
林清雅腸子都悔青了, 拔腿就跑, 連行李都不要了。
竟然還真被她跑掉了。
林清雅跑路, 被她坑害的消費者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
直接聯名起訴了林清雅。
原本原價賠償即可, 可上了法院，她曾經說的假一賠十可是大家都是有證據的。
開庭當天，林清雅沒有出席。
被法院強制執行, 凍結了她名下所有的金額, 賠償給消費者。
而林清雅也徹底消失了一樣。
誰都聯系不上她。
之前借了林清雅錢的同學，也紛紛後悔, 說自己要不回錢了。
還有人找到我, 說我和林清雅關系好，讓我幫她還。
反手我就曬出了林清雅留下的欠條。
「她也欠我錢啊，我找誰要去？」
也多虧了林清雅，店裡的生意越來越好。
賺得不多，主打一個薄利多銷。
不僅如此, 很快我的服裝店還被人安利到了網上。
不少外地遊客紛紛前來打卡購物。
還拉動了當地的消費。
第二年, 我又開了三家分店，也把之前的工作辭了。
我還入股了經常合作的那家工廠。
如今我也算是個小小富婆了！
很久以後我才有了林清雅的消息。
她財產被強制執行後，銀行出於風險考慮提前讓她歸還貸款。
可她壓根還不起。
這下就成了黑戶。
林清雅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她爸媽又一向是個重男輕女的，林清雅還有個弟弟, 他們壓根就不會替林清雅擦屁股。
林清雅剛回去的時候, 還不S心，還想換個地方賣黑心衣服。
她四處和親戚借錢, 再次把服裝店開了起來。
林清雅這次學聰明了，隻敢走低價入線。
可沒想到，有人穿了她賣的衣服渾身潰爛毀容。
受害者鬧去了店裡, 林清雅賣黑心絨的事情被捅了出來。
人家一個情緒激動, 直接拿了把刀把林清雅給捅S了。
聽說那個客人本來就是癌症晚期。
好不容易舍得下血本買一件貴點的衣服, 想在自己臨S前奢侈一次。
沒想到卻被林清雅的衣服害得毀容受罪。
這才衝動之下S了人。
林清雅是被一刀捅S的，就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
而那個客人在S了林清雅後，一把火燒了她的服裝店, 自己也葬身火海了。
聽完這些消息，我唏噓不已，又覺得心口處的一塊大石頭被搬走了。
惡人終究會有惡報。
這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