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狼王最恩愛的時候，一個新的人類出現了。
她漂亮、乖巧，楚楚可憐的樣子讓所有獸人都傾慕於她。
狼王為了和她締結契約，立馬將我拋棄，扔給低等獸人羞辱。
絕望之際，我抓住了一個褲腳。
「求你，救救我，我很乖，我會聽話的……」
後來，萬獸慶典上。
狼王說，我是他的神賜愛人，就是S了也得做他的鬼。
萬獸之神麒麟將我抱在懷裡，握著我的手指，一根根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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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寶貝？」
1
我失去所有記憶，渾身是傷地昏迷在沙漠裡時，是沈牧川救了我。
他說，我是他們獸世大陸千百年來，第一個出現的人類。
沈牧川知道人類是一夫一妻制的。
所以，身為狼群的尊者，擁有無數追捧者的他，主動拒絕了納娶獸妻，還將我綁定成他唯一的愛人。
「寧鳶，我們狼一生隻會有一個神賜愛人，從今以後，我會無條件地保護你，不惜任何條件地取悅你。」
「你就是我餘生最重要的使命。」
那時我還不知道。
獸人和人類交融，可以強化自己的能力。
短短三年，沈牧川就踏平了東南兩郊，成了一方霸主，自立為王。
也是在這一年，許意薇出現了。
她是繼我之後，在這片大陸上出現的第二個人類。
就如同我當年那樣，引起了一波熱潮。
我深知人類如果沒有強大的獸人庇護，就會被所有人盯上。
於是，我將孤苦伶仃的她帶回部落裡，當作自己的親生妹妹。
2
起初，許意薇隻是瑟瑟發抖地躲在我的身後，表現出誰都害怕的模樣。
後來，她偷偷仿效起蛇族的穿搭，隱隱綽綽的絲衣就連隱秘部位都無法遮擋，大膽地張揚著自己妙曼的身姿。
而我送她的那些保暖服，全被她扔進了火坑裡。
她常常在一堆雄性獸人中跳舞，惹得整個族群裡，所有雄性都傾慕於她。
久而久之。
我對她疏遠起來，並囑咐沈牧川也離她遠一些。
沈牧川答應得很好，當即就斬斷了跟許意薇的所有聯系。
還不斷催促他兄弟和許意薇締結契約的事情。
可我怎麼都想不到。
那一天許意薇在種族交界處，被一群巨蜥抓住，撕開衣服公開羞辱時。
沈牧川會撇下要事匆匆趕去，變回獸形，跟那幾隻體形懸殊的巨蜥扭打在一起。
我跟著過去。
隻看見沈牧川S紅了眼，滿身是血，將身無寸縷的許意薇裹在自己的衣服裡。
許意薇哭得梨花帶雨，親密地喚著他：
「阿川，你救我做什麼？」
「如果不能正大光明地袒露對你的心事，我情願一S。」
「你讓我S吧，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你知道吃醋心痛的感覺有多絕望嗎？」
沈牧川愣了愣，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在懷裡。
就像每天晚上溫柔地拍著我的背心，哄我睡覺那樣哄她：
「你不準S。」
「許意薇，我會給你個解釋的。」
然而。
沈牧川給她的解釋是。
在飯菜裡下了迷藥，趁我昏睡後，解除了與我締結的契約。
當我次日在漫天黃沙中醒來時才驚覺。
沈牧川將我扔回了當初他撿到我的那片沙漠裡。
3
沈牧川拋棄我的消息，立馬傳遍了好幾個種族。
我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裡，分不清方向，隻能頂著烈日，強撐著往一個方向走。
我知道，如果不逃得快一些，很快就有其他獸人聞訊趕來。
可惜，我最後還是沒有跑得過有四條腿的狼人。
在族群裡和沈牧川素來不對付的幾個低等狼人，將我團團圍住。
為首的那頭狼人，化為人形，變成了一個醜陋猥瑣的中年男人。
「你這個愚蠢的人類女人，不會還幻想著要給那家伙守身如玉吧？要不是他透露給我們你的行蹤，我們怎麼會這麼快找到你呢？」
狼人骯髒粗糙的手指撫摸著我的臉，腥臭的口水味讓我無比作嘔。
他扳過我的臉，狠狠地嗅了一口：
「是沈牧川親口說的，要把你扔給我們隨便玩兒的哦。」
「對了，他是靠著和你結合才變得那麼強的吧？既然如此，讓我們哥幾個也嘗嘗你的滋味吧。」
隨著衣服布料被撕開的聲音……
我的腦袋裡嗡鳴一片，心痛的感覺快要將我窒息。
絕望之際……
撲在我身上的幾頭狼人被一股神力甩開，連連發出幾聲哀嚎。
一道颀長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他隻是站在那裡，就讓那幾個低等獸人心生畏懼，逃命似的變回人形跑了。
我感受到他的視線在我的頭頂停留了一瞬，便想抬步離開。
我顫抖地伸出手，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褲腿：
「求你，救救我，我很乖，我會聽話的……」
聞聲，那人終於停下了腳步。
我抬頭看見，淡漠青年披著一身烈烈灼目的紅衣，嗓音清寒：
「若是自己能站起來，我就幫你。」
4
後來我才知道。
這個散發著神性的高貴男人，是這片大陸上，能呼風喚雨的萬獸之神麒麟——洛凜。
他的宅院裡，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喚他一聲「主人」。
在我猶豫要不要也跟著叫時。
本在閉著眼睛假寐的青年冷淡地開口：
「寧鳶，你可以選擇依附我活著，我會永遠護你周全。」
「可你要明白，聽話和成為奴隸是兩件事，奴隸隻能順從他們的主人。」
他能準確地說出我的名字。
我猜，我那些讓人恥笑的過往，也不再需要一層虛無縹緲的遮羞布掩飾了。
我深吸一口氣，屏住了呼吸：
「洛凜。」
「我想親自向那個人復仇。」
「求你，教我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本事。」
洛凜輕輕地「嗯」了一聲，似乎是在等著我繼續說下去。
我的指甲掐進掌心，聲線有些發抖：
「你不會白費苦心的，如果以後有朝一日你需要我，我會毫不猶豫地為你衝鋒陷陣。」
其實說到最後的時候，我的心裡也有點兒沒底。
沈牧川曾說，麒麟就是靠著馭獸之術徵服萬獸，成了至高無上的神。
即便是有獸人對他不服，但是也沒有人敢公然對他抱有異心。
不知過了多久。
當我的背心都被冷汗浸湿時。
洛凜悄無聲息地起身走到了我面前，抬手遞給了我一方青色的手帕：
「擦擦汗。」
「我長得很嚇人嗎？」
5
時光飛逝。
我和洛凜學了半年的馭獸術後，已經可以命令一些低等的獸人做事了。
這天洛凜回到家後，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幕：
猿類獸人抱著一大筐剛採摘回來的新鮮水果給我。
渾身還滴著水的魚人舉著一條比我還大的魚，湊到我面前來邀功。
豹人左手拎著一隻雞，嘴裡叼著一隻兔子，右邊胳膊下夾著一頭S了的鹿，一本正經地問我：
「寧小姐，今天晚上你想先吃哪個？」
向來寵辱不驚，臉上從未有過其他表情的洛凜，眼皮跳了跳：
「你……」
「你們人類都是餓大的？」
他大概是在腦子裡想了很多話，隻是千言萬語都化作了這一句。
最近洛凜很忙，早出晚歸。
他表面上裝得從容，但我還是從他發青的眼圈知道了他的疲憊。
問過了才知道，原來明日是萬獸慶典。
為了不出岔子，每一個環節都是洛凜親手操持過的。
洛凜背對著我，用水舀子澆著蘭花，似是隨口一說：
「對了。」
「明天沈牧川和他那位新締結了契約的人類也會去。」
「所以，你呢？」
我點點頭，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其實這半年來，我也聽聞過他們的消息。
沈牧川靠著和許意薇結合，力量又增長了不少。
他憑一己之力生擒了巨蜥族的尊者，讓所有巨蜥獸人對他們狼人俯首稱臣。
但是我想，他們不會再得意太久了。
6
我戴著一層薄薄的面紗，穿著和洛凜十分登對的衣服出現在了萬壽慶典上。
立馬就引起了所有人的矚目：
「你們看，神王身邊站著的那個，好像是個雌性人類啊？」
「那可不，沈牧川那個小狼崽子靠著和人類結合，現在都牛成什麼樣了，神王肯定也聽說這件事，立馬就找了個人類結合唄。」
「等等等等，你們不覺得神王身邊的這個人類，很像是沈牧川之前不要的那個嗎……？」
有個狼人說完這句話，偌大的會場瞬間安靜下來。
我感覺無數道視線快把我灼穿。
和我並肩走著的洛凜忽然握住了我的掌心。
他一個眼神掃過去，剛才說八卦的那個狼人像一個破布娃娃似的飛了出去。
她的兜帽掉落，我這才看清。
這居然是許意薇。
她大概是承受不住和獸人的結合，渾身都是恐怖猙獰的瘀青。
人群中，沈牧川走了出來，欲言又止。
洛凜牽著我，走到了最崇高的寶座前。
我本想松開他的手，坐到旁邊去。
他卻攥住我的手腕，一個用力，就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裡。
我坐在洛凜的大腿上，隻覺得世界都安靜了。
我和他彼此間的心跳聲，快將我的耳膜都震碎了。
這是我第一次和他離得這麼近。
從我出現開始，沈牧川的視線就一直聚集在我的身上。
在慶典完美落幕，所有人都離開得差不多時，沈牧川終於忍不住湊了上來。
「神王。」
他的喉嚨滾動了下，眼神絲毫不掩對侵略性：
「您身邊那個人類雌性，是我的神賜愛人。」
「你應該知道我們狼族的規矩吧？她一旦成了我們的神賜愛人，就是S了也得做我的鬼。」
洛凜輕嗤了聲，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沈牧川。
他垂下眼皮，拿起我的左手放在他的唇邊，一根一根，慢條斯理地親了個遍。
最後他看著我，嗓音慵懶：
「是嗎，寶貝？」
我眉梢輕挑，捧著洛凜的兩頰，直勾勾地吻了上去。
洛凜身形一僵，呼吸變得沉重，我覆蓋在他胸口的掌心，感受到裡面跳動得更加劇烈了。
7
面如土色的沈牧川最後是被許意薇拽走的。
回到住處後，洛凜一直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閉門不出。
直至深夜也沒有露過面。
我本來想去給他送一盤水果，緩解下白日的尷尬。
卻被守衛告知，洛凜正在洗澡。
於是我乖乖地端著果盤等，可整整兩個小時過去了，洛凜還沒有出來。
「你們不進去看看神王嗎？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守門的獸人朝我低了下頭，恭恭敬敬道：
「神王說了，在他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準進去，連一隻雌蒼蠅都不能放進去。」
我咬了咬唇，在腦海裡反復糾結「麒麟被洗澡水淹S的可能性有多大」這件事後，毅然決定從後面翻窗進去。
抬頭就瞧見巨大的浴缸裡，一個光著上半身的男人閉著眼睛泡在水裡。
洛凜那銀白的麒麟鬃，此刻變成高高扎起的白馬尾，隨意地垂在後背。
他的肌膚勝雪，唯獨兩頰一片坨紅。
我咽了下口水，撒腿想跑。
可窗戶外，巡邏的守衛正朝這裡來，如果現在出去肯定會被發現的。
正當我東張西望之時。
一股滾燙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肩頭：
「在看什麼？」
我腳下一軟，順勢跌進身後的懷抱裡。
很奇怪，明明中午洛凜的懷抱還是光滑冰冷的。
現在怎麼這麼燙……？
洛凜沾著水珠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找我有急事？」
我支支吾吾半天，眼珠子飛轉，回顧著剛剛想好的措辭。
可當我的眼睛看到一個地方時，突然一片空白。
頭頂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氣，好似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他清冷出世的嗓音在此刻染上了一分沙啞：
「寧鳶。」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穿成這樣出現在我面前，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愣了下，搖搖頭。
隨後立馬反應過來自己隻穿了一件剛好遮住腿根的上衣，就光著腳來了。
「我……我馬上去穿衣服。」
來不及管今天是什麼日子了，我抬腳就想回臥室找件外套穿上挽尊。
誰知洛凜一把將我拉了回去，圈在懷裡。
他用手輕輕挑起我的下顎。
我這才看見他金色的瞳孔閃爍著水霧。
窗外的滿月透過紗帳，將柔和的月光投影在洛凜的側臉上。
我心裡咯噔一聲，猛然意識到。
今天是滿月，成年的雄性獸人大多會在這時進入發Q期。
此時。
洛凜呼吸滾燙，掌心貼在我的小腹，緩緩摩挲。
他好像一個沒得到糖果的小孩，抱著我不肯撒手，頭頂還突兀地冒出了兩隻麒麟角。
「別走，寧鳶。」
洛凜的呼吸又重了幾分，壓抑許久，終於在這一刻爆發。
我聽見他啞著嗓子，帶著一絲喘息地問我：
「寧鳶。」
「和我一起，好不好？」
8
那天晚上，洛凜說了很多動人的情話。
我從未想過，他還有這樣的一面。
他一遍又一遍地柔聲呼喚著我的名字，偏執又充滿佔有欲。
恍惚間，他喃喃開口：
「都怪我……」
「要是我去得早一些，是不是你就不會受那麼多苦了？」
「要是我再堅定一些，把你搶過來，就好了……」
「寧鳶、寧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