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16

顧望洲去接他白月光的這天,我失去了我們的孩子。


 


他卻一無所知。


 


我摘掉了訂婚戒指。


 


把婚房裡關於我的所有一切銷掉。


 


告知他婚禮取消了。


 


他當我是以退為進,諷刺著我,


 


「你都懷孕了,還退什麼婚?」


 


我紅著眼沒再解釋,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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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滿世界找著我。


 


可是,我已經找了最好的催眠師,徹底忘掉了他。


 


1


 


我站在衣帽間的門口。


 


依稀聽到顧望洲在聊著電話:


 


「我知道。


 


「下午我會去接。」


 


他斜歪著頭,夾著手機。


 


單手扣著袖扣。


 


見到我進來,他含糊地對電話那頭嗯嗯兩聲便掛了。


 


我壓下在意的情緒,自然地走上前。


 


想幫他整理衣領。


 


他卻輕微地退後一步。


 


轉身借著照鏡子的舉止避開我的碰觸。


 


他這樣的回避行為是半個月前開始的。


 


當時我剛驗出懷孕不久。


 


我手微微僵在半空。


 


抬眼看向鏡中的顧望洲。


 


斯文矜貴的俊臉認真照鏡,像是未發現我半分不安。


 


收回手,我擠出一抹淺笑,低聲問他:


 


「下午我們約了醫生產檢,你幾點來接我過去?」


 


他走向表櫃拿出一枚百達翡麗戴上。


 


微微瞥了我平坦的腹部一眼。


 


「你跟醫生說一下改天吧,今天我有其他事。」


 


「可是……」


 


不給我說話的機會,他已經越過我往門口走去,


 


「你才懷孕不久,其實不用急著產檢。」


 


接著便是大門關上的聲音。


 


我杵在原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再一次提醒自己別多想。


 


2


 


中午一過,我肚子又微微不適。


 


心裡擔憂得給顧望洲打了電話。


 


他微沉的話語中帶了一絲不耐煩,


 


「於清妍,你能不能不要每天疑神疑鬼的?


 


「就懷個孕而已,你至於這樣嗎?」


 


「可是,我真的肚子不太舒服。」


 


我咬著下唇,手撫著腹部。


 


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他越發不耐,


 


「你查出有孕後就越來越矯情了。


 


「是想讓人供著嗎?


 


「那你明天就別上班了。


 


「我這邊在趕事,有事晚上回去說。」


 


一通指責後,顧望洲不待我回話,就急切地掛了電話。


 


3


 


我抓著手機。


 


杵在診所休息區的窗邊。


 


委屈的淚水湧了上來。


 


拼命眨了幾下,才將眼淚逼了回去。


 


手機裡彈出天才鋼琴演奏家唐玥今天歸國的消息。


 


她是顧望洲的初戀。


 


剛剛好友就跟我說,在機場裡看見了顧望洲。


 


在國際航班的出口處,不知道等誰。


 


我大概猜到他是去接唐玥了。


 


因為隻有唐玥,才能引得他情緒這般波動。


 


腹部突地傳來一陣劇痛。


 


緊接著一股溫熱的感覺從身下淌出。


 


頓覺不妙的我急著往洗手間趕去。


 


卻又顧及腹中的胎兒,而不得不放慢腳步。


 


待進入到洗手間的隔間。


 


褲子已經被血浸湿。


 


冷汗從我的額際滲出。


 


我抖著手打開手機。


 


手指僵硬地撥打顧望洲的電話。


 


電話通了,卻沒有人接。


 


身下的血流讓我慌得幾乎要哭出來。


 


「接電話啊,顧望洲。」


 


我繼續撥打著顧望洲的電話。


 


第三遍後,再打不通了。


 


電話裡傳來冰冷的回復,


 


「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無措的眼淚盈滿我的眼眶。


 


我咬著下唇,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抬手胡亂擦去淚水,又改給顧望洲發送微信語音,


 


「望洲,我流血了。」


 


「肚子很痛,我們的孩子會不會保不住?」


 


說完,我又顫著手指敲著文字發過去,


 


「望洲,我好怕。」


 


久等好一會後。


 


再撥打一次電話依舊是關機,我隻得喊同事送我去醫院。


 


4


 


從車上下來時。


 


我看著座位上觸目驚心的血,身體一陣冷顫。


 


已經墊了衛生巾都還溢出這麼多。


 


這孩子,大概率是保不住了。


 


果然,進到診室後,醫生直接就讓我準備做清宮手術。


 


陪同來的同事嚇了一跳,


 


「清,清宮?」


 


抓著我的手忍不住地發顫,比我還害怕。


 


我蒼白著臉。


 


眼淚啪啪直掉地懇求著醫生,


 


「孩子保不住了嗎?」


 


「打保胎針不可以嗎?」


 


醫生搖了搖頭,


 


「不可以,你出血太多了,再不做手術,你自己身體都有大出血的危險。」


 


同事一邊安慰著我。


 


一邊幫忙給我看手術注意事項。


 


我一字未聽進去。


 


隻是麻木地在籤名欄籤字。


 


墜落的淚水將字體輕輕暈染開。


 


直到我被推進手術室。


 


耳邊還傳來同事的安慰,


 


「清妍,我會一直給顧先生打電話的。」


 


5


 


我從手術室出來後,並未看到顧望洲的身影。


 


一直回到病床上躺著。


 


同事才抱歉地說,


 


「清妍,顧先生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你要不要試一下其他的聯系方式?」


 


麻藥的藥效還沒完全過。


 


一行清淚無意識地滑過我的眼角。


 


我扯著嘴角低語,


 


「不用了。」


 


孩子已經沒了。


 


他就算過來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何況,他這會應該沒空過來。


 


同事見狀,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最後還是例行地勸說了一句,


 


「你還年輕,孩子還會有的。」


 


我呆木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低語,


 


「不會有了。」


 


以後,都不會再有。


 


因為剛剛在打麻藥前,我將我和顧望洲的過往都回溯了一遍。


 


也徹底想通。


 


如果出來沒有見到顧望洲。


 


這輩子,我就再也不要他了。


 


6


 


我聯系了月子中心坐小月子。


 


順便跟診所的同事交待好。


 


我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接到顧望洲的電話時,已經是第三天。


 


他問我他的那條灰藍色領帶在哪裡。


 


他找不到了。


 


此時我正看著朋友圈上的相片。


 


是一個大合照。


 


身著深色襯衫,黑色大衣的顧望洲,正站 C 位。


 


而他旁側則是站著明豔大方的唐玥。


 


鏡頭下,她的手指微微掐捏著顧望洲的衣擺。


 


如果不是放大看,都幾乎看不出這樣親近的舉止。


 


這是前天他們接風洗塵的合照。


 


合照中的其他人,無一不是他們過往的好友。


 


我幾乎能想象大家在拱著氣氛,讓他倆站中間的情形。


 


手機裡傳來顧望洲煩躁的聲音,


 


「問你話呢,怎麼不吭聲。」


 


我平靜地在朋友下面點了個贊。


 


然後退出微信才回了顧望洲的話,


 


「扔了。」


 


「扔了?誰讓你扔的。」


 


隔著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氣急敗壞。


 


與他在一起三年,別的任何事都挑不起他的情緒。


 


就連我們訂婚、我懷孕,他都隻是微微勾勾嘴角而已。


 


唯獨與唐玥相關的任何事,他會情緒波動。


 


任何。


 


包括那天唐玥回國,我給他打電話時他就已經情緒外泄。


 


而這條灰藍色的領帶,曾是唐玥送給他的禮物。


 


是他們分手前,他收到的唐玥的最後一份禮物。


 


我們訂婚那天,他喝醉了酒。


 


坐在衣帽間的地上,手拿著領帶發呆了許久。


 


暖黃色的燈光下。


 


他背椅著牆壁,孤獨得像被整個世界拋棄。


 


我傻傻地上前抱住他。


 


才發現他的內心還沒有清幹淨。


 


還住著唐玥。


 


可是我又天真地想,誰沒有過往?


 


給他時間,他會慢慢清幹淨的。


 


所以,當他將領帶給我,讓我扔掉時,我是心存向往的。


 


我沒有想到,這麼久了,他依舊沒有清幹淨。


 


往日回憶,像尖刀刺中我已漸冷的心。


 


我淡淡地吐出【你】字後。


 


顧望洲徹底平靜了下來。


 


我望著窗外溫暖的冬日陽光。


 


扯了扯嘴角,深刻提醒他,


 


「我們訂婚那天,你讓我扔的,顧望洲。」


 


7


 


他悶悶的聲音傳來,


 


「知道了,你現在在哪?」


 


「外面。」


 


「才休假就往外面跑了?你自己小心點,我去國外出差一段時間。」


 


不待我回答,他又繼續囑咐,


 


「婚禮的籌備你若是覺得累,就全權交給婚慶公司。」


 


他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像是在交代秘書工作的樣子。


 


讓我心寒得忍不住發顫。


 


可是我還是問了他為什麼那天不接電話。


 


「當時手機摔壞了。有什麼事嗎?」


 


我笑了。


 


眼淚卻抑制不住地從眼眶湧出。


 


他這話是真是假我都不想追究了。


 


他卻還繼續指責我,


 


「不要總疑神疑鬼胎像不穩。」


 


「實在擔心你就自己先去醫院看一下醫生。」


 


「你看我兩晚沒回,你不也沒事嗎?」


 


我抬手撫著平坦的腹部。


 


吸了口氣,再一次給自己的心髒插入利刃,


 


「顧望洲,那天你是去接唐玥是不是?」


 


「你又想說什麼?」


 


他的不耐漸漸變成了狂躁。


 


依稀有狂躁症復發的傾向。


 


我卻沒有再像以往那樣安撫.


 


而是執著於要他的答案。


 


「是還是不是?」


 


「是。」


 


看不見的利刃徹底沒入了心髒。


 


我仿佛聽到了它碎裂的聲音。


 


這一次,我主動掛了電話。


 


他又打回來一次,我未接。


 


便再沒有了下文。


 


8


 


我坐完半個月的小月子,顧望洲都還出差未回。


 


倒是看到關於唐玥演奏會十分成功的新聞。


 


而座席第一排的中間赫然就是顧望洲。


 


他鏡框下的眼眸流露著溫柔。


 


就連嘴角都是帶著淺淺的上揚。


 


我摘掉了手上戴的訂婚戒指。


 


直接給婚慶公司打了電話,取消了婚禮安排。


 


接著把家裡有關新婚的東西都一一收了起來。


 


再然後聯系了師兄。


 


告訴他,我想做催眠實驗的第一人。


 


9


 


我與師兄三年前就各尋前程。


 


我做了心理醫生。


 


他做了催眠師。


 


並且一直在研究著,能讓人忘卻痛苦的深度催眠。


 


前段時間就聽他說,已經進展很大了。


 


但是還缺個契機。


 


現在,我願意做那個契機。


 


10


 


我來到師兄的診所。


 


躺在椅子上。


 


平靜地望著面前輕輕晃動的懷表。


 


旁側,冬日的暖陽透過百葉窗的縫隙。


 


斑駁的陽光灑落一地。


 


我微微勾了一下手指。


 


耳邊傳來師兄輕柔的聲音,


 


「現在你感覺到什麼?」


 


「溫暖的陽光。」


 


「放緩呼吸……」


 


我聽話地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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