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表妹找了個月入兩萬的工作,她卻因此恨上了我。
每次她單位加班,舅舅都會告訴她。
「都怪你表姐不讓你讀研究生。
「研究生畢業後的工作,都不用加班,工資高的多。」
表妹恨毒了我,偷換了我的安眠藥,將我害S。
再睜眼,我重生回到舅舅說要許安安考清大研究生的那一天。
這一次,我不再大包大攬,並吹捧道:
「聽說清大研究生畢業,一個月至少五萬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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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苟富貴勿相忘哈!」
1
我重生回到許安安二十歲生日宴那一天。
舅舅許書中正在酒席上對著一眾親朋好友炫耀許安安。
「我閨女才大三,現在已經在備考研究生了。
「她的目標是一舉拿下清大!」
親戚們堆笑恭維。
紛紛說許安安有志氣,祖墳要冒青煙了。
在他們眼中,能立志就肯定能考上研究生。
考上研究生代表著半隻腳踏進好公司的門檻,是未來能掙大錢的象徵。
可角落裡的許安安卻滿臉落寞,拉著舅舅勸他不要說了。
上一世,我敏銳地讀出了許安安對讀研的抗拒。
身為高校輔導員,我見過太多研究生因為社會的壓力、家長的要求選擇讀研。
讀研後又因為沒有科研成果,苦於組會匯報,變得愁苦抑鬱,甚至選擇自S結束生命。
許安安成績本就不算好,又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不止一次跑來求我,讓我幫忙勸勸舅舅。
上一世,我不但傻傻地替她苦勸舅舅。
還動員身邊人脈,給許安安介紹了一份月入兩萬的工作。
「如今就業環境不好,上了研究生也不一定能找到月入兩萬的工作。」
一番說服下,舅舅放棄了虛榮的面子,決定讓許安安去工作。
但我沒想到,許安安在單位加班不順心時,會把一切怪責在我身上。
舅舅也在她耳畔責怪我:
「都怪你表姐不讓你讀研究生。
「如果你讀了研究生。
「畢業後一定能找到不用加班、工資還更高的工作。」
日積月累下來,許安安徹底恨上了我。
她趁我不注意,將我的安眠藥換走,毒害了我。
我S後,靈魂飄在空中。
親眼目睹許安安喊來舅舅舅媽,三人一起偽造成我自S的場面,以此逃過了法律的制裁。
想到這,我垂下的手握成拳頭,絲絲恨意湧上心頭。
這一世,我一定要尊重他人命運!
無視了許安安投來的求助視線。
這一次,我抬頭笑臉逢迎道:
「安安,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
「聽說清大研究生畢業,一個月至少五萬起步。
「到時候苟富貴勿相忘哈!」
2
我裝作沒聽到許安安的求助,順著舅舅的話拍馬屁。
舅舅一向好面子,被我一通吹捧喜不自勝。
他當著眾人的面,頤指氣使道:
「許小冉,你是大學裡的輔導員,又是研究生,一定有不少復習資料和復習經驗吧!
「快給安安傳授些經驗!」
從許安安上學起,我就一直充當她的免費補課老師。
可許安安根本不是讀書的料子。
即使我再耐心給她補課,成績也一如既往地倒數。
舅舅反過來埋怨我,說我藏著掖著,看不得許安安好。
重生歸來,我早就不願意當冤大頭了。
「舅舅,我研究生學的是文科方向。
「安安學的通信工程是理科的,我一竅不通。」
聞言舅舅咧嘴笑了起來,鄙夷的眼神投向我。
「虧你還是個研究生呢,啥都不懂!
「連我這個大專生都不如!」
舅舅要強,看不慣身邊人比他過得好。
尤其瞧不上我媽這個曾經打工供他讀書的姐姐。
他理所應當地覺得,我媽應該一輩子不如他。
我媽為人勤懇,一人拉扯我順利考上研究生,保姆工作也做得風生水起。
而舅舅,因為中年危機被單位辭退,又眼高手低看不上工資低的工作,隻能風裡雨裡送外賣為生。
地位的悄然轉變讓他心中不滿的天平愈演愈烈。
但他想的不是自己努力,而是無限雞娃,讓許安安強過我。
以此證明他比我媽強,滿足他變態的虛榮心。
所以當聽到我能力不足,不能在許安安備考時提供幫助。
他首先不是考慮許安安如何備考,而是覺得身為輔導員,學生備考這種事我都做不來,真是沒用。
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極大的滿足。
他不屑一顧地看著我道:
「普通大學出來的就是沒用。
「我們安安要考,就考清大!」
3
酒席結束,我媽來接我。
她笑容滿面,滿頭青絲。
與前世得知我S訊一夜白頭的她判若兩人。
時隔兩世,再次見到媽媽,我撲到她的懷裡泣不成聲。
上一世,我媽在我S後徹夜難眠。
她不願相信我會獨自撇下她而去,想要報警。
害怕事情暴露,許安安趕在她報警前故技重施。
在水裡下藥害S了她。
事後,許安安成功以繼承人的身份,繼承了我媽的所有遺產!
「瞧你哭得,像個小貓似的。
「才幾個小時沒見面,不知道的以為咱們一輩子沒見面了!」
我媽輕拍我的後背安慰。
媽媽,你放心。
這一次,我不會再撇下你一個人了!
我借口給媽媽檢查身體,把她接到我工作的城市。
沒多久,舅舅就打電話找我興師問罪。
「許小冉,你憑什麼把你媽接走了?
「她不在,安安的日常生活誰來照顧?」
一直以來,媽媽被封建重男輕女思想裹挾。
在悉心養育我的同時,還要倒貼舅舅一家。
許安安開始備戰考研後,舅舅更是恬不知恥地要求我媽去照顧她的日常。
實則就是給他們一家三口當免費保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幹活。
忙碌一天,卻得不到他們半句好。
甚至連做飯買菜的錢,都是她自掏腰包。
我邊編輯著眼前的辭職報告,邊淡淡道:
「前段時間我媽身體不舒服,我把她接過來看病了。」
舅舅登時暴怒:
「她不在,誰來給我們洗衣做飯?
「安安要是考不上清大你負責嗎?
「想把你媽帶走可以,你每月給我打 2 萬,我另外找個保姆!」
我毫不猶豫掛斷電話。
隨後,重新檢查了一遍眼前的辭職報告,點下了發送。
高校輔導員工作雖是鐵飯碗。
可工資不高,工作壓力也大。
重來一世,我要重新開始,選擇喜歡的職業,過上想要的生活。
至於許安安考不考得上清大,與我何幹?
這一次,我不會再給他們家一絲一毫吸血的機會。
4
沒過多久,舅舅又給我打了一通電話。
這一次,他語氣和緩了許多:
「你是輔導員,回家一趟勸勸安安吧。
「安安非和我說她學不進去,還說得了抑鬱症。
「什麼抑鬱症,我看就是不想學裝的!」
上輩子也是如此。
每當許安安出現心理問題,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去醫院,而是讓我去開導。
我是獨生子女,隻有許安安一個姐妹,與她關系很好。
所以每次一接到舅舅的電話,我就會傻乎乎放下手上工作,不遠千裡地坐車回去開導她。
而這一次,我卻隻是笑道:
「沒錯舅舅,你別信她,那都是裝的!
「哪有那麼多怪病?
「你們那會兒條件那麼苦,不都過來了?
「她這就是慣出來的公主病!」
舅舅深以為然。
電話那頭,我聽見他大聲訓斥許安安。
「你就是懶出來的病。
「不就是讓你考個清大嗎?
「真得病你怎麼不去S!」
還沒等我說話,電話裡便傳來許安安的尖叫,還有劈裡啪啦的響聲。
我忙豎起耳朵欣賞了起來。
電話中聲音不大清晰,但我還是從隻言片語拼湊出來。
許安安不願意考研,正大哭大鬧。
而舅舅則是一通歪理輸出。
一會兒罵她裝病、偷懶、沒出息。
一會兒又說起他們那會多不容易,相比之下,許安安過得有多幸福。
我津津有味地聽了許久。
直到最後舅舅「啪——」一聲掛斷電話。
臨了,我聽見他怒氣衝衝道:
「我看你就是被學校裡不三不四的人帶壞了!
「我非得去跟你們老師要個說法!」
這事以舅舅鬧到許安安的學校告終。
他並不認為許安安抑鬱了,反而認為是她的舍友故意慫恿,將她們大罵一通。
「一個個打扮得騷裡騷氣的,一看就是做雞的料!
「我們安安可是要考清大,當人上人的。
「你們這些敗類能不能離她遠一點!」
「你們再敢打擾安安學習。
「我就報警有人聚眾賣淫,把你們都抓走!」
學校哪裡見過這種大佛,立刻給許安安單獨安排了一間宿舍。
而經他這麼一鬧,半個學校都知道許安安有一個撒潑打滾、還愛造黃謠的爸了。
人人都對她避之不及。
哪怕許安安主動想跟她們說話,她們也隻是陰陽怪氣道:
「可別,您可是要上清大的人上人。
「我們哪敢跟您說話。」
許安安徹底受到了孤立。
她的精神狀態變得越來越差,整個人看著憔悴不堪。
時常呆呆地望著牆壁自言自語。
視線落到書本上時,有刻骨的恨意閃過。
沒過多久,許安安便被舅舅接回了家。
改為在家備考。
我一邊實時關注著她的變化,一邊著手於自己的事業。
過不了多久,我的解壓俱樂部就要正式開業了。
現代人生存壓力大,隨之而來的心理問題也越來越突出。
大部分都市人的心理,都處於亞健康狀態。
而解壓俱樂部,正是應此而誕生。
我創辦它,除了迎合市場,更是為了解救過去在職場工作、與輔導許安安學業雙重壓力夾縫中的自己。
唯有拋去重壓,方能輕裝前行。
5
我再次見到許安安是三個月後。
姥姥滑了一跤骨折住院,我和我媽連夜坐飛機回去。
聽姥姥說,為了讓許安安安心備考,舅舅全職照顧她,對姥姥置之不理。
而被「照顧」的許安安,眼眶凹陷,臉上毫無血色,周身S氣沉沉。
憑著多年做學生工作的經驗,我推測許安安至少是中度抑鬱症。
舅舅不以為意,反而向全世界炫耀:
「我家安安可用功了。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背政治,晚上十二點還在背英語單詞!
「這次肯定是一擊命中,目標就是清大!」
隨後他打量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小冉,你輔導員的工作最近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