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橫店打工,一夜成名。
村裡的男友帶著媽媽,大鬧發布會現場,宣告主權。
我不幸摔斷了腿,男友給我換藥擦身。
以絕世好男友的賣點爆火全網。
我卻被他照顧得潰爛生蛆,活活折磨至S。
他一邊哭著賺錢一邊迎娶白富美,而我的骨灰被衝進下水道。
我重生了。
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十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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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娘倆滾出發布會現場!
01
男友李成正在給我打洗腳水。
他細心地試了試水溫,才小心地把我沒有知覺的雙腳放下去。
「夏夏,小心燙。」
我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心裡有些酸澀。
看我臉色落寞,他嘆了口氣。
「夏夏,你怪我吧,我太想要個我們的家了,是我害了你。」
他伸出粗糙的手掌撫摸我,他的手少了兩根手指。
當年他為了娶我,在工地打黑工。
安全繩出故障,人摔下高樓,手指被切斷了兩根。
工地生怕事情鬧大,賠償了他十萬塊錢。
我憐惜我的愛人受了委屈,但他說不委屈,十萬剛好可以當我的彩禮。
他想娶我。
這是我們愛情的象徵。
「我不怪你,阿成。」
這麼些年,我的心裡早就認定了他。
都怪我,剛成名沒多久,沒來得及抓住機會,就受了重傷。
李成和我都是大山裡的孩子,我們感情很好,相依為命。
我在橫店勤工儉學,意外拍了一部戲,居然火了。
發布會的時候,李成就帶著我婆婆找了過來。
他在無數個燈光鏡頭對著我的時候推開門大聲喊道。
「媳婦!媳婦!俺來接你回家哩!」
攝像頭瞬間都紛紛對準了他。
李成背著個破麻袋,染著藍發,穿著破洞褲。
他向媒體展示自己隻剩三根指頭的手。
滔滔不絕地講起了我們的愛情故事。
我別提多幸福了。
這麼多人共同見證我們的愛情。
那天開始,李成和他媽接手了我的生活,成為了我的經紀人和生活助理。
他深謀遠慮,說我正大火就先別讀書了,應該以賺錢為重。
他為我到處找資源,拉我去參加各種酒會,接許許多多的劇。
可是,一次酒會上我差點失身。
醒來後,我立刻想逃跑,無路可走隻好從酒店頂層跳了下去。
我摔斷了腿。
我的腿一直在潰爛,他拿著我的銀行卡帶著我四處為我求醫治病。
直到有一天,他告訴我。
「夏夏,卡裡沒有錢了。」
02
我們回到了那個小山村。
李成開始為了我出門打工賺錢。
照顧我的人變成了李成的母親。
我愧疚難耐的時候,李成突然告訴我。
「夏夏,你的粉絲們想看看你的近況,我可以開直播嗎?」
我點了點頭。
當攝像頭靠近我已經有些蒼白的雙腿時,他激動地大喊一聲。
「感謝夏夏的小迷妹打賞一架直升機!」
我勉強笑了笑,心裡有些難堪。
到後來,李成發現直播賺錢來得更快。
流量也更多。
他開始不顧我的懇求。
一次又一次地在直播間向大家展示我逐漸萎縮,潰爛的下半身。
當有人打賞時,他會激動地大叫著感謝,臉上是難以抑制的笑容。
那樣醜陋的軀體,我自己都不敢看一眼。
卻被無數人當樂趣每天觀看。
網友們都誇獎他是個好男人。
當初對他不滿的那些話語都變成了心疼,佩服。
「安夏這才十八就這樣了,一輩子不都折進去了,李成可真是個好男人,也不怕被拖累。」
「這腿怎麼越來越嚴重了,想治好不容易吧,看他整天多麼努力。」
大家都開始誇贊他,卻沒人在意我的痛苦。
我的病不僅沒好轉,在他母親的照顧下,居然越來越嚴重了。
我就這樣一天天地活著,伴隨著潰爛的軀體和逐漸消失的尊嚴。
直到我下半身都完全沒了知覺。
直到我看到了蛆蟲從我幹癟的腿肉裡爬出。
有一天,李成告訴我他賺夠了錢,他要去市區買我們的婚房。
我在家裡等待著他,卻透過門縫看到他牽著一個女孩的手,興高採烈地走了。
「夏夏,這是黎珊珊,她在網上看到我們的事情很感動,特意找過來要照顧你,她是個特別善良的女孩!」
什麼狗屁粉絲!
我看到了她手上那枚顯眼的戒指,分明和李成手上的一模一樣!
我的病情越來越重。
直到我S去的前一晚。
李成一臉可惜地摸著我的臉。
「怎麼這麼快就熬不住了?夏夏,你放心去吧,珊珊馬上要和我結婚了。」
「她心好,替你照顧我。這輩子我被你害成了殘疾,還好我遇見了她,我不後悔,也不怪你。」
「你爛掉的腿倒是給我掙了不少錢,說起來我得謝謝你呢。」
原來,我的腿一開始根本沒這麼嚴重。
他故意讓我的腿壞S,故意不截肢,讓我成為他斂財的工具。
我S後,網上鋪天蓋地地罵我。
他開著直播,拿著偽造的驗孕棒,開始拙劣地表演。
哭訴著說他出去買婚房這段時間,我耐不住寂寞,和村裡的好幾個鳏夫發生過關系。
所有的輿論都倒向他!
甚至還有狂熱粉絲衝進殯儀館。
他們大罵我是個賤人,連S都不配。
粉絲把我的骨灰盒搶走,惡狠狠地將骨灰全都衝進下水道。
他們要我下地獄,要我永世不得超生。
而我的愛人踩著我的屍體,踩著我的名聲,獲得了數不清的財富!
他風光無限。我卻如墜深淵。
但是他沒想到,我重生了。
重生回到了召開發布會的那一天。
03
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坐在休息室裡。
助理小魚遞給我一瓶水。
「夏夏姐,緊張是正常的,這畢竟是你出道來第一場發布會,聽說許多導演都看好你,今天也許會有很多機會,你要把握住啊。」
我不敢相信自己回來了,一遍又一遍地摸著自己那雙完好無損的雙腿。
看著鏡子裡那個年輕、張揚的自己。
我忍不住紅了眼。
「發布會開始了,安夏,該你了。」
我深吸一口氣跟著人群走了上去,耀眼的聚光燈讓我恍如隔世。
但我始終沒忘記上輩子讓我改變命運的那件事。
還沒輪到我發言,我站在講臺邊,揮手叫來了保安。
看著人潮擁擠的大廳門口擠進來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指著他們兩人對保安說。
「把他們兩個給我趕出去,看好了,絕不允許進來。」
「明白。」
發布會裡的保安都是導演從保鏢公司請來的專業選手。
他們迅速找到目標。
我穿過人群。
看到李成剛溜進來,想要混進人群中。
他一臉得意的表情在看到幾個保安走來的時候,瞬間慌張。
他剛想張嘴大喊,就被保安堵住了嘴,揪住領子直接扔了出去。
李成的母親更是慌張地追著自己兒子跑了出去。
「你們幹嘛呢!放開我兒子!」
大門砰的關上。
聚光燈也再次打在了我的臉上。
手拿話筒的記者爭先恐後地問我。
「聽說安夏同學是在大一的時候偶然接到這個演出機會的,大火也是意料之外,您本人對未來有什麼打算嗎?」
我還沒開口說話,這部戲的導演就拋出了橄欖枝。
「安夏雖然在這部戲裡隻是一個配角,但演出讓我印象深刻,我下部戲的女主角正好是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角色,不知道安夏還有沒有興趣來試一試。」
「能得到常導演的認可我很開心,我還年輕,但凡有機會,我想我都願意嘗試一番,畢竟人生不止一條路可走。」
我的言論,瞬間讓在場其他記者都另眼相看。
也許是我眼神裡的灑脫,瞬間就又吸引了在場的其他兩位導演友人。
他們紛紛開口,一個邀請我試戲今年年底大戲的一個反派角色。
一個邀請我演反串。
挑戰一個比一個刺激,我卻通通大方應下。
在場掌聲綿延不斷,皆是慶祝我的收獲,或是欣賞。
不過一個短短的電影發布會,我卻狂攬了三部前途大好的新片片約,成了最有前景的新人。
我的前途,看得見的光芒萬丈。
上輩子,我被李成一句媳婦毀掉了一輩子。
現在才知道,我竟錯過了這麼多。
直到發布會結束,我出門的時候。
李成不知從哪兒衝過來,SS地攔住了我的去路。
他緊緊拽著我的胳膊,滿眼通紅地堵住我問我,「夏夏,你不記得我了嗎,你不要我了嗎?」
「李成?我當然記得你。」
「你現在出名了,當年在村裡,我兒子對你這麼好,你們同吃同睡這麼些年,現在怎麼不認人了,當了明星,就翻臉了?」
李成的母親一旁煽風點火,故意大聲說著。
「媽,你別這麼說夏夏,她不是那樣的人。」
李成看似替我說話,其實把我又逼上了承認他身份的那條路。
周圍已經有些耳朵靈敏的八卦記者湊了上來。
我好笑地看著他們母子倆這出戲,問道。
「同吃同睡?是我四歲的時候嗎?這種事我還要怎麼回報才行呢?」
李成臉色有些難看,他忍不住又展示了自己醜陋的殘缺手掌。
一臉痛心疾首地說。
「夏夏,我的手你忘了嗎?我是為了去賺錢娶你,才受傷殘疾的,我才二十,就成了這副模樣!」
「當年要不是我讓你離開,你也不可能跟那個富豪走,成了有錢人家的女兒,你要是還在山裡,哪有機會拍戲。」
「就是。」李母應和著。
「你如今擁有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兒子的成全,要不然當初他不讓你走,那也就留在山裡早就給他生了兩個娃娃,你不會忘記了吧?」
記者們都高高豎著耳朵,李成得意極了。
「我才十六就逼著你去黑工廠打工賺錢娶我?李成,我沒這麼惡毒,我被收養也是因為全村就我一個孤兒,為什麼需要你的成全,難不成你家有我的賣身契?」
李成臉黑一陣紅一陣說不出話,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一臉傷心地問我。
「你這麼說,是把我以前對你的好全忘了嗎?」
「我當然不會忘記,李成,你們對我做的一切,我怎麼會忘呢?」
我一字一句地開口。
得了承諾的李家母子倆這才高興地松了口氣。
我沒耐心再多看一眼他,轉身就走。
半個月後,我奔波著敲定了那三部新片的片約,也立刻找到了姐姐。
姐姐是養母的唯一女兒,我來到養母家的時候,姐姐已經十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