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府小侯爺的洗腳婢。
意外落水後和小侯爺互換了身體。
此後,小侯爺替我打水洗衣做苦力,我替小侯爺扎馬步、練武、赴宴席。
隻是沒想到,宴席上被他的追求者下了迷藥,差點失身。
小侯爺趕來救場。
看著我臉色潮紅渾身滾燙,他猶豫著問:「要不……我幫幫你?」
01
我清醒的時候,正躺在小侯爺的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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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站著一眾醫官和大夫人,見我醒來,眾人都松了口氣。
大夫人淚眼蒙眬:「那麼深的池水,你說跳就跳,你是想嚇S為娘不成?」
我的腦子跟糨糊似的一團,但多年的習慣讓我下意識地下榻。
對她盈盈一拜:「給大夫人請安。」
話一出口我就覺得不對,怎的是男人聲音?
眾人神色各異。
大夫人抓住一旁的醫官:「你不是說我兒無事了嗎?這叫無事?這怕不是摔壞了腦子。」
我低下頭。
原先穿著的丫鬟青衫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華麗紫袍,上面繡滿了銀色紋路。
我心頭一跳,這不是……小侯爺的衣服嗎?
我奔到銅鏡旁。
好家伙,鏡子裡這個貴氣逼人的男子不是小侯爺是誰?
與此同時,房門被人一腳踹開,滿臉陰霾的……我……衝了進來。
幾乎是一瞬,我們倆從對方的眼睛裡讀懂了同一個信息。
我們互換了身體。
02
我叫凝香,是沈府小侯爺的洗腳婢。
前日不小心落了水,幸得路過的小侯爺相救,但還是大病了一場。
醒來後, 我成了小侯爺。
而小侯爺,成了我。
這等離譜之事簡直天方夜譚,但它就是發生了。
大夫人看著衝進來的小侯爺眉頭直皺:「哪裡來的野丫頭,這般不懂規矩?來呀!給我發賣……」
我假意咳嗽兩聲,轉移了大夫人的視線,而後又借口頭疼要休息。
大夫人愁著臉:「你大病初愈,總要有個人伺候。」
我指了指小侯爺:「就她了。」
在眾人離開後,我和小侯爺面面相覷半天。
第一次以他人的視角看自己的身體,這感覺還真新奇。
想來小侯爺也是這般覺得,都看入迷了。
我在他面前揮手兩次他才回神。
而後,我們嘗試了多種方法換回身體。
可無一例外,全部失敗。
我們甚至再一次去跳了水池。
回不去,根本回不去。
他頂著一頭水草面無表情地問我。
「小爺不會要做一輩子洗腳婢吧?」
我替他摘掉了頭上的穢物安慰著:「不會的小侯爺,一定有辦法的。」
為了不被當作怪物,在身體換回來之前,我們一致決定演好自己原本的角色。
但我一介丫鬟,要做的事還挺多,問他要不要換個其他職位時。
他大手一揮:「你一介女子都能做得,我堂堂侯爺未必會做不來。」
幾日後,我正欲去後院賞花,園子裡傳來一陣爭吵。
一群丫鬟嬤嬤正對著一女子謾罵不止。
「賤人,你以為小侯爺救你一命就是看上你了嗎?
「長得醜就算了,想得倒挺美!」
「就是,今天這後園要打掃不幹淨你便不要吃飯了!」
而那女子沉著臉,冷著眼看著這群人。
「嘿,個S丫頭, 說你幾句還敢瞪我,看我不打S你!」
說完,有一丫鬟正欲上手。
女子一個側身躲開,而後鉗住那丫鬟手腕,以一個奇異的弧度扭斷了她的手臂。
慘叫聲響徹雲霄。
我覺得好笑。
這群人還以為那身體裡住著我這個老實好欺負的凝香呢?
早換人啦!現在是鈕祜祿凝香!
那丫鬟眼尖,看見了我,哭天喊地跑過來要我主持大局。
「小侯爺,您可要為奴做主啊!凝香妹妹不願意做活,我們隻不過說了她幾句,她居然就動上手了!奴,奴雖然是下人,可也是您的下人,凝香妹妹這麼做,不就是打您的臉嘛!」
這丫鬟是小侯爺的貼身丫鬟之一,綠桃。
仗著有一點小權力,在我們這些下人之間作威作福已久。
不僅每月要上供幾例錢給她,遇著她,還需欠身,問好。
這種事,我能忍,小侯爺是必忍不了的。
看,這不就被找上麻煩了。
我蹲下身子,將她扶了起來。
她眼裡閃著淚花,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你別說,小侯爺這幾個貼身丫鬟真是一個長得比一個好!
「凝香。」我喚他。
他不情願地走過來,欠身:「奴婢在。」
我指了指滿園的雜物:「我如果沒記錯,你是我的洗腳婢,什麼時候這後園也輪到你收拾了?」
此話一Ṫũ̂²出,那些嬤嬤紛紛跪了過來。
這些園子的花樹需專人護理,一般的下人是不能進來的,更別提打掃了。
綠桃也瞬間慌了神,連手骨折都忘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是奴的不是,奴看凝香妹妹Ŧŭ̀₆空闲,便讓她幫著打掃一下園子,倒是忘了她沒這個資格,是奴的不是,還請小侯爺責罰。」
我點點頭。
「既如此,便自行下去,領板子十下。」
說這話時,我一直看著小侯爺的眼神。
他沉著一張臉,沒有任何其他表情。
而綠桃跌坐在地,半天才回神:「奴……遵命。」
我把小侯爺帶回了內院,他一路帶風,走得極快。
到了內室,他氣性便翻湧直上。
一手掃落了桌上的茶盞。
「我竟不知,她背後是這副德行!」
在我印象裡,小侯爺對綠桃極寵。
她生得漂亮,說話也受用好聽,做事麻利幹脆,有條有理。
就連上次小侯爺去西域,回來都給她帶了一份禮物呢。
或許就是這些殊榮,才讓她覺得自己特殊,變得愈發勢利。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走到他身後,慢慢幫他順著氣。
「小侯爺,我今天的處罰,可是重了?」
他皺起眉:「輕了,該打二十下!」
……怒氣這般重,想來是被欺負得狠了!
我手下動作愈發溫柔。
「小侯爺,要不還是給您調個闲職吧?」
他沉默了很久,突然回頭問道:「你平常,都是這麼被欺負的?」
我手上動作一頓。
七歲那年,我被父親十個銅板賣進了沈府。
當時我還小,不懂什麼叫賣。
父親告訴我:「丫頭啊,你進了這裡,就可以吃飽穿暖,再也不用跟著我們挨餓受凍了!」
我指了指母親懷裡的弟弟:「弟弟不去嗎?」
父親臉色有點紅,他說:「弟弟不去了,你一個人去。」
我以為父親愛我,不舍得我挨餓受凍。
後來才知道,十個銅板是弟弟的診費。
因為我年紀小,沈府其他下人總會聯合起來欺負捉弄我。
什麼髒活累活都讓我幹,洗衣服,挑水,倒夜壺。
有時候水太重,我挑不起摔倒在地,他們就會在一邊哈哈大笑,然後看著我被壓在扁擔下掙扎,哭喊。
更有甚者覺得水少了,還從一邊舀一瓢淋我一身。
綠桃隻是讓我上繳幾個例錢,嬤嬤們也隻是喊我打掃園子。
比起其他人的欺辱,這不算什麼。
我垂下眼:「小侯爺,要不還是說說,給您換個什麼職位合適?」
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眸底泛著幽幽的光。
「凝香。」
他用我的臉喊我的名字……還真有些不適應。
「你想做我的貼身丫鬟嗎?」
03
小侯爺升我做了他的貼身丫鬟,我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但隻要一想到以後每月的例錢都會多一倍,我就覺得開心。
連帶著扎馬步的心情也好了許多。
這是小侯爺交代的,他說他每日都會扎上半個時辰馬步,讓我務必不能忘記。
小侯爺練武,他既幫我做了丫鬟的分內事,我幫他扎個馬步也是應當的。
隻是這馬步扎得有些要人命。
烈日當頭,我才扎了一小會兒就覺得頭暈眼花。
也虧得小侯爺身體素質好,不然我早暈了。
靠著意念扎完半個時辰,起身時腳步虛浮,我往一邊栽了去。
完了,這臉磕地上,不會給他磕壞了吧?
印象中的疼痛並沒有襲來,我栽進了一個溫熱有力的懷裡。
抬頭,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
眸子主人摟著我的肩,笑得如沐春風。
「竟沒想到侯爺這般熱情,我一回來就投懷送抱?」
……司徒越,兵部尚書嫡子,也是小侯爺的好兄弟。
身後傳來一道女子咬牙切齒的聲音:「你們,在做什麼!」
我趕緊回神,推開司徒越。
「練,練武。」我結巴道。
小侯爺臉色陰沉:「練武是這般練的?」
司徒越哈哈大笑:「沈熠,這位是誰?竟讓你如此害怕?」
不能丟了小侯爺的面子。
我挺直腰板:「凝香,你管得有些多了!」
小侯爺冷哼一聲,略帶不善地剜了司徒越一眼,離開。
司徒越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如果你知道那身體裡是你好兄弟沈熠,還會覺得有意思嗎?
直到小侯爺背影消失,司徒越才從懷裡掏出一張請柬。
「陸中書六十壽誕,託我來送請柬的。」
我接過請柬,眉頭直皺。
讓我一個什麼壽宴都沒參加過的丫鬟去參加這種大宴席,合適嗎?
而且我聽說這中書的嫡女對小侯爺有些那方面的意思?
司徒越離開後,我馬不停蹄地去找了小侯爺。
他看了一眼請柬,挑起了好看的眉。
「我剛好不願與那陸柔周旋,你替我去。」
我腦子一片空白。
認、認真的嗎?
宴席設在中書府。
府裡燈火通明,歌舞升平,舞女們衣袂翻飛,歌聲悠揚。
我和司徒越一進去,便有一女子迎了上來。
她衣著貴氣,容貌端莊,看到我後,白皙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羞澀。
「問小侯爺好。」她盈盈一拜,柳眉彎彎,很是動人。
我下意識想伸手扶她,腦海裡卻想起小侯爺的叮囑,生生止住了。
而後淡淡「嗯」了一聲,繞過她離開。
赴宴前,小侯爺再三叮囑我。
避開陸柔!
「為什麼?」我懵懂地問。
他面無表情:「因為她是個瘋子。」
這般美豔動人的女子,怎麼會是個瘋子嘛,我心想。
酒過三巡,陸柔來給我敬酒。
我沒設防,喝了。
然後,這瘋子居然在我酒裡下了迷藥,要與我春風一度!
藥效開始時,我整個人暈乎乎的,身體異常燥熱。
陸柔走來我身邊假裝關心我:「小侯爺喝醉了?來人啊,將小侯爺帶去廂房休息!」
這一去還有得回?我推開她的手,擰起眉:「滾開!」
我得保住小侯爺的清白啊!
陸柔絲毫沒有變臉,還笑吟吟地:「小侯爺當真是醉了,我這就帶你去廂房。」
幾個人七手八腳架著我就給抬下去了。
我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司徒越。
完了。
我被送至廂房時,身體已經開始發燙了。
陸柔遣退了其他人,她慢慢解開身上的束帶,衣衫,向我逼近。
我捂著頭,厲聲呵斥:「陸柔!你還要不要臉了?」
她腳步一頓,輕笑:「這麼多年,我在你這還有ṱû₁臉?」
……
她上前跨坐在我身上,手指撫在我腰帶間:「沈熠,你就從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