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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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發脾氣是因為在乎我。


「以後我會注意和別的女人的距離,不讓你再誤會。」


 


謝君澤言出必行。


 


從那之後,他刻意保持著和喬嘉瑩的距離,甚至連微信消息都讓我來回。


 


他和喬嘉瑩越來越疏離。


 


我卻和喬嘉瑩處成了好閨蜜。


 


她溫柔可人,笑起來如雨後青草般清新。


 


沒有人不喜歡她。


 


直到我看見了她頭頂上的那兩個字【敵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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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意識到,女人的第一直覺永遠不會出錯。


 


5


 


他們倆但凡在我面前,絕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一頓飯吃得我索然無味,早早起身送了客。


 


謝君澤堅持在山莊裡找了個風水極佳的方位,把帶來的觀音像擺好,拉著我上了三炷香。


 


謝君澤和我爸媽一樣信佛。


 


他閉目時專注沉靜,像是神明最虔誠的信徒。


 


我想不明白,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是車禍元兇?


 


他們倆前後腳出了別墅,我窩回房間裡看打開手機監控。


 


我換的車裡,全部裝上了隱形攝像頭。


 


謝君澤跟著喬嘉瑩的車,一直開到了她家樓下。


 


喬嘉瑩沒有讓他上樓,反而坐進了副駕駛。


 


「你太不小心了。」她淡淡地說。


 


「現在她住在山莊裡,她和她父母身邊都請了十幾個保鏢,你很難有下手的機會了。」


 


「我的計劃本來是萬無一失的,可誰知道她會醒?他媽的,這種醫學奇跡怎麼就偏偏發生在錢靜安身上?」


 


謝君澤從口袋裡掏出一支煙,指尖燃起猩紅,狠狠吸了一口。


 


他終於撕下了所有偽裝。


 


眉眼間染上了我從未見過的煩躁與冷戾。


 


那是一種讓人心寒的冷酷,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終於露出了它猙獰的真面目。


 


「沒關系,這一輩子還長著,我不就信她躲得了一時,還躲得了一世。」


 


「可是阿澤哥,我等不了了,再過兩個月我肚子就顯懷了。」


 


喬嘉瑩聲音染上哭腔:「你要讓我們的孩子生下來就無名無分嗎?」


 


謝君澤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欲望的光芒,一把攬過她的肩,深情承諾:


 


「你放心,我總歸要讓你做名正言順的謝太太。


 


「阿瑩,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


 


「阿澤哥……」喬嘉瑩的手撫著他的側臉,輕輕吻了上去,一滴淚花落在了男人的手背上。


 


「阿瑩,阿瑩。」


 


謝君澤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回吻她:「我不會讓你等太久的,錢家的一切,都會是我們的。」


 


熒幕泛著冷光。


 


我的眼淚無聲滑落。


 


擴音器裡是他們窸窸窣窣情動的聲音。


 


我猛地將手機摔到牆壁上,屏幕瞬間四分五裂。


 


我一直對眼前浮現的文字將信將疑。


 


以為是車禍後無法解釋的後遺症。


 


其實是內心深處,是不願意接受謝君澤是個薄情寡義的魔鬼。


 


更是不肯承認自己眼瞎,將五年的青春,浪費在了一個喪心病狂的渣男身上。


 


直到我親眼看見他們越軌的畫面,心像被扎進了無數根鋼針,綿密的痛感傳遍四肢百骸。


 


我自問從未對不起過謝君澤,更是對他那些魚龍混雜的親戚愛屋及烏,盡力照拂。


 


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可以如此心安理得,毫無顧忌地背叛我?


 


僅僅喬嘉瑩肚子裡的孩子,他迫不及待要除掉我,好給他心愛的姑娘一個名分?


 


他難道忘了,出車禍那天,我原本要去醫院打促排針,為的也是想要一個我和他的孩子!


 


我心痛到幾乎要窒息。


 


終於肯認清現實,這一切隻是因為謝君澤從未愛過我,那些甜蜜的過往不過是他精心編織的騙局,而我隻是他向上流社會攀爬的階梯。


 


在這場情感與金錢的遊戲裡,上半場我輸得徹底。


 


我諷刺地笑出了聲,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我錢靜安,愛憎分明。


 


愛的時候能付出一切,恨的時候也絕不會手軟!


 


既然他和她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遊戲的下半場,我就該好好成全他們!


 


6


 


車禍的肇事者根本不難查,隻是當時謝君澤說,肇事者逃到了境外,無法繼續追查。


 


繞開了謝君澤這環,我輕易查到了肇事者根本沒有出境。


 


他拿著謝君澤給的錢,跑到了隔壁 C 城豪賭。


 


沒多久又輸得一幹二淨,家裡隻剩下一個老母親和嗷嗷待哺的孩子。


 


「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


 


我坐在寬敞巨大的 VIP 包廂內,好整以暇地看著老劉。


 


「你你……你是人是鬼?」


 


老劉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利索:「我親眼看見,你腦袋裂開,整張臉鮮血淋漓,我以為你S定了!」


 


我懶得和無關緊要的人兜圈子,淡淡嗤笑一聲。


 


保鏢一腳踩在老劉臉上。


 


他的老臉扭曲變形,發出慘叫:「太太,太太,您別S我!我這都是受人指使,您饒我一命吧!」


 


我從包裡拿出一沓照片,扔到他面前。


 


照片上是他年邁體弱的母親和不滿一歲的女兒,被我「安排」在了一間明亮的三室一廳裡。


 


這種窮兇極惡之徒,一般不在乎家人,不在乎親情,隻在乎自己的利益。


 


可我查到老劉在潛逃前,取了一筆五十萬現金,給了他的老母親。


 


說明他還有點人性,沒有徹底淪為禽獸。


 


老劉身體猛地一震,額角青筋暴起,拳頭狠狠捶在地上。


 


「冤有頭債有主,你有什麼就衝我來,別牽扯我媽和我女兒!」


 


我懶散地往椅背上一靠。


 


「我肯定是不會放過你的,不過你可得乖一點。


 


「我叫你做什麼,就做什麼,明白了嗎?」


 


老劉緊咬著牙關,徹底放棄了抵抗,「明白。」


 


……


 


回去後,我請了個教練,開始練習泰拳。


 


謝君澤來的時候,我正被教練的一記重拳擊倒,趴在了擂臺的軟墊上。


 


「你幹什麼!」


 


擂臺護欄被猛地撩起。


 


謝君澤衝了上來,把我抱在懷裡,不由分說斥責起了教練。


 


「我老婆的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你下手怎麼這麼沒輕沒重的?要是打出什麼問題,你承擔得起責任嗎!


 


「她隻是想要鍛煉身體而已,你以為在訓練奧運選手?」


 


謝君澤滿臉怒容,像是待我如珍寶,不舍得任何人傷害我。


 


要不是我看清了他的真面目,估計又要被他的深情表演感動得一塌糊塗。


 


教練被他的怒氣嚇得退後一步。


 


我瞥見門口處飄揚的白色裙角。


 


於是伸出手臂,親昵地勾在謝君澤脖子上,帶著幾分撒嬌意味。


 


「老公,是我讓教練認真訓練,不要手下留情的,你別擔心了。」


 


謝君澤眉頭緊皺,滿臉不贊同。


 


「醫生說你需要靜養,怎麼能做這麼激烈的運動?」


 


「我已經痊愈了啊,醫生說適當鍛煉有助於身體恢復。」


 


我一臉認真地望著他:「一定是你誠心誠意地向佛祖祈求。


 


「願意用你的命換我的命,我才會好得這麼快。


 


「我覺得我的這條命啊,就是你在華臺山向佛祖求回來的。


 


「既然我活下來了,就一定要好好鍛煉,爭取長命百歲,這樣才能一輩子陪著你呀。」


 


謝君澤呼吸一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笑得好難看。


 


他一定要氣S了吧,一步一叩首,為了立個深情人設,洗脫S妻嫌疑,沒想到還真把我的命從鬼門關處求了回來。


 


我真的很想知道,夜深人靜時,他會不會痛恨自己的演技太過逼真,連佛祖都信了他的邪。


 


好半晌,謝君澤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要鍛煉,跑跑步,練練普拉提不好嗎?打什麼泰拳?」


 


說話間,他將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防身啊。」我揍了揍拳套,「保鏢也隻能防外人,又防不了枕邊人。」


 


「你說什麼糊塗話呢。」謝君澤手放在我額頭上,「防枕邊人?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成?」


 


「你不會害我呀?那你發誓。」


 


我朝著他笑,語氣像是在開玩笑一樣:「如果你動了一分加害我的心思,你便會斷子絕孫。


 


「你以及為你懷孕的女人都會S無葬身之地。」


 


他靜靜地盯著我。


 


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消失了。


 


7


 


「你說呀。」我笑得很甜,盯著他鐵青的臉色。


 


「華臺山都跪上去了,一句誓言都不肯對我說嗎?」


 


「安安,你過分了。」謝君澤深吸了一口氣,餘光不自然地瞥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喬嘉瑩。


 


「這哪過分了?」我佯裝生氣,嗔怪道,「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我推搡他,突然發瘋,拳套狠狠往他身上捶。


 


「你就是不愛我了!


 


「那你走吧,帶著你那些亂七八糟的親戚一起走,離開錢氏。


 


「我現在就給爸爸打電話,讓他撤掉你副董的職位!


 


「謝君澤,我要讓你一無所有!」


 


「安安!」他滿臉陰沉,攥住了我的手,「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要你發誓!」


 


我目光如炬,不肯善罷甘休。


 


「好好,我發誓。」謝君澤深吸了一口氣,眼底盡是壓抑與隱忍。


 


他咬著牙說道:「若我謝君澤動了一分加害錢靜安的心思,便會……斷子絕孫,S無葬身之地。」


 


「阿澤哥!」


 


喬嘉瑩終於忍不住喊出了聲,她扶著門框,身體搖搖欲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得開懷,連眼淚都笑了出來。


 


這個男人真是虛偽到了極點。


 


這種毒誓都能輕易說出口,真不怕會應驗?


 


「阿瑩。」我心情大好,用力揍了揍拳套,向臉色蒼白的喬嘉瑩發出邀請,「不如你陪我練吧,阿澤覺得教練太粗魯了,怕傷著我。」


 


喬嘉瑩不自覺把手放在小腹上,咬著唇,搖了搖頭。


 


「我陪你練。」謝君澤支開了喬嘉瑩,「阿瑩,你去拿點水上來。」


 


我嘴角勾起冷笑,調整了一下姿勢。


 


趁他沒有防備,一拳揮向他的下巴。


 


謝君澤沒料到我會突然出手,身子猛地一晃,倒退幾步,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教練,剛才這個角度對嗎?」我眉眼兇狠,邊打邊和教練請教,「還是應該這樣?」


 


又是一拳,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朝著謝君澤腹部揮去。


 


謝君澤滿臉冷汗,悶哼一聲,彎下了腰。


 


他不敢打我,隻能找著角度躲避我的進攻。


 


「糟糕,不會打到腎了吧,教練。」我故作關心,眨了眨眼睛,「這個力度是不是要調整一下?啊,不對嗎?那我再打一次。」


 


我衝著謝君澤的臉頰又是一拳。


 


他的謊言、陰謀、對我的傷害,化成了我力量的源泉。


 


直到他嘴角滲出血絲,臉上布滿淤青。


 


「安安,夠了!」他攥住我的手,抬眸間盡是陰鬱,「你到底為什麼突然這樣!」


 


謝君澤終於回過味來了。


 


從防枕邊人開始,他應該就感到了不對勁。


 


在錢家五年,他過慣了養尊處優的生活。


 


怕是很久都沒有人敢這樣對他了。


 


我冷笑了一下,跳下擂臺,拿出手機打開相冊。


 


懟到他面前:


 


「你的匿名親戚,把你出軌的照片發給我,向我要錢。」


 


屏幕上是他和一個打了馬賽克女子的接吻照,謝君澤的面容無比清晰,抵賴不得。


 


我語氣冰冷,質問他:「告訴我,這個女人是誰?」


 


8


 


謝君澤面色蒼白,用手背擦了一下唇邊的血漬,不動聲色狡辯。


 


「這是 P 圖。」


 


「是嗎?你以為我查不出來?」我笑得瘆人。


 


謝君澤目光SS盯在手機屏幕上,眼中S意一閃而過。


 


「你相信我,這個人肯定是想離間我們之間的感情,等我把人查出來,親自帶到你面前下跪謝罪。」


 


「好啊,謝君澤。」我熄掉手機屏幕,摘下拳套,「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和發的誓。在你找到人之前,不要來見我。」


 


他滿身是傷地走了。


 


離去的時候,我站在陽臺上,看見喬嘉瑩還是沒能忍住,含著眼淚攥住了謝君澤的衣角,想要為他擦拭臉上的血跡。


 


謝君澤不動聲色拉開了距離。


 


轉身鑽進了黑色轎車裡。


 


……


 


晚飯時,我爸一臉冷沉。


 


「所有事都查清楚了,公司架構裡也都把他的人處理幹淨了,現在就等著把他們一網打盡了。」


 


我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吃飯。


 


我爸見我這副模樣,又恨鐵不成鋼地數落我:


 


「當初我就勸過你,不讓你嫁給謝君澤,不讓你嫁給謝君澤,你偏偏不聽。


 


「诶,現在腦袋瓜突然靈光了,聽得懂人話了,也真是老天開了眼了。


 


「當初就應該在結婚前給你撞一下,讓你清醒清醒。」


 


我媽一個筷子敲在我爸頭上,瞪了他一眼。


 


「說什麼呢你,還有你這麼咒自己女兒的?」


 


我嘴角一癟,眼眶瞬間泛起了淚。


 


「安安不哭啊,我們女人哪沒有經歷情傷的?」媽媽趕忙放下筷子哄我,又白了爸爸一眼,「你爸真是活了一輩子都沒學會好好說話。」


 


我不是為了謝君澤流淚,我是為了他們。


 


他們頭頂上,【養父】【養母】泛著瑩潤的光澤。


 


活到二十七歲,我從未懷疑過自己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八九歲時,我也曾天真地問過媽媽。


 


「媽媽,我怎麼長得和你一點也不像呀?」


 


我媽對我的問題早有準備似的,面不改色回答:


 


「你像爺爺奶奶,隔代遺傳,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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