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南初一攤手,得了,又一個地下戀情。


西顧一轉腦,忽然想起消失的蔣格,“不會是蔣二少爺吧?”


南初哧了聲,鼻孔都充斥著不屑:“屁,是一個很有男人味的男人,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西顧抽抽嘴,忽然想起她滿櫃子的避孕套,“恭喜啊,你那箱子東西終於能派上用場,不會放著過期了。不過你還是防著點沈光宗,那丫最近暴躁,不知道吃錯什麼藥了。”


……


已是十月初,天氣轉涼,偶爾幾天還是豔陽高照,北浔的秋老虎悶的人發慌,那是幹熱,燥得很。


林陸驍值班結束,回宿舍換了便服,最後過樓檢查,就見小九兒悶頭不樂,拉過一旁的邵一九,“小九兒怎麼了?”


邵一九揮揮手,“好白菜被豬拱了唄。”


林陸驍往門框上一靠,“什麼好白菜?”


“就南初啊,他女神。”


林陸驍眉梢一吊,口氣變得意味深長起來:“女神?”


“是啊,聽說有個高富帥在瘋狂追求南初,架豪車,限量瑪莎,車後座一水兒紅玫瑰,九百九十九朵,鑲金帶鑽的。”說著,邊翻出剛剛小九兒給他看的照片遞過去,“喏,就這,天天接送,我要是女人我就嫁了。”


林陸驍斜瞥他一眼,揮手擋開眼前的手機,眉眼微一上挑,揶揄道:“那你也忒便宜了。”


邵一九不服,“那要換你,你咋追?”


咋追?


林陸驍:“我還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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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忒欠扁,把宿舍裡幾個單身男青年氣吐血,但人說的這話都是事實,也有資本,林隊長入隊以來雖然從沒說過,但憑著幾個領導的態度,也都知道他不簡單,可他平日裡也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架子跟紈绔子弟的壞習慣。


有啥說啥,開心時跟你逗逗悶子,不開心時沉默抽煙,骨子裡俠義大氣,偶爾有點小壞和野性。


訓練時嚴肅正經,那緊蹙的眉頭令人生畏,私底下吊兒郎當有的沒的跟你扯兩句,大家也都拿他當兄弟,有敬意卻也真誠。


追女孩這事兒,林陸驍還真沒經驗,從小到大都沒這習慣。


真喜歡上一女孩了,他也做不來蔣格花裡胡哨的那些事,送花在他看來,對南初來說都太俗氣。


……


清晨,天蒙蒙亮,魚肚白翻著邊兒,霧重,看不太清路。


公寓樓下,清白的濃霧底下站在一人,林陸驍一身黑衣,帶著鴨舌帽,襯的整個人幹脆利落,黑色很適合他,把他身體線條勾勒流暢,斜斜地倚著車門等。


南初從樓下蹦下來,一個箭步撲進林陸驍懷裡,甜甜地叫他:“隊長!”


小姑娘一身簡裝,黑色帽衫和白色鉛筆長褲,一雙腿筆直又細長,戴著口罩。


林陸驍低頭看了眼時間,四點三十。


剛好。


清晨的濃霧仿佛是一層天然屏障,林陸驍順勢一隻手摟住她,一隻手把她帽衫後頭的連帽給拉起來,罩住腦袋,揉了揉:“穿這點兒不冷?”


南初把衣服掀起來,把他手扯過去,摸了摸裡頭的料子,“毛的。”


林陸驍順勢手鑽進去,在她胸上摸了一記,“嗯,蕾絲的。”


“……”


南初瞪他,“你真色。”


林陸驍打開車門,把她塞進去,手撐著車門,懶洋洋地:“嗯,早說了我不是什麼君子。後悔了?”


南初一腳跨出去,要撲上去親他:“我就喜歡你這樣兒的。”


被人一腦袋摁回去,一本正經:“注意點兒影響。”


“裝。”


南初罵。


……


南初後來回想,她之後做過一檔綜藝採訪,主持人問她,跟男朋友做過最浪漫的事兒是什麼時,永遠想起的都是那天林陸驍的表情,那骨子裡的熱血跟堅定,就跟刻進她心裡似的,她想她這輩子是忘不了這個男人了。


林陸驍真就帶她去看升國旗。


清晨的廣場擠滿了人,每天來看升國旗的人其實不少,儀仗隊邁著整齊的步伐將國旗送到升旗手的手中。


南初雖然生長在這兒,但從來沒來過,也沒想過要來。


林陸驍倒顯得比較從容,仿佛來過多次,輕而易舉的找到一個橋頭高臺的位置,把她抱上去。


那地方視野最好。


升旗手打開國旗,那鮮紅的旗布迎風飛揚,國歌驟然響起,一下就仿佛被人擊中了內心,胸腔微熱。


南初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男人。


而他滿眼虔誠,嚴肅認真,收起了往日吊耳郎當時的松垮,身板打得筆直,就跟棵迎風挺立的青松,讓人不忍打擾。


國旗升至頂端,旗手收了線,儀仗隊邁正步離開。


林陸驍忽說:“我以前經常來這兒。”


南初拉下帽檐,側耳聽。


林陸驍低頭看她一眼,“人在迷茫的時候,總要找點信仰。”


“你也會迷茫?”


“當然,我又不是神仙,小時候懷疑父親更偏愛弟弟的時候,那時候大冬天,天將將亮,我就騎著自行車從城西騎到這兒,看一眼國旗,心定了些,長大了發覺很多事不是我們小時候想的那麼簡單,就來這兒找找信仰,看一眼國旗,不倒,信念就更深了,高考前,也來過一趟,上軍校對我來說也是個信仰,人這一生,其實就靠信仰活著。”


南初抱住他:“你還挺多愁善感。”


林陸驍輕笑,把姑娘從懷裡拖出來,把她口罩往上挪了挪,遮住鼻子,就露出一雙黑亮的眼睛,“蔣格為你做的那些事兒,我真挺不屑。”


南初心裡樂滋滋,“這是吃醋了?”


林陸驍低頭看她,極其輕蔑地用鼻腔哼出一聲,“他至於?”


“我不喜歡他。”


林陸驍輕嗯一聲,“我知道,你喜歡我。”


南初在他胸膛上擰了一記,別的都好,就恨這男人一副什麼都了然於心的樣子。


林陸驍吃疼,抽一口氣,不鬧了,雙手捏著她的肩膀,把人拎正,收起了平日的痞氣,難得正經。


“蔣格那些,我不會,也不屑,都是花腔,我能給你的是我的承諾,一個軍人的承諾,在國旗下,無論任何情況,絕不背叛,不拋棄,不放棄你。”


剛入伍那年,他也曾舉著手在這兒宣誓,誓詞還歷歷在目——


服從命令,嚴守紀律,英勇戰鬥;不怕犧牲,忠於職守,努力工作。


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背叛祖國,絕不背叛軍隊。


國旗是他的信仰。


一個軍人的承諾。


無關乎其他任何,隻是他想給南初的。


沒有別人,就這個丫頭。


第36章


這承諾珍重,聽的人隻想妥帖收好,妥善珍藏。


廣場濃霧漸散,天色已是大白,升旗儀式結束,人群一窩蜂散開。


南初忽然想起前幾天看的劇本上的一句話。


柳瑩瑩的一生並沒有等到關於那個戎馬將軍的回應,後面的故事是她獨守終生,而那位英俊將軍保家衛國,早已戰死沙場,到死也沒給她留下點念想,隻剩一抔黃土。而她至死都不清楚,某個下過雨的午後,將軍來過,曾撐著一把油紙傘,站在小巷外遠遠地瞧過她一眼,見她穿著初見時的那套旗袍身姿妖娆地穿梭在小巷裡,跟隔壁大嬸笑彎了眉眼,哼著小曲兒裁衣服,眉眼清淡,舉手投足卻是風情。


柳瑩瑩臨終時在紙上寫下一句話,託小廝送去了將軍府。


——戎馬一生,誰同我等,河山與共,情深義重。


悲情大義的故事,她平靜演完一遍,倒是惹哭了一旁的西顧,抹著眼淚直啜泣,“我覺得你把柳瑩瑩演活了。”


大概是林陸驍的緣故,她忽然有了點當軍嫂的自覺,柳瑩瑩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她最是能體會。


……


林陸驍開車帶南初去了附近胡同巷口的一家張記吃早餐。


他以前升完國旗就愛來這兒喝碗熱乎乎的豆汁兒和生煎,老板也是個愛侃兒的主,在這兒開了幾十年的門店,在這胡同口牢牢駐了這麼些年,見著熟人了,熱情地跟人打招呼,隨後瞥一眼南初,意味深長道:“行啊,你小子。”


他看見林陸驍跟看見老朋友似的,放下手裡的活交給身旁的伙計,沾滿面粉的手在圍裙上揉了揉,從兜裡掏出兩根煙遞過去,“好些日子沒看見你來了,最近在忙什麼呢?”


林陸驍接過,放一邊,沒點開抽,“上班。”


老板一樂,“前些日子看見一輛消防車從前頭開過去,我還跟我家那口子說,咱兒子要是能有陸驍一半能幹,我這心吶也不用整天懸著了。”


說完,老板回頭讓人上了兩盒生煎和豆汁兒。


林陸驍笑笑,蠻謙虛:“幹不了啥大事兒,幹的都是添磚加瓦的活兒。”說完,瞥了眼南初,給人介紹:“這我女朋友。”


南初還帶著口罩,乖巧地衝人笑笑,眼睛彎彎,“您好。”


就這麼瞧著,兩人模樣俊俏,氣場也和,珠聯璧合,登對得很,老板心裡也是一陣羨慕嫉妒恨,要是自己兒子能這麼省心就好了,這麼想著,瞧著姑娘小模樣水靈,心裡越發感嘆,“小姑娘真漂亮,看著可真瘦,等會多吃點,養胖點兒好,胖點兒好生小孩。”


話落,林陸驍就往她碗裡夾了顆生煎,不動聲色道:“吃吧,生個大胖小子。”


南初瞪他。


林陸驍沒理她,嘗了一口,跟老板聊得熱乎,“好長一段兒沒來,您這手藝是越發長進了。”


老板心裡一樂,“就你小子會說話。”


……


一頓飯下來,南初吃的少,為了維持身形,明天還有一個平面要拍,她是屬於多吃一口都能立馬遭到體型報復的體質。


吃完,託著下巴看對面的男人吃。


林陸驍吃東西很快,大概是部隊養成的習慣,吞下兩三個生煎,喂了口豆汁兒,嚼兩口,抬眸掃她一眼,又往嘴裡夾了一塊生煎,道:“飽了?”


沒飽,但她不能吃了,身體在敲警鍾。


南初癟嘴,搖搖頭。


林陸驍笑了,夾了一顆伸到她面前,“張嘴。”


南初託著下巴,乖乖張嘴。


他嘴角噙著笑:“這不是還能吃?”


南初:“你喂的,還能再吃一個,不過也隻能一個,吃多了,我明天拍照肯定會腫——”


話間,林陸驍已經喂進去三個,小姑娘被塞得滿滿一嘴,說著不要不要,等他再夾一顆過來,還是乖乖把嘴張開,林陸驍笑著放下筷子,挑眉望她,得逞的壞笑:“正好,腫得明天不能拍了,反正也不喜歡你拍的那些,什麼玩意兒。”


南初楞了,蹭一下站起來,就跑出去了。


老板瞧見,以為是倆人鬧別扭了,從廚房裡探出頭來,勸慰道:“你小子,悠著點,這麼漂亮一媳婦兒氣跑了你上哪兒找去。”


林陸驍結了賬,追出去,小姑娘剛把嘴裡的咽下去,他插兜慢悠悠晃過去,伸手揉了揉她腦袋,“不逗你了。”


倆人都不是傻子,南初知道林陸驍有多不喜歡自己拍的那些平面,有些尺度大的,她還沒給他看過,要看了,估計依著他的性子都能氣成九鼎香爐,直冒煙的那種。


她砸砸嘴,“林陸驍。”


男人拉她往廣場中央走,自然地走到外側,將她護在裡側,低聲輕嗯一聲。


兩人認識早,按照現在發展,她要是再主動點,說不定明年連娃都抱上了,但眼下不是考慮這些的問題。


“老實說。”


“什麼?”


早晨七點不到,霧還沒散盡,廣場行人漸多,城市面臨蘇醒邊緣。


兩人就牽著手,慢悠悠地走。


“你是不是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對我嗯……”她很含蓄地問。


男人停下腳步,頭頂一聲哼笑,不屑的,十分嫌棄,“屁!十六歲你毛都沒長齊呢——”


南初:“那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難不成在部隊裡,你一下就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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