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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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芷沒辦法對林語驚說你放手大膽的去愛吧,你一定會遇見一個人,他會始終愛你。


  這種她骨子裡就不相信的話,她說不出口,她隻能依仗著她們之間僅剩的一點血緣上的聯系,試圖說服林語驚她從現實裡領悟的東西。


  你這麼奮不顧身的付出自己的真心,最後受傷的隻會是你自己。


  就像當年的我一樣。


  你要聽我的。


  我說的話一定是對的。


  林語驚的性格她太了解了,她將愛情裡最現實,最殘酷的東西剖開在她面前,她一定會動搖,因為她也不相信,她跟她太像了,她甚至連那通電話都沒掛,她穩操勝券。


  在聽見林語驚說出那些話以前,林芷都是這麼覺得的,但是這一刻,林芷忽然有些無措。


  像是她心裡那座一層一層疊起的積木高樓從最底層被人抽掉了一塊,有什麼她始終堅持著,相信了十幾年的東西在搖搖欲墜。


  她想扶,想阻止,想將那塊積木重新塞回去,可忽然間發現,自己早已無從下手。


  -


  林語驚回憶了一下,她上次哭是去A大找沈倦的時候,九月初,掰著手指頭算一算,距今竟然隻過了五個月。


  她一直覺得自己眼窩子深得像個萬丈深淵,現在看來,她對自己的認識有偏差。


  自從認識了沈倦這人,她變得越來越矯情。


  林語驚指尖按著內眼角,強逼回去了眼眶裡的澀意,至少在林芷面前,她不能脆弱得這麼不堪一擊。


  林芷始終沒說話,佣人站在廚房門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句話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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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語驚也不想說話,她轉身上樓,進了房間坐在床上,發了好長時間的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應該給沈倦打個電話告訴他一聲,自己到了。


  她抽出手機,想了想,怕自己聲音和情緒不對勁兒被聽出來,改發了條微信。


  沈倦回得很快:發個定位。


  林語驚隨手給他發了個過去。


  沈倦沒再回,這會兒他大概回去訓練了,林語驚放下手機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眨了眨眼,忽然嘆了口氣。


  萬一林芷徹底火了,從此和她斷絕關系,不讓她繼承家產了怎麼辦?


  到時候窮的就是不是沈倦了,而是她。


  她得抱著男朋友的大腿過活。


  林芷那個性格脾氣,林語驚越想越有可能,腦子裡已經彩排了一場三萬字的劇本,要麼你分手,要麼你以後改姓吧,林家的錢你一分都別想要。


  林語驚趴在枕頭上,半耷拉著眼皮,快睡著之前還迷迷糊糊地想著,覺得自己犧牲實在是太大了。


  為了區區一個男人,竟然放棄了萬貫家財。


  -


  林語驚一覺睡醒過來是五個小時後,天黑得徹底,大落地窗外月光隱約浮動。


  她是被餓醒的。


  白天在飛機上隻吃了點兒機餐,回來就跟林芷吵架,上樓倒頭就睡,到現在胃裡那點兒東西早就空幹淨了。


  林語驚坐起身來緩了會兒神,白天睡太久,忽然一坐起來還有點兒迷糊,她打了個哈欠,抬手用手背抹了把眼睛,起身下床洗了把臉,開了房間門下樓,準備找點兒吃的。


  路過二樓書房,房門虛掩,明亮光線順著門縫投在走廊深色地毯上,裡面隱隱有說話聲傳出來。


  林語驚愣住,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


  她走近了,實實在在聽到裡面的人說話的聲音。


  “我這人脾氣不太好,也不怎麼尊老愛幼,敬您一聲是因為你是我女朋友血緣上的母親,我感謝您給她生命,也謝謝您當初放棄她讓她去了A市,僅此。我不知道您有什麼身不由己有什麼有苦難言,也不關心您見過的男人吃過的鹽比我走過的路多多少,那是您自己的事兒,什麼樣的經歷都不能成為傷害別人的理由。”


  林語驚靠在門邊兒,還是有點兒沒反應過來。


  沈倦說著這話的時候不緊不慢,隔著門板聽著有些悶,聲音比平時更沉些,淡聲道:“您自己不心疼自己的女兒,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為了刺激她多狠的話都說得出來,我不行,我聽都聽不得。”


  “我捧在手裡的寶貝被自己親媽這麼說著,我忍不了,我舍不得。讓她自己一個人呆在這麼個環境裡,天天聽人邪教似的洗腦說些沒人愛你之類的屁話,對不起,我不願意。無論您同意是不同意,人我今天肯定帶走,留不下。”


  最後頓了頓,還禮貌地送上了自己最誠摯的祝福:“您新年快樂。”


  他語氣淡,卻讓人明明白白地就能聽出來,是憋著火的。


  “……”


  林語驚目瞪口呆,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沈倦這人還真的是操天操地操空氣啊!


  不是,兄弟,你來告訴告訴我,你為什麼誰都敢懟??


  她人還一臉呆滯地站在書房門口,下一秒,書房門被人拉開,沈倦看見她,也愣了愣。


  半秒回神,垂眸看著她:“醒了?”


  林語驚喃喃:“我感覺我是不是還在夢裡呢?你是誰?你為什麼和我男朋友長得一模一樣?”


  沈倦抬手,捏了一把她的臉:“是你老公。”


  “……”


  林語驚一噎,耳朵發紅,瞪著他:“要點兒臉吧。”


  沈倦微揚了揚下巴:“去,拿行李。”


  林語驚眨眨眼:“幹什麼?”


  “回家。”


  -


  說是回家,這會兒晚上近九點,得坐凌晨的飛機,到A市後半夜,折騰死個人。


  最後還是買了第二天的機票,晚上找了個酒店。


  林語驚都沒反應過來,她根本沒想到林芷會放她走。


  她本來以為自己八成走不了了,沈倦可能也走不了,畢竟遠在帝都,不是他的地盤兒,倆人一對苦命鴛鴦,她被綁在柱子上看著沈倦被一堆黑社會圍起來瘋狂毆打,瀕死邊緣這人抬起頭來虛弱地對她說了六個字兒——別管我……你快跑……


  林語驚人靠在酒店電梯裡,看著緩慢往上蹦的樓層數笑得停不下來。


  沈倦瞥了她一眼。


  之前那會兒她剛睡醒,反應本來就遲鈍,一時間沒緩過神來,這會兒也明白過來了他為什麼會在這兒,側頭看他:“男朋友,你是不是跟我媽通電話了?”


  沈倦也沒否認:“嗯。”


  林語驚問:“就……下午的時候?”


  沈倦頓了頓,沒說話。


  她期末考試結束那會兒,沈倦給林芷打了第一個電話,見了個面。


  他一爺們兒,談個戀愛,連丈母娘都要女朋友自己去搞定,那還搞個屁的對象。


  這事兒林語驚不讓他管,所以他本來是想瞞著她的,他拿出了自己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禮貌和誠意,心甘情願地當了一回孫子。


  林芷怎麼說他都可以,但她對林語驚說的那些話,沈倦沒法兒接受,他就那麼在電話裡,聽著她委屈哽咽著強撐著的聲音,沈倦心疼瘋了,恨不得一秒鍾就能過去。


  他那麼寶貝的姑娘,憑什麼這麼被人欺負。


  親媽也不行。


  親媽更不行。


  他沒想到林語驚剛才會在書房外邊兒聽著,她心氣兒高,肯定不願意被自己聽到這些。


  他沉默,林語驚也就確認了。


  一聲輕響,電梯門開,沈倦拉著她的行李箱往外走,林語驚跟在後面,倆人穿過走廊,柔軟的地毯藏著腳步,安靜無聲。


  沈倦刷卡進門,將房卡插好,林語驚跟在他後面,咔嗒一聲輕響,關了門。


  他轉過身來,還沒來得及開口,林語驚直接往前兩步靠過去,抬手拽著他大衣領子往下拉,唇瓣貼上來。


  沈倦反應了半秒,摟著她垂頭,張開嘴,任由她闖進來急切地舔舐,和她接吻。


  喘息纏繞間,林語驚迷蒙睜開眼,手指捏著他大衣扣子,一顆一顆解開,沈倦垂手一瞬,配合著她的動作脫掉外套,落在地上。


  林語驚手指下滑,摸上他的皮帶,咔嗒一聲輕響,指尖落下來。


  沈倦垂手按住了她的動作,輕輕咬了咬她的唇瓣,啞聲:“髒的。”


  林語驚親了親他唇角,細白一根食指勾著他褲腰往浴室裡拽,媚得像個妖精:“那洗澡。”


  浴室裡光線明亮,林語驚一進去直接抬手抽掉他皮帶,垂眼,動作猛然頓住。


  他褲腰邊緣露出一點兒黑色的弧線。


  林語驚愣了愣,拽著他褲腰連帶著裡面的那條一起拉下來了一點兒。


  她動作急,蹭著那塊兒皮膚,沈倦“嘶”了一聲,輕笑:“這麼急?”


  林語驚沒說話,隻垂著頭,長睫覆蓋下去,看不清表情。


  沈倦小腹左側,靠近人魚線的地方,多了個紋身,嶄新的,邊緣還泛著紅。


  簡單黑色勾勒出一條鯨魚的模樣,不是那麼工整寫實的圖案,線條松散,略有些凌亂,卻又細膩精致。


  林語驚一動不動,就那麼看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眼睛有點兒紅:“你今天弄的?”


  “嗯,”沈倦說,“沒想著能這麼快見著你,我以為怎麼也得等到年後。”


  林語驚沒說話。


  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問過他,紋身弄在哪裡最疼,沈倦說脂肪薄的地方。


  小腹上就薄薄一層皮,肌肉線條都清晰,林語驚平時手指刮蹭一下這塊兒,他呼吸都能重上幾分,這地方有多敏感可想而知,肯定要比其他地方疼得多。


  林語驚抿了抿唇:“我發現你這個人連紋身都很有個性啊,你就不能紋個別的地方嗎。”


  “你不是喜歡這兒麼,”沈倦笑了聲,“平時就喜歡摸。”


  林語驚仰頭:“你偷偷紋身,我也要,你為什麼不帶我。”


  沈倦抬手,捏了捏她的耳垂:“舍不得你疼。”


  林語驚推著他往前兩步,抵在瓷磚上,低聲道:“我想為了你疼。”


  沈倦肌肉緊繃,喉尖滾了滾,扣著她的腦袋輕輕往上壓,轉身將兩人掉了個位置,抵著她壓在浴室玻璃隔斷上,另一隻手抬開花灑,溫熱的水流哗啦啦灑下來,將緊緊貼合著的兩個人從頭澆到了腳。


  浴室裡溫度不斷攀升,水珠劃過潮湿的玻璃面兒,一個澡洗完,林語驚人被抱出來壓在床上,頭羞恥地埋在他肩窩,感覺到他的手在動。


  她縮了縮,嗚咽了聲,很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


  沈倦抽手,手指上沾著東西,透明的。


  他隨手從床頭抽了兩張紙巾抹在上邊兒,又去抓她的手腕,往下拉。


  林語驚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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