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河崔氏貴女,一朝落水被燕王所救,毀了清譽。
隻能淪為王府最低賤的妾。
沒人知道,我是他的白月光。
落水是他蓄意陷害,隻為了將我拉入塵埃,
可高懸的雲,又怎會被汙泥侵染。
1
夜深露重,我的夫君正在和他的新寵阿玉顛鸞倒鳳。
而我,跪在一旁,被恩允服侍在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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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具起伏的身子交織在一起,眩得我有些眼花。
不堪入耳的聲音過後,柔媚無骨的女人施施然下了榻。
用力踩在我的背上,想讓我匍匐在地。
我悶哼了一聲,沒有向她屈服。
她展顏一笑,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就狠狠扇了我一巴掌。
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我沒有任何舉動。
我知道,陰暗角落那條毒蛇,正靜靜觀察這一切。
果不其然,我的夫君,季頌安開懷大笑了起來。
他摟住阿玉,心疼地對著她的手吹氣:
「乖乖,手不疼吧?」
女人聲音綿軟:「本來是疼的,王爺這麼一說我就不疼了。」
季頌安松開她走到我面前,微微俯身,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下巴。
「不愧出自清河崔氏,這跪姿都那麼有世家風範。」
自我入府來,季頌安便時不時拿出我的家世調笑一番。
阿玉在旁嘟起小嘴,不滿地說:「王爺是嫌妾的身世低微嗎?」
我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下一秒,季頌安一臉陰鬱地看向阿玉。
他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把她凌空甩在一側。
我聽見阿玉大口大口的喘氣聲,還有止不住的求饒:
「王爺,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或許是阿玉這幅瀕S求饒的樣子喚起了他的興致,他安撫道:「乖。」
季頌安和阿玉纏綿一夜。
而我,在這冰冷的地上跪了一宿。
季頌安是當今聖上唯一的兒子,身份尊貴,可世家女卻避他如蛇蠍。
世人皆知,從他府裡抬去亂葬崗的屍體,都是他玩弄S的女人。
世人皆嘆,可憐我崔三娘,一朝落水,被路過的燕王所救,毀了清譽,隻能入府為妾。
殊不知,那場落水正是燕王所設計。
而我,心知肚明,自願「入局」。
2
隔日季頌安下朝回來,滿臉陰沉,一言不發。
他厲色道,「跪下。」
我便乖乖地跪下了。
他仍然不滿,拿出鞭子使勁抽我。
那鞭子甩在風中,疼得我渾身顫抖。
「讓你跪,你就跪,你是不是賤。」
「你們世家的人,都是賤人。」
他神色扭曲:「崔家,謝家,鄭家還有季河清都是賤人。」
全身都火辣辣地疼,鼻尖彌漫出一股鐵鏽的味道,意識卻越發清醒。
季河清是當朝長公主,出身高貴。
原來,他又因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自卑了。
季頌安是當今聖上微服時與漁女所生,聽聞他在民間過得極其不好。
寄人籬下,被人叫做「野種」。
那些日子造就了他敏感的性子,稍有不如意就認為別人瞧不起他。
幾鞭過後,我疼得彎下了腰。
他似乎意識到什麼,臉上浮現懊惱之意,拿出一旁的藥膏,輕輕為我抹上。
「雲娘,對不起。」
他一副體貼的模樣,輕輕摟住了我,還特意避開了滲血的傷口。
「沒關系,我知道,你隻是控制不住自己。」我輕聲道。
第二日,季頌安發起高燒。
我照顧他三天三夜,親自煎藥,為他擦拭身子。
他在夢中驚悸,也是我拍著哄著,直到他安心入眠。
悠悠轉醒時,他用手蹭了蹭我的臉頰,聲音低啞暗沉。
「雲娘,你瘦了。」
我有些錯愕,愣了一下。
季頌安被我逗笑了,用手輕輕打了一下我的頭。
「你照顧我有功,說吧,想要什麼獎勵。」
我輕聲說:「這是分內之事。」
他沒理我,自顧自說:「你喜歡看書,得闲便去書房吧。」
我心中微微一顫。
「這麼開心啊?」他揉了揉我的腦袋。
我垂下眼睑,斂起情緒:「嗯。」
這府裡上上下下,我都找遍了,都沒有那個人的蹤跡。
她,一定被藏在書房裡。
3
季頌安遞了一個盒子給我,樣式精美。
親昵道:「雲娘,這是我給你的另一個獎勵。」
他的眼睛亮得駭人,似乎很期待我打開。
我微不可察地戰慄了下。
這盒子,散發著淡淡的血腥味。
見我躊躇,季頌安強硬地拉著我的手把盒子打開。
我闔了闔眼,聲音帶著顫抖:「這是什麼?」
他的吻落在我眼睛上,語氣雀躍:
「她用這隻手打了你,我把它砍下來,送給你。」
她是誰?
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隨即浮現出一個妍麗女子,和她青蔥般的手指。
我想讓自己回過神來,可我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季頌安慢條斯理地從斷手上取下一個戒指,認真戴到了我的手指上。
他說。
「這戒指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
「斷手,我已經命人處理過了,很幹淨。」
「雲娘,你哭了?」他的表情帶著些許訝異。
他吻住了我的眼睛,舔舐我的淚珠。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他胸前的位置。
輕笑道:「雲娘,聽見了嗎?」
「這顆心為你而跳動。」
我SS咬住唇,生怕下一秒,就崩潰得大哭起來。
4
皇帝要修建行宮,命季頌安去監工。
他在府中呆的時間少了起來。
我知道,機會來了。
那日,他前腳出門,我後腳就進了書房的暗室。
我聽見一個女子在哼歌,那曲調我再熟悉不過。
「苗苗,是你嗎?」我呼喚道。
一個女子被綁在木樁上。
她一身青衣,神情卻怡然自得。
「阿雲姐?」她歪了歪頭,語氣中有些不確定。
「苗苗,我現在就找鑰匙,我帶你走。」
我急切地在這個房間翻找。
哪知她笑了笑。
「阿雲姐,你帶著我,走不掉的。」
「阿雲姐,我不走,我是自願被綁的。」
她的語調像一隻快樂的小鳥。
「我喜歡上他了。」
我頓了頓,有些不確定,「你說什麼?」
「你是瘋了不成?」
我SS盯著她,覺得眼前這個人陌生不已。
「你知道長公主為了救你,折損多少人在這裡嗎?」我強忍著怒氣,質問她。
她垂下頭,像做錯事的小孩。
「對不起。」
「不過,真的有密旨,我看過。」
她笑嘻嘻地對我說,仿佛不知道這句話的分量。
「在哪?」
苗苗沒再回答,痴痴的朝我身後看。
「在聊些什麼?」
季頌安正好整以暇地站在那,笑著望我。
我手腳冰涼,強裝鎮定。
「我意外發現了這個地方,沒想到你還金屋藏嬌。」
他笑得輕佻,拔出身側的佩劍,驀然刺向了苗苗。
女子被劍貫穿了,她嘴角含笑,似乎早已準備好了這一切。
糊塗!苗苗。
我一下子癱軟在地。
身邊傳來他低沉又戲謔的聲音:
「沒有其他人,你才是我的嬌嬌。」
我止不住地泛惡心,一遍一遍告訴自己冷靜。
「季頌安,你把我也S了吧。」
他愣了愣,聲音溫柔而又蠱惑。
「雲娘,我舍不得S你。」
「雲娘,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
「不過,你不聽話,得接受懲罰。」
5
很快,我就知道他所謂的懲罰是什麼了。
「雲娘,你在想些什麼?這麼入神。」
季頌安饒有興致地問我。
他面若好女,光看容貌,誰也想不到他手上沾了那麼多無辜人命。
「明日有一場宴會,崔家有人來,你不來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S。」
他望著我,眸光溫柔,指尖在我的嘴唇摩挲。
這個瘋子!
我狠狠咬住了他的手指,直至我嘗到了血的味道,才松開了嘴。
他笑了,輕輕把手指在我嘴裡攪動。
「我好喜歡,可愛的小狗。」
宴會那日,季頌安攔下了我,薄唇含笑,揚起了手中的東西。
「雲娘,你有東西忘帶了。」
他從身後掏出一個銀質器物,讓我跪在地上。
我此時才看清那個東西是什麼。
是一個狗圈。
季頌安半是誘哄半是脅迫,用這個狗圈拷住了我的脖子,拉著我往前走。
他打量了好幾眼,看了又看,似乎滿意得不得了。
「雲娘,這是我特意找工匠為你打造的,我就知道這個東西很適合你。」
他牽著我,力道驚人,我扛不住,身子像風箏一樣跟著頭一道偏。
途中遇到了燕王府的幕僚。
季頌安倒是頗為自得,他得意地揚了揚鏈子,對幕僚說道:
「父王見到此舉,想必很是欣慰吧?」
幕僚看著被栓住的我,蹙了蹙眉,對季頌安勸道:
「聖上是不滿世家,可王爺此舉,無疑是重重打世家的臉,極為不妥。」
季頌安顯然並不想聽到這些,打斷了他的話,徑直走向會客大廳。
一進去,季頌安和我便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那些目光帶著好奇,探究還有鄙夷。
季頌安下巴微抬,神情倨傲,揚了揚手中的鏈子,向一個公子哥問道:
「本王的乖狗怎麼樣?」
那人我認識,名聲狼藉,他嘿嘿一笑,凝視著我,目光充滿侵略性。
「王爺頗會調教,這崔氏雲娘昔日也是有名的賢淑貴女,如今在您的調教下,竟如此聽話……」
季頌安極是滿意他的回答,輕笑一聲:「賞,重重地賞。」
長公主也來了,她高坐在一旁,貌似淡淡地看了我一眼。
可那目光,分明夾著憤怒和心痛。
對季頌安的羞辱,我已經麻木了。
可被長公主看到,我一瞬間有了一種衣不蔽體的感覺。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讓我跪下,我乖巧地跪下了。
「聽說世家之人頗具風骨,今日我看來也不過如此。」
他把玩著眼前的酒杯,說出的話散發著惡意。
「你,黃口小兒,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崔氏族中一位長輩才進來便看見這一幕,開口訓斥道。
「雲娘,地上涼,快起來。」他眼中目露心疼之意,說著便要上來拉我,被旁邊的人按住了。
這位長輩我記得,是我的遠方族叔。
他久居京城外,沒有什麼權勢,但人品端正,在族中頗有些威望。
看著他兩鬢發白,我有些驚訝,轉念一想,他今年也五十二了,也到了頤享天年的年齡了。
「哦?」季頌安語氣似有些驚訝,隨即便是輕佻地一笑。
「我說錯了嗎?我讓雲娘做狗,她就得做狗,雲娘,學兩聲狗叫讓他們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