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從來不會給我發這麼多消息，大概今天他聽到沐晚星要回來，真的開心壞了。
我想起了我媽媽。
我回到了家裡。
或許是母女連心，今天晚上媽媽睡得似乎並不安穩。
我想撫平媽媽的眉頭，伸手卻穿過了媽媽的身體。
我無奈嘆了一口氣。
這時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被一股吸力，帶到了聞祁的身邊。
聞祁已經回了家。
而送他回家的人，是何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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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哥，早說了那個女人是在跟你玩欲擒故縱，你可別因為這點小手段就上鉤。」
聞祁的臉因為酒氣有些紅，他聽了何瑤的話之後，擺了擺手。
「你放心吧，不會的。」
之後何瑤又添油加醋地說：「我看接下來她發現自己可能要被趕走之後，就要跟你玩手段了。聞哥，你不要讓星星失望啊。」
說完之後，何瑤才離開。
聞祁應該是知道的，我向來最是聽話，也最是知分寸的。
從來不幹涉聞祁的生活，也不理會他的那些花邊新聞，會在聞祁應對媒體的時候及時公關。
聞祁這些年來的那些花邊新聞，都是我一手處理。
許多人都驚訝於聞祁有了那麼多風流韻事，我竟然還不爭不搶不吃醋。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更沒有身份去吃醋。
我隻要扮演好我的角色。
而我對聞祁隻有一個要求，假扮我男朋友。
跟聞祁第一次見面沒多久之後，我陰差陽錯進了聞祁的公司。
而聞祁也是在這時候提出了要B養我。
他調查了我，發現我並不是別有用心接近他之後，他開出了十分誘人的條件。
「我可以支付你母親治療的全部費用，但是你要乖乖當我的情人。」
我點頭了。
沒什麼比媽媽更重要。
「聞總，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或許是我的懂事讓聞祁心情不錯，他接受了我的條件。
媽媽一直以為，聞祁是我的男朋友。
可我不過是見不得光的金絲雀罷了。
聞祁看著我遲遲沒有回消息的界面，狠狠皺眉。
他想給我打電話，最後又放下了。
6
我就這樣無聲無息地S在了那條小巷。
我的屍體，也被後來去而復返的兇手給銷毀了。
我的失蹤對於聞祁來說，並不是什麼大事。
在何瑤那天的話的影響下，聞祁認為，我不過是在跟他鬧脾氣。
「你是說，言歆是在跟你欲擒故縱？」聞祁的好哥們聽到了聞祁的話之後，滿臉驚訝，「怎麼可能呢？就算言歆真的喜歡你到那種程度，也不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懈怠公司的工作。而且言歆一直都是很有分寸的女孩子，無緣無故消失，也不請假，太奇怪了。」
見到自己的好哥們幫我說話，聞祁有些煩躁地抓了抓頭發。
「不可能，她哪裡知道什麼工作……」聞祁說到這裡，停頓住了。
自從我到了他的公司之後，許多事情都是我在做的。
他去國外找沐晚星的時候，他的工作就是我在全權處理。
到最後，甚至公司的大小決策，都是我先進行評估再向他報備。
「怎麼不可能？言歆的工作能力，公司的大家都看在眼裡。而且你說，她給你打電話的時候說了奇怪的話，言歆不會出事了吧？」
傅豫話還沒說完，就被聞祁打斷了。
「不可能！」聞祁的反應有些激烈。
似乎是發現自己失態了，聞祁抓了抓頭發：「她就是在跟我鬧脾氣，不就是我說了我不會娶她嗎？至於嗎？」
我聽著聞祁的話，隻覺得好笑。
或許一開始我確實是因為這個感到難過。
可是我也計劃好了，等到辭職，交接好了事務之後，就帶著媽媽離開這個城市，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我也厭倦了當聞祁金絲雀的日子。
「你最好還是去問清楚吧。」
傅豫拍了拍聞祁的肩膀，似乎要開口說什麼，最後沉默地離開了辦公室。
傅豫的話或許是影響到了聞祁。
於是聞祁心神不寧了一整天。
可如果他真的那麼在意我，早就找我了，而不是在這裡猶豫不決。
我嘆了一口氣，想離開聞祁身邊，卻發現自己無法離開。
又嘗試了幾次之後，我放棄了。
大概我跟聞祁，真是孽緣吧。
7
聞祁回到家之後，終於注意到了我留給他的镯子。
旁邊是我寫的紙條。
【不知道今年還能不能陪你過生日，祝你生日快樂。】
過來幫沐晚星送東西的何瑤看到了之後，嫌惡地看著镯子。
「聞哥，你過生日她就準備拿這個東西敷衍你啊？」何瑤遞上了手中的袋子，「這是晚星特地給你織的圍巾。這種貨色的玉镯，還是扔了吧，跟你的氣質一點都不搭。」
聞祁在聽到沐晚星親手織了圍巾送他之後，喜上眉梢，完全把我拋在腦後。
我求來的玉镯也被隨意地放在了桌上。
「晚星有跟你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何瑤搖頭，但是她看著桌上的镯子，臉上十分嫌棄。
「聞哥，晚星回來之前，你還是把那個女人的東西全部扔掉吧，不然晚星該難過了。」
說完之後，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玉镯。
聞祁會意，點了點頭。
何瑤走後，聞祁打開了聊天界面，發現我還是沒有回復之後，有些惱怒地關掉了手機。
他想到了何瑤的話，竟然站起身，要把我的東西收拾出來丟掉。
可是當他把每個房間都看了一遍之後，發現他的公寓裡，除了面前的镯子，沒有一絲我存在過的痕跡。
聞祁看起來似乎有些生氣。
「言歆，我看你真的膽子肥了，公寓裡的東西你都帶走了？你是什麼意思？我讓你走了嗎？」
他跟我說話，從來都是那麼高高在上。
我在聞祁的面前，似乎一直都是那麼卑微。
可他發出的消息依舊如同石沉大海。
見我幾天不回消息，聞祁還是沒有發現不對勁，認定了我是在故意吊著他。
「適當鬧脾氣我可以理解，你不要太過分了。
「你真的想分手是嗎？你別後悔。」
可，依舊沒有人回復他。
聞祁生日那天，他發現，我沒有跟往年一樣，卡點給他送上祝福。
他發了好大一通脾氣，甚至連自己的生日宴會都隻待了幾分鍾就離開了。
他回到了公寓，卻發現公寓漆黑一片，我並沒有出現。
於是他最後打開了直播。
京圈太子爺在生日那天的直播，一下子吸引了許多人。
8
屏幕上先是聞祁的朋友們送出的祝福，他的那些朋友刷的禮物佔滿了整個屏幕。
這樣的排場讓聞祁的臉色看起來好看了一些。
他先是把場面話說了一下。
不過聞祁一向是個驕矜的性子，他在朋友還沒送完禮物的時候，就自顧自地開始說話。
「言歆，我知道你肯定在看我的直播。」
他的臉上滿是倨傲，似乎提起我，對我來說是一種天大的恩賜。
可是他的那些小迷妹們，卻瘋狂發著彈幕，誇聞祁太帥了。
不過聞祁今天似乎沒有心情跟彈幕互動。
距離我消失，已經過了快半個月了。
以前我從來沒有跟他斷聯過這麼久，不管什麼情況，我都會先跟聞祁報備。
隻是聞祁如今認定了我是在同他鬧脾氣。
「你也知道，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跟了我這麼多年，你說跟我分手就跟我分手？是不是我對你太好，讓你覺得自己厲害了？」
他說著，摔碎了我送給他的玉镯：「你以為你送個破镯子算什麼？分手禮物？我告訴你，我不稀罕。
「沒有誰離不開誰，你別得意。
「老子說了，除了結婚，其他的老子都給你。」
聞祁說完之後，把玉镯的碎片掃進了垃圾桶，之後看向了鏡頭。
「我告訴你，沒了我，你什麼都不是。」
聞祁的話一下子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
因為聞祁很少出現在大眾的視線中，更不要提開直播說這些話了。
聞祁以往的新聞都是我在幫他處理，所以不好的新聞總是還沒發酵就解決了。
他今天如此任性的行為，隻怕公關部要頭疼了。
大家都在查，言歆是誰。
可是聞祁在說完這些話之後，就關了直播。
這場直播，不過是聞祁給我的下馬威。
他在等著，我像從前的幾十、幾百次一樣，跟他低頭道歉。
可惜他不知道，他永遠都等不到我了。
也或許是因為聞祁下播得快，因此他沒有看到，之後大家討論的關於那個玉镯的事情。
【那不是飛來寺高僧的法物嗎？聽說之前被送給有緣人了，原來是在京圈太子爺手上啊。】
【我聽說是結緣給了一個女施主啊，那個女施主爬飛來寺磕了九百九十九個頭呢。】
【這天大的機緣，太子爺都不稀罕，果然是太子爺啊……】
有人在惋惜，有人在好奇。
也有人發出了之前拍的這個玉镯的照片，想確認聞祁手中的镯子是不是飛來寺的高僧的。
聞祁對這一切都不知情，也不關心。
因為，沐晚星回來了。
9
沐晚星回來之後，聞祁立刻變回了他高高在上的京圈太子爺。
我的事情似乎隻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
因為他要在沐晚星的面前維持好自己的形象，他也不希望，沐晚星知道我的事情。
可是沐晚星早就知道了。
有何瑤他們在，難道還想瞞著沐晚星嗎？
有時候我都想嘲笑聞祁的天真。
或許是大家族的修養，聞祁不說，沐晚星也不會主動說起我的事情。
不過我在他們之間，本來也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罷了。
聞祁和我的事情，更像是一場無疾而終的鬧劇。
這天，聞祁和沐晚星約會的時候，突然接到了我媽媽的電話。
這時沐晚星正好去試衣服，聞祁猶豫了一下之後，走到了服裝店外接起了電話。
「喂，是阿祁嗎？」
媽媽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的時候，我想哭。
如果那天我留著玉镯，或許就不會出事了。
這樣媽媽也不會白發人送黑發人。
可是鬼魂是沒有眼淚的。
聞祁在跟媽媽說話的時候還是十分禮貌的。
「阿祁啊，你跟歆歆在一起嗎？這孩子，我打她的電話怎麼打不通呢？」
聞祁聽到媽媽的話之後，緊了緊手機。
不等聞祁開口，媽媽接著說：「都快一個月沒給我發消息了，你們年輕人忙點好，但也要照顧好身體啊。」
媽媽開始碎碎念：「之前還說要回來住一段時間的，你們啊，不要鬧矛盾哦。」
聞祁低低地「嗯」了一聲之後，看到了從試衣間出來的沐晚星：「阿姨，我這邊還有些事情，先掛了。」
沐晚星正尋找著聞祁的身影。
聞祁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生怕沐晚星著急。
「你去哪兒了？」沐晚星像是在嬌嗔一樣，說的話卻帶著質問的意味。
「剛剛有個客戶給我打電話。」聞祁攬住了沐晚星的肩膀，「這些都喜歡嗎？那都包下來吧。」
我實在是不想看兩個人秀恩愛，卻隻能被迫看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