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狗不擋道。」
「臭婊子,你說什麼呢?」
被踢的人,上來就要揍我,我把臉湊過去。
「來來來,你打我一個試試。」我播放手機裡的視頻,「我都錄下來發給我朋友了,我不介意去局子裡錄口供。」
另外兩個人拉著他說:「算了算了,出來玩,別掃了興致。」
他罵罵咧咧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理了理外套,三步一回頭走了。
「還不回家?」
她理了理小裙子:「不要你管。」
Advertisement
算我管闲事了:「那要不我把他們再叫回來陪你玩玩?」
「別別,我回還不行嗎?」
她找到了她的同學們,結伴離開了。
我原本也準備回家,但發現那三人的視線總往我這邊瞟。
便花錢喊一個個子很高的服務生,脫了工作服送我去門口等出租車。
陷入回憶的我,蜷縮在後座睡著了,等我醒的時候,已經到家了。
「怎麼就回來了,我東西還沒收呢?」
「我已經收好了。」他從後備箱拉出小箱子,「洗澡水已經讓阿姨提前放好了,先去泡個澡,我再帶你去吃好吃的。」
「好。」咦不對,大中午為什麼要泡澡,「好啊,你果然嫌棄我。」
本來佔理的是我,他突然委屈了:「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不就是酒味嗎?」我抬起胳膊嗅了嗅,「要不就是秦梳身上的香水味?」
「不,是煙味。」他氣鼓鼓,用看渣女的眼神看我,「你不是最討厭煙味了嗎?」
他現在撒嬌裝委屈是毫無心理負擔,希望他知道早已掉馬後,還能演繹得如此自然。
「煙味?」
我想起那半截扔進垃圾桶的煙,估計是他手上沾上的。
「不是,你是狗鼻子嗎?」我又仔細聞了聞左肩膀,「我聞不出來啊!」
「哼,我就知道。」他指了指我左肩處,「這著重洗。」
他將我往樓上推:「快洗,等會兒我檢查,要是沒洗幹淨,我不介意幫你洗。」
「我介意。」
「頭發也要洗。」
「不是,我換的衣服還沒拿。」
「哦,對了。」他動作不停,把我推進浴室,「還有你這一身,從裡到外都丟垃圾桶去,我給你準備了一身新的,我一會兒拿過來。」
「貼身的總得洗了穿吧!」
「你放心,屜子裡有洗好放著的。」
半個多小時後,我裹著浴巾出來:「差不多得了。」
他像小狗一樣,圍著我聞了一圈。
「這還差不多。」
「衣服呢?」
「喏,掛著的,放心,也是洗過的。」
我看著熟悉的配色和款式:「有一點點無語,不是,你買新的,買一套一模一樣的?」
他覺得沒問題:「那萬一你確實很喜歡這件,我讓你丟掉,你很為難怎麼辦?」
我給他豎了個大拇指:「確實很符合邏輯。」
他拉著我進衣帽間,指著新掛滿的一面:「當然,我還準備了很多套不一樣的,你喜歡哪件穿哪件。」
我覺得專賣店都沒把裙子的顏色和長短羅列得這麼整齊。
他一副求表揚的姿態,我拍拍他的肩膀:「幹得漂亮!你可以出去了,我要換衣服。」
「小氣。」
我真服了,之前他要換衣服,我賴著不走,也是這麼說他的。
「壞的倒是學得挺快。」
「我餓了。」
「我馬上。」
「好。」他貼上我的後背,在我左肩處落下一吻,「我也馬上。」
9
隔了幾天,我給警局工作多年的趙叔打電話,拐彎抹角表達了對那個小酒館開設賭場的懷疑。
他卻告訴我老板都被刑事拘留好幾天了,秦梳動作倒是快,有仇立馬報。
那就輪不著我操心了。
下午,應邀參加一個小型拍賣會,都是些小眾珠寶設計品。
祝餘燼非要陪我去,還說:「喜歡的盡管拍。」
我故作為難:「我就去看看,不買。」
但其實我有錢,我也算是繼承了我爸媽的經商頭腦,自己摸索著開辦了公司。
賺的錢雖然談不上太多,但也足夠支撐我的各種興趣愛好,足矣。
他聽我說不買,有些疑惑不解:「不買來幹什麼?」
「看看,飽飽眼福呀。」我跟他一一分析,「雖然你哥很有錢,我爸媽也很有錢,但是我們兩個窮啊!」
他眉頭微皺:「其實我也沒有那麼窮……」
我打斷他:「房子、車子是你哥名下的吧?」
「是。」
「黑卡也是你哥開的吧?」
他無奈點點頭。
「那不就得了,你哥大方是你哥的事,咱也不能太不節制了。」
他欲言又止,最終也隻是打碎牙往肚裡咽。
我看他能裝到什麼時候。
演歸演,看見喜歡的作品,我牌子舉得比誰都快。
他又疑惑了:「不是說不買嗎?」
「我的意思是讓你別亂花你哥的錢,你哥還要娶媳婦呢!」
老有人加價,我連忙跟上。
「但是我不一樣啊,我家就我一個女兒,我不使勁花,誰花啊?」
沒苦硬吃?
錢和愛,我總得享受一樣吧。
兩頭應付,我隻來得及看了眼跟我競價的那兩人的背影。
有點眼熟。
最不可能出現的背影出現在一起了,我有些不敢確認。
我停了競價,祝餘燼想舉牌,被我攔下了。
「我又沒那麼想要了。」我喜歡的會有很多,沒喜歡到唯一,就沒必要當冤大頭。
他隻以為我是舍不得錢。
成交的錘子敲響時,我看清那兩人的側臉了。
祝易涼所說的女朋友就是秦梳?
「我們走吧。」
「不看了嗎?」
「沒意思,回家吧。」他眼底的愧疚更深了。
「其實祝氏集團也不完全是他的,我也佔了一部分股權的,有什麼東西想買,你盡管買,不要有心理負擔。」
在展廳,他試圖說服我,卻看見祝易涼與秦梳也跟著出來了。
祝易涼遞給我一個首飾盒,我沒接:「什麼意思?」
秦梳打開首飾盒,是他們方才拍下的胸針。
她挽住祝易涼的胳膊:「我和他準備訂婚了,就當是我們哥嫂給你的見面禮。」
蒼蠅什麼味,我不知道,但我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看祝餘燼的表情估計也是剛知道,我們對視一眼,默契地將這二人分開打探。
他將祝易涼喊了出去,留下我和秦梳在大廳,我走到沙發上坐著。
「說說吧,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我要成為你嫂子了。」她將首飾盒推到我面前,而後欣賞著自己的指甲,「祝餘燼也不過如此,欲擒故縱的把戲罷了。」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話:「行,尊重,祝福。」
「哎。」我的反應沒有達到她的心理預期,「不是,你都不勸一下我嗎?」
「我勸了,你會聽嗎?」
她想了一下:「不會。」
「那不就得了,你的人生你做主,我又何必多費口舌。」我站起身就走。
她急了:「喂,你就不怕我把祝易涼也搶走?」
「能搶走的東西和人,我都不要。」
S腿快走,說不定還能意外聽見他們的談話,我還是挺好奇的。
隔著玻璃都能感受到祝易涼的崩潰,雖然他很小聲,但配合著唇語我能猜到他大概在說什麼。
「那我痣也點了,會也參加了,女朋友也有了,你總不能把我派國外去吧,我就一畫畫的,我容易嗎我?」
挺慘的啊。
兩個人演是情趣,一群人演是神經。
是時候攤牌了。
10
晚上,我背對著他躺在床上,騙人的是他,怎麼我反倒不知怎麼開口了。
他的手率先遊走,隨後整個人都貼了上來。
「你以前都不會背對著我睡覺的,怎麼一跟秦梳單獨見面就疏遠我?」
廢話,他每次把我抱得SS的,我怎麼背對。
他把玩著我的頭發:「有時候真想把你鎖家裡面,可是你會不開心。」
「那我把你鎖家裡面,你開心嗎?」
「開心啊!」
「……」
見我表情不對,他立馬表示:「我開玩笑的,我知道非法拘禁違法。」
還有救,但他立馬補了一句。
「但我是自願的。」
很好,沒救了。
手越伸越往裡,而後翻身覆上,吻我的唇,我撫上他的眉眼,魅惑一笑:「哥哥,你喜歡我這樣叫你嗎?」
「喜歡。」
「習慣嗎?」
「習慣。」
「可你不是說不習慣,讓我喊你名字的嗎?祝餘燼。」
他摩挲我耳垂的動作一頓,整個人都無措了,起身跪著:「你聽我解釋。」
「嗯,你說。」我跟著坐起身,故意冷著臉,「發表一下騙人感言。」
「我真不是故意要騙你的,隻是我沒想到你會選擇祝易涼,而不選擇我。」
他伸手想拉我的手,我躲開:「繼續說,不要動手動腳。」
「明明我們長相、身形都相差無幾,先認識你的也是我,可你還是選擇了他。我想你可能是喜歡他這種孩子般的性格,但我也可以啊!」
「如果不是為了生存,誰不想永遠保持孩子的天真呢,你原諒我好不好?」
「求你了。」他試探著拉我的手,貼在他臉上,滾燙的淚珠成滴落下, 「我一開始真的隻是想等你記起我。」
這題我熟:「我們以前認識?小時候是青梅竹馬?」沒印象啊, 小時候不是補習就是興趣班, 沒時間跟人私定終身啊。
「你看你, 你隻記得秦梳,不記得我。」
好一招理不直氣也壯。
「秦梳?我跟秦梳那還是好多年前在酒吧……」
我知道了:「你是那個個子很高很帥的服務生!」
他的表情更冷了,猜錯了?
「你不會是那三個小混混吧。」我一陣惡寒, 一巴掌甩開他的手和臉。
怪膈應人的。
「不是, 你就不記得你當時花了很多錢點了一個……」他有些急,還有些挫敗,「好歹也是花錢了的啊!怎麼就不記得了。」
我想起來了,我點的陪酒的服務生。
當時站了一排,我也沒有經驗,不知道怎麼選,隻有一個看著很緊張,我站在他面前他還強調:「我隻陪酒。」
我便選了他,讓他先進包間, 還給了他一沓錢。
把他嚇得夠嗆, 看出他眼底的掙扎,他很需要錢。
我也沒為難他,我隻是生日不想一個人待著, 說隻要他吃完一整塊蛋糕,這錢就當是小費了。
「哦, 我想起來了。」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想說, 「冒昧問一句, 你不會跟很多人睡過覺吧?」
「隻有你, 那天晚上是我第一次!悅錦程,你不會是不想負責吧!」
說對了, 不領證不就是怕負責嗎?
見我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他狐疑道:「你還真不想負責?你不會經常在酒吧無緣無故給別人塞錢吧?」
別人要這麼說我, 我指定懟回去:「我花我自己的錢,你管得著嗎?」
可是他嘴一癟,又要哭了,我還是心軟了。
「怎麼會, 我錢多燒得慌嗎?就隻給你塞了。」
「當真?沒騙我?」
「當真, 沒騙你。」
「這還差不多。」他跪著挪過來想要摟我, 「你要是敢,我真怕我S你身上。」
「不是。」他反而拷問起我來了, 「誰讓你起來了, 還沒交代完呢!」
「慢慢拷問好不好,夜深了。」
「那你說這事怎麼辦?」
「那要不我幹脆去紋個痣, 坐實?」
「神經。」
話外篇
某日,我與祝餘燼逛商場,但凡我多看一眼的東西, 他都悄悄買下了, 還說給我一個驚喜。
而且大部分都是我覺得難看的。
給我氣壞了,咋這麼敗家,我讓他離我三米遠。
突然有帥哥伸手攔住我去路,他以為是來搭訕的, 我也以為是。
他剛想走過來宣示主權,就被我的眼神S給嚇得縮回了腿。
「有什麼事嗎?」
「我還想問你呢。」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沓現金,「你沒事在酒吧給我塞錢幹什麼?我又不是鴨子。」
三米外的祝餘燼臉都黑了。
大事不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