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殷蕙自己冒下險沒關系,可不敢抱小家伙上馬,笑著將衡哥兒塞到魏曕懷裡:“叫爹爹陪你騎,爹爹最厲害了,爹爹做什麼都不會冒險。”


  魏曕立即又瞪了過來。


  殷蕙轉身去幫他們牽馬,飛雪非常溫順,並不介意讓陌生人騎,而且魏曕於它也不是陌生人。


  眼下哄兒子要緊,魏曕先上馬,再示意殷蕙將衡哥兒舉給他,然後他一手握韁繩,一手環住衡哥兒,慢慢地走起來。


  衡哥兒指著前方:“爹爹跑!”


  魏曕繼續御馬慢行,十分地穩當、安全。


第59章


  魏曕帶衡哥兒騎了會兒馬,燕王等人浩浩蕩蕩地跑到了這邊,因為有殷蕙等女眷在,馮谡等外官自去了別處。


  殷蕙四女齊齊朝燕王行禮,那邊魏曕也抱著衡哥兒跳下馬背。


  燕王姿態隨意地攥著韁繩,視線掃過三兒媳的臉,笑著對魏楹道:“這次輸給你三嫂,心裡可服氣?”


  魏楹:“心服口也服。”


  燕王點點頭,又對殷蕙道:“老三媳婦騎術不錯,是不是還學過武藝?”


  殷蕙謙虛道:“略通一點劍法。”


  燕王:“怪不得,習武好啊,強身健體。”


  說完,他又問紀纖纖:“老二他們呢,天氣這麼好,怎麼沒出來走走?”


  紀纖纖當然不能在公爹面前損自己的丈夫,笑了笑,替魏昳遮掩道:“說是要教二郎作畫,草原風景好,勾起了他的雅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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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王仿佛真信了似的,催馬去了魏曕、衡哥兒面前。


  “五郎也想學騎馬嗎?”燕王笑眯眯地問。


  衡哥兒點頭,望著高高在上的祖父:“跑馬!”


  燕王想到剛剛兒子慢吞吞的御馬姿態,笑容更深了:“跑馬危險,等你長大了再說,行了,你們逛吧,我去歇會兒。”


  魏曕恭送父王。


  “三哥,不介意三嫂與我們一塊兒遛馬吧?”魏楹俏皮地問。


  魏曕隻道:“別跑太遠。”


  殷蕙便重新上馬,與魏楹、魏杉、紀纖纖朝湖邊慢慢跑去。


  玩到陽光開始曬起來,四人才折回別院。


  魏曕在教衡哥兒認字,都是應景的,譬如草原、駿馬、藍天、螞蚱等最近常見的事物,看到她進屋,魏曕隻是瞥了一眼。


  待到晌午歇晌時,魏曕卻讓殷蕙在上面。


  兩輩子他們都沒這樣過,殷蕙都不知道該將目光落在哪裡,而且上午跑馬跑得歡,這會兒真使不上勁兒。


  “不是學過武?”魏曕坐起來,抱住她問。


  殷蕙窘迫地靠在他肩頭:“您就別調侃我了,再也不敢了還不成嗎?”


  魏曕笑了下,帶著她跑起來。


  .


  這晚,燕王去了李側妃的院子。


  “四郎如何了?”對於幾個孫子,燕王雖然沒有闲暇親自指導教養,但也是很關心的。


  李側妃笑道:“上午還有點蔫,下午睡了一覺,醒來精神多了,還想去找哥哥們玩呢。”


  燕王:“這就好,小孩子就是不能養得太嬌氣,像五郎,好吃好喝的,長得又結實又靈巧,這麼大都會抓螞蚱了。”


  李側妃露出嫌棄的表情:“皇子龍孫,抓什麼螞蚱。”


  燕王瞪她:“抓螞蚱怎麼了?我小時候也抓過,你以為抓螞蚱很容易?既得眼力好,還得動作快,以小見大,抓螞蚱厲害的孩子,長大了練武也更容易有所成就。”


  李側妃:“行行行,您說的都對,明天我就讓二郎帶四郎去抓螞蚱,抓一大盆給您過目,行了吧?”


  燕王笑了,撲倒李側妃鬧了一陣。


  事後,燕王拍著李側妃的手道:“馮騰、楊鵬舉這兩個年輕人,你可都認得?”


  李側妃懶洋洋地應道:“認得,馮指揮使、楊指揮使的愛子嘛,龍舟賽的時候也見過。”


  燕王:“嗯,杉兒都十七了,我準備從他們倆當中挑一個做女婿,三日後我會舉辦一場騎射比賽,你帶杉兒仔細瞧瞧,讓杉兒自己挑。”


  李側妃一骨碌坐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身邊的男人:“表哥,我知道你器重馮、楊兩家,可他們隻是你的屬官,家裡連個爵位都沒有,大姑娘可是嫁去京城的名門世家了,您這樣對杉兒,是不是太不公平?”


  燕王哼了一聲,仰面躺著道:“槿兒議親時,我也覺得名門世家好,大老遠將她嫁到了京城,然而兩地中間隔了千裡迢迢,她在那邊受了什麼委屈我都不知道。後來我仔細想過,兒女還是要離得近,所以無論杉兒還是楹兒,我都隻會從身邊的官員裡挑女婿。”


  他將長女嫁到京城的名門世家,其實也存了別的心思,但漸漸的,燕王突然明白過來,他這輩子就隻是個藩王了,京城的名門世家都得仰太子鼻息,哪怕他將女兒嫁過去,亦或是他與兒子們娶了那邊的名門之女,一旦他出事,京城各族也絕不敢幫襯什麼,免得礙了太子的眼。


  與其如此,不如在燕地結兒女親家。


  殷家雖然是商家,可老三這門親事,幫他解決了當年的軍需難題,這是到手的實惠,比什麼虛名都強,而且,老三媳婦也是個好女子,性純良、能管家、會教子,不說跟老大媳婦比,至少比老二媳婦強多了。


  李側妃就是不滿意。


  “此事我意已決,你早點跟杉兒說清楚。”無視李側妃高高撅起的嘴,燕王翻身睡了。


  一把年紀了,還做這種小姑娘的嬌蠻姿態,他都沒眼看。


  .


  到了騎射比賽這日,殷蕙等女眷都被允許跟著燕王去觀賽。


  出發前,魏曕對殷蕙道:“今日廖十三也會出場。”


  殷蕙有些擔心:“廖叔勝在刀法,騎射他行嗎?”


  魏曕道:“騎術沒問題,射箭考究的是眼力與臂力,廖十三刀法精湛眼力很準,射箭亦能百步穿楊。”


  殷蕙聞言,越發佩服起廖十三來。


  魏曕也會出場,所以到了比試地點他便去將士那邊準備了,殷蕙與紀纖纖等人坐在一排。


  殷蕙注意到,魏杉不太高興,紅唇輕輕嘟著,哪都不想看的樣子。


  紀纖纖湊到殷蕙耳邊說悄悄話:“父王讓二妹妹從馮騰、楊鵬舉中間挑一個做女婿呢。”


  反正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再過不久也會公開,紀纖纖樂得與妯娌分享小姑子的秘密。


  殷蕙吃了一驚,旋即明白過來,上輩子馮騰早廢了,楊鵬舉成了競逐燕王女婿的唯一人選,魏杉根本沒得挑。


  不過……


  當殷蕙的目光掃過虎背熊腰的馮騰、修長挺拔的楊鵬舉,她便覺得,魏杉應該還會挑楊鵬舉。


  所有人都到齊後,燕王作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第一場騎射比賽便開始了。


  這一場出場的便是魏曕、馮騰、楊鵬舉等年輕武官。


  上輩子殷蕙幾乎沒有機會看魏曕顯露身手,五月的劃龍舟比的又是蠻力與配合,所以,這會兒她便專心地看起魏曕來。


  四匹快馬同時出發,名馬白蹄烏載著魏曕奔騰如飛,魏曕一襲黑袍,左手握弓右手拉弦,雖然每個箭靶都隔了幾丈遠的距離,但因為白蹄烏跑得太快,魏曕仿佛同時射出了四支箭一般,最後第一支箭還在箭靶上微微晃動,他已經勒馬停了下來,白蹄烏揚起兩隻雪白的前蹄,異常漂亮。


  “老三好身手。”郭側妃笑著誇贊道。


  徐清婉、紀纖纖同時朝殷蕙看來。


  殷蕙就有一種自家爺們很給自己長臉的光彩感,若魏曕也像世子爺、二爺那般跑半天馬走路姿態就變了樣,殷蕙可能連那事都懶得與魏曕做。


  魏杉一聲不吭地聽著,視線在馮騰、楊鵬舉的臉上來回移轉,越看越不滿意。馮騰過於魁梧,臉龐再俊朗也透著一股粗獷,不像個會憐香惜玉的。楊鵬舉呢,身形倒是好看,可惜五官偏於平庸,尤其站在三哥身邊,好似朗朗皓月邊一顆毫不起眼的星。


  這四人過後,開始是一些女眷們叫不上名字的武官,先是此次隨行護衛軍中的千戶,再是百戶、總旗,最後是精挑細選的八位小旗。


  百戶是官,其下掌管五十人的總旗便是吏了,管十人的小旗更是吏中的小吏,隻比普通士兵稍微強一點。


  廖十三初進衛所,通過比武得到了小吏一值,再想往上升需要立下軍功,或是在這次比試中一鳴驚人,得到燕王的破格提拔。


  魏曕出場時,殷蕙純粹是用看戲的心態看他展示本領,待廖十三在紀纖纖的哈欠聲中騎馬登場,殷蕙的精神徹底振奮起來,心跳也開始加快。


  “你看誰呢?”紀纖纖注意到了她火熱的眼神,一邊問一邊朝即將入場的四人望了過去,然後,她深深地吸了口氣。


  四個小旗,三個是正常體型,卻被另一個襯託成了瘦骨伶仃。


  紀纖纖都要擔心那壯漢胯下的馬能不能承受住他的重量。


  “你認識?”紀纖纖猜測道。


  殷蕙笑而不語,隨即,比試開始。


  與前面高階武官們的身手相比,小旗們的表現乏善可陳,但廖十三卻是個異類,等他射完四箭勒馬停下,另外三個小旗才剛剛要射出第三箭。


  馮谡早知道廖十三是個人物了,另外兩個衛所的指揮使高震、楊敬忠都眯起了眼睛。


  燕王笑道:“此人不錯,安排他再比一場,讓老三、馮騰、楊鵬舉陪他。”


  隻有與旗鼓相當的高手們對決,才能展現出廖十三的真正本事。


  很快,魏曕四人重新排成了一排,燕王還給廖十三換了一匹膘肥體壯的駿馬。


  號令響,四人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比賽很快結束,廖十三騎馬的速度、射箭的準度分別略遜魏曕一籌,排了第二。


  燕王摸著胡子道:“也不知道此人是不是故意讓著老三。”


  高震忽然離席,朗聲對燕王道:“王爺,屬下懇請與他過過手。”


  燕王笑道:“去吧,就比刀法。”


  他的三個指揮使中,馮谡槍法第一,高震的刀法則無人能擋。


  刀槍鋒利,既然是比武切磋,燕王讓人準備了一排木制武器。


  高震、廖十三分別挑了一把刀,然後站到觀武臺下,這就動起手來。


  兩人都是魁梧之人,力能拔山舉鼎,兩把木刀亦被他們耍得虎虎生風,每一次撞擊都讓殷蕙等人耳朵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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