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她以為謝啟臨會反駁班恆,但是讓她意外的是,謝啟臨竟然沒有多大的反應。


“班世子,請你慎言。”謝啟臨想要跟班恆爭執,可是現在大哥還被關押在牢中,案子也沒有查清楚,他根本不敢得罪班家人。班家人雖荒唐,可是他們在皇上面前說得上話,他不敢得罪班恆,也得罪不起。


“哼,”班恆一拍馬屁股,冷笑道,“做了事就要承擔後果,也不要怕人說。天之昭昭,朗朗乾坤,陛下定會還天下百姓一個公道。”


“好!”旁邊的幾個百姓鼓起掌來。


“公子說得好!”


“陛下是個明君啊,必不會包庇這些為非作歹的官員!”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他們不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但是他們天性裡就對貪官充滿了厭惡,現在有個人站出來大罵貪官,而且看起來身份還不簡單,他們自然敢跟在此人身後鼓掌。


就算不能把貪官怎麼樣,但是跟著罵一罵,鼓一鼓掌,也是很解氣的。


石飛仙被這顛倒黑白的場面驚呆了,班恆這個遊手好闲的紈绔子弟,也好意思說謝家人做得不好?


她剛想要反唇譏諷班恆,可是還沒開口,班婳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恆弟,不是讓你去給祖母送東西?”班婳騎在馬背上,但是左手臂不自然的蜷縮著,看起來像是受了傷,“怎麼還在這裡跟無關人等說話?”


謝啟臨面色露出一絲尷尬,他翻身下馬朝班婳作揖道:“見過郡主。”


班婳垂下眼睑看了他一眼,“還是別見好,一見你我就沒好心情。”說完,也不管謝啟臨的反應,便騎著馬兒離開了。


班恆見狀立馬屁顛顛跟上,一副“我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這個男人就是渣渣”的模樣,顯得十分欠揍,十分的可氣。


百姓們見沒有熱鬧可看,也三三兩兩走開了,隻剩下石飛仙與謝啟臨留在此地,維持著彼此間尷尬的氣氛。


“石小姐,在下告辭。”謝啟臨摸著馬兒脖頸上的毛,聲音輕飄飄地傳進了石飛仙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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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謝某已經放下了,祝石小姐覓得如意郎君,恩愛不離。”


石飛仙心頭一震,看著謝啟臨離去的背影,咬著唇角沒有說話。


“小姐?”伺候她的丫鬟見她很久沒有說話,擔心的問,“您怎麼了?”


“沒事,”她放下簾子,小聲道,“回府吧。”


街邊茶坊二樓,長青王對身邊的人道:“這出戲真有意思。”


容瑕喝了一口茶,視線落在街道盡頭沒有說話。


第29章


大長公主府中,已經被下人裡裡外外打掃了好幾遍, 但管事們還是不敢太放心, 不斷在各個角落檢查,連一隻蟲子都不放過。


班婳與班恆到的時候, 公主府已經檢查過三四遍了,姐弟倆找到大長公主,把公主府的下人誇了一遍。


“我說為什麼你們每次來他們都這麼高興,合著你們專來給他說好聽話的, ”大長公主頭上戴著抹額, 整個人顯得慈祥又福態, “婳婳, 快把手臂給我瞧瞧,傷得怎麼樣了?”


大長公主撩開袖子一看, 上面隻有很淡的一團淤青, 如果不是因為班婳皮膚白, 幾乎都看不出來。


看到這, 大長公主哪還有什麼不懂的,這肯定又是他們家婳婳使壞了。放下袖子,蓋住班婳的手臂,大長公主無奈笑道,“你呀。”


“誰叫他說話難聽,教訓了好幾次都還不識趣,那我隻能教他什麼叫做倒霉了,”班婳伸手抱住大長公主,“他若是不招惹我,我才懶得跟他計較。”


大長公主在宮中有眼線,對事情的前因後果了解得很清楚,自然也知道班婳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心疼地摸了摸班婳的頭,“你這丫頭,真是一點虧都不能吃,也不知道以後誰能受得了你的脾氣。”


是她把孩子教得平庸無能,現在聽到一個晚輩如此嘲諷她的孩子,她又怎麼可能無動於衷,隻是有些事情小輩能做,她卻不能做。


“沒人受得了,那我就不嫁人,”班婳靠著大長公主,“不嫁人也挺好。“大長公主摩挲著她的發頂,沒有繼續說讓她嫁人的話,隻是笑得一臉溫柔。


姐弟兩人本來是給大長公主送茶葉,送宴席單子跟賓客名單的,哪知道中午吃過飯以後,照舊是大包小包的出了大長公主府。


“姐,你說我們是來送東西的,還是來拿東西的?”班恆想起剛才祖母塞到自己手裡的銀票,笑眯眯道,“不過祖母果然是最大方的。”


“拿來。”班婳把手伸到他面前。


“幹、幹嘛?”班恆警惕的盯著班婳,捂著自己的胸口,“這是祖母給我的!”


“要麼你自己留著,以後都別想從我這裡拿走一兩銀子,要麼把銀票乖乖交給我,我給你看著。”班婳慢悠悠地開口,“我不逼你。”


班恆看了看他姐,又摸了摸身上的銀票,磨蹭了好半晌,才把銀票往班婳手裡一塞,扭頭不看他即將被沒收的銀票,“拿去,拿去。”


“這就對了嘛,”班婳笑眯眯地把銀票收了起來,“小小年紀,身上揣那麼多銀票幹什麼,別學壞了。”


班恆很不高興,不想說話。


“你上次不是說想要個什麼扇子麼?”班婳騎上馬背,“走,姐陪你買去。”


班恆頓時喜笑顏開,哪還管什麼銀票,當即上馬跟在班婳後面乖乖走了,一路上小意殷勤,就怕班婳改變主意不給他買了。


最近圈子裡流行玩扇子,越是名貴的扇子越有面子,他手裡的扇子雖然不少,但是用來顯擺的東西,誰還嫌少?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怎麼想的,大秋天玩扇子,是顯得你們很有風度還是很傻?”班婳略嫌棄京城最近的流行趨勢,“怎麼就沒見你們什麼時候流行過考狀元呢?”


“姐,我們都是一群紈绔,要那麼聰明幹什麼?”班恆理直氣壯道,“國家大事有那些國之棟梁操心,我們不去拖後腿就是為大業做貢獻了。”


說到這,班恆小聲道:“你跟我不也一樣嘛。”


班婳瞥了他一眼,他立刻消音不再說話。


姐弟倆快到店門口時,聽到一個女人跟一個小孩的哭聲,不遠處一個大漢對著女人又打又罵,女人小心翼翼護著懷裡的女兒,男人的拳頭全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班婳皺了皺眉,眼中帶了一絲厭惡。


“貴人您別動怒,小的這就去趕走他們,”店裡的堂倌見狀,就要帶人去把這三個人趕走。


“等下,”班婳叫住堂倌,“他一個大老爺們欺負女人小孩,沒人管麼?”


“貴人您有所不知,這是一家三口,他婆娘生不出兒子,娘家人還經常上王屠戶家打秋風,這女人腰杆哪裡伸得直,”堂倌搖了搖頭 ,“小的們這就把人趕走,不會饒了您的雅興。”


遇上一個不體貼的男人便罷了,娘家人也如此沒出息,這女人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班婳看著那個兇神惡煞的屠戶在見到堂倌後,頓時點頭哈腰不敢再叫罵,也不知道堂倌對他說了什麼,他朝班婳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繼續看,而是彎腰把地上的女人拉了起來。


女人也不敢反抗,牽著哭哭啼啼的女兒,任由丈夫拖走了。


班婳給班恆買了想要的扇子後,發現班恆臉上竟然沒有多少喜悅之情,不解地問:“這是怎麼了?你前幾日不是說想要這個扇子,怎麼這會兒買了又不高興了。”


“姐。”班恆嚴肅地看著班婳,“回去後,我就開始練習拳腳功夫,你好好監督我。”


“這是怎麼了?”班婳把裝著扇子的盒子塞到班恆手裡,“行了,東西都已經到手了,你不用說好聽的話來哄我。”


“我是認真的,”班恆捏緊盒子,“回去就好好練!”


班婳拍了拍他的肩:“嗯嗯,好,回去就練。”


“喲,這不是我的表侄與表侄女嗎?”長青王看到站在店門口的兄妹二人,“買什麼好東西了?”


“見過王爺。”兄妹二人像長青王行了一個禮,班婳看到長青王身後的容瑕,對他眨了眨眼。容瑕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微笑。


“自家人不必這麼客氣,”長青王看向班婳,“聽說你手摔傷了,可要緊?”


“沒什麼大礙,”班婳笑得一臉的嬌憨,“太醫說沒有傷到骨頭,隻需要按時搽藥,多休息幾天就好。”


“那我就放心了,”長青王看了眼天色,“走,時辰還早,去我府上坐一坐,有好東西給你們看。”


長青王也算得上是京城裡文雅派的紈绔,因為他能作詩繪畫,所以聽起來名聲比班恆要好聽一些,但事實上仍舊隻是一個遊手好闲的紈绔。


聽到這話,班恆臉上露出懷疑之色:“不會是什麼名家真跡孤本之類的吧?”


這種東西再稀罕,他們姐弟倆也不想看啊。


“放心吧,哪是那麼無趣的東西,”長青王招手,“走走走,絕對有意思。”


於是班家姐弟,就這麼被長青王拐走了。


長青王府府邸修建在東城的街巷裡,與靜亭侯相隔不到兩條街道。不過兩家來往不多,所以班家姐弟與長青王這個表叔實際上不是那麼的熟。


進了王府大門,班婳發現長青王府的婢女長得格外美貌,尤其是能到主子跟前伺候的婢女或是小廝,那張臉就跟精挑細選過似的,想找個長相普通一點的都很難。


幾人落座,班婳嘗了一口點心後,就沒有再動。


容瑕注意到她這個小動作,心裡想,真是個嬌寵大的小姑娘,不知平日在吃食上有多講究。心裡雖然這麼想,他卻把自己面前的點心與班婳面前的點心換了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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