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奚嘉揉揉太陽穴,“可能昨晚沒睡好,腦供血不足,一下想不起來以前那些事。”


  莫濂:“就隻記得給我過生日?”


  奚嘉點頭。這時,十二點。她的鬧鈴又一次響起,提醒她看備忘錄。正好跟莫濂的聊天陷入了尷尬的氣氛,她就打開手機。


  看完備忘錄,整個人都不太好。


  奚嘉抬眸,“今天不是你生日。”


  莫濂:“提前兩周過,一樣。”


  奚嘉歉意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莫濂寬慰她:“你要是不給我買蛋糕,我今年生日也沒蛋糕吃。”


  奚嘉這會兒的記憶回到了現實,可她對莫濂,如此陌生。“我們以前肯定很熟悉是不是?我還記得給你買這樣的蛋糕。”


  莫濂:“我跟你聊起我父母,說了我暗戀過的女孩,你說我跟你熟不熟?不過你自從生病,記憶都是斷片的。”


  奚嘉:“那我在生病期間遇到過你嗎?”


  莫濂頷首,遇到過不止一次。


  有時她的反應很淡,就像他們隻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有時她也能記起他以前跟她說的一些話,不過隻記住一點點。


  她在患病後還能記住他,讓他挺驚訝。


  驚訝之餘也感動。


  他心裡的那些秘密,就隻跟奚嘉一人說過,大概是覺得她很善良,不會跟別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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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濂又跟奚嘉說:“我讀完碩士,忙著創業,我們聯系就越來越少。”不止聯系少,圈子慢慢不一樣。


  後來,聯系方式就躺在了通訊錄裡,落滿了灰。


  奚嘉聽後:“不管怎樣,都謝謝你。我這個病,還不知道哪天能好。以後要是我又錯亂,你提醒我,看備忘錄。”


  侍應生送來了他們點的餐。


  奚嘉打開蛋糕盒,精致的六寸蛋糕。她插上蠟燭,點著。“許個願吧,心誠則靈。”


  莫濂自己沒什麼願望。“希望你早點康復。”


  奚嘉笑了,“說出來就不靈了。”


  莫濂:“你剛不是說了麼,心誠則靈。”


  他早就不吃這些甜食,今天吃了一塊。他改籤航班來吃這頓飯、這個蛋糕,是為了回報奚嘉曾經對他的善良。


  那顆麻木不仁的心,在司機調頭的那刻,好像動了一下,有了一絲生機。


  奚嘉吃著蛋糕,“你一直在國內嗎?”


  莫濂:“回來兩年多。不過很快就回去,以後應該不會常回來,你要找我吃飯,得去紐約。”


  奚嘉笑:“伯父伯母也在國外定居了?”


  莫濂不想提父母,點點頭,敷衍過去。


  奚嘉:“等我病好了,我想起你,我肯定會去看你,多宰你幾頓。”


  她跟莫濂碰杯,“希望你在那邊,一切順利。”


  莫濂:“謝謝。”


  ——


  奚嘉再次聽到跟莫濂有關的消息,是兩天後,在新聞上看到。


  莫濂請辭莫氏地產總裁,主動要求負責他熟悉的莫氏集團海外業務,遠離了莫氏集團的權力中心。


  這個消息猝不及防,不僅媒體,就連莫氏董事會也一樣。


  會議散了,莫濂切斷視頻。


  其他董事離開,會議室隻剩莫予深和李董。


  李董感慨萬千,又突然語塞。


  他站起來,臨走時,用力拍拍莫予深肩膀,“你一次次顧全大局,總算沒白費心血,回報來了。”


  莫予深在心裡也長長籲口氣,他總算沒辜負爺爺的期望,在他跟莫濂股權之爭落下帷幕時,沒有傷及莫氏集團,它平安度過這個劫難。


  奚嘉給莫予深發來消息:【我今天親自接莫總下班。】


  莫予深淺笑,【謝謝老婆。】


  奚嘉今天的記憶正常,幾天前的記憶也持續了一些。剛才看新聞才知道,原來莫濂是莫予深的哥哥。


  去莫氏集團路上,奚嘉買了一束鮮花,她最愛的玫瑰花。


  今天,她開了她那輛車牌招搖的跑車,直接停在莫氏大廈門口。


  莫予深比平時早一些下班,今晚,秘書辦的所有人都不用加班。


  莫予深從大廈出來,奚嘉趕緊推門下車,又從後座將鮮花抱出來。


  這回,保安有了經驗,視線盯著大堂裡看,堅決不看外面。去年奚嘉來接莫予深下班,兩人猝不及防親吻,他都不知道該看哪。


  奚嘉把玫瑰遞給莫予深,莫予深接了過來,輕輕抱抱她,又把玫瑰送給她,“多少錢,我轉給你。”


  奚嘉笑,“我以前幹過這事兒?”


  莫予深:“沒,是我傻,非要給你錢。”


  奚嘉勾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落了一吻。“今晚請你吃烤紅薯。”


第九十二章


  姜沁沒想到莫濂會聯系她,他在電話裡隻說了兩句話, 我在你樓下。我明天的航班。


  這話意思很明確, 他來是告別。


  姜沁不懂, 她跟他之間向來隻有仇恨, 沒有交情,需得著告別?


  姜沁思忖好半晌。可能是腦子短路,亦或, 長大了,思想不再簡單,無意識間就把他往壞了想。


  萬一他叫了娛樂記者, 拍到她跟他見面,到時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電話裡靜默,有種窒息感。


  姜沁回絕了他,“我不在家,有事你電話裡說。”


  莫濂望著樓上,她的窗口還亮著燈, 他在小區外等了半天,看到她的車進來,他才緊隨其後。


  這一別,也許就再也見不著面。


  她不願下來, 他沒強人所難,“你忙吧,也沒什麼。”


  姜沁暗自慶幸,幸虧她有先見之明。他昨天突然宣布辭職, 總覺得他是被莫予深給彼得迫不得已。


  說不定就是要報復一下莫予深在意的朋友。


  莫濂:“有樣東西給你,放你郵箱了。”


  姜沁:“嗯。等我回家到郵箱拿。”她沒問是什麼東西。能塞進郵箱,肯定不是什麼貴重物品。


  莫濂走去大廳,將那封薄薄的信件塞到她家信箱。


  又在郵箱前站了會兒,才離開。


  那晚,姜沁沒下樓,不確定他是否離開。


  後來她忙著拍戲,經紀人都是直接從地下停車場接了她離開,她就忘了大廳郵箱那件事兒。


  再次想起,是兩個月後,《餘生》上海站宣傳。


  期間有記者再次提及她曾在節目裡說過的那半封情書。問她時隔一年,有沒有找到相關線索。


  她笑笑,說還沒呢。


  主持人開玩笑:“你該看看你郵箱,是不是有人偷偷把那半封信發到你郵箱裡了。”


  不知為何,姜沁想到了莫濂,想到那晚他說有東西放在了郵箱。


  當晚活動結束,姜沁讓助理訂了最晚的航班,連夜趕回北京。


  經紀人打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去會情郎。”


  姜沁找個借口:“這段時間睡眠不好,在酒店住不慣。”她隻是好奇,莫濂是不是那半封信的主人。


  一個多小時的航班,她腦補了不少。


  還是匪夷所思,莫濂怎麼會喜歡她?明明,她那麼厭惡他,說了不少中傷他的話語。


  回到北京,已經凌晨,到家夜裡兩點。姜沁沒有絲毫疲倦,她人生裡第一次這麼好奇一件事。


  打開郵箱,裡面果然躺著一封信,牛皮紙信封。


  姜沁當場撕開,看到信紙一角,即便有心裡準備,可還是震驚。原來真的是他給她寫的情書。


  被裁掉的那部分,就在這個信封裡。


  姜沁緩了幾秒,拿回家才抽出信紙。


  裁掉的這部分裡,隻有一句:


  【希望你夢想成真,幸福快樂。


  莫濂。】


  姜沁把這裁掉的部分跟之前的情書,合裝在一個信封。也許是他看了那期節目,她說這麼些年還沒破案,就了了她的心思。


  當年,他把有名字的這部分情書自己留著,大概他自己也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


  因為她討厭他。


  也因為,她是莫予深好朋友,她不可能讓莫予深難過。


  姜沁倒了半杯紅酒,沒開燈,趴在露臺。


  初春的風,和煦輕柔。


  吹動了那些年少往事,拂過埋在心底的秘密。


  經紀人發來消息:【下周,《餘生》廣州站宣傳。】


  《餘生》的宣傳,牽動人心的是奚嘉的病情。每次有記者問:“奚編劇現在怎麼樣了?”


  姜沁發現奇怪的一幕,在場記者都會很自覺地關掉錄像錄音設備。


  誰也不知道奚嘉怎麼樣了。因為半年過去,莫予深也沒在微博分享好消息。


  《餘生》定檔,是在一年之後的夏天。此時,距離《餘生》開拍,已經是第三個年頭。


  播出的前兩天,莫予深在微博,發了一張照片,是奚嘉在《餘生》拍攝地,大山的湖邊打卡。


  【跟大家分享這個好消息,我老婆奚嘉,基本康復,以前的記憶恢復了60%,她能記住我了,每一天都能。再次感謝善良、溫暖的你們。——奚嘉的老公,莫予深】


  莫予深收起手機,接著釣魚。


  奚嘉正在跟嶽老先生說話,他們兩人坐旁邊的石凳上。


  這兩年,嶽老先生的耳朵背了很多,小聲說話,基本聽不到。


  “中午爺爺給你燒魚吃,上回燒的魚,你都沒能吃一口。今兒呀,我親自下廚。”嶽老先生聲音很大,還念叨著兩年半之前的事情。


  那天的魚,全讓他跟莫予深吃了,奚嘉吃中藥,忌葷腥。


  奚嘉也很大聲:“爺爺,您會做飯?”


  嶽老先生:“讓家裡阿姨把佐料放好了,我把魚放進去。”


  說著,嶽老先生和奚嘉都哈哈笑。


  十點多,太陽高掛半空,溫度驟升。


  他們收獲滿滿,奚嘉拎著小桶,莫予深負責拎漁具,兩人陪著嶽老先生,一步步挪回去。


  到家,莫予深幫著阿姨打下手,奚嘉陪嶽老先生在院子裡說話。


  樹蔭下,山風習習。


  嶽老先生:“當初你們就在那取的景吧?”他用拐杖指著遠處的湖水。


  奚嘉看去,點頭,“對,那邊的景跟仙境一樣。”


  嶽老先生沒聽清,他用樹枝在泥地上寫:爺爺年紀大了,耳背,聽不清。


  奚嘉也學著嶽老先生曾經寬慰她那樣,寬慰他:我的聽力也不行,還沒怎麼恢復,以後,咱們用心聽聲音。


  嶽老先生笑了。


  小廚房的煙囪,青煙嫋嫋。


  沒一會兒,傳來蔥香味。


  嶽老先生拄著拐杖起來,“佐料馬上好,我去把魚放鍋裡,這也算我燒的魚。”


  奚嘉失笑,隨著嶽老先生進廚房。


  莫予深站在土灶旁,認真看著阿姨是怎麼調料,煎魚。


  奚嘉拽莫予深:“你站那麼近幹嘛?你礙著阿姨了。”她把莫予深拽過來,正好給嶽爺爺騰空。


  莫予深被往後拽了幾米,又趕忙走上前,他抓著奚嘉的手,“別動,我看看怎麼燒魚。”


  阿姨笑笑,回頭跟奚嘉說:“不礙事,不礙事。小莫是想跟我學做魚,他說你好幾年沒吃這些了,回北京做給你吃。”


  奚嘉望著莫予深,莫予深的視線一直在阿姨的鍋鏟上,神情專注。


  嶽爺爺:“來來來,你們往後去,我放魚進鍋裡,這放魚到鍋裡呀,也是有學問的。”


  大家不約而同笑了出來。


  奚嘉第一次吃山裡的魚,魚肉細膩鮮美,她對嶽爺爺豎了個大拇指。


  飯後,她跟莫予深離開,讓嶽爺爺午休。


  今天,還是嶽老先生的侄子來接他們,把他們送到景區美食街的酒店。


  奚嘉還記著,她第一來嶽爺爺家,跟莫予深同車,拐彎時,她被慣性甩到莫予深懷裡,她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今天,車速還行,也可能還沒到急拐彎的路段。


  奚嘉靠在莫予深懷裡,手掌沿著他心口,過幾秒,往下挪一點,然後一直往下,再往下。


  莫予深幽幽的視線跟她對望,奚嘉笑,“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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