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她爬樓看消息,把她們的要求記在便籤紙上,往冰箱門上一貼。


  全部記錄好,閔稀繼續研究蛋糕款式,她準備給母親也做一個蛋糕。父親最近終於不那麼忙,母親有點忙,正在協調工作,爭取擠出時間回來。


  九個多月了,他們一家才好不容易湊在一塊吃頓飯。


  手機又振動起來,是褚逸的消息,把明天婚宴的酒店發給她。給她的那張請柬上沒寫婚禮具體地址,隻寫了給她的祝福。


  褚逸:【我今天忙得暈頭轉向,事兒多,先不跟你聊了。】


  閔稀:【你忙。】


  放下手機,她去衣帽間挑明天要穿的裙子,選了一條款式最簡單的白色。


  翌日周六,她睡到自然醒。


  婚禮在中午,換上昨晚選好的裙子,簡單化個淡妝,十一點出門前往酒店。


  坐在汽車後排,閔稀看著車外的人流不由怔神。


  離婚已經三個月,那天在民政局外分開後,再也沒見過。她今天也做好了在婚禮現場見到他的心理準備。


  等哪天能坦然面對他,也許她就能徹底釋懷失去的那段婚姻。


  司機把車開到酒店正門口,閔稀回神,下車還沒走多遠,身後有人喊她。


  “閔稀。”


  嚴賀禹也剛從車裡下來,大步流行追上她。


  “你也來參加褚逸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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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經常和傅言洲去會所,跟我關系還不錯。”


  兩人並肩往電梯間走。


  閔稀之前還擔心一個人在婚禮現場坐著尷尬,她認識幾個褚逸的高中同學,但現在不可能再跟他們坐一桌。


  新郎和新娘在宴會廳門口,笑容滿面。


  今天是她認識褚逸以來,他笑得最開心的一天。


  讓褚逸最感動的就是閔稀來參加他婚禮,他不能上去擁抱,抓著新娘的手:“你替我擁抱一下。”


  新娘知道閔稀和傅言洲的事,她用力抱抱閔稀:“把我所有的好運都給你。”


  她也受過情傷,幸運遇到褚逸,她又活了過來。


  賓客陸續過來,褚逸和新娘忙著招呼。


  “有空我們再聊。”閔稀先進宴會廳,一路跟嚴賀禹聊天,沒亂看,不知道褚逸的高中同學坐哪桌。


  傅言洲已經在宴會廳,是他參加所有婚宴來得最早的一次。褚逸沒告訴他閔稀來不來,他也不確定能不能見到她。


  一撥又一撥人來找他攀談,他心不在焉應著,不時看向入口的方向。


  “嚴總也來了?”旁邊有人認識嚴賀禹。


  傅言洲倏地轉臉看過去,先看到的是嚴賀禹旁邊的人,閔稀正好收回視線,他跟她的目光似乎接上,又好像慢了那麼零點幾秒。


  他拿上自己的水杯,與其他人歉意幾句,移步到閔稀那桌。


  閔稀調整好椅子,剛坐下,身邊響起一道磁性的聲音:“稀稀。”她下意識轉臉,對上傅言洲幽沉的眸光。


  花了幾秒迅速調整呼吸,閔稀淡淡一笑,大方打招呼:“好久不見。”


  傅言洲喉間輕滾,拉開椅子,在她旁邊坐下。


第51章


  他在她旁邊坐下來那刻, 帶來的除了熟悉的氣息,還有所有曾經他們在一起的回憶。


  排山倒海一般襲來。


  閔稀控制不住心裡的翻江倒海,隻能盡力維持臉上的泰然自若。


  嚴賀禹沒有插話, 這個時候他適時隱身, 拿出手機隨便找個人聊天,故作很忙的樣子。


  


  閔稀沒看傅言洲,而是看著他面前各式各樣的小酒杯,主動聊起來:“最近在忙什麼?”


  傅言洲不避諱眼神,從坐下來目光就沒離開過她身上。


  他思忖她問這句話的意思, 三個月來, 每周的周末他都會把下周的行程安排發到朋友圈, 僅對她一人可見。


  她特意這麼問, 應該是想告訴他,她屏蔽了他的朋友圈,以後不用再匯報行程, 她不會看。


  傅言洲卻還是道:“和行程表上的差不多, 出入不大。”


  閔稀隻好言明:“我沒看。一次都沒看。”


  她語氣平和:“在一起生活那麼久……肯定有很多習慣突然改不過來, 慢慢改吧, 我也在改在適應。”


  適應沒有他、不能再繼續喜歡他的日子, 一開始很難, 已經熬過最難熬的三個月,後面應該就會容易一些。


  她說:“以後別發了。”


  傅言洲頷首, 答應她。


  給她帶來困擾的,他都先不做。十月份她就能結束盛時汽車的案子,還有兩個多月。


  他們之間的對話時不時陷入沉默, 說多怕錯。


  閔稀還有件事提前告知他,她微微側臉, 餘光隻夠看到他英挺的鼻梁,沒再往上看。


  “我現在已經調整地差不多,項目的事你不用內疚自責。下一步,我就會把微信刪了。哪天你突然有事找我發現消息發不出去,不用太奇怪,也不用擔心我是不是想不開,不會。”


  離婚時沒刪是一直想等著哪天心平氣和再刪。


  從小就認識,家住一個大院,又喜歡了他那麼多年,她想給自己留一個不那麼難堪的回憶。等心平氣和刪了聯系方式後,慢慢淡化,做個不再聯系的陌路人。


  “微信別刪,我不打擾你。”傅言洲握著水杯的指關節不自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心頭被一寸一寸凌遲。


  “稀稀,就算離婚,我們還有別的關系,認識那麼多年。”


  “可不管認識多少年,我們是前夫和前妻的關系改變不了。一直留著聯系方式不合適。”閔稀又看他一眼,依舊是沒看清,隻看個大概的深邃輪廓。


  想要再解釋幾句,又覺得沒必要。


  她告訴他隻是讓他有個數,不是徵求他的意見。


  傅言洲再次轉臉,定定看她:“你是我微信裡第一個聯系人,忘了怎麼加的微信?”


  陳年記憶洶湧將她吞噬,閔稀抬頭假裝看舞臺,沒回應他。


  傅言洲欲言又止,也看向臺上。他應該是微信推出後的第一批用戶,當時正值寒假,那年閔稀上高一。


  她關注到相關新聞,挨個人打電話,讓他們先別急著添加聯系人,她要成為他們所有人通訊錄裡的第一個好友。


  除了她最積極外,其他人都沒當回事,沒那麼關注新推出的即時通信工具。


  她把下載微信當成了寒假裡的頭等大事,先去嚴賀禹家給他們兄妹下載,導入聯系人。


  敲他們家門時,已經是當天下午。聽說一個上午過去,她幫大院裡十多個人下載好,並成功成為所有人通訊錄裡的第一個好友。


  有人問閔廷:稀稀是不是幫誰完成下載任務?看她積極的。


  閔廷回:哪來的任務。青春期各種激素分泌過多。不用管她。


  閔稀到他家後,他午睡剛醒,跟其他人一樣,他對新的聊天工作不熱衷,把手機給她讓她自己搗鼓。


  他問她:“寒假作業做完了?”


  她衝他翻個白眼,轉身背對他坐,不搭理他。


  過了片刻,她又轉過身,掀起眼皮問他:“談戀愛沒?”那口氣跟他舅舅差不多。


  “你怎麼什麼事都操心,回家管閔廷去。”


  “這個問題我每人都會問一遍,要是戀愛有女朋友,我就把你女朋友導入你第一個好友。”


  “沒有。”


  她不僅幫著下載,還負責取昵稱弄頭像。後


  


  來他換了頭像,但這麼多年昵稱沒改,還是當初她隨意取的那個。


  十幾年一晃過去。


  傅言洲收起思緒,她性格倔,決定的事情基本沒有勸回的可能,隻能動之以情:“離婚你需要走出來,我也需要時間。稀稀,我知道你難受,我不比你好多少。你如果執意想刪,”他爭取時間:“半年後再刪。”


  閔稀沒應。


  但也沒拒絕。


  兩家利益至今還沒解綁,後續的事情不是一兩天就能收尾。


  半年以後,那時他們都應該能平靜地接受,平靜地面對,也不會再想著去聯系對方,即使刪除也不會再有多大波瀾。


  她也希望一切遺忘順其自然,不想讓他成為她的執念,從此意難平。


  “傅總,您好。”宴會廳裡又有人來找他攀談。


  傅言洲衝那人頷首,疲於應付。


  坐在閔稀另一邊的嚴賀禹起身,與來人寒暄兩句,他站到傅言洲椅子後,替傅言洲擋住所有過來打招呼的人。


  還沒到婚禮時間,舞臺上沒什麼可欣賞的,閔稀收回視線,習慣性就要拿手邊的水杯喝口水,杯子裡是空的,還沒觸及到杯子的手又及時縮回來。


  傅言洲把自己那杯水放她面前:“我還沒喝。”


  水溫正好,可能還不到四十度。


  閔稀無意間低頭,瞥見自己裙擺散開,她把裙擺收起來壓腿下,盡量不往他那邊靠。


  她動作幅度很小,也盡數落在傅言洲眼裡。他想起前年的十一月份,她突然休年假,趕到機場給他驚喜,當時她故意把裙擺壓在他褲子上。


  而現在,她的裙擺根本就不可能碰到他,她還是收過去。


  婚禮儀式的時間比較長,加入了褚逸求婚表白的環節。


  閔稀全程認真觀看,但也無法避免偶爾走神,她都很快調整回來。


  婚宴結束,她是那桌第一個站起來的人。


  腿彎還抵在椅子上,沒站直。


  她轉身,想把椅子往後挪挪,傅言洲已經先她一步,把她的椅子往後撤了半米。


  “晚上有沒有空?”傅言洲又道:“一起吃頓飯,明天我生日。”


  任何一個稍微特殊的日子,都能觸及她的回憶,他當初在臺風天從江城趕去上海和她一起過生日的那個場景,還在眼前,似乎沒有過去多久。


  然而已經是兩年前。


  閔稀淡笑拒絕:“不去了,我晚上還加班。”


  最後道了句:“生日快樂。”


  傅言洲沒應,而是問她:“前年去墨爾本的飛機上,你要玩遊戲,我選了大冒險,記不記得了?”


  怎麼可能忘記。


  她給他的大冒險懲罰是讓他向她表白,直到感動她為止。他那天說的每句話每個字,她現在都還記得。


  閔稀反問:“怎麼了?”


  傅言洲望著她:“那是我的真心話。”


  “謝謝。”


  她在遲鈍兩秒後道謝,聲音有點沙啞。


  閔稀努力穩住心神,又和嚴賀禹打聲招呼,先行離開。


  走出宴會廳,她舒口氣,放棄表情管理。


  如果沒有後來的樂檬食品一事,沒有發現父母恩愛的假象,在知道他對她也有些喜歡時,盡管還談不上愛,但這些喜歡也足夠支撐她與他走一輩子的。


  可生活總不盡如人意,有些打擊總是來得猝不及防。


  閔稀離開後,嚴賀禹挪到她的椅子上坐,杯裡還有酒,他同傅言洲碰杯,說什麼都多餘,把杯底的白酒飲盡。


  --


  在酒店地下停車場,傅言洲遇到呂臻。


  呂臻從另一部電梯裡出來,她今天過來參加一個大客戶家孩子的滿月宴,下午還有事於是提前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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